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三擒三纵法前贤,冯茂宽仇独上言。
岂料邪心终不改,呼朋引类逆苍天。
当时引凤生香通知高郑两公子,言艾妹允妥此事,高郑浼银屏请出冯茂相见,银屏允从,进寓内也说原故,冯茂喜悦称奇,一刻随到。三少年相见,各述所遇相同,喜之不胜,皆因祸得福。即于此言谈,男女分坐,复倒金樽,三人弟兄难中逢吉,正乐饮不辞,不觉五鼓中天,此是别中逢喜故态。有郁佳人自恃得了俊郎名王似玉,嘲哂着银屏曰:“贤妹携出一个男儿来,愚姐看来意是妹之少弟,即转念令高堂一向仙游,后并未有弄璋,何得有幼子,难独妹妹方定了夫家便即生育不成?”银屏见他作弄,曰:“姐姐不必相戏,凡天下人往往有貌状魁相奇昂八尺,然而本领反不及孺子,岂少之乎?今隆中诸葛有三杰:孟、仲、季,郁姐姐已得古其龙,故来藐视于人,殊不明人小渺,功力大,又非所论也。”萧、郁见妹泄出甘露,先降风情,方知会合先期。引凤含笑耍之曰:“艾妹如此夜夜已”“字,须妨情郎动粗,头颅擂破乳,他日产下公子,乳食不能,如之奈何?”三佳人一夜各相耍笑,外厢三少年食酒笑谈言,曰:“不期偶遇的姻缘,好灵准的军师,深服矣。”当日男女早起,草草用过朝膳,催装急行,幸一路关津查无觉着,二十余天方到寿州城。三少将先入城中,奏知宋太祖,且告以出于保性命,只得私许婚姻,谢罪候旨。太祖一见三少将皆同章
,大喜,又遇合招婚,与高琼夫妻无别,遂准旨,一概依婚。少刻查宣三女英雄进见,山呼面圣,旨命俱赐敕一品夫人,就日奉旨完婚,洞房花烛,和谐好事。茂父冯益、二母陶、李夫人喜得佳媳,此是太祖一时权喜得人处,次早各谢圣恩,然后拜见舅姑,当日君臣父子喜色洋洋,太祖传排筵晏,且喜五少阴尚后待一人,不须多日,今得其四,同仕一朝,亲热尽平日相知雅契。此日诸男女将会集齐不少,但宋兵前几番遭败,死亡过半,但前日郑印奉令往山后借兵,于中途遇结姻未往,
不若再命将往去借兵五万来助战。有郑印仍请旨复往,太祖因他前次去不成,
恐彼粗莽有误,乃改命高玉去。玉领旨带领三百兵辞驾登程,一连赶
到了石州,行至寨前,着人通报,山后老将军衮闻赵太祖“”“见命
杨业初不知太祖差那一位官员到山,大开山门。只有君佩仍执”子之礼,跟随
杨业祖入内,复拜见太祖大人衮,口称曾孙王拜见太祖大人,并请金安。杨衮
一闻高王曾孙来,大喜,挽扶命坐。
原来当初高怀亮未出仕在家,残唐五季之末,亮初来汴京寻父高行周不
遇,后行周尽忠死节于潼关,亮不得知,至是流落。杨业见他英雄,收为义子,
与诸亲子延平等十分相得,不异同胞。后亮归宋,随太祖出师死于北辽阵中。
其时李氏夫人生下怀腹子,杨衮父子久已怀忆,今见他来,各子好生大悦。业对高玉曰:“前汝父情同骨肉,即与诸昆弟不异同胞友爱,后汝伯怀德知弟在此,太祖几次相邀,只得割爱,命之同事宋君。不料汝父死于北辽,老父屡欲兴兵报仇,未得如愿,今见孙儿如见汝父一般,令吾好不伤感也。今贤孙到来,未知何因?”杨衮闻子言起,也下泪起来。君佩起位禀上太祖:“祖考大人,不须伤感,吾父去世已久,喜得孙儿,一脉香烟未泯,王伯功劳浩大,一门显贵,足见光大门闻,曾孙儿与太祖大人各居异地,不能待父少报昊天之恩,”“莫大于此,为至恨也。今因圣上被困寿州,命孙儿到来,求请雄兵五万,招助以”南唐。只因章
“”“遥远不及,今有些王礼上送公祖大人,请收纳。”杨衮曰:“前汝父已仕宋,今孙儿又仍官于宋,今南唐不奉召,反拒王师,余妖阻兵,不得早日平服,正当兴兵助战,况孙儿亲来此地,岂有不发兵之理。今未建功何
当赐礼?”君佩又代主致意一番,衮方受纳。当日君佩要求见祖母叔婶等辈,
杨业引入相见,祖母诸叔甚欣然的。须臾排上酒筵,公祖父子叔侄一堂庆叙。
君佩是夜宿于寨中,然杨衮年高九十一,不亲往命,杨业同媳佘赛花,长孙延平
统壮兵五万,炮响登程。君佩拜辞太祖,洒泪而别,又进内辞过诸叔婶等,各各
安慰而去。
军马离却山后,一路威威武武,已到寿州。太祖闻报,命军师及众文武尽
出城迎接,杨家军马纷纷入城。杨业朝见太祖,要行君臣礼,太祖御手挽扶赐
座曰:“蒙君侯闻旨即出师亲临帮助,朕何其幸也。倘成功之日,自当列士酬
功也。”杨业领谢圣主,又言:“臣久欲归身汴京以代主劳,但因世居山后,父亲
已经年迈。”太祖闻衮尚在,即曰:“令尊公交乃五代,当初马上见尽多少英雄,
今犹尚在,是九旬外之”“”福祉齐天的老将军。“杨业言,老父今
也,虽及不得少年,但精力尚少足十之六七,未为全安弱也。”太祖听了,不胜羡慕之至。是夕少不免设御宴与杨家父子接下马洗尘,九王八侯六节度使一品大员皆陪杨业父子执盏交酬。是夕君臣庆叙,不须多表。
当时寿州城此日旧之战将一班尽归,用法的有刘金锭、郑印、冯茂,今复添了萧、郁、艾三女英雄,及杨家助战军马,太祖见羽翼已丰,料此日平却南唐不难,凑此军容振盛,是日金锭亦强健平安如昔,统领全师男女将士出城挑战。唐人见宋城挂着免战牌十天之久,今反来讨战,即日军师领兵而来。两阵排开,余鸿一拍脚力当先,见刘金锭复出,想来要预备此丫头,果及赛斗法宝种种,皆为金锭破解。复见冯茂,更觉倍惊,前用风火扇除矮仔,只道他转轮去了,不料仍在此,想必风火扇用来又属无功。越看矮人,越觉愤怒,大喝:“矮贼,乃偷盗穿窬之卒,汝宋主不用堂堂正士,反倚着一班狗盗妖妇之流,不窃取,即来疆场卖俏,岂不知耻不知辱者。矮贼,须急速送还剑书则干休,若少隐匿,山人章
岛请老祖到来,恐忧祸及满城。”冯茂冷笑曰:“余鸿,汝要求还剑书不难,且章
说知唐主,刻日投降,即还汝剑书,如若不依好言,并将汝妖道首领砍下来,岂止区区邪书钝剑,何足道哉。”当时激得余鸿火星直冲斗牛,大骂矮贼,恶狠狠茶杖打来。奈冯茂此日步战,或前或后,打刺不住,余鸿在骑上不便转折,茶杖架得左尺,右足上打中尺锋尖,喊声痛杀也,犹如童子拜观音撞下地来,疼痛不已,不即借得土遁,故宋军拿定捆绑了。刘金锭仍忧他遁去,取出灵符一道,令冯茂贴他道冠上。当日擒了南唐主首恶,金锭不去追杀后兵,只待他纷纷走散章
城,只有宋将人人喜得拿了妖道,同押入城,奏闻圣上。有高王父子、曹彬等众王侯被他所擒害者一见之他入城中,正仇人相见,怒目圆睁。冯茂已知众将忿恨,急于太祖驾前密奏曰:“原余鸿向擒我将十余人,并不伤害,且小臣下山之日,师尊也曾叮嘱多言,许败他,待彼心服自去,断不可伤其性命。若今杀害了,惹彼赤眉仙师出山,不独臣等有不便,即宇宙立变扰攘,孰不若我主卖个人情,将他纵去,俾其醒悟悔意不及,或劝唐主出降亦未可知。如仍硬拒不服,是死而无悔。臣领担下次擒章
断不姑饶”“求陛下勿依众将所请伤他性命,如何?”但不知太祖允从冯茂奏请否,且看下章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