浩东出院后他又要找我吃饭,“别了,还是我请你吧,咱们到别的地方吃,你总是请我我心里也不好受。”
  “我一直认为你是铁公鸡,你也终于肯拔毛了。”那天中午吃饭也有我的两个好朋友,喝到一半上,我看他兴致很好,于是把他拖了出去,开门见山就问:“你小子是不是喜欢叶茜?”他倚在树上,用手挠着头皮,脸上很悠闲很自信,但更欠揣。我等了好久他都没说话,“快放屁啊!”
  “你哥我只会说话不会放屁。”
  “那你快说。”
  “你刚才问的什么问题?”
  “我问你做爱能坚持多久,几秒钟?”
  “想知道吗?”
  “抓紧说。”
  “我喜不喜欢和你有关系吗?”
  “没关系,我问问。”
  “喜欢!你还感觉不出来?”
  “你特么的贱不贱!见一个爱一个,是不是天下所有的女的你都爱一遍。”
  “你先别冲动,我知道你喜欢她,我是简单的喜欢,把她当妹妹,你这个明白?”
  “等下,你先别走。”
  “等你个头啊!我说的不够明白吗?进去喝酒。还有晚上有空吗?你哥我当上监工了,晚上请你吃烧烤。”
  “好,够哥们。”突然知道浩东不是那种我想象喜欢,又感觉我欠他的。
  晚上的时候他真拿着二百块钱请我吃烧烤,不过在送他回去的路上我们闹了个小别扭,中午他把话和我讲明白了后就一直有点不高兴,回去的路上我情不自禁的一脚把路边的垃圾筒盖子揣飞了,接着他象一个领导人一样冲我嘟嘟了一句,“你都意识不到你给社会造成多大危害,路边水泥墙铁栏杆你咋不揣,非得揣下垃圾筒。”程浩东有时候特别能装,总是表现的他自己多么地不俗。他说了我一句,我也没反抗,不过这句话也真说到心里去了,我是不是真的应该安静点。“想不想得到叶茜,想的话就叫你自己素质点,约束自己点,不要被你自己的感情控制,更不要别叫人一眼就看出你是个什么东西来,说句不好听的话,你要想成熟还早呢!”他这一顿骂我又是无言以对。我本以为在母亲离开这个世界的时候就成熟了,或许他说的成熟是在这个社会上生活的智慧,他所说的成熟我感觉不仅仅能够适应这个社会,应该还要包括感情。
  晚上回家的路上吐了一次,回家后又吐了一次,第二次才看见吐了一堆血,我以为是喝酒喝多了,胃出血而已,此时也大概是心里作用,感到有点肚子疼,晚上疼的没睡觉,一大早我就去医院。
  后来诊断我是胃瘤。然后就是住院,不过第一次住了没多久我就出去了。
  住院倒是一件好事情,叶茜经常去看我,所以我们有好多机会单独处在一块,我不是那种浪漫的人,和她在一起只是感到人生的幸福。我们两个的关系我没敢说,最后厚着脸皮叫浩东把我的感情给茜说了,下午她就去医院,好象挺不高兴的,我们沉默了半天,她埋怨我说:“你咋不自己说。”我知道浩东没辜负我,我心里一阵高兴,不过嗡嗡了半天,我也没说出原因来,然后说了句,“我怕你不愿意!”
  “你自己的事情都不上心!还要叫别人替你说的。”她一不高兴,我就知道我犯错了,这样的事情就应该自己去说的,如果这点勇气都没有,怎么还要叫茜放心呢。但我知道我成功了一半了,后面的路我一定自己走,一步一步的走好。
  而追到茜是在茜的爷爷来之后,因为乡下拆迁,爷爷住了一辈子的房子没了,但爷爷又住不惯城市,所以就来和叶茜一块住。也幸亏爷爷是个老烟民,我们虽然话不多,但我去三楼他的小屋的时候,我们总是很和谐的在一块抽烟,抽完了就随便聊几句。时间没多久我就和爷爷熟悉了,虽然爷爷也是很老一套很烦琐的客套,但他所有的礼貌都显的很真诚,让人感到亲切。叶茜第一次主动牵我的手是在爷爷过完生日的当天晚上,我在收拾灶台,叶茜跑来,“建洋,到爷爷的屋里玩去。”说完就拉着我的手就上楼跑。
  能追到叶茜也要感谢浩东的那套理论,我刚进医院的时候浩东就问我想不想追到叶茜,“当然想。”
  “那你要学会演戏?”
  “演戏?这怎么个演法?”
  “象电视中的男女主角一样,实际中打死也不可能是夫妻,但他们一演就那么般配。”
  “那我该怎么演?”
  “叶茜是不是很优秀?”
  “恩。”
  “是还是不是,你‘恩’个屁。”
  “是很优秀。”
  “那很简单,在她面前尽量让她感觉你这个小伙子是优秀的。”
  “我本来就很优秀。”
  “你嘴硬无所谓,反正又不是我喜欢她。”当时还觉的很搞笑,不过后来经过实践,很认真的反省了下,他这个理论是追美女的最佳理论,不过演戏的时候可真累!
  快到七月份的时候我又进去了,第二次住院的时候很严重了,中旬浩东的母亲离开了这个世界,也终于不用再痛苦了,那样百病缠身还能坚持也真是她的造化,我们都希望好人多福的。
  和叶茜牵手后莫名的感觉其实自己是很优秀的,有次浩东去看我,我忍不住叫他说说我的优点。“怎么会想到叫我说你的优点?”
  “我特别想知道你对我的评价,你就说说呗。”
  “你这叫从什么地方说呢?你分析下就是了。”
  “我自己怎么分析。”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浩东母亲去世的那些日子心情就一直不好,话几乎很少了。我有时想说些有趣的话能调节下他的情绪,但他不怎么配合的。以前一天斗三次嘴,失去母亲后就很少和我闹了。或许他的心没有我的宽,人走了就走了,痛苦没用的,唯一能安稳死者的就是开心的活着,叫他们都知道你活的很幸福。“我只想知道我配不配的上叶茜。”
  “当然能!你很仗仪,又把钱看的那么淡,生活洒脱,为人又正直爽快,也很有个性。还有……”
  “还有什么?”
  “你有没有碰过女人?”
  “没有。”
  “除非一下生就把你阉了,那样才能保证你没碰过女人。你和我说实话就是了。”
  “我真没有!没碰就是没碰!你碰过?”
  “如果你没碰过,那你就配的上叶茜。”
  浩东以为我很随意,其实对于一些规矩我很在意的。
  知道我能配的上叶茜我就安静了。这几天呢,我也越来越不想说话,什么事情都不好奇了,也不想动太大的脑筋。只和老爸打了个电话算是报平安,我向来是报喜不报忧的。每天能看到叶茜,能和她在一块看看书就是人生最大的安慰。生活开始象一条蛇,它咬住了自己的尾巴,生命好象是循环的,有了个模糊的开始。痛苦和欢乐相互追逐着,我自己却不停的为这些痛苦和欢乐而迷茫,永远的迷茫下去。
  我发现老天爷他老人家越来越有情调了,近年来又是雨又是雪的招呼,越来越能折腾了,以前我们这也就是干巴巴的一年四季,跟我的着装似地毫无特色,雨水少,气候单一,四季不分彼此交杂而生、四胞胎似的天气有些紊乱,每个季节都会拉上其它三季客串一下。冬季,没感觉到我们这还有这季节,夏天“咻”的一下到了秋天让人措手不及,秋天过了不是冬季只能说是“第五季”,不秋不冬的,雪成了稀有物,掉几片叶子意思下算是过冬了。估计那时候正逢上老天爷换届选举,刚上台的老天爷对业务不熟,弄出雪比较吃力,可夏天的三把火放的一鼓作气,用孟达兄的话讲叫:都快成烤猪啦!
  很快,暑假了。朋友们各自散去,我回家待了三天又返回了武汉,那几天正逢雨季,几天的雨下着也不见消停,此时、我就特喜欢这样的日子,我喜欢四季,不管晴天雨天阴天我都喜欢,每想到这里我就告诉自己我是个快乐的人。
  我跟朋友在学校附近合租的一间三室一厅,最里边的房间是我跟怀让的,我们斜对面住的是扬扬跟阿P,我们对面的房间跟客栈似地来来去去换了好几波人,着魔似地我们跟这房间里边的人总是浅浅的很难合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