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对人心还是认识还是比较深,他当然也知道这其中的猫腻事非。
  到底人其实就是自私的动物,只不过结果总是以成败论英雄。
  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但是世上必竟还是庸人多些,你聪明些又能如何呢?
  结果还不是为了这样,为了那样,卷入众多的事事非非。
  如今之事,就算那些人知道那凌虚子之言可能是假的,他们也不会放弃。人都是有侥幸心理的,更何况这事还是有那么些谱。
  三木一声长叹道:“我原来以为知道这个消息的始终是少数人,不然我也不会让西门无泪有机会说出来,也就可能”
  石崇原摇了摇头道:“此言非也,就算是今日西门无泪不说,他日也会有别人说。你没有看见,那银面与金花二位长老也是知道的吗?更不要说他们口中所说的主公。
  以他们今日的行为来看,他们己经谋划好久了。乘着凌天笑不在就展开行动,难道这其中就没有什么隐情。
  他们一日没有达成目标,就一日不会放弃。就算他们日后没有得到,他们也一样会像西门无泪一般,将这个消息传遍江湖!让天香山庄永无宁日,他们好浑水摸鱼,又或者有着他们得不到,也不让我们好过的心思。”
  三木是个多愁善感的人,但是却也更不是个脑子转不过弯的人。伤春悲秋偶然一次二次也就行了,不然就秀逗了。
  笑道:“多谢石庄主,我明白的!只是我这人有些多愁善感,往往以世人为贪,嗔,痴,三毒而影响,有所叹息。”
  石崇原也笑道:“是我失言了,像三木你这样的少年英雄,又怎么会不明白这种道理呢?在下失言,在下失言啊!我刚才称三木你是我们天香山庄的仆人,那是绝对没有看不起你的意思,还请三木不要见怪。
  怪只怪刚才看到西门无泪那种欲苦无泪的表情,我实在是忍受不住要调笑他一番。不然出不了我心中的一口恶气!”
  三木那里会怪罪,高兴道:“石庄主那句话说得好啊!我看那西门无泪以后要改名为有泪。此回他自作自受,自会成为天下笑柄,看他以后有何面目在江湖立足!”
  楚天香上前一步请罪道:“之前对少侠多有误会,实在是抱歉。如果今日没有少侠,那丫头的一生可怎么办,还不知道要变成个什么样!”
  一阵月季花香,楚天香己向三木一福。三木不好去扶,只手虚抬道:“份内之事,夫人不须多礼!”
  楚天香红着眼道:“平时有他爹爹护着她,我们到也安心。不知今日却怎的不见他人,难道他不知道有人要对丫头不利吗?”
  三木叹息一声道:“夫人,你错怪凌大哥了。正如石庄主所说那样,这些人早就己经谋划好。凌大哥于几天前收到了他师兄一封信,写信的那个人或许你也知道,就是凌大哥的师兄。凌大哥为了师门、师兄妹多年的恩怨,不得不回铸剑山庄。”
  楚天香咬碎银牙,面目潮红道:“他永远都只会记得他的师门,他的师兄,他的师妹。别的他将什么放在心上,一个负心薄信之人,枉称天下第一剑
  别的不说丫头呢?丫头可是她的女儿,他连女儿都不管!”
  三木知道凌天笑确实对不起楚天香太多,但是也没有如楚天香所说的那样,不管丫头。
  就劝道:“凌大哥以前对不起你太多,他现在也十分后悔。他也和我说了你们之间的事。我知道这乃是上天的作弄,我也骂过他,他也知了错。
  这么多年了,我还是希望夫人你能够放下心中介怀!心无挂碍,坦然自在。他也并不是不管丫头,这不是我来到了天香山庄吗?不然丫头那能让我进天香山庄呢?”
  楚天香惊讶道:“他真的这的这么认为?他真的知错?”
  见三木点头,楚天香释然道:“太晚了,就算他知道错了又如何呢?如今丫头都己经长大成人,沧海桑田,物事人非!”
  石崇原只余叹息。三木也知道世事如棋,白云苍狗,于是半响无言。
  丫头没有大人的心思,冲上来摇着三木的手臂道:“叔叔,我肚子饿了。你们在干什么呢?难道还有什么事比肚子饿更重要吗?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大人,心里面在想些什么?”
  三木看着和自己一般高的丫头,无语了,也明白了。还真如丫头所说的那样,有什么事情比肚子饿还重要呢?
  看来果然不愧为凌虚子所言的绝代青丝,真是慧根独具。人吃了这顿有下一顿,这难道不是人最应该满足的事吗?
  你有太多的欲望,所以你就有太多的痛苦。想得太多,往往没有快乐,难得糊涂啊!
  三木向丫头拱手作揖道:“丫头说的好,如果你在释家,必然成佛。最不济也能当个菩萨,金刚啊什么的!”
  丫头反驳道:“佛和金刚啊那些都是男生好不好?菩萨还差不多!”三木拍了自己一巴掌道:“看我这脑袋,怎么就没有丫头想得明白呢?是菩萨,菩萨!”
  楚天香错愕道:“丫头,你怎么能如此诋毁菩萨呢?我早些时候是如何教你的?”
  对神话中的人物,武林人士一向敬畏。真正的唯物主义怕是没有,那容得丫头如此之言。三木她管不到,但是管丫头却是名正言顺。
  见丫头本来高兴的脸,一下子变得可以下几场雨。三木就反驳道:“夫人此言差矣!如果他们真是菩萨,他们是不会在乎诋毁不诋毁的,他们在乎的是你有没有一颗向善的心。
  真心直言,反而能得到他们的欣赏。不然,就算是你穿着佛衣,却会是离他更远。”
  丫头高高兴兴地看了三木一眼,又看了楚天香一眼,就和三木往山庄走去。
  反道是楚天香与石崇原在身后哭笑不得。不过仔细想想三木的话,又觉得他说的十分有理。
  你心里己经有那个想法,说不说出来佛都是知道的。那还不如你直接说出来,做人坦坦荡荡,更容易被佛认同。反之内心不诚的人,还以何谈佛呢?
  石崇原道:“却是少见如此人物?难不怪可与凌天笑论兄认弟,还说骂了他一顿,不光是本领高低就可以的!”
  楚天香道:“确实如此!纵观江湖人物,能以如此年纪有如此本领,又有如此智慧,还真是无人能及!不过这关那凌天笑什么事?”
  石崇原苦笑道:“天香,听了三木之言,你难道还是放不下吗?”
  楚天香也自叹气苦笑道:“除非死的那一天,不然可能一生如此!凡人终究是凡人,又岂得妄想成佛?”
  又到晚上,三木和石崇原一干人等都坐在客厅之中,包括那护花使者江南一刺石棘。
  楚天香还是蒙着面沙,但是她的风情又那里是面沙能够挡得住。一身的月季花香早己充满了众人的心。
  三木看着眼前的三人,还是决定自己先开口打破僵局。道:“还不知道这位石棘大哥,在这天香山庄多少年了?”
  石棘回答道:“至从小姐嫁到山庄不久,我就到了,那时候正好改名叫天香山庄。那时的我,早己厌倦江湖仇杀。
  我因仰慕江南第一美女楚天香多时,所以决定归隐于天香山庄,却是别无他想。不想今日出了这等事,不得不自现身份,实是非我所愿!”
  三木看了看楚天香,意味深长。楚天香终究是欠下人情,抱歉道:“天香虚名,那得大侠如此,实是无以为抱!”
  石棘摇摇头道:“小姐,石庄主。请相信吾之诚意,我对于小姐来说只是欣赏,决无妄念。这么多年能天天见到小姐,我己经心满意足。
  更何况我一生爱好就是管理花草,如今,生活好不容易安定了十多年,我己经不再是当年的江南一刺!还请容我于天香山庄渡过下半生,感激不尽。”
  石崇原与楚天香都慌忙着还礼,口称不敢。石崇原又道:“我当然相信,但是此时的天香山庄,乃是是非之地,怎可连累”
  石棘摇摇头道:“正所谓兵来将挡,水来土埯。我石棘虚活了这么多年,庄主难道认为我是贪生怕死之徒不成!我己经习惯天香山庄的生活,谁要破坏我得来不易的安宁生活,我必和他们斗争到底!”
  石崇原不好说什么,只能和楚天香又向他一礼,以表心意。
  三木想了想道:“石庄主,其实你也不要过于担心。人的名,树的影,凌大哥天下每一剑的名声,可不是空白得来的。任谁想要动手之前,那也得拈量拈量!”
  石崇原摇头道:“三木你想得太简单了。如果那些人个个蒙着面呢?众多人一拥而上呢?你知道最后是谁干的,江湖上这么多武林人物,你又到那里去找呢?
  更有可能的是在后面混水摸鱼的那些人。他们可以说,他们是从别人手上抢的呢?反咬我们一口不说,我们又怎么怪罪。难道要一家一家的去找他们报仇吗?
  那如果是远古七门和沧海山呢?我们去找谁,我们天香山庄仅仅是在江南还算是个山庄,在远古七门之前我们算什么!”
  楚天香接着道:“不被远古七门知道还好,如果被他们知道然后再抢去,那丫头就真的完了!”
  三木这才明白,在江湖上有时候那是没有什么道理可讲的,拼的就是拳头。
  只能道:“只希望远古七门,不要相信这种无稽之谈,讲点道理。”
  石崇原苦笑道:“至从有江湖的那一天开始,江湖就没有什么道理可讲!”
  三木道:“大家别担心,如果到时候实在不行,就让我带着丫头走吧!只要我能与凌大可会合,那就好得多。也免得天香山庄成风雨之地。”
  见石崇原和楚天香一脸奇怪的看着自己,三木恼火道:“我靠,你们不会怀疑我也是那种人吧?我早就知道丫头是绝代青丝了好不好,要有心思我早就有了,何必等到现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