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思思见她卑微的站在自己面前,如她所说的唤自己一声三小姐,可她并没有感到开心,反而越发的觉得憋闷。
  一时间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方姨娘听着声音有些不对劲,一抬头便见她红着眼框,看着她哭的伤心。
  天底下哪有跟孩子过不去的母亲,纵然慕容思思刚刚的话让她备受伤害,可此时一见她红着眼框委屈的模样,心中还是心疼的,连忙上前一步手足无措的说:“思思,你怎么了思思?”
  慕容思思见此哭的更伤心了,眼泪止不住的往下掉,口中的呜咽声更大了。方姨娘见此更是忧心,轻轻的拍着她的背说:“思思,别哭。”
  方姨娘嘴笨,说不出什么话,翻来覆去的只说出这么句:“思思,别哭。”
  慕容思思见此心中越发的悲凉,要知道这方姨娘原先是老夫人房中的丫鬟,后见她老实没什么心眼就赏给了慕容丞相,慕容丞相为人孝顺自然不会忤逆老夫人的话。
  但这方姨娘为人木讷,长相也只是一般,慕容丞相自然是喜欢不起来,这么多年养在后院里,只当是没这个人罢了。
  方姨娘为人老实,不争不抢的好性子,可这慕容思思却是个心大的。一来二去,母女之间也就渐渐的隔阂了。
  见慕容思思还在哭,方姨娘犹豫的上前一步,将她搂进自己的怀里,轻轻的拍着她的背,并不多说什么。
  慕容思思更是委屈,一把推开她,大声喊:“为什么,为什么你是我的娘!为什么我没从夫人的肚皮里爬出来,这样我就不会如此了!”
  方姨娘一听这话心像被刀扎了一样,楞楞的站了半晌后,叹了口气转身向外走。
  “你给我站住!倘若你今日就这么走了,以后就休想再进我这飞霞阁!”慕容思思哑着嗓子吼道。
  谁知方姨娘也只是略微停顿了一下,连头都没转一下,离开了飞霞阁。
  慕容思思心下更是不爽,尖叫这推翻不远处的小几,茶壶茶杯碎了一地,原本舒适的房间刹那间便成为了废墟。
  飞霞阁的事情自然瞒不过慕容瑾玥,可她现在确是无暇顾及这些的。
  “锦绣,去告诉父亲和哥哥,我有急事办,少则两三日,多则半个月倘若宫中来人,还请他们帮我挡着些。”慕容瑾玥扔下手中的纸条,对站在一旁的锦绣吩咐。
  同时转了个身子对怜月说:“怜月去马房牵三匹马出来,顺便去账房那里拿些银票。切记不可说太多,只说我看中了套首饰,取些银钱去买,千万别露馅了!”
  怜月见她满脸严肃,自然不敢多话,收起自己平日里的大大咧咧快步走向马厩。
  “小姐……”胭脂自然能看出出事了,可她身份尴尬自然不方便多说什么。
  慕容瑾玥温声道:“出了些事需要我去处理,你武功高强本来应该带着你的,但倘若这宫中来人实在是无法离了你,是以只能将你留在这京中。”
  疑人不用,用人不疑一向是慕容瑾玥的守则,她既然选择接受胭脂的投诚,自然会给她一定的信任和尊重,但倘若再发现她有叛变的迹象,同样也是不会原谅她的。
  不得不说,这话是极有用的,胭脂脸上的表情舒缓了下来,严肃的承诺:“奴婢知道了。”
  慕容瑾玥点头,她一向喜欢与聪明人说话,这会让她省下不少事情。慕容瑾玥的表情更柔和了些,笑容温柔的说:“你也不用太过紧张,一般来说,父亲和哥哥都能帮我顶住。只是倘若宫中有什么事情便只能靠你了。”
  胭脂点头,声音中不乏被信任的快乐:“奴婢知道了,小姐此番出去也要多加小心,注意安全。”
  慕容瑾玥点头,也顾不上和她多说,坐到梳妆台前一边将头上的发髻打散,一边对胭脂说:“你去将我衣柜旁,最底下的大箱子打开,箱子最下面装了三件男子的长衫,你将它拿出来。”
  胭脂看她的动作,再听她这话自然明白她是什么意思,一边动作一边问:“小姐,奴婢学过易容之术,可需奴婢帮小姐打理一番?”
  慕容瑾玥摇头说:“不用……”却只见胭脂脸上的喜色淡了些,她一边带着发冠一边说“我并非不信任你,就是这易容的法子太容易被发现,倘若被发现,后果不堪设想。”
  胭脂点头,疑惑的问:“那小姐要怎么办呢?难道就这么出去?”
  慕容瑾玥笑着从怀中掏出一个药瓶,从中取出一颗奶白色的小丸,轻轻的丢到一旁的净脸盆中,刹那间气泡四溢,空气中迅速弥漫着花香的味道。
  大约一炷香后,慕容瑾玥换好衣裳,准备妥当后盆中的泡沫这才散去,露出漆黑如墨的液体。
  慕容瑾玥上前一步,捧起水轻轻的拍着自己的脸颊,脖颈和小手臂,之见原本白皙如玉的肌肤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暗沉了下去。直到皮肤如同男人般变成了古铜色这才停了手。
  一旁的胭脂早已看呆了,不可思议的看着眼前的女子,慕容瑾玥也不生气任由她打量,等时间差不多后才挥了挥手说:“用螺子黛将我着眉毛改成剑眉。”
  胭脂忍住自己的惊奇,依言上前一步用桌子上的螺子黛在她眉骨上轻轻勾勒着。不多时便化好了。
  “怎样,可还行?”慕容瑾玥转了两圈问。
  胭脂偏头,眼前的人古铜色的皮肤,伶俐霸气的剑眉,高高挽起的青丝,行走间步伐大而稳,哪里有半点闺中女儿的娇态,竟是比男子还像男子。
  “这样,旁人的确是看不出来是小姐,只是这皮肤……”胭脂犹豫道。
  慕容瑾玥先是不解后看到她纠结的表情,这才恍然大悟,笑着说:“放心,这药水是能洗掉的。”
  胭脂这才舒缓了眉头,笑着说:“如此甚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