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那我跟你一起走!”
  二楼之上,祁莫寒缓步走到走廊围栏前站定,面无表情地注视着下面的母子,冷声发话。
  “别闹了。青曼,拉开他。”
  夏青曼赶紧上前,一把抓住了祁睿的胳膊,用力地扯开他,可祁睿抱的非常紧,她怎么都拉不开。
  “松手!”夏青曼咬牙,似乎是想要发泄,五指的指甲陷在祁睿的胳膊上,明显是加重了力道。
  祁睿那孩子被逼急了,抓起夏青曼的手就咬了下去!
  “啊!”她大声地嚎叫起来,连忙挣脱一看,手背上赫然出现了一排清晰的齿印。
  “你竟敢咬我?”
  夏青曼恼羞成怒,扬起手作势要打下去,却忽然反被顾明颜给一把推搡的连连后退了几步。
  “你敢打他,我就跟你拼了!”
  明颜将祁睿护在身后,向那个恼怒的女人怒目而视,目光前所未有的肃然。
  夏青曼又看了看自己的手背,美艳的脸庞上写满了愤然,目光也恶狠狠的。
  “很好,顾明颜,护犊子是吧?那你先看看我的手,被你儿子咬成什么样了!”
  “那是你活该!”明颜语气强硬,“别以为我没看见,刚才你掐他了!”
  “你!”
  “够了!”一道低沉浑厚且夹杂着几分怒意的低吼自二楼走廊炸响。
  下面的二人停止了争吵,目光齐齐地望了上去。
  只见祁莫寒眉头紧锁,脸黑如炭,咬牙的语气透着隐隐的怒意。
  “你们还想闹成什么样子?嗯?”
  夏青曼原本是一肚子委屈,可见到男人那难看的脸色,顿时低下了头来,默不作声。
  “赛巴斯,把他带回房间。”
  “是,先生。”
  赛巴斯上前拉起了祁睿,带着他上了楼。那小子一步三回头,望向明颜的目光中满是不舍。
  祁莫寒冷哼了一声,冰冷的眸光射向了顾明颜。
  “你还愣在这里干什么?”
  “打扰。”
  顾明颜将伞捡起,撑开没入了外面的倾盆大雨之中。
  祁莫寒冷着一张脸,刚要转身进屋,夏青曼便赶紧上楼凑上前去。
  “莫寒,莫寒你听我说,刚才我真的没有掐祁睿,是顾明颜她……”
  “我累了。”
  “那,那我伺候你沐浴吧。”
  “不必。”男人朝着楼下的管家喊了一声,“赛巴斯,把夏小姐送回去。”
  一听这话,夏青曼顿时急了。
  “莫寒,为什么啊?不是说好今晚我留下来陪你的吗?”
  “现在,我的心情不好。”
  说完,男人利落地拧开了门把手,接着便反身进屋、关门,把呆呆的夏青曼关在了门外。
  她望着那扇紧闭的房门,心里的委屈愤怒和不甘的情绪交织着,肆意疯涨。
  赛巴斯来到她的身后,抬手做了个邀请的手势。
  “请吧,夏小姐。”
  夏青曼咬了咬牙,气急之下,跺了跺脚下了楼。
  说起来,全都要怪顾明颜那个贱人!
  如果不是她,今晚她本可和莫寒共度良宵,她甚至想来上一顿浪漫的烛光晚餐,再纵情地享受他的爱。
  可这一切美好的设想,全都因为她顾明颜的出现而毁了!
  “顾明颜……”她望着车窗外雨中模糊的街景,暗自咬了咬牙。
  ……
  明颜一周的假期还在持续。
  没有了工作,她倒觉得有些无所事事,于是这天带着涵涵外出逛街。
  在回到公寓楼下的时候,见到了几个同一栋楼的熟人。她们都聚在一起,小声的说着什么。
  她刚想打个招呼,却隐约听到其中一个阿姨小声地说了一句。
  “她来了,小心她听见。”
  听到这一句,明颜心里多少有些疑惑,不过还是笑着向她们挥了挥手。
  “王婶儿,陈太太,都在呢?”
  几个中老年妇女讪讪地笑了笑,和往常不同,看着她的目光都有些怪异。
  “那个……请问发生什么事了?”她忍不住问。
  王婶儿凑了过来,摸了摸涵涵的头,笑着说,“嗨,还没啥,你这女儿挺可爱的,就是从来没见过她爸爸呀。”
  几人的目光都齐齐地投了过来,看起来就像在等着她的回答似的。
  顾明颜不知道这几个邻居为什么要突然问出这种问题,一时间感到有些尴尬。
  “他……他在国外,因为太远了,再加上工作忙,所以很少回来。”
  随口编了个借口,她拉着女儿匆匆离开了。
  如果在这个问题上继续讨论下去,恐怕这些人七嘴八舌还会问出更多的问题,她根本无力招架。
  在她离开后,几个大妈又小声地聊了起来。
  “什么在国外,我看啊,她一准在撒谎!”
  “可不是么,长得倒是挺秀气,没想到是这样的人!”
  “真是人不可貌相!”
  “……”
  在电梯里,顾明颜越想越不对劲。
  虽然她搬过来不久,可这几个邻居向来热情,和她们的关系也不错,可总觉得今天她们似乎有什么事情瞒着自己。
  电梯到了楼层,涵涵先是欢快地跑了出去,结果不一会儿,那丫头又慌张地跑了回来。
  “妈妈,不……不好了,我们家的门!”
  明颜先是一愣,隐隐预感到了些什么,赶紧跑过去看。
  当她见到眼前这幅景象的时候,整个头脑都瞬间懵了。
  只见她家的门上,还有两侧的墙,全部都被人用红色的喷漆喷上了字,而那内容和字眼更是格外刺眼,让她感到崩溃。
  “烂小三”、“贱人”、“臭不要脸”……这还算好听的,更毒的都有。
  明颜的呼吸都急促了几分,小脸更是瞬间煞白。
  她总算明白了。难怪那几个邻居都有些不对劲,原来在她们的眼里,她就是这刺眼涂鸦所形容的那类人。
  到底是谁,谁要这么公然诽谤她,陷害她?
  身后传来一些“悉悉索索”的轻微响声,顾明颜回眸一看,原来是同一楼层的邻居们都探出半个头来偷看她。
  对上她的目光,所有人都把头缩了回去,接着便是此起彼伏的关门声。
  她感到有些燥热,脸颊更是臊的滚烫,一把拉着女儿进了屋,关上门的一瞬间,她终于还是绷不住情绪。
  无力地靠在门后,身体一点一点地向下滑,最后坐在地上嚎啕大哭。
  名节对女人来说尤为重要,平白无故的被这样诽谤羞辱,承受别人异样的眼光和背后指指点点,谁又能受得了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