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容玉海耳根一红,摸了摸鼻子无措的说:“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那天我和李公子正在怡红楼里小酌呢,她也不知道从哪儿突然跑进来了,冲着我劈头盖脸的就是一顿骂,”说着他抬头小心翼翼的看着慕容瑾玥,想从她脸上看到一点愤怒的表情。
  却只见慕容瑾玥漫不经心的抠弄着指甲,半点没有生气的样子。他苦着一张脸继续说:“你也知道,我一个大男人,哪里容得了她如此羞辱!”
  无视他义愤填膺的样子,慕容瑾玥从桌上够了杯水,轻晃着:“所以你干了什么?”
  慕容玉海尴尬的摸头,不住地打哈哈,怎么问也不说。
  “哥哥,你知道的,倘若你不将实情告诉我,我自然没有办法帮你。”慕容瑾玥挑眉耸肩,一副无可奈何的样子。
  慕容玉海顿了顿,低头犹豫了好一会儿才吞吞吐吐的说:“我一个没忍住腿了她一把,还说让她滚,这婚约我不要了……”越说到最后声音越小,忍不住抬头,无措的看着慕容瑾玥。
  却见后者放下茶杯一脸恨铁不成钢的看着他:“哥哥,不是我说你……”话还没说完就只见慕容玉海耷拉着头,虚心听教的样子。慕容瑾玥叹了口气问:“哥哥,和我说实话,你到底怎么想的?”
  慕容玉海抬头,满脸的不解:“什么怎么想的?”
  “当然是萱萱,你到底怎么看待她的呢?”慕容瑾玥叹了口气,诱导着问。
  慕容玉海偏头,想了好一阵才犹豫着开口说:“那个凶女人……能有什么看法呢!”说着他顿了顿转头看着慕容瑾玥说:“就是母亲生前定下来的未婚妻呀!”
  慕容瑾玥听到这话在心里叹了口气,要知道这阮宜萱是慕容瑾玥,慕容玉海生母生前为慕容玉海定下来的妻子。但大将军这些年四处征战,连带着阮宜萱也跟着他辗转各地。
  仔细算起来慕容玉海和这阮宜萱最后一次见面还是在一年前的年关时,那时候战事不急,大将军就告了个假回京城过得春年。
  慕容玉海的性子又最是潇洒,贪玩,让他对一个只见过两三面的未婚妻上心怎么看都是不可能的。
  慕容瑾玥叹了口气对身后的锦绣说:“拿着我的拜帖,去一趟大将军府。就说我前几日生病卧床修养恐将病气传给阮小姐,故而避而不见,现下大好,邀阮小姐一起喝杯茶。”
  说着她又回头看了看一旁不知所措的慕容玉海说:“哥哥,你究竟怎么看阮小姐,怎么看这庄婚事你要自己考虑清楚。”见慕容玉海还是一副呆愣的样子,慕容瑾玥叹了口气,将话说的更明白了些:“你这婚事虽是母亲生前定下的,但是假若你不喜欢想取消这么婚事,相必母亲也不会在意的。”
  “取消吗?”慕容玉海若有所思的低头,对慕容瑾玥点了点头说:“我知道了,会好好考虑的,玥儿带我向那阮小姐道个歉,那天着实是逼急了才会那么说的。”
  慕容玉海为人洒脱,自知那时自己口不择言所说的话有多伤人。
  慕容瑾玥点头:“哥哥放心,我晓得的。”
  “小姐成熟,大公子懵懂,如此看来小姐不像是公子的妹妹,倒像是公子的姐姐了。”身后的胭脂掩唇笑道。
  慕容瑾玥摇头不语,何止是姐姐呢,加上上辈子当慕容玉海的妈妈都没问题了,何止是姐姐呢!
  正在此时怜月小跑着进来,一边喘着粗气一边说:“小姐,宫里赏赐的嫁妆来了,老爷让我喊你去看看。”
  “宫里?”慕容瑾玥偏头看了看胭脂,却只见胭脂同样面露不解的摇头。
  没有告诉胭脂,难道真的只是普通的赏赐吗?慕容瑾玥在心里盘算着,同时脚步飞快的往大门赶。
  刚到大门就看到丞相慕容轩正笑着与公公攀谈,而在那公公的身后一长串的宫女丫鬟手捧红盘,恭敬的站在身后。
  “姐姐来的真快呀!不过也是,毕竟是宫里来的赏赐呢!”还没等慕容瑾玥走过去,一旁的慕容思思就凑到她跟前,面带讽刺的说。
  慕容瑾玥懒得理她吃不到葡萄说葡萄酸的隐晦心思,笑了笑说:“我有赏赐来的快说得过去,只是不知道妹妹你呢?没有赏赐来的这么快有是所谓何时?”
  “你……”慕容思思一哽,半天说不出话来,只得僵着张脸,恶狠狠的剜了她几眼之后跟着她往前走。
  慕容瑾玥自然懒得理她,只是看几眼又不会少块肉,既然她愿意看就看吧。
  “父亲……”慕容瑾玥走到慕容轩面前微微行了个礼,有冲着一旁的人点了点头说:“辛苦公公了。”
  话才说完一旁的胭脂就上前一步递了个荷包,同时不着痕迹的捏了捏那小太监的手。
  小太监搓了搓手中的荷包,除了几个碎银外明显感觉到了一张纸,给了胭脂一个心照不宣的眼神。
  小太监捧起手中的黄卷,清了清嗓子说:“奉天承运,皇帝诏曰:丞相之女,朕之义妹,慕容氏瑾玥品信端正,贤良淑德,朕心颇喜故添嫁妆玉如意一对,东海明珠一对,金饰九套,玉饰九套,凤凰锦一匹,天丝锦一匹,龙凤戏珠喜服一套,紫檀雕花黄木家具一套,四时宫服各九套,另各式医书古籍共九十九本……”
  随着小太监唱单的声音,他身后的宫女太监依声而进,将手中的红盘放在慕容瑾玥面前待她过目后再放到一旁。
  偌大的院子就这么被这些个东西堆的满满当当的,慕容思思咬唇,满脸怨恨的看着满园的红色。
  她今年已经15了,再过几个月就及笄了,可是慕容瑾玥的存在太过亮眼,把她死死的压住了,导致她现在竟然也没有找到合适的人家。
  如今看到她婚期将至,甚至连宫里都送来这么多嫁妆,心里自然难受的紧,修剪的长而尖的指甲,将红玉原本白皙的手腕掐出道道红痕,严重处甚至渗出血液。
  饶是这样红玉也没有挣扎,像是没有知觉一样任由她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