几个人欲哭无泪,只能又吃又喝,几杯下去,眼见不行了。还好陈小二聪明,支了一个人走,去将那解药找来,给大家每个人面前泡了一杯茶,这才将问题解决。于是,一面吃着毒药,又一面吃着解药,弄得几个人脸色变过来变过去,个中滋味,也只有当事人才能弄得清楚。三木见状,还以为几人酒量不佳,只是感概道:“我还以为你们有心害我呢?那知道是我多想,要罚,要罚!这样吧,我便借花献佛,再敬陈二哥几位兄弟几杯”
  丫头骑上灵驼,大包小包挂在灵驼之后,出了园门,便回头对那陈小二几个道:“陈二哥,我去也!一叶浮萍入大海,人生何处不相逢。你放心,下次见面之时,我必然一尽地主之谊,以报今日之恩!”说完话,还学着三木的样子,拱了拱手,转头而去。
  陈小二哭笑不得,看着一身是毒的自己,半响无言。之后,由于几个人胡乱吃药,解药吃的也不平衡,硬是将自己弄得人不像人,鬼不像鬼。只如果一想起丫头,那心中都是恨,都是怨,却又无可奈何。只道是自己遇到了高人,吃了暗亏,那里敢找上门去
  又过了几天,丫头就没有那么好命了。也没有遇到坏人,也没有遇到好人,也不知道究竟要在那里去找三木。听到了这个消息,便去一处地方,听到了那个消息,便去下一个地方。风餐露宿,鸡鸣而起,找了许久,也找不到三木。
  平常又吃不饱,住不好,没人疼,没人爱,这是她一个大小姐,所不能忍受的。她只是一心的认为,只要找到了三木,那一切都好办,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她无论如何也找不到。想起了她与三木在一起的日子,每每她心中有所想,三木都会为她准备,她就止不住的眼泪。她不想走了,便伏于一大路旁边哭着。
  她恨极了三木,只是道:“等我找到你,我就一个月不理你,不,是三个月不理你!我看你怎么办?你怎么就可以丢下我一个人在天香山庄,而自己一人去闯荡江湖呢”灵驼好像也明白她心中的苦,只是依偎着她,一动不动。
  路上行人匆匆过,是潮是嘲还是嘈?大路两旁,有着树树枫叶,一阵风来,飘飘零零,任意所至,居无定处。无边萧萧落木之中,走来一个环抱琵琶的女子。她身披五彩霞衣,眉峰如竖,她什么也看不见,她什么也听不见,她乱的是心。
  女子正是苗玉液,至从双骄宫下一行,她被三木偷袭受伤,又被丫头来了一个居高临下的眼睛,强有力的臂弯,她的心便乱了。她从来没有想过,她会如此心动,她会如此软弱,她也会如同正常女人一般,再一次对别的男人心起涟漪。
  后来,她知道那并不是男人,而是女人。是江湖人都知道,跟在林三木身边的那个漂亮的不像话的男人,而又叫林三木叔叔的女子,就是绝代青丝。然后可笑的是,明明就是这般,自己那一次居然一见钟情,而且是对一个女子。如果不是那天山彩莲唐云蕊,一语道破了天机,自己还不知道要被那林三木骗到什么时候,谁又知道那林三木,要将实情隐瞒到什么时候。因为他是一个王八蛋,那么,即然是王八蛋,那便没有什么道理可言。
  看着无边的枫叶,苗玉液心难平静。“这个该死的林三木,居然如此对我!更可恨的却是我自己,明明知道那是一个女人,却又心中总是放之不下,心有所念”正想着,忽有所感,一抬头,灵驼与丫头便印满了她的眼。
  她呆滞了,她迷茫了,她一时间思绪万千,莫名其妙。她知道,自己是觉对不会看错的,天下的灵驼,也始终只是唯一,天下的绝代青丝也终究绝代。又见丫头在那里伤心的哭,她的心居然说不出的难受,痛苦。
  她纠结着,高兴着上前将丫头扶了起来,抱在了自己的怀中。那一时刻的平静,似乎到了永远。她终于明白,原来爱一个人,并不一定再在她是男人还是女人。最重要的是感觉,在这一刻,她感觉到了一切,于是她不再为难自己。因为,爱一个人,其实就是一种感觉,再无其它。
  灵驼也好像明白了什么,也不去阻止,只是在一旁看着。丫头哭过了,也看到了落于苗玉液足下的玉石琵琶。她也是个鬼精灵,那里不知道来的是什么人。想起了三木让她用那样的方法去对付了苗玉液,那知道苗玉液今天又用同样的方法扶起了她,这莫非正是天意!
  却又想起了三木,只是哭得更伤心了。苗玉液看着丫头一身衣衫不整,不干不净,心下大是不满道:“那林三木呢?怎么就没有看好你,让你吃这样的苦!”然后又看着一心伤心的丫头,只是劝慰。到了晚上,苗玉液这才将丫头带到城中,好好整理。苗玉液可不是丫头,就算是她没有一分钱,没有一个子,那也可以过着人上人的生活。灵驼也终于过上了好日子,不用再跟着丫头天天吃不好,睡不好
  给丫头洗澡、换装、梳头、理容之后,才知道了林三木与丫头并没有在一起的事。丫头只是奇怪道:“难道你还不知道么?再怎么说,你也是江湖中大名鼎鼎的人物,不会”
  苗玉液一脸绯红,半响无言。如果是别人说她,那她理也不会理,说不定还要来个云潮八音。但是,丫头一问那就不一样了,只是支唔。总不好说,是因为想你心乱了,才没有怎么关心江湖上的事吧!也幸好,丫头有时也并不是那么就底的人,见她不好回答,也就不问了。苗玉液这才松了一口气,也奇怪自己为什么会有这么奇怪的情绪,以往的脾气怎么全都没了。
  苗玉液不想自己尴尬,便一心想着三木的不好,只是怨道:“那林三木怎么就能放得下你,不管你,然后一个人到江湖上去沾花惹草,风流快乐!”丫头也在那里怨着,又重申道:“等找到了他,我就三个月不理他,我看他怎么办?”苗玉液听了这话,总觉着有些不对:“你找到了他,却又不理他!那与其这样,那里还不如不去找他”
  丫头见苗玉液一脸不以为然,转了转眼睛,想了想又道:“你是不是觉得时间太长了!要不,就一个月好了。这样一来,我看他还敢丢下我一个人不管?”苗玉液听了,只是一心的感动,喃喃喃自语道:“如果你能对我,有对他十分之一好,我便也心满意足了。”
  丫头又转念想了想,便将自己熊皮包厢拿过来,然后将自己的一件熊皮里衣给苗玉液道:“来,把这个给你。你看我对你好吧,我自己可也只有几件,我只是送给我母亲了二件,还没有送过给别人呢?”苗玉液知道丫头会错了意,却也知道丫头智商不高,也不计较,只是爱道:“真的给我吗?”
  看了之后,脸红心跳道:“那个女子穿着这种,还不要将人羞死”之后便又说,自己不会穿。丫头也不多说,只是亲自给她穿上,然后才点点头道:“怎么样,不错吧!”岂止不错,简直是好得不行。苗玉液一想到自己一心爱丫头,便就光着身子抱着丫头道:“好,好!”丫头也有些爱她,也听着三木给自己说的话:从来只叫自己防着男人,也没有叫自己防着女人。也不知道要怎么防,便由着过了一夜。
  第二天一大早,丫头起来之后便问道:“苗姐姐,你为什么就爱摸过来摸过去的,还要我摸你?这有什么意思嘛,还不如多睡一会儿觉。而且,你摸我的时候,感觉怪怪的,我有些不习惯。以前那个澹台月也是,又摸又亲,没完没了”
  苗玉液脸有些红,也知道丫头可能不太明白,却又不好明说。半天之后才道:“这是大人的事,可能你是不怎么爱。可是,我有时候就爱被别人呃”
  丫头这才点了点头,恍然大悟道:“我明白了!难不怪叔叔老是爱去打女人,人家不让他打,他还要强迫别人让他打。原来长大了,就会有这些要求啊,我还真个不是很清楚!也难不怪,叔叔总说我是小孩子,看来,我要长大,却也还要学很多”
  苗玉液脸又红,对于她来说,讲出这么厚脸皮的话,有多么的不容易,如果不是对着丫头,她真个讲不出来。试问天下,只如果正常的人,那个男人不想女人,那个女人又不会想男人。即便是不正常的人,那也会去想自己爱的人。只如果人,莫不如此,绝无例外!
  想了半天,苗玉液好像想起了什么,便奇怪着问道:“呃,不太可能吧!像你这么一说,那意思就是那林三木还没有动过你了?”丫头奇怪,什么动过没有动过来。经过苗玉液讲得清楚,说得明白,丫头才气愤道:“当然没有了。叔叔之不慧,甚矣!想我那一点比他打那些女人差了,但是他就是不来打我,我让他打他也不打。我就不明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