淳王给了机会,可底下的那群人却没有抓住,偌大的帐篷里,各色的总领将士有数十人,可却没有一个人能回答的出她刚刚那个问题,那不是什么绝世难题,也不是什么无解之谜,那只是身边一个将士所需要提前构思的东西,是一个领军人物所必需只晓得东西,只是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却难倒了这么一片人,淳王不生气是不可能的!
这话说的委实重了些,顿时就有几个人脸色变得异常难看,只不过顾及着他的身份不好多说什么,将所有的怒意都藏在心中,面色铁青的低头听他的斥责。
他们的恼火与愤怒,淳王并非没有看出来,可即便是这样他也没有停下嘴,反而更是语重心长的说:“你们要知道自己的身份,旁人再怎么样是他自己的事情,如果你们连自己的本职工作都做不好,即便是没有什么外来威胁也会被自己的无能拖了后腿。”
淳王是武将,自然明白武将所要面对的压力与苦楚,可这并不代表他会对他们的不足视而不见,或者说应该恰恰相反,他不但不会视而不见,反而会将那些痛处点出来,希望以此激励他们,提醒他们,让他们少走些弯路,可以尽量过得更好一些。
淳王的用心埋得深,这些武将又大多是些脾气暴躁的人,哪里能够沉心静气的去想一想他到底是什么意思,虽不敢拍桌而起,却也是怨念深藏的。
经历过权势碾压的人又怎么可能看不出这群在黄沙中打滚的糙汉子的小心思,只是他一个大男人,性格又豪爽的紧自然不懂应该怎么去劝解他们,无奈的揉着额头说:“罢了,给你们一个晚上的时间好好考虑一下,我们下一步到底该做什么!”
“……”这事儿说到底也是他们理亏,毕竟不管怎么说行军策划是他们应该思考的一部分,在统领着询问的时候不能第一时间给出答案,本就是一种失误的表现。是以他们并没有反对他的话,而是了然的点了点头表示自己知道了。
等众人都散去,原本站在淳王身后的蓝衣男子才上前一步,目露隐忧的说:“王爷,这些领将的心里只怕是会胡思乱想的!”
来人四十岁左右,一身蓝衣衬托的他书卷气极浓,普通的长相也因为他那顶好的气质多了几分温润迷人之感,让人不禁赞叹不已。
这人是陆长兮安排在淳王的身边的,一方面是为了更全面的了解战场的局势,第二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提醒淳王。
这是陆长兮给自己的智囊团,曾经由自己经手的好几场战役都是在这个人的辅导下才顺利完成的,所以别看这人只是个白丁,可身为亲王的淳王却是不敢小看了他的。
何子淼所说的事情正是淳王担心的事情,他看着门外那些三三两两的将领心中的确是有些不安,只是身为一国将领即便是不安,也不能表现出来,他故作淡定的挥手,安抚何子淼的同时也安慰自己道:“何先生,不必多虑,我们这些武将向来就是有什么说什么的,不存在你们文人之间的那些弯弯绕绕,约摸着再过两天就好了!”
何子淼虽然是陆长兮点名派来的智囊团,对外宣称军师,可从本质上而言在军中是毫无职位可言的,撑死只能算是一个随侍,如今大将军既然已经拿定了主意,他身为一个下手便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只能争取在不得罪人的同时提醒他:“王爷心思坦荡自然不在乎这些,可旁人却不是这样的,王爷还是小心着点吧!”
何子淼都不是无理取闹的人,这一点淳王是再清楚不过的,再加上他本身就能感觉的到那群副将有什么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是已在心中便无端的升起了几分防备之心。
而此刻不远处的云澜的大营里同样知道了不久前发生在北幽大营里的事,杨将军端坐在高堂上,本来正忙着写即将寄回云澜皇宫的书信,如今一听到这话顿时来了几分性质,抬眸看着那个传递消息的小将领问:“此话当真?”
小将的话中有着掩饰不住的兴奋,连连点头说:“自然是真的!”话一说完,他便意识到自己的语气太过笃定,连忙摆着手解释道:“如今已经收到了两位埋在军营里的探子传来的消息,想必应该是真的吧!”
杨将军眸色沉了沉,到底未曾像他那般沉不住气,头写字的同时说:“暂时不要做什么回应,再多观察几天吧!”
杨澜能够在打压当中成长到如此地步,自然是个有能力的,虽然一开始因为小将的话产生了几分兴致,甚至在心中酝酿勾勒了不少计划,但那些都不过是一种冲动,不过刹那间便全然消散了。
小将本来想开口再劝,可看到杨澜低头写字一副生人勿近的样子便打消了这个念头,撇了撇嘴,不满的转身离开。
离开前正好碰上了另一个来找杨澜的人,他连忙弓下的身子对着那个人又行了一个礼,那人也不扭捏脸上带着柔和的笑意还了他一个礼之后便缓缓抬步超营中走去,那闲适安然的姿态看的小将羡慕而又眼红。
“参见大将军。”男人的声音将小将从呆愣之中唤醒,他连忙收回自己外漏的情绪,刚准备往回走便听到了那柔和的男身略带嘲讽的问:“杨大将军果然位高权重繁忙不已,如今居然连准时汇报战况这种小事都做不到吗!”
他对他有敌意!
杨澜立马便意识到了这一点,只是这人是肖泽宇派来的并不好得罪。只是俗话说打狗还要看主人,即便杨澜不喜欢这个使者,却也没有多说什么。
“先生说笑了,给圣上的信我已经准备好了,先生拿去就是!”杨澜想了想从一旁的抽屉中掏出了一封信,信封处的火漆意味着这是一封全新而又完好的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