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这一站出来,就有些后悔了。总不能拿出刀,就将他们一个个都一刀二断吧。他们都的确不是什么好东西,但是他们至少也还是个东西。如果没了这些东西,怕又是一场灾难。就算是杀了他们,难道问题就解决了么?不会,远远不会
  骑虎难下之时,三木就用起了自己的老本行,胡搅蛮缠。这些大臣们反应了过来,正要对三木问讯,三木却先打断问道:“请问,你们之中,谁是让在下敬仰己久的画圣——吴道子!”众臣显然是被三木这一问给打倒了,自然是有些不明白。
  就在这时,一个头发胡子都有些白的老者,穿着朝服就从中走了出来,先向皇帝与太后一礼,然后才对三木为礼。之后才道:“你这个没有规矩的小太监,怎么能在这里胡言乱语呢?还不快退下,这里不是你能说话的地方。不要到时候,行差了路,说错了话,丢了性命。”
  三木便知道他为人仁义,心中大定,却只能故着不知道:“原来就是阁下,久仰久仰。不知道我要怎样,才能在这里说话,并且才不算是胡言乱语呢?”吴道子自己还没有回答,便早有紫光大夫一堂不满,出言讥讽道:“你要怎样,才能站在这里与画圣对话?当然是你所画之物,要能与画圣相提并论才行,不然,就给我滚下去吧!念你是太后身边的人,既往不咎”
  朝臣们都知道,天下之人,无一人于画道之上,可与画圣相提并论,还不说是眼前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太监。都点头,以示赞成。只是不知道,这一向办事有条有理的太后,为什么就不出来阻止三木。那有让一个小太监于朝堂之上,却与大臣们分庭抗礼之举。但是,那是太后的人,他们也不要多说什么,这也才出来了这么一个难题,那自然是看在了太后的面上。
  三木当然知道这一切,所以并不担心。听了这话,心里便有如被当头棒喝,顿时便有了主意。笑笑道:“画圣前辈的画技,天下谁人不知,我自然也是比不过的。但是,谁说就没有人能与之相提并论。别的不说,就是区区一个在下,也便能够应付得来”
  这话不说还好,一说出来只让众人大哗,都在那里漫骂着,就连紫光大夫自己也忍不了。以他所知,三木最能胡搅蛮缠,却也没有想到,到头来却说出这等不着边际的话。正要出言定论,只有吴道子大喜道:“恕老夫眼拙,还没有请教高姓大名”
  三木摇了摇手道:“前辈,这且先不说。我们还是一比来见分晓,看我是不是有资格,站在这里与众位一谈。”三木心念一动,早将一幅墨宝从远方凭空面拿来,又不动声色的用天蚕丝隔空取物的手段,将桌椅也准备好,定于大堂之中。这才对吴道子道:“请”
  吴道子眼前一亮,叹道:“余且不论,兄弟这一手隔空取物的本事,还真个是天下一绝。”众人那里见过三木这等手段,只惊得半响无言,就连皇帝与太后见过三木手段,都自心中似有所感。唯有紫光大夫神色如常,面上波澜不兴。也不去阻止三木,越来越觉得三木神秘无比,便有心一观三木的底细。
  吴道子也不多言,只将头上一只倒插的毛笔取下,一口气就挥出万马奔腾之图。三木眼见,只觉神乎其技,自己万万难比。却也不动声色,用起神境通,手指为笔,以意控墨,就将那宣纸展于空中,凭空而立。只见那墨见风而定,向那空中的宣纸而去。
  三木闭着眼睛,便将自己当年与丫头一起,到大漠见澹台月,争白月光,见到灵驼的那一幅画面印于纸上。便现学现卖,就如同对付丫头与林天香一般,将吴道子所用之法,全部复制过去。不一时刻而完,那又一幅万马奔腾之图,跃然纸上。然后三木才一笑而退,负手而立,一幅高人做派。
  吴道子看毕,连声惊叹道:“不曾想天下竟然有此奇人,吴道子甘败下风,画圣之称,不语也罢。还请兄弟告之以真姓名,吴道子感激不尽。”
  三木连连为礼,那里敢当,只道:“不敢有瞒,在下就是林三木。当年于大漠塞外之时,就曾见过瀚海城门之上,前辈的题字。无限敬仰之下,还让我一度认为,前辈必定是一代高人。那字里行间铁画银钩,金戈铁马,若是前辈学武,那必定是先天大家”
  小皇帝与太后鸡动了,他们真的越来越看不清三木,只觉得他有如迷团一般,几乎无所不能。太后甚至觉得,就算三木强占了她,这也没有什么大不了的。这女人么,那里不是找个男人,能找个这样的男人,而且还对她留恋无比,那不更能证明她的魅力么?再说了,三木还对她威逼利诱,用尽了一切办法,只是她还有什么不满意的
  紫光大夫更是迷糊,他也不知道要怎么样来定位三木,一时只觉浮生若梦,世上的一切都给人一种不真实的感觉。难道真的有人天才如此么,这还是人么?
  他们都如此,那更不说那些个朝臣了尽皆哑口无言,目瞪口呆。他们没有想到,这就是江湖中盛传的林三木。不是说他几天前于宫中捣乱,被乱箭射死了么?怎么
  三木哈哈一笑,又将一切都归还原位,只留二幅面在那里,将之上前交给了小皇帝。
  这才转过身对吴道子道:“前辈,你我今日暂且不谈,改日我必登门拜访。今天我的目的就是,我倒要问一问,我如此之能为什么就不能于朝堂之上说话。而他们这般无能,为什么又能站在这本初子午正阳宫之前,口口声声要万岁退位,他们又是什么东西,凭什么说出这般枉妄之言。
  你们说皇帝不合格,这理由就让万岁退位,另立新君。要我不出来说话也行,只要你们其中任何一人,能够以真本事胜了我,那我便无话可说,当场而退。你们要让万岁退位,那也由得你们。但是,如果你们这些所谓的精英,合格的大臣,合起来都斗不过我一个江湖中为人不耻的邪恶之魔林三木。那你们又有什么资格,来对万岁说三木道四!
  来吧,若是你们今日想要事成,最好的方法就是打倒我。若是你们不按游戏规则,要依强力而来的话,我就不惜今日血洗正阳宫。各位,现在就让我来见识见识你们的文才武略,可千万别让我失望哦!”
  众大臣都只能将目光望向紫光大夫,请他定夺。紫光大夫也没了主意,若是真逼急了三木,他还真是干得出来这样的事。那这样一来,自己的计较还怎么达到。就算如此,那也不一定能够胜得了三木。就算是自己出手,又能如何呢?只能将自己的真实身份暴露出来,那样一来,自己多年的心血可就白废了。不到万不得己,自己又何常想与鱼死网破
  便也有心,见见三木还有什么本事,是否真真个有他说的那般神。这些大臣们,说江湖上的本事他们自然不济,但是一说到什么八股,什么文章,那他们自然是个中翘楚。没有听林三木说么?任何一样本事,只要能赢了他,那就万事大吉。于是,统一了意见,便与三木开始了文争武斗。
  开始之前,三木就道:“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了,大家也不要浪费我的时间。这样吧,你说你们都会些什么,我就先将之摆出来给你们看看。若是做个诗,就等你们在那里寻章摘句,那大家还吃不吃饭了。”
  二话不说,就将李白、杜甫的诗;苏轼,老辛的词;什么千古绝对,什么作赋作典,高山流水,孙子兵法,都挑其中绝顶的,一一给我写摆出来。看着那些个人,见了那些个字,只是惊得一身大汗,嘴中响不出半点声音。
  三木心中大笑不止道:“可怜啊!为什么要和我比文才武略呢?你们知道不,你们不是再和我斗,你们是在和我中华五千年来的文明斗。在和,老李,小杜,孙武,毛爷爷这些个牛人斗。就算你们想破了脑袋,将全世界的人都集中起来,将那些个书都翻破。到头来,你们就会知道,都是徒劳的,胳膊拧不过大腿”
  朝臣们,拿着这张是李白的《将进酒》,拿着那张是苏轼的《水调歌头》,连李白的《蜀道难》都用不上。那笔迹,不是王羲之,就是虞世南,再要不就是枊宗元。个个皆以绝顶,人人都是魁首,早己高处不胜寒,那恐惊到天上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