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他的表现,所以在路上遇见了我就低着头过去,从来不理他,反正谁也用不到谁,过去了我还有股火,自己的亲叔连个打招呼的陌生人都不如,可悲到南极去了!
如果不回家,我又在这呆不下去,因为本想和叶茜呆一段时间,好好的升温下我们之间的关系,但他们还要回乡下和她爷爷一块过年。浩东又问我明年是不是还要干厨师,我也说不准。我告诉他我想继续修我的车,“你不是很喜欢炒菜,没到炒菜总是和我抢。”
“我那不是炒着玩吗!就没想过要干厨师。”
“那你真打算继续修车?”
“看看吧,反正我学了三年不能白学。”
“如果你真不想修车就别在乎那三年了,反正时间已经花上了。掌握门技能也很好,但没人逼迫你要用那门技能。”
“说的很好,但是不修车我心里别扭,也不塌实,你是不会明白的。”
“学修车后悔了?”
“没有。”
“我不知道你怎么想的,但是以一个旁观者的角度看,我建议你当个厨师,因为我看你炒菜的时候很有感觉。还有你脚伤也要小心点。”
或许修车真的没有厨师这门职业对我有诱惑力。修车只是为了生存,当初是受到逼迫的,而厨师对我来说还有那么点兴趣,菜品从我手里出来就有种成就的感觉。可惜的是厨师在我的印象中属于地档次的职业,说白了就是给人家做菜,形同保姆的。所以一直不习惯在别人面前承认厨师的身份。可如果厨师我也干不了,那就只有进厂,进厂就代表着自由的结束和痛苦的来临。越想越后悔自己学了修车,恨就恨自己没脑子,为什么自己的工作要光听他的话。
回家和不回家的想法在脑海里斗争的时候,程浩东放假了找我去喝酒,从下午两点多一直喝到四点半我上班,快喝完最后一点酒要收场的时候,他终于忍不住把他找我喝酒的目的抖了出来,让我吃了一惊。“你们老板的女儿在这个店看着是吧。”我抬头看了他一眼,他还是低着头漫不经心的吃着菜,然后我也低下头吃菜装作没听见。还没吃两口,他又忍不住了,“说话啊!不是问你事嘛!怕我跟你抢。”
“你扯什么淡!你以为她是什么,随便抢来抢去。”
“刺激刺激你你才有精力回答我的问题。”
“有问题你直接问就是了。”
“她叫什么名字?”
“叶茜。”
“你吃错药了,声音能不能小点。”
“叶茜的叶,叶茜的茜。”
“这句话等于放屁,我说认真的能不能介绍下。”喝酒都结束了这才刚刚进入正题。“你只是一个来吃饭的而已,你叫我怎么介绍。再说我也和她不熟悉。”
“我来吃过两次饭,我们也见过面,估计她也有印象,你就发发慈悲引见一下就可以了。”
“你既然见过,那多来吃饭就行了,早晚她会认识你。”
“介绍一下你很为难吗?”
“我是真和她不熟悉,开不了口,还是你自己来吧。”
“看来什么都指望不上你。”
我感觉我和程浩东那家伙开始相互排斥了,各自守住各自的阵地,以最不伤和气的方式相互攻击,小打小闹但不会破坏我们两个的关系。看来明年我就要回来干厨师了,绝不能叫那家伙追求的太顺利,他不应该追到叶茜,有想法也只是蛤蟆想吃天鹅肉。估计就他的外表和家境,要追到叶茜比夸父老头子撵上太阳都要难。
不过要佩服他的是他的动作很快,他知道我没指望,所以连续两个中午去我们和我一块吃饭,他命好,这两次全叫叶茜遇见了,他也以我朋友的身份和叶茜熟悉了。在回家之前还拿到了叶茜的QQ号。可我的脸皮为什么没那么厚呢?认识她五六十天了,说话现在都放不开。“要不你先回去吧,我放假大概到腊月二十无六,你等我还要等到什么时候。”
“谁说我等你了,我只是在这玩玩,过几天我就走。”
“这没什么好玩的,还不如去‘世界风筝之都’呢。”
“我不急,玩够了再说。”
“你在这还要租房子,一天到头还要买着吃,吃着不心疼?”
“挣了这么久了,也该花花了。你放心,我不等你。”过了两天他果真不声不响的走了。我也硬着头皮混到了年底。回家的那天天气阴冷的很厉害,远远近近只是灰蒙蒙的一片,来往的行人都变的臃肿肥胖起来,“装备精良”的各自踏上回家的道路。看着他们突然又有一种失落,或许每一次离开熟悉的地方总会有中空荡,但这种失落感消失的那么快,竟也有点不真实。
至于回家该买点什么东西,从感觉年临近的那天我就开始考虑,想来想去也不知道需要什么。逛超市逛的眼晕也看不到什么好东西。老爸这几年没有买衣服,所以想给他买衣服,但他体形除了专门定做,也很难买到合身的。最后想的也累了,干脆去了专卖店花了血本买了两条“玉溪”,一盒“大红袍”。
回家的情节我都想好了“敞开门后很冷静的看到对方,随便找点话说,然后肯定是沉默。我肯定高兴不起来,老爸更不擅长表演,估计回家鞭炮都要等我准备。鞭炮好说,饺子也好说,春联也好说,但这烧香拜佛怎么办,随便烧几根香也感觉不是那么回事。
车坐了没多久,想着想着就到家了,走出车门刚踏上家乡陌生而又的土地,一辆卡车象回家奔丧一样拼命的从我身边急驰而过。立刻引来一群尘土对我的热烈欢迎,一瞬间就是昏天安地,只觉的眼中耳中鼻孔中全是尘土,厚重而又生涩的感觉。不过这样也好,慢慢的积累吧,如果哪天老子在外面死了,回不了家,就用你们把我埋葬。
回家刚要踏进还没踏进家门口,又被吓了一下。先是听到一个女人的笑声,我心里咯噔一下子,抬头就看见一个很气质的女人从我家里出来,我当场吓懵了,还没来的急喘气和分析,老爸和另一个男人说笑着出来了。“你家少爷回来了。”我简单的笑了下,那女人好象认识我,还高兴的称呼我“少爷”,“这是你五叔和五婶。”
“五叔五婶!”
“都长的这么高了,时间真不耐混,看看这一代就觉的自己老了。”很快他们又旁若无人的聊起来,我又变的可有可无。也想不出从什么地方冒出了五叔和五婶,呆了会接着我也就走开了。还好看到那庭院的时候还有种温暖的感觉,大体上没有变样的,只不过一切都显的没有秩序,夏天荒草的遗体还躺在那,等待着春天到来的新生。
一个家庭少了女人就添了各种各样的麻烦,衣服碗筷没人洗,角落里突然可以看见多少年才能积攒出来的灰尘,更是随时可以出现无法破解的尴尬的沉默。那天晚上还稍微好一点,老爸心情不错,也许是因为我们好久没有见的缘故,他谈兴很浓,我也不自觉的找话题希望把气氛搞的热烈些。灯光虽然暗淡,我们两个却喝的不亦乐乎酒也一定是个好东西,能化解两个人之间的隔膜。喝到最后他开始在我面前悔罪,先问我的脚怎么样了,然后开始讲我妈的那些事情,但现在人都没了,说再多又有个鸟屎用。
第二天一大早我还没醒程浩东就给我打电话,我直接挂断了,接着他就给我短信:回家了?晚上有空吃个饭。我直接回复:很好,晚上联系。再外面呆久了回家就一点好处,那就是酒局不断。
下午去的人有一个我不认识,其它的全是浩东以前那个饭店的同事,不用说只一个人我不认识,就是全不认识我也不会客气,该吃就吃该喝就喝,吃喝完后我和他在回家的路上闲聊起来,最后他装做很无心的问:“过完年你还回天津吗?”他这一问就相当于偷了银子还吆喝“隔壁王二不曾偷”。接下来他肯定要劝我不要回天津了。“当然回,在饭店里干的好好的。”
“那饭店的工资都给你了吗?”
“都给了。”
“那你还不如呆在家里干你的老本行。劝你找个修车厂试试,好歹也要给自己个机会,说不定很有前途。”
“关键是修车我修够了,一点也不能修了!去修车的都是有钱的爷,修一天就受一天气,基本上不用吃饭。”
“那你进厂也可以,也比饭店有前途,我干了这么多年算是明白这点。进厂还能学点东西,时间长了当个车间主任什么的。”
“这辈子打死我也不会进厂的,当海盗比进工厂都强。”
“哼!你以为海盗是干什么的,打渔的?能当美国特工都不一定能当海盗。”
“当不了海盗我也不进工厂。“为什么。”
“我还学修车那会,也不是没看过厂子,我在塑料厂干过几天,那几天简直就是噩梦,整的我差点就想结束我自己。说好了一天十个小时,但它加班加到十四个小时,你时间长就罢了,但特么的还那么累,看看那些工人要死要活的样,把灵魂都掉了。”
“你还相信人有灵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