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是她运气好,最近已近疯癫的慕容思思并没有跟她计较,只阴着脸说:“废物,你在害怕些什么,还不快磨墨。”
  红雨连忙低头,虽然手还是有些控制不住的发抖,但是还是勉强磨出了些墨汁。
  慕容思思略思索一番后拿过桌上的笔和信纸,朝纸上写了几句话,却又不满意划掉重来,来来回回修改了好几遍才最终定下来具体内容。
  写罢后晾了一会儿,将其装在信封里递给红雨说:“拿去给门房侍卫江海,一路上小心着点,不要被旁人发现了。”
  红雨连忙接过她手中的信封,小跑着出去了,直到出了房门才松了一口气。
  慕容思思站在书桌前笑容扭曲的说:“慕容瑾玥是你将我害成这样的,如今你便将你欠我的还回来吧!”
  语音刚落,手中的毛笔也死死的摁在桌面洁白的纸上,浓重的墨迹只让人心中一颤。
  北幽,晋王府
  “哦?连院子都进不去?这倒是有趣。”男子声音轻柔带着些微的笑意。洁白的手指正小心的抚弄鸟笼里色彩艳丽的鹦鹉。
  “有趣,有趣……”鹦鹉跟着他的话连声喊到。
  男子脸上的笑容更柔和了些,眼神却是一冷,整个人散发着奇异的气场。
  “王爷饶命,是属下该死。”跪着的人连忙磕头求饶。
  “该死,该死!”架上的鹦鹉欢快的跳着。
  男子朱红色的嘴唇勾起一抹笑意:“哦?小白也认为他该死?”
  鹦鹉那里听得懂人话呢,只兀自在架子上跳的欢快,不断的重复:“该死,该死。”
  男子动作轻柔的将鹦鹉从架子上取下来,朝外走的同时说:“既然小白都这么说了,那便杀了吧。”
  跪在地上的人诧异的睁大了眼睛,还没等他反应过来就只觉得颈间一疼,整个人便这样失去了意识。
  模糊见他看到男子邪魅的勾起嫣红的唇角,看着他这个方向说:“一路走好。”
  一路走好?多么讽刺!他想要出声说些什么,却发不出任何声音,只能颓然的放弃。
  男子看了看血泊中的人皱着眉头说:“鸿影,把这里收拾干净,以后把人带出去解决,不要脏了我的地方。”
  一旁的黑衣人木然的点头,随手撕下一片衣摆将始终尚且滴着血的剑擦干净,收起来后,才厌恶打拉着殿中的尸体朝外走去,血液沿着他拖动的路线留下一条鲜红的痕迹。
  男子皱眉却也没有说什么,轻轻的摸了摸肩上鹦鹉的毛,柔声问到:“这北幽又该热闹了,小白你说是不是。”
  鹦鹉在他的手上上下跳动,欢快的喊着:“热闹,热闹。”
  “本王倒是忘了,小白喜欢热闹。”
  “热闹,热……”鹦鹉的声音戛然而止。
  男子厌恶的将手中的尸体扔了出去:“聒噪的惹人头疼。”
  一旁的侍从早已见怪不怪,拿出一条洁白的毛巾,小心翼翼的将他手中的血污擦拭干净。
  “陆长兮,差不多该回来了吧!”男子意味不明的笑了,只那双眼睛里却藏着太多东西,只一眼便让人不寒而栗。
  与此同时,云澜宫里的皇后正动作轻柔的挑选礼品。
  秋月端着托盘小心的跟着她,皇后轻轻的指了指架子上的一串檀香手串,秋月立马将那东西放到托盘上。
  “皇后,这是要干什么?”
  皇后轻轻踱步,看着眼前的各色珠宝首饰慵懒的回答说:“还能干什么,送去给那长公主添嫁妆。”
  秋月虽然不解为什么皇上送了皇后还要送,却也知道在宫中切忌多话,是以也不在询问此事,只安静的跟在她后面。
  皇后拿着一串红宝石的手链问:“这手链有二十多年没有人带过了吧。”
  秋月顺着她的手看去,只见银质的手链上镶嵌着几枚红宝石。宝石色泽浓郁,完美无瑕,在灯光的照射下散发出火焰般温暖的光芒。
  别人不知道,可逐月又怎能不清楚这宝石的作用。这宝石名为火焰石,虽看上去光鲜亮丽,明艳可人,但却是个害人的东西。
  要知道这宝石开采自火山的岩浆中,内力带着火气,有体寒身体不足之人带着是有调养身体的作用,可是普通人若是长时间佩戴确是于心脉有损的。这火焰石强劲的火力在不知不觉间会将佩戴者的心脉损毁,最终导致死亡却查不出什么东西,只当人是无缘无故自己死的。
  如今皇后连这等压箱底的宝物都拿了出来,看来娘娘是真的想要致慕容小姐于死地!
  想起那个谦恭有礼,温婉大方的女子逐月心中轻叹了一声方才重新开口:“娘娘好眼光,这宝石鲜亮璀璨,是最得小孩子喜欢的。”
  皇后笑着将手中的宝石放到托盘上:“喜欢就好,如此也不枉费本宫的一番心思。”
  逐月点头,将手中的托盘举高,任她将那串鲜红的宝石放在托盘里。
  皇后看了看,随便加了几件首饰摆设,便意味阑珊的摆了摆手说:“再去宫中的匠人那里定几套金饰,几套玉饰,等到长公主大婚时送过去当添嫁妆便好。”
  逐月也不反驳,温顺的端着托盘缓缓退下。
  又是一日黄昏,慕容瑾玥一边拔针一边叮嘱道说:“估摸着再过两日我边要去龙泉寺祈福修行半个月,届时你便搬到师兄那里,他会每日运功帮你逼毒的,但是如今已过立春,你身上的蛊虫已经清醒,必须每十日施针压制,到时候让师兄带着你来寺里找我便可。”
  “让长乐担心了。”陆长兮目光温柔中带着些歉意的看着她。
  慕容瑾玥有些受不住他这般目光,借着收拾桌面银针的动作回避他的眼神。
  陆长兮看出来了,却也不生气,任然面容温和的看着她。
  慕容瑾玥有些泄气的叹了口气,不再闪躲,转身对上他的目光问:“怎么了?”
  陆长兮唇角勾起一抹微笑,像是一汪温水般柔和了静谧尴尬的气氛。
  “长乐为何不看我?”男子声音中的调笑让慕容瑾玥的脸颊不由自主的的红了一红,过了好半晌才咬牙切齿的道:“摄政王想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