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越山眼眶都热了,一下蹿了上去,狠狠的把她搂到怀里去,恨声道:“你这个磨人精,最不听话。”
水若云被他搂得生疼,脸蛋埋在他胸膛上,眼泪吧嗒吧嗒的往下掉。这几个月的日子,伤痛、恐惧与思念一直压着,她都忍着没怎么哭。这下伤也好了,人也见着了,反而难过的想哭。这眼泪一下来,她便再收不住,哇哇的放声哭起来。
她这么一哭,凌越山反而觉得心里真踏实啊,他家宝贝又回来了。他看她哭得皱成一团的湿嗒嗒的脸,不禁开心笑出声来,又拿自己脸去蹭她的。她听得他笑,不满意了,嘟起嘴伸手去拍他。
凌越山被她装模作样的揍了两下,觉得心里越发的甜,他的若若啊,又回来冲他撒娇冲他闹了。他低头去亲亲她的脸颊,又去啄她的小嘴。她头一扭,使着性子嘟囔:“不让你亲。”
她泪珠子还挂在脸上,眼睛象水浸过的,又黑又亮,看不出半点的不乐意,反而小脸红红粉粉的,小女儿家的娇态毕露。
凌越山才不管她让不让,扳过她的小脸用力亲下去。他相思若狂,如今见着了面,心中越发的难耐,还敢不让他亲。哼,他还有一堆账没跟她算呢。他顶开她的唇,舌尖探了进去,撩弄着她的。心里还在忿忿的想,这会子好不容易见着了,还不乖些,等小爷我有闲工夫了,再好好收拾你。
水若云嘤咛着,还闹着去推他,扭着脸想挣开。凌越山情动难耐,大掌握着她的后颈托高了往深了吻,见她挣扭,警告的揉了揉了她后脖处的肉。
跟以往一样,水若云姑娘闹的小别扭,最后事实证明都是虚张声势。凌小侠一耍横,她便乖乖的任他予取予求。两个人缠成一个,她水一般的融在他怀里,两人气喘嘘嘘的却不愿分开。
凌越山啄吻不休,亲她的鼻子、眼睛、眉毛,怎么都粘不够。他摸摸她的手腕和腿,想想又怨开了:“我一定是太惯着你了,所以你胆子越发的大,敢自作主张了。”
想到她受伤被掳,心里又怒又怕,咬一口她的脸蛋:“你这磨人精,闹腾鬼,就知道吓唬我。”她缩了缩脖子,不敢驳嘴,虽然她自己觉得是立了大功一件,但她知道他必定是着急心疼的,做这事之前她就有心理准备,被他骂一顿必是免不了的,只盼着他说痛快了,快些忘了这事就好。
凌越山正训妻,一边搂着一边亲着一边训,还没说上几句,后面车门那被敲了敲,梅满怯怯的声音传了进来:“师父,他们说,让你出来候场子,正比武呢。”
水若云听得外面有人叫,本就一僵,又听得是正事,干脆坐直身来。凌越山不满意了,冲车门大叫:“让他们滚一边去,小爷我排在后头呢。催什么催,催命啊。没看我正办要紧事呢。”
水若云白了一眼,这人还真敢说。她刚要说话,帮着梅满劝劝他。却被凌越山一把扯进怀里搂着:“你这会可别说些小爷我不想听的。要不我可恼了。”他孩子气的闹脾气,让她也想笑了。
她把嘴边的话咽回去,伸臂搂着他的腰,他想做什么,就陪着他好了。外面梅满没了声音,估计踢到了铁板,灰溜溜的走了。
凌越山又开始问了:“你有没有想我?”
她猛点头,回道:“想。”
“有没有好好吃饭好好喝药的?”
她又猛点头,他的大掌抚着她的后背,让她舒服的眯了眼。
“伤还痛不痛了?”
“不痛了。我错了,我再不这样了,越山哥哥,你就原谅我这次吧。”她听得他问话语气越来越硬,赶紧识实务的主动认错,扯着他的袖子撒着娇。
他不说话了,只抱紧了她,把她的脑袋按在自己心房上。好一会,他哑了声:“下回不许再这样了。”他把她抱高了,吻上她的唇:“再也不要离开我了,我心里好难受。”
她听得眼里热热的,又想哭了,只得揽紧他,乖顺的迎合。
两个人唇贴唇,心贴心,粘缠在一起,炙热难耐,凌越山只盼这一刻直到永远,再没有其它的打扰。可是他的美梦很快就碎了。
他怀里正软玉温香,唇齿间津濡交融,正是情浓之时。车门突然被人用力哗的一下拉开了。水家老爷水青贤板着脸,看着缠腻在一起的小两口,冷声道:“越山,你给我出来。”
凌越山撇起嘴,一脸的不乐意。可惜来人是水家大老爷,不是那个愣头青梅满。水若云乖乖的喊了声:“爹。”
水青贤看着自己女儿脸蛋儿红扑扑的,已无病容,精神尚好,心里放下了大半。先把这臭小子赶去办正事,他有的是时间与女儿好好叙叙。他又硬着声喝道:“越山,你下来!正比武呢,你溜出来很久了,快回去候着。做好准备,别给我们水家丢脸。”
水若云也去扯凌越山的袖子,道:“越山哥哥,你快回去吧。比武要小心哦。”凌越山只得不情不愿的点头。水若云又道:“我也去那等你,看着你。”
一听她要去看,凌越山正待说什么,水青贤插话了:“若云跟我们一起,就在那宗氏的位置上,没事的。你安心做你的事,别分神。”
水若云一听高兴的笑眯眼,太好了,她还没看过武林大会呢。凌越山无话可说了,闷着头下车。水若云好久没见着水青贤了,趁机向爹爹撒撒娇,伸了手让他抱下车。却被凌越山一把抢了,他一脸不高兴,把她抱下车来,暗地里揉揉她的腰。
水若云安份的不敢驳,好吧,她家凌小爷最大,他想干嘛就干嘛。水青贤不动声色的看着,收回空空的双臂,咳了一声,赶着他快回去。
于是凌越山终于磨磨蹭蹭的闷着头回圆坡那候场去了,路过梅满时踩了他一脚。梅满苦着脸,小小声说:“师父,是水老爷自己说要去叫你的。我不敢拦。”
凌越山不理他,回到了场子里,回头又趴那绸布栏杆去找水若云的身影。所幸跃阳岭上的众人对比武很是关心,大家都关注着战况,对他来来去去的没什么人留意。
水若云在那边坐好了,一旁又有人递来了水和点心。她一抬头,便对上了凌越山的目光。看他在那没模样的趴着,不禁冲他甜甜一笑。
好吧,凌越山确认他家宝贝被照顾的很好,终于收回心思,不就是无影棍林昆嘛。
场上已打到了第四场,是由震雷刀刀小七对阵七绝派的绝命刀。二个人的气势都相当凌厉。凌越山上次与刀小七过招,打的是拳掌,还没有见识过他的刀法,对他那厚黑布裹着的刀倒是有几分好奇。
七绝派的绝命刀使的是双刃二郎刀,他身形非常高大,拿的刀也是又大又重的,挥臂一舞刀光刺眼。他率先跃上了比武高台,还未开打,先往地下啐口唾沫,不屑之意尽表。刀小七在下面冷冷看他一眼,一点足,跃了上去。人还未落至台上,那绝命刀竟刷的一下一刀刺了过来。
凌越山心里暗骂一声真不要脸。却见刀小七身形一扭,飘至更高,手腕一抖,裹刀黑布刷的一下甩拧开,荡着圈击向那绝命刀的面门。刀小七的刀旋转着露出了乌黑的刀鞘,他一探手,于空中握住刀柄,铛的一声大刀出鞘,以万钧之势向绝命刀劈了过去。
其身形之妙,刀法之准,赢来下面的一大片喝彩。凌越山摸摸下巴,觉得舞刀原来也很潇洒呀,若若说不定喜欢。他瞥了水若云一眼,看她果然被吸引得目不转睛。凌越山又看了一会战况,招式路数和对招之法已睨出玄机。
于是他忍不住又去瞄他的若若,那小人儿坐在帐前,看的兴高采烈,时不时还跟水青贤说上二句。看到危急之处,竟又想用手去捂眼睛。凌越山看的失笑,想起第一次见到这心尖人儿的情景,那街头卖艺的金枪锁喉,也是让若若又想看又紧张的。
他这边正沉在甜美的回忆里,却突然感受到一道凌厉的目光,果然一抬眼,他家岳丈大人水青贤老爷皱着眉正瞪他。他依依不舍的又看了水若云一眼,摸摸鼻子,转头关注回战局。好吧,他要专心。
台上战况不出凌越山所料,那绝命刀的确不是刀小七的对手。但他死赖着还在拼,刀小七只得一脚将他踢下高台,这战局才算了啦。
接着这第五场,是罗艳门的书生对阵五毒教的沈烟。这书生凌越山倒是认得,他就是当初擒了年心芙和肖冉微的那个中年人。凌越山回过头去,在场子里找了找罗艳门的身影,果然看到那一群人站在他们帐前观战。九尾毒娘子、狼眼、还有一个他没见过的精神矍烁的长须老人。另外,很扎眼的大仙赫然也在。他们周围倒也站了不少的门徒,看来是倾巢而出了,果然对这场比武是相当的重视。凌越山暗地的撇嘴,争着要当狗腿子,真不知有什么意思。
五毒教凌越山没听说过,看那沈烟倒是赤手空拳的,不知有什么本事。书生的功力倒是大为精进了,他与沈烟过招,拼了五十多招讨不着便宜,开始面露赤红,凌越山心下一紧,微眯了眼,焚阳五绝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