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格一川,回去吧,”司琪琪说,“我相信你在这里生活的意义,但是,你还是应该回……会做出成绩来。”
“别夸我了,我自己什么样自己心里有数。况且在这里,我也一样在学习。”我说。
“来这里之前,我去了‘酒吧虫’。”司琪琪说。
“再也没有酒吧虫了。”我说。
“谁说的?”咕咕插嘴说,“我说有就有,我说没有就没有!”
“好吧。”我无可奈何地说,“就算有,也跟我没有任何关系了。”
“怎么会?”司琪琪说,“你答应过我,要面对面唱那首歌给我听呢。”
“实在抱歉。”我说,“恐怕没有这个机会了。而且你是拿刀逼我说的!现在权当无效!”
司琪琪还想说什么,我双手一摊:“美女们,难道你们一点都不饿?”
“有什么吃的?”司琪琪问,“我来做。”
“没有肉,”我不好意思地说,“蔬菜,随便找块菜地拔就是,要多少有多少。”
“格一川你这里是世外桃源。”司琪琪笑。她拍拍手出去摘菜,我看着她走出去,走远,再看咕咕,她趴在窗框上,呆呆出神。
“咕咕,”我走过去,把她的肩膀扳过来,看她的眼睛,“都是你的主意对不对?”
她躲避我的眼光:“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我直接地说,“简夕已经不在这里了,你还跑到这里来找我,你累还是不累?”
“你有多累我就有多累,”她说,“我不知道我累不累,但是你,格一川,你装得真够辛苦。”
“我过得很好。”我说,“我并没有失忆,也没有逼一大群人陪我找人!我只是过我自己的生活而已,这有什么错吗?”
“是吗?”她眼睛看着我的破瓦屋顶说,“这就是你想要的生活吗?你骗得了你自己,也休想骗我!”
“我从没想过要骗谁!”
“你那时候天天找她,现在她回来了,你又要躲,格一川,你到底搞什么?”
我吃惊:“你都知道?”
“一点点。”她说。
见过会耍滑头的,没见过这么会耍的。我长叹一声:“好吧,你的事我不管了,可是我再说一遍,我不会回去,不会离开这里。吃完饭就请你们赶快走,我下午还有课。”
“格一川,”她终于直视我,“难道你真的不再关心她了吗?”
“她是谁?”我装傻地问。
她瞪大眼睛:“不得了,难道你还来失忆?”
那一刻我真的是啼笑皆非。咕咕却一下子真的变得严肃起来。
“格一川,你愿意自己后悔吗?”她看着自己的脚尖讲,“在她最想看见你的时候,你却在这么远的地方,当你想再次看到她,却发现,你再也没有机会?”
她居然一口气说这么长的话,也许在说之前,她已经在心里演练过很多遍。在这个世界上,她仍然是独一无二的那个人,永远知道什么样的话最能击中我,从我在C市找到简夕那时候开始。
“你弄错了,”我喃喃说,“她已经不再需要我。”
“你怎么知道?”她反问。
“她说,她亲口说……”我不能再继续这个话题,我不愿意再回忆,简夕黯然失神的脸又出现在眼前,迫得我无法呼吸。
“怎么能相信女人的话?”咕咕肯定地说,“回去找她吧,格一川,你去找了,最坏的可能是伤心一次,但不去找,你会后悔一辈子。再争取一次吧,那个老男人,根本就不是你的对手,她只是在气你,气你,你怎么就不明白呢?”
司琪琪捧着两颗大萝卜一堆西红柿回来的时候,并不知道咕咕已经强行把我的吉他放进琴盒了。
“菜真新鲜!”她开心地说,“格一川,西红柿凉拌可以吗?”
“做什么饭?”咕咕得意地说,“帮格一川收拾行李吧,他决定跟我们回去。”
接着她又对我喊:“你那些破行李能扔就扔了吧,回去了,她再给你买,她有钱,是个富婆!”
我一把抓住咕咕:“我跟你说了,我不回去!”
咕咕一把甩开我说:“你什么臭脾气啊,能不能改一改?”
“不能。”我说,“我就是这样。”
“格一川,”司琪琪打断我们的斗嘴,“咕咕去看猪八了。”
“还看了天离他们!所有你的那些朋友!”咕咕说。
司琪琪插嘴:“但是,如果她在猪八那看见你女朋友,”
我惊讶地看着司琪琪:“她不是我女朋友。”我嘶着嗓子说。
简夕病了。可是,这关我什么事呢?
司琪琪又说:“格一川,就算她不是你女朋友,你不觉得这一切都很蹊跷吗?你不想知道她得的是什么病吗?”
“难道你知道?”我反问她。
“我们当然知道,”咕咕说,“但是,如果你不回去,我们就不告诉你。”然后她咄咄逼人地直视我:“回,或者不回,等您一句话。”
我似乎没有了选择。
司琪琪善解人意地插话:“格一川,反正明天就是周末,我们陪你到明天你上完课再走,这里你要是舍不得,可以随时回来,你说呢?”
我知道,就算简夕病了,简子俊和柏安,才子他们也会把她治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