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受了西门无泪一剑,又中了多臂猿王二刀,借刀杀了西门二兄弟之后,却思纹不动,手按木刀。
因为地壳动了,一道绝命的杀招从地上钻了出来。一道残影飞来,有如地狱的使者,三木虽然受伤,心志不乱,木刀一挑,将那道残影挑飞。但是出乎众人意料,吱吱二声,那残影又以更快的速度向三木飞到,木刀无意自动,又是吱一声,与木刀相碰。
多臂猿王一脸死灰,将手一招,那道残影就飞回了他手上。叹了叹气之后,就和重伤的弓弩王相互苦笑,一时间有些逸兴消然。
多臂猿王道:“江湖上人上有人,天外有天!想不到我们如此尽占上风的情况之下,我们都赢不了,惭愧啊!没想到林三木如此年轻,居然接得下我地灵鼠钻天一式!如今我己手段尽出,即不能占得上风,在下只能心服口服!唉天刀门名不虚传!”
三木还心有余悸,半晌无言,任那多臂猿王在那里唱独角戏。最多也只点点头,就算应付过去。
他怕他一说话,心情一紧张,就打起颤来,平白弱了自己的名头。他刚才其实并没有发现地灵鼠,因为他受了很重的伤,一身的本领也发挥不到最好,那木刀的两挑逃得性命,只是他下意识的行为,也许就是神境通自行做主。
危机虽然一过,但是他一时间还是没有反映过来,仍你是谁,刚才才在鬼门关上过了一过,状态也好不到那里去。无论是谁,对未知的死亡世界也是有些怕的,三木也不例外。
与三木一样相差无几,那些江湖人见到英雄堂的手段,也自有些怕了!那地灵鼠他们也听过,但是毕竟没有见过,通常都有些不以为意。
但是今日一见,如果三木的位置上是他们,那么他们必死无疑。情况不仅仅是如此,无论是多臂猿王也好,弓弩王也好,他们比起一指剑袁轻衣来说,还差了好多。
袁轻衣正面伤了先天强者的林三木,而他们没有,更何况那一指剑现时还没有到三十岁,若是再给他几年时间那还不成就先天,打通生死玄关。
不过提到年龄,他们自动将三木忽略不计,他们不清楚为什么会有三木,慕容迁,贝芙丽这样的怪胎。二十不到就成就了先天,这是在万年以来天下从未有过的事情,他们打破了这个极限,无法解释,他们也不想去明白。
要知道逆天之难,不下于上青天!万年以来,不论是术士习气,武士修真,还是江湖习武,功力本领那都是一步一步集累起来的。
那怕是万年以来的奇人,惊才绝艳,至少也要三十年的苦习,才能破生死玄关,无一例外。
地球几千年的历史,成就了无数真理,那么异世一万年的沉甸,什么都可以成真理,但是真理被打破了,他们无法理解,也无从去理解。
众江湖人感觉到了朝廷英雄堂对他们的威胁,他们各自想着自己的心事,想着自己今后可能的命运。
众人可以想,西门无泪没有时间想,看着手下的忠心耿耿的四兄弟二死一残,他的心都凉了。他不知道要如何面对,也不知道自己是否应该冲上去和三木一决死战!
但是他不敢,他如果现在还不知道林三木,就是打通生死玄关的先天高手的话,那他也不会有今日的江湖成就。
所以他更不敢了,对于先天强者,虽然大家平时就有知道,但是真正的见识到还真是不多,了解的也不多!
谁知道他最后有没有什么同归于尽的手段,所以他怕,谁都不想死,西门无泪更怕,更不想。
此时的情况己经明了,江湖人物一方:西门四兄弟二死一残,盅王身死,西门无泪,毒书生,问卦术士还在;巴布坦一家,春夏秋冬四位长老,三死一走;大巫山门还好,但是巫冲与法家三痴都很是忌惮三木手段,踟蹰不前;英雄堂也好不到那里去,一指剑自认不如离开,多臂猿王手段尽出不得取胜,弓弩王身受重伤,舒天杰好像有些君子不下危堂的感觉。朝廷的威胁那毕竟还远着呢,也还有远古七门顶在那里,但是眼下的事情如何办,他们没了主意。
于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都有些拿不定主意,放弃吧,那不太可能,现在己经骑虎难下了。强出头吧,有些头脑的人没一个愿意,就算此时三木是强弩之末,他们也不愿意。
他们知道,像三木如此人物,就算是你要了他的命,他临死之前的一击,没几个人能受得了。他们在三木身上,见识了太多的绝地反击,太多的不可能,所以有太多的恐惧。要知道老虎永远是老虎,只要他还有一口气,就没有人敢小看他。
看着那些江湖人的踟蹰模样,三木知道自己猜的没错,他们不齐心。乘着这个时间,以玄冰将二把飞刀逼了出来,封住了身上的伤口,吐出一口淤血。
他身子一顿,再也无力支撑身体,撑着木刀倾坐于地上,自顾自的疗伤,将场中众人视于无物。
想着身上的伤,三木黯然无语,差不多要一天一夜了,他没有休息,没有进食,旧伤没好,又添新伤。受此重伤,真气无几,心力交碎,他真的己经无力再战,也首次感到了绝望,这种感觉就算是在面对巫领之魂时,他也没有过。
看着周围的人,那一个不是江湖成名以久的人物,那一个不是人中精英,一时俊杰,于是他感到绝望。但是,三木不是一个自我放弃的人,就算他死,他也要在死之前挣扎一翻,他要让想要他死的人付出代价,他要让他们知道他三木不是好惹的。
三木向前又找到了一个大青石,自发的坐了下来,就像是没有看到那些,即不离开也不动手的人。
良久如此,他们都知道夜长会梦多,但都不敢动手;三木也知道会夜长梦多,但是也不敢动手,他打从心里面还有着侥幸心理,所以他虽然着急,也不动手,于是唯有等待。
于是变数出现了,而且还是三木的老熟人。看见他们,三木面色大变,江湖众人也面色大变。
郑庆与巴布坦终于赶到,当然同时赶到的还有离宫四火与玄狼三卫,更离不了三木罪认的见证人楚天成。
众江湖人不知道,他们是正好刚到呢?还是正好在这时赶到?渔人之利,这是任何人都想的。
尽管远古七门强大无比,但是如果他们的二位少主人,不废吹灰之力,就从众多武林高手中得到了绝代青丝,坐享渔人之利,那么他们会更高兴。
高兴少主人有勇有谋,远古七门后继有人,更不说还为武林新添一段佳话,广为传颂。至于其他人,他们没有去考虑,也不会考虑。
楚天成用一种噬血的眼神看着三木,恨不得将他吃下肚子。
郑庆上前一步道:“楚兄弟,还请你稍安勿躁。今日我就就让他身败名裂,丧生于此,像他这种禽兽怎佩与吾等共立于天地之间。你还是先将林三木的所作所为先道出来吧,不能让别人说我们欲加之罪,我们要让他死得名正言顺。方正我们远古七门之正气,行侠仗义美德!”
三木没空理他们,他知道他们将要说什么:无非就是自己如何无耻,如何禽兽,如何作出了天地不容的事实,好让他们今日可以替天行道,自己死有余辜
他需要时间疗伤,祸之福所依也,今天的事如果处理得妙,不见得就过不了关,脱不了命。果然不出三木所料,楚天成说的天花乱坠,地涌金莲,几乎连他自己差点都相信了,还况别人乎?
三木看着楚天成那唾沫横飞的脸,他对着天发誓。如果以后如果有机会,他一定会留着他的命,将他娘和妹子,或者他们家的女人好好的干一次,方解自己心头之恨。
但是发誓之后,就后悔了,楚天成家的女人不就是楚天香和丫头吗?楚天香是不可能的,俗话说:“朋友妻,不客气!呃不是,是不可欺!”那可是凌天笑曾经的女人,还是丫头的母亲,肯定不行;丫头就更不行了,不要说是她是三木的侄女一辈,更重要的是她是个什么都不懂的孩子。
想着自己的发的誓,三木有些无所适从。不一会他就决定了,去找找楚天成家还有没有别的什么女性亲人,以完今日之誓。
楚天成说完了话,引起了些许群情激奋,大家早就知道了,那需要他来多说什么。这个世界上坏人多的是,如果不是为了绝代青丝,傻子才会在这里和先天高手拼命,去维护什么狗屁正义。
楚天成好像也知道,于是就后退了几步让郑庆和巴布坦走了上来。
他们昂着头,挺着胸,斜刺里看着三木道:“事到如今,林三木你没有话说了吧!恕我直言,我劝你还是认清行势,将绝代青丝交出来吧?
今日众多英雄再此,你还己为你可以像上一次一般从我眼前逃走吗?痛快点,我就留你一个全尸。如若不然,劳烦我们动手之时,可就没有那么好说话了!”
三木要给自己争取时间,那会放过可以话多的机会,于是挑拔道:“原来是离火宫的巴布坦少爷和万象门的郑庆少爷!好大的派头啊!居然将我们江湖上的人当作傻蛋白痴。只是不知道你是要我将绝代青丝交给众位英雄呢,还是你们离火宫,抑或是万象门?”
听得三木说将江湖人当作傻蛋白痴时,众江湖人脸红不己。他们的确是怕远古七门,那真不是一个挡次上的,他们有害怕的理由,所以他们只有脸红。
但是又当听到三木说是将绝代青丝交给谁时,他们的神情就紧张了,关乎切身利益,那可不是脸红就能说得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