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木也没有想到,江湖中还真有人能通过别人的手段,而猜出别人的来历。
那些江湖人,见林百花不承认,却也不敢再说什么。不管三木一干人等说的是对是错,承不承认,那都没有什么。见视过了林百花的武力,那怕三木指着小熊道:“这是一匹骆驼、”怕是都有人不敢不信。只不过事后,那些人就尽量的不从三木这三桌之间走过,三木一干人等坐于前门,他们就老是从后门来来回回,只将那些跑堂的小二哥,弄得苦笑不得。
一切都恢复了正常,说书人为了吃饭收钱,那自然还得将书说下去。看了几眼三木身边的小熊,过足了瘾之后,就回头用话语吸引众人的注意。终于,见众人重新将目光聚于他胸前的折扇之上,便刷一声,撑开折扇道:“上回说,林三木驾临海角宫,南四奇暗中生计较。不过,这要知后事如何嘛,就且听下回分解。如今,到了千幻邪魔天绝奇花,傲天行的时段”
三木与众徒弟,听了这话,都睁大了眼睛看着那说书人,特别是孟小冬。她只是一个村姑,那里会知道江湖中的那些事儿,虽然也苦习多年三木所教的天地众生相,那也不过是为了强身健体。对于她来说,江湖是什么,心中定然是没有什么概念。三木与众徒弟,在她面前从来不说关于江湖中的事,她也从来不问。
可这一到了江湖,就听到了三木的些许传言,便有了心思,要一听究竟。于是,便抬头向那说书人望去,只希望他能改变主意,多说一段关于林三木的,而不是那什么天绝奇花
三木见孟小冬眼中见着异样的神光,知道她好奇了很久,便笑着拍了拍她的手。孟小冬将手中的天蚕放于肩头,然后才问三木道:“你给我说实话,那说书人中所说的人,究竟是不是你?自从我们步入江湖以来,每每听到有关林三木的传言,这”
三木见她好奇宝宝一般的眼神中,隐有怨问,便只能尴尬道:“呃,那的确是我!以前没有与你说,那也是不想让你多心。我在江湖中是谁,其实并不重要,如今我在乎的是,要寻得机会,安安心心的过一生!再说了,你以前也从来不听江湖中的传言,一般都言:那只不过是说书说所吹的鬼把戏”
三木正在坦白,早有江湖中人大为不满,怒吼道:“什么?为了听你说书,我从昨天等到今天,又从今天等到今天下午!你你你却还是不肯说这最后一段,这是什么意思?傲天行的事,江湖中人,那个不知道清楚,还有什么好说的!我们要听的是独步江湖的少年英侠的故事,你知道不?就像你开头所说那般,那林三木,不知道从何处来,又从何处去这样多简洁,听着多畅快!哼你若今天不结尾,我便让你好看”
有了引头的,那自然就会有起哄的,那说书人见此,只涨红着脸道:“这说书的说书,那自然就得当一本书来说。若是我今日就这般结尾,又那里能成为一书”孟小冬冰雪聪明,见那说书人穿戴寒酸,便将十个金币丢了过去,正好码在那说书人面前的桌上,分毫不差。见众人回头来看,也不多言,只道:“这够成一本书了吧!”
她习功二十多年,自然也有些准头,如今一用,居然不差分毫,心下爱道:“三木这习气练身之法,真不错,若不如此,我今日那里能成事!”众徒弟见此,只是奇怪的看了看三木与孟小冬,见孟小冬红脸,可不敢再看,也起哄道:“那说书先生,即收到我师娘金币,何不说将下去!十个金币,就是多少本书,那也够了”
说书之人大喜,拿起桌上的金币,放在嘴中逐一的咬了咬。证实了金币,便对孟小冬一礼道:“这位夫人正大方,我说书几年,全部身家却也只有几个金币”
说书人得了金币,那有不说之理,吊吊嗓子,便一拍折扇道:“上回说,林三木驾临海角宫,南四奇暗中生计较。话说这林三木的本事吗?那就不用我多说了,只是他这个外貌,此时却是更加惊人。眼如铜铃,口似血盆,瞪一瞪金光闪动,张一张鼻内生烟”
孟小冬听到这话,只是笑弯了腰,摇头又点头,良久才起身向三木看去,看了又笑。三木便问:“娘子,我眼睛有牛眼睛那么大么?还铜铃呢”那说书人见孟小冬高兴,十分兴奋,便又继续卖力的说了下去。三木一干人等只是心下好笑,当着笑话来听,可那刚才不满的年轻人,这时却实在忍不了。
怒不可遏之下,那里还记得忍耐,嘣一声,将桌子上碗碟震得叮当乱响,之后便指着那说书人道:“你这厮,好狗胆,居然越来越变本加厉的损坏他形象!我跟你说过了,我当年见过他一面,那有你说的这般?还眼似铜铃,口似血盆,你当人家是妖怪么?气杀我也”三木向那里一望,就只见一个少年人,目似寒星,面如冷玉,头带逍遥巾,手中提长剑,好个玉树临风,俊秀不凡的少年郎。
说书人也怒道:“你不愿意听,你可以不听,又没有强迫你听!”说完,一脸怒气的拿出孟小冬给的赏钱,示给那少年郎看,之后又道:“这是这位夫人给的赏钱,人家爱就好,你乱开口干什么?莫以为,这江湖中,就只有你见过世面,家中有几个钱,便不将别人放在眼里!我总是要吃饭的”
少年郎怒目横眉,可终究也没有说出什么狠话。他知道那说书人所说没错,人家也总是要吃饭的,他不管说出的真假,只知道要有人听,他才能吃得到饭。哼了一口气,最终也只能坐下,再不发一言。旁边那个中年人,见得如此,心下十分欢喜。他不求少年郎能顿时开窍,大悟人生。只要能听得进道理,真言,那离通晓人意的日子,也就不远了。
说书人继续说了下去,良久良久,孟小冬也终于听入了神。因为,她知道有些事是真的。当听到三木被逼只能跳下深渊之海,保得全尸之机,便再也没有原先的笑容,只将泪如雨下。众徒弟也如身临其境,只觉得尹召唤出乎其料的可恶。三木也自心有感触,想到当年的事,他早己知道,那转轮王定然就是尹召唤安排在那里的。
其目的是为什么,谁知道呢?却也定然是防着自己与丫头。丫头成不了绝代青丝,他于是就来个歪打正着,顺便将自己一举废掉,好处和坏处啊,好处和坏处!只可怜那转轮王做了替死鬼,一身的智慧金属也做了配嫁之物。可若不是如此,尹召唤没有对付到自己身上,这因果定然就让丫头接下了。丫头为了自己绝了青丝,这究竟是对是错呢?居然让尹召唤有机会一统江湖,真是始料未及!
三木想得良久,便拉过孟小冬的手道:“娘子,故事终究是故事,无论如何也己经过去,你又何必如此当真呢?”正说话之时,便有一少女大怒着冲了进来,指着那说书人就大骂道:“你刚才说什么?是天涯海角宫的人故意不救林三木,这才让他跳下了深渊之海?你不知道可就不要乱说,小心给你带来杀身之祸!”
三木回头一看,只见门口站着一个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十分美貌,只是生来带着些许寒意,样貌虽然美丽,却冷意十足,说话不怒自威,仿佛天生上位之气。他一身雪白,眉目如冰,手中提着一把晶莹剔透的宝剑,在阳光之下,闪着晕晕的光辉。
说书人见那小姑娘指着他,并不向对那小年郎一般态度,只是陪笑道:“姑娘,这话又不是我说的。我只是暗中收集了江湖中的消息,然后整理成册,最后才讲了出来。其中的大部份真实性,都来自于江湖,并不是我胡口乱说”
那小姑娘走到三木的桌子面前,毫不客气的坐了下来,先对三木一礼,然后就道:“你所说大部份为真实,只不过对天涯海角宫二位前辈有些不敬。众所周知,天池双怪二位前辈,德高望重,又那里是你口中所说那般,是个如此势利之徒?她们当时是受了重伤,这才无力去相助林三木,并不是她们忘恩负义,是个小人”
没等那江湖人开口,那如风似玉的少年郎提着剑起身反驳道:“这位姑娘,此言差矣!江湖人众口齐言,都道那日天池双怪二位前辈,并没有受伤。她们不与林三木共同进退,那是因为她们为了保全天涯海角宫一门,有心让南四奇与林三木两败俱伤,然后才坐收渔人之利。
试想,与他们交手的二人,与她们本领手段相比,并强不了多少,还可以说有所不如。毕竟二位前辈是一母同胞而出,心生感应,交手一时,二人同上,并不等同的二人之力,更强过不少。哼,奥斯汀与郑乐东都还与林三木拼得如此,那相提并论之下,隐占强势的天池双怪二位前辈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