且说三木受了重伤,但是让那郑乐东没有想到的是,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他也被三木拼死一击,划破了胸口,伤得不轻。众所周知,胸口有心,乃人一身之所系,伤之必死。但是,郑乐东就是郑乐东,那里有那般容易就死。
  三木刚将那玄冰,化为三百六十五度周天之数射出,果然就找到了那郑乐东身形所遁之处。三木吐着血,道一声:“郑老前辈,那里走啊!看我魔刀追魂。”郑乐东本以为三木不死也只会留下半条命,那里能料道三木神境通的妙处。只见从三木那里,木刀长如天外飞仙而来,只是惊骇。他这时身己受伤,若是再硬接下来,必然伤上加伤
  但是,有怪兽的人就是有怪兽,那猛犸见郑乐东有难,凭空现身,接着那郑乐东,然后便奋力,将头一甩,以那二只三米长的象牙前去挑拔木刀。然后他便接着那郑乐东,将之护在自己下面,以己身皮毛,来挡住那三百六十五周天的冰锥。
  一阵冰锥过后,木刀也回到了三木面前,落于地上,再无余力。而那猛犸也自受伤,混身是血。这时,咔嚓一声传来,猛犸身前那用于挑三木木刀的白牙从中而断,落于地上。从此以后,猛犸便只能带着那一只长牙,直至身死消融,这也便是一身的耻辱!
  三木又吐出一口鲜血,将那地上的木刀紧握于手中,撑着身体站了起来。嘿嘿怪笑道:“郑老前辈,你那怪兽也并不是真个铁打的嘛?就算你今天杀了我,却也永远于江湖中成为笑柄。更何况,我林某人命,向来不是那么好拿去的!来吧,老子今天不想走了,不是你死,就是我亡。”
  不是三木他不想走,而是他自己的状况他自己知道,他受伤很重,一身经脉己乱。而刚才又强行运刀,伤上加伤,比那郑乐东来说,伤要重得多。更不用说,人家还多了一头怪兽,以二敌一之下,往那里走。就算是自己能用出缩地之法,但是他不是还有个化火遁法么?于是,只能光棍儿,想着临死之前拼死一刀,将那郑乐东斩于猛犸之下。
  说完话,又吐了口血,面色苍白。郑乐东有如鬼魅一般看着三木,就算是极恨三木,却也心悦诚服道:“若无猛犸,我不一定是你的对手!好个邪恶之魔林三木,好个青年才俊。想那当年的傲天行,如你这般年纪,也无此等神通!而我郑乐东,自许天纵奇才,哈哈,到头来,却是于晚辈面前丢脸!”
  又看了看三木,叹着气吐口血才道:“我是受了重伤,也不宜再动手。但是,你便经为你今天走得了了么?”看着一旁,虽然也受了伤,但是并没有自己与三木这般严重的猛犸道:“猛犸,那长牙丢了便丢了!伤于林三木手下,也不丢人。无论如何,他也是个能让人尊重的强者。给他留个全尸吧,以报你的断齿之恨!”
  猛犸站了起来,即便也是一身是血,但是他是怪兽,那便有着怪兽的体质。看着那地上断的了灵牙,怒吼一声,便向三木冲了过来。三木见此,知道自己便要死在当下,便聚起一身之力,对那木刀道:“今日我命绝无此,也要拉上那郑乐东垫背。去,给我将他一刀二断!”
  说完话,便凭着心中一股执念,将木刀气贯长虹,向那郑乐东而去。还没有到那郑乐东之前,早被回头的猛犸挑飞,眨前之间便不知道到了那里。猛犸再无后顾之忧,凌空而起,四足便向三木泰山压顶而来。三木知道自己命在旦夕,心下却没有了恨,一时间泪流满面。只是想着那在林家村等着自己的小寡妇与母亲、爷爷,还有在那天香山庄,不知道是不是正在等着自己的丫头,那自己亲生的骨肉,有女傲雪
  人之将死,那里还有什么豪言状语,那里还有什么狠话,不是你死,就是我活。有的只是对一生的怀念,对曾经美好的向往,对遗憾之处后悔
  看着那如同小山一般的猛犸向自己凭空而下,三木喃喃自语:“我不能死,我不能死!我还有家人,小寡妇,丫头,傲雪我要活下去,我不能死!”三木不知道能不能急中生智,却是可以急中运用先天神通,神境通。三木便再不将一心二用,只是将身心整个将于神境通,心中只一个念头,那便是:“我不能死!”
  这也是他首次,如此这般,不保留自己的心神,只是一心将整个心神归于神境通。他不管以后自己为不会成植物人。或者说自己不再是自己,走火入魔,为木刀所控。只是一心要活命罢了。于是乎,三木不再单单是三木,一时间无悲无喜,无阴也无阳,只是莫名道一声:“刀即是人!”
  凭着那猛犸从天而降,三木却消失于天地之间,只留下那半天都回不过神的郑乐东。
  三木失去了自己的意识,只糊涂的以为,自己化成了木刀,刺破玄穹,天外飞仙,径向远方。最终,木刀插于地上,而人身也从那刀中出来,躺于地上失了知觉。便有如被封于那木刀中的精灵一般,莫名其妙又被刀放了出来。
  郑乐东眼见着三木消失于自己眼前,只是双目通红,气愤莫名。不料想伤重之下,口中却又吐出一口鲜血,面色如纸。天下那里有这样的事,只是凭空在那里当了当神棍,叫一声刀即是人,那人身都真个不见了?只是大恨,半天反应不过神。
  这时,那些个徒弟才风风火火的从远方赶来,见着郑乐东受了重伤,也不敢上前,只是跪于地上,一圈二圈三圈。郑乐东再不敢强行发怒,只是恨骂道:“你们这般废物,怎么这么许久才来!那林三木被我重伤之下,本来就可以要了他的命但是,你看看你们,你们在干什么,养你们有什么用”
  众徒弟心头害怕,有些心里也有些不服道:“也不想想你们的速度,我们能这么快追来,都是己经用了吃奶的力气了!”却不敢表露出来,只是低头受骂。半天之后,郑乐东伤势好了些,起了身,靠着那猛犸,这才恨恨道:“给我将万象令散遍江湖,令言:邪恶之魔林三木,被我一举重伤,离死不远。还望七门门人,首望相助,江湖中人,若有谁能拿下他的人头,我郑乐东必有重谢。生要见人,死要见尸,若逢其人,不死不休!去吧。”
  早有徒弟记下,应声而去。郑乐东见事情一定,却想起了自己那孙儿郑庆,早被三木引刀成一快。忍不住放声大哭道:“苦啊,我那可怜乖巧的庆儿”
  三木好像迷失了自我,游离于自己身体之外,就像是神话传说中的灵魂出窍一般。这种感觉非常奇特,让三木说不出个所以然。自己的身体,也不再是固定的前世的模样,而是自己思山即山,思水即水。他感觉到自己凭着心意,变成了一只天蚕,正在那里玩耍着自己的如意天蚕丝,他感觉到自己织成了网又感觉到自己变成了风,一路呼啸而过,最后又化为木刀,落于地上,横刀而立。
  三木心中大痛,大叫一声,醒了过来。他一身是血,也不知道受了多重的伤,只感觉一身真气全无,身上用不出一点力量。这也便罢了,只是身体好像发生过巨大的形变,让他一身酸痛不己。良久,良久,三木便一次次的回想自己如何得了性命。有着四神通的他,一个念头闪过,他看到自己变成了一把刀,附声于木刀之上,然后才逃了出来,落于此地。
  这一切是那样的不可思议,让三木半响无言,思绪混乱。他喃喃自语道:“原来,以意御刀,运刀如神之上,还有一个境界,那便是:刀即是人,人刀合一。不对啊,那话不是这么样说的么?刀即是人,人即是刀,才是人刀合一。”想了半天,三木也想不出个所以然,也便不再苦闷,有心处理起自己眼前的情况。
  这是一次赌博。他将自己的心神彻底放弃,交给了神境通的感觉,一切只凭天意。事情到头,却并没有他担心的那种情况发生。自己也并没有成植物人,或者走火入魔,让自己不在是自己,而变成了另外的怪物。他赢了,却也并没有逃过危险。他知道,那郑乐东定然是不会放过自己的。而这时候的自己,却也是最虚弱的,是个仇人,都不可能彻放弃这个有利的时机。于是,在也没有时间想其他,只是一路爬着,找了个好地方,疗伤不提。
  过了大半天,三木这才将那些个乱了的经脉理好。这本来是不容易的,若是个普通的人,或者说是别人先天高手,就算是傲天行说不定就比不得他。他身有四神通,能开天眼,用神境通,他有时候想死都不容易。除非是自绝了生路,或者说没有从那郑乐东手中脱出身来,嘿嘿,那才真是个死无葬身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