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小熊向亘山赶去,可他虽快,却终究没有快过醉酒神尼。顾名思义,以醉酒为号的人,那自然经常喝酒。醉酒神尼宿醉不醒,虽有乌衣庵上喊杀声起,却也没有惊到她。众乌衣庵徒弟也忘了有她这一个生力军的存在,只知道执行白衣师太的命令。
可地震山蹋的声音终究让她反应过来,跳将起来之后,先顺手拿过酒葫芦喝了一口,这才自言自语道:“地震了么?”喝完酒,想了想,又觉得有些不像,便恍然大悟道:“不好!”冲出门来,就见众乌衣庵徒弟个个如临大敌的抬头望着天空中的三木。见得醉酒神尼出来,惊喜道:“神尼祖师,快快助师祖一臂之力!”
于是,一些小尼姑就将发生的一切都说了,只听得醉酒神尼满面惊容道:“天下何是出了这么一个人物,我到要来见识见识。”抬头再望,就看见了三木背后的丫头,不由气得三尸神爆跳,五窍内生烟。想当初,丫头可是三木托付给她的,若是出了什么事,她又有何面目立足于天地之间。便将手中葫芦向天一指,娇叱一声道:“放开那个女孩!”
神尼说完,便将手中葫芦吐上一口清气,向天一抛道:“醉里乾坤!”她身子顺势而飞,那葫芦也迎风而涨,到了半空,便大如数亩,其中火烟其冒,对着三木就喷。一时间,酒气冲霄,烟霞滚滚。三木低头一看,头更大了,醉酒神尼能容他将丫头带走么,就算是拼了命,她也会为了自己将自己给留下。
她与白衣师太一起,一左一右,就将三木围在当下。白衣师太见此大喜道:“有神尼助我,今日必拿下这贼子。”三木不想动手,闻言便道:“我曾听闻,当年醉酒神尼为了林三木,己被师太逐出乌衣庵。今天怎么厚颜,又请她来相帮,哈哈哈哈白衣师太出而反而,不怕成为天下笑柄?”
白衣师太一时语塞,因为三木说的句句属实。她是个正派人士,可神尼却是个精灵之辈,闻言哈哈一笑道:“怎么,你莫非是认为我们以二敌一,胜之不武,你这才出言讥讽吧!哼,你说的没错,我是被逐出了乌衣庵。不过,逐出门墙之后,我便不能再投于乌衣庵门下,从最低一辈徒弟做起么?今日师门有难,难道我就不能出头,献些薄力!阁下以为然否?”
这回轮到三木语塞了,真是人有多大胆,地有多高产啊!呃,不是,是你心想的有多贱,那人就会有多无耻,这答案,深得我心,不愧是我的好妹妹。背上的丫头听了这话,也展颜一笑道:“神尼可真有慧根。”三木也点头道:“若无些许慧根,又如何能世事洞明,成就先天呢!”丫头见三木一脸感概,便道:“快看,你妹妹向你动手了!哇,她好好处和坏处。”
三木定神一看,就见那于空的巨型葫芦,葫芦口莫名一开,烟霞一过就是漫天的大火。熊熊烈烈,风风火火,老君开炉炼金丹,祝融发怒下天关。一团团,一堆堆,向三木包围而来。白衣师太见此,也用尽神通,充分理解运用,趁你病要你命的无耻原则,只将足下那朵剑莲运使如飞,漫天剑气斩到。
只见霞光四起,火云翻腾,红彤彤的印红了亘山之上的天空。三木如果再不用真本事,无论如何也之挡不住,可他心下总是不甘心中挣扎之时,丫头忍不住大叫道:“叔叔,你若还没有主意,怕是就身死当场,化为灰尽。”三木急中生智,眼中莫名一亮,就将身后的竹纸天地拿将下来,放在胸前大笑道:“丫头,叔叔给你变个戏法,你要不要看看!”丫头一脸的好奇,却还是道:“画是纸做的,挡不住火与剑!”
三木哈哈一笑:“那可未必!”便心下凭想,口中念动真言,只见那画卷身上闪过一道清光,无风自动,一展而开,如一帘山水。拿出画,就忍不住吊吊言辞道:“远看山有色,近听水无声,去!”
那画得依三木心意而变,也如那红色的葫芦一般,迎风便涨。一米二米,三米四米,一亩二亩,三亩四亩。一展开来,就铺天盖地,日月无光,对着那些火云烟霞,剑气剑莲,只是当空一吸一卷。就有如扫帚扫地一般,一帚扫过,天下皆明,万物一空,只余初升的阳光普照于南北亘山。那画收了诸物,便又自成卷,落于三木后背。
这一幕,只将白衣师太与醉酒神尼惊得差点没有掉了下巴。连忙口念真言,将飞空的剑莲与酒葫芦给招了回来。白衣师太与醉酒神尼相对一望,似乎都不敢相信,这世上还有如此宝贝,你开挂了吧。神尼见此,将心一横道:“即如此,那我们就与他手底下见真章!我就不信,本领天赋奈何不了他,难道我们手中之剑,也奈何不了他!”
白衣师太也不在惊慌,定下心道:“不错,我今日就以手中之剑,手刃此贼。”神尼将手一招,也不知道从那里提来一剑,当空摇指三木道:“放下那个女孩!”话完冲天而起,一剑随身,剑光暴涨。丫头见三木手无常物,又不能用出自己的本领,便也将手一招,破空飞来一剑,正是凌天笑的随身兵刃青峰宝刚红颜笑。
三木将剑接过,心中念想与凌天笑交流过的剑法,便将红颜笑当空一划,与飞身而来的神尼交手一合。叮叮叮无数碎响传来,三木与神尼身己错开,各自回身相对。神尼哈哈大笑道:“掌门,他那图画并不能挡剑,我们合力与他大战三天三夜,拿下他。”白衣师太也自冲天而起,对着三木就刺出三剑。
三木与她们交得几合,由于有神境通的存在,并未落于下风。白衣师太回头道:“神尼,迟则有变,我们要速战速决!”神尼点了点头,就伸手向北山顶上的乌莲池一招道:“小黑前来助我!”黑水玄蛇凌空射出,支取三木。神尼哈哈大笑,足下用力于空中一点,便向上几步,整个人落于玄蛇头顶。
白衣师太足下生出剑莲,浮游左右,与神尼前后相对,将三木围于当空。神尼十分敬佩道:“阁下好本领,有资格独闯乌衣庵。不过,自古双拳难敌四手,你久战不利,何必作此不智之举。放下背上的女孩,我就由你离去,如何?”三木哑着声道:“要我放弃背上的女人,不可能!无论前世今生”
正在三木被围之时,北亘山下一声怒吼,威镇四涯。众人不由得回头一望,只见一只白色的巨熊自下而上,登山而来。其速之快,简直不可想像,头一时还在山脚,下一刻便己到了北亘山顶,就有如一颗流动着的流星。到了北亘山顶,小熊便用出本命磁能,凭空而起,站于三木当下。而三木见之,点头一笑,身法一动,便跳上熊背,居高临下,俯瞰芸芸众生。那时的神情,睥睨天下,舍我其谁。
不说乌衣庵众徒弟的反应,白衣师太与醉酒神尼忍不住对望一眼,心中居然都生出不可匹敌之感。终于有徒弟反应过来,如此大的白熊,实在是太过明显。忍不住大哗道:“无不知”师太与神尼也反应过来,也仿佛是问自己,也像是问三木:“你就是无不知!”三木也只能点头道:“不错,在下就是无不知。知道乌衣庵上有两位绝色美女,今日,特来一见。”
神尼不由得赞叹道:“真是名不虚传,如尘甘拜下风。可她们是故友托付于我,我今日怎能让你得去!放下丫头,打消执念,万事好说,如若不然,纵然粉身碎骨,我也必与你周旋到底。”白衣师太也道:“还有我们。万事不过情理二字,你如今恃强倚能,当我们乌衣庵是什么地方,又当我们是什么人?”
三木哈哈一笑道:“醉酒神尼了如尘,多年以来,你还是不改本色,实为不易,我心甚敬之。如果你有胆,就与我一决高下,无论结果如何,我都会依你所言,放下丫头,打消此念!如何?”神尼想了想,便道:“我活了百来年,早就活腻。如今就与你一战,便又如何!瓦罐不离窑上破,将军难免阵上亡。闯江湖的,自一入江湖,那便最终会走上这条路。”
回头便对师太道:“掌门,就让我与他决个雌雄!”白衣师太只是摇头道:“神尼,不是我怀疑您的能力,可是我们大家都看到了,其人深不可测,此行凶多吉少!”
神尼摇了摇头道:“有时,死并不可怕,怕的是良心不安。我答应三木,为他照顾丫头母女,若是我眼睁睁看她们被抢,我心难安。哼,只要我旦有命在,就容不得有人胡作非为!你是乌衣庵一派之主,轻易不得动,可我不是!我相信如此人物,必定不是出耳反耳之徒,说过的话,定然直对本心。放心吧掌门,无论如何,我会放手一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