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瑾玥那里敢同意这个提议,连忙摇着手说:“姑姑又拿我开心,本来就应该身为媳妇的时时去拜访母亲,哪里有劳烦母亲做了东西日日往我就院中送的呢?这若是要旁人听了,指不定该如何埋怨我不孝呢!”
  花姑是个聪明人,同时她也是真的为了英王妃好,真心想要让陆长兮和英王妃之间的关系能够缓和下来,毕竟母子之间哪里就有隔夜仇呢,是以她只是客气了一番便同意了慕容瑾玥以后去给英王妃请安的提议。
  “王妃,如今你的身子一日比一日的重了,这夫人的院子又着实远了些,您……”花姑刚走,一旁的锦绣和怜月就连忙上来劝诫。
  毕竟在他们看来慕容瑾玥如今的情况着实是太糟糕了些,那里禁得起这些个折腾。
  可慕容瑾玥却不是这么想的,她本就对陆长兮和英王妃之间关系的疏远抱有歉意,想要尽自己所能的让这母子二人重归于好,如今有了这么一个契机,她开心还来不及,又怎么会去想那些有的没的东西呢。
  想归是这么想,但慕容瑾玥却是不能这么跟他们说的,只能笑着宽慰道:“你们呀,着实是太过夸张了,要知道我如今也就六个月,倘若这个时候就躺在床上,呆在院子里,以后月份越发的大了的时候我还要不要活了!”
  说来慕容瑾玥说的也有道理,再加之她已经答应了花姑,那他们即便是真的有什么意见那又有什么用呢,总不能真的让慕容瑾玥失信于人吧。
  慕容瑾玥正为了找到让陆长兮和英王妃母子俩关系好转的契机而开心随是,远在黎城的陆长兮却是顾不得想慕容瑾玥过得怎么样的。
  “王爷,云澜又出兵了!”这人急迫的话语在寂静的空间中炸响,众人皆是愣了一下,其中一人上前道:“会王爷,臣发觉如今那云澜的攻势一日比一日来的密集,今天更是两度来犯,唯恐有诈还请王爷深思。”
  这人话音刚落一旁的众人皆是纷纷点头,七嘴八舌的表达着自己的看法,唯有陆长兮嘴唇紧紧的抿着,下方人的说话的声音让他的脸色越发的难看起来。
  陆长兮铁青的脸还是被人看到了,很快便一个接一个的停下了说话,神色惶恐的看着陆长兮,唯恐惹得他生气不喜。
  “说完了吗?”陆长兮站起身子面色阴寒的打量着下面的人,笑着道:“若是说完了,诸位不如来听听本王的意见。”
  虽面带笑意,可那笑意中似讥似讽的意味还是让那一众将士打了个寒颤,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陆长兮缓缓的从案几后迈步而出,动作缓慢优雅的绕着他们打转道:“本王很欣慰你们能从云澜日渐密集的攻势之中看出他们的不对劲,推测出此事唯恐有诈,可是为兵为将者本来就应该奋不顾身以卫一方百姓,若是今日我们觉得有诈拒步不前,那不出一个时辰云澜大军就会踏入城池,危害百姓安乐,倘若我们不能守卫一方平安,不能让他们在他们深爱的土地上安居乐业,我们又凭什么自称为将士?”
  没有慷慨激昂的演讲,也没有咄咄有词的逼问淡淡的称述,浅浅的反问,却无端的让人升起几分羞愧之意,仿佛所有的小心思都被明明白白的看了出来,一时间只觉得脸颊燥热。
  陆长兮眸光从他们脸上略过,笑了笑问:“现在还有谁有什么意见吗?”
  现在旁人哪里还敢有什么一件,只红着脸庞躲避着他的视线,陆长兮也不在意,淡淡道:“天鹰左翼军全军准备,我们即刻出发。”
  说罢便翩然而去,也不给她们反应的时间。
  城门大开,兵马飞速的外涌而去,原本正叫嚣的起劲的云澜士兵此时也不免有些惶恐,但那只是一瞬间的失神。很快他们就反应了过来,爆发出更大声更劲爆的起哄声,那悍勇无匹的样子不由得有些心虚。
  这是攻心之战。
  陆长兮饶有趣味的的瞥了瞥领军在前的人,不是杨澜却是谁!陆长兮淡笑着点头:果真是个有意思的人。
  “竖子,你还敢出来应战?我以为你早就被我云澜的勇士们吓得躲在被窝里哭了呢!”却说从杨澜的身后走出一身骑枣红色高头大马的黑脸人,只见他一便拨弄着自己的胡鬓,一边故作镇定装作无所畏惧的看着陆长兮,却不知他那畏畏缩缩的形态早已暴露了他的恐惧。
  此等外强中干之人陆长兮寻常时候是懒得与他计较的,可此时却是容不得他如此胡说八道的,只能说这个人运气太差了些,正好赶在这个时候挑衅陆长兮,那么迎接他的也就只能是——死亡。
  却说陆长兮在那人说完话之后只笑了一声,夹杂着内里的浅笑声比任何语言都要恰当的表现出他的不屑。
  就在众人以为他只会这程度的回敬时便只见陆长兮从马上飞身上前,只奔着杨澜身边的黑脸将军而去,凌厉的杀气扑面而来,将那副将吓得只往人群中闪,一边躲还一边大喊着:“来人来人,快些将我围起来,他要杀我!”
  任是谁都无法将眼前胆小如鼠的人与刚刚战马之上悍勇无匹的人联系在一起,可是鄙夷归鄙夷,若是他真的出了什么差错,萧泽宇也必定饶不了他们,是以虽然心中不远,也不得不耐着性子,变换队形,将那人护在人潮中间。
  那黑脸副一阵奔驰,到了队伍中间觉得陆长兮再也抓不到他之后这才松了口气,转身得意洋洋的看着北幽大军。
  可他脸上的笑容尚未成型,变只觉得眼前寒光一闪,在他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便脖颈一凉已然被斩落于马下再不得完整。
  周边的人先是一愣,随即朝着他的方向蜂拥而去,可陆长兮又怎么在乎这些普兵马呢,甩了甩衣袖,在众目睽睽之下翩然而去,哄拥而上的人却是连他的衣角都没有沾染半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