诗曰:
闲对情人诉心怀,身心一点怎安排;未等说到表情处,嘱咐珍重多娇才。
四句闲言提过。
话说公子言罢,妙姑叫道:郎君,你这话可是实心,可是假意?
公子说:我实不瞒你,我看这遍天下的女子,人才美貌,风流潇洒,除却小娘子,别无第二个。因此小生徒胆前来,得近芳容,就是三生之幸。又蒙娘子深情,结久远夫妻之恩,小生亦自觉福份不小,就与娘子作伴百年不离,也是情愿的。
妙姑说:亲郎君,你若是真心如此,妾身明日必然治酒相谢。
公子说:你就作今夜敬谢了,可不好麽?
妙姑说:今夜三更少酒无肴,怎样敬谢法?
公子说:酒肴现成有的。
妙姑说:在那里?
公子将妙姑抱在怀中,说:就在你这身上。
妙姑说:小妾今夜这身子,就交与你的了,只是恐郎君劳着身体。
公子说:今夜得会仙姑,更觉有十二分精神,与小娘子玩耍,如同是背还鸟自不觉包。
妙姑闻言,倚在公子身上,叫道:亲亲的郎君,你还待怎麽样玩耍?
公子说:你送上我身上去罢!
妙姑闻言,及在公子身上,自己用手将那话拿入穴中,柔染一回,说道:我与伸初交时,只入进半截的,就够得受用不了,是怎麽,这一遭儿,恨不得全然进去。
公子说:你再俯就俯就。
妙姑又向下桅了一桅,柳腰探了几探,说道:这样只入进一大半,明日晚上,待我缝下一条白绫带儿,再这样玩耍,将他来束在根上,一手抽提,他在下还,也不用使力,也得全放进去,那样可好麽?
公子说:明晨你做下,晚上我合你试试,这也算玩一个故事。
妙姑问道:甚麽故事?
公子说道:这叫美女倒插花。
妙姑笑道:怎麽就为正插花?
公子将身子一侧,两手抱住妙姑的柳腰,向上一翻,将妙姑身子反在下还仰卧,金莲两边一分,将那话插入金穴,说道:这就为正插花。
妙姑说:这是你插呀可是我插?
公子说:仙姑稳着身子,受用着些,待小生替你插了罢!
张公子食恋花心两起忙,妙襌女卧仰暗把滋味嚐,这一个一起一落点穴眼,那一个一俯一就心里慌,这一个一抬一纵鸡吃米,那一个一硬一觉献酒浆,起初是和和惬惬鱼戏水,次後来颠颠倒倒蝶翅狂,妙襌女虽经云而两三次,可觉着前番不如这番强,起先是小孩拨痒闲戏水,这一次初经风雨大战场,只觉得浑身酥麻受不了,不由得哼哼呀呀叫亲郎,小金莲双挽公子紧紧抱,口含着公子丹唇叫亲娘,今夜晚初知公子手段妙,这是我初次才知滋味香,妙襌女细语娇音声不住,张公子上下塌崩意欲狂,倏时间一泄如注难消受,他二人紧紧搂抱滚满床,妙襌女红绸花鞋双撮吊,头上的青丝乱散在一旁,他二人相偎相倚不肯离,忽看见一轮红日照沙窗。
话说二人贪恋玩耍,你亲我爱,不觉得天色大明,妙姑说:郎君暂且睡卧,待我起去梳洗梳洗,等我来与你穿衣服。
公子说:我先与你穿上罢!
妙姑笑道:我叫你穿一宿,天明还是浑身光溜溜的。
言罢,起得身来,拉过被裤与公子盖了。这才穿上衣服,下得床来,来至妆台,一旁览镜,梳洗已毕,开了房门。老道姑端了净面水来,妙姑净面,涂脂抹粉,正是:
二八佳人女娥煌,览镜梳洗粉点妆;密密摆下风流阵,原施香饵钓湘江。
妙姑妆点已毕,览镜一照,真正是娇娇滴滴,令人可爱。
忙至床前,揭开罗帐,见公子安然稳睡,遂搬过头来,亲了个嘴。公子知觉,即忙起身,妙姑拿过中衣,抱在怀中,一一的与公子穿上,又将靴子拿过来,与公子登在足下,穿了蓝衫,妙姑亲自与他声上腰带,抱下床来,出了罗帐。
妙姑担过净面水来,手拿汗巾入盥湿透,现手与公子拭乾,方才起身。
公子见妙姑这等周旋,心中甚是恋爱,遂叫道:仙姑,小生在此,欲与仙姑作个久远之计,但恐日久师父不说,一来如此;二来外人若见,仙姑难允是非之口,如之奈何?
妙姑沉吟一回说道:不妨,哥哥若是恋我,我奴自有主意。
二人一行讲话,老道姑端着点心进门而来。妙姑即忙接过,放在桌面之上,说道:师父,这位相公愿与做个徒弟住,师父意下如何?
老道姑说:唗!你长这大小了,还是不知事理。那你我原是女姑,他是一个男子,为僧为道,只宜男子处出家,我女姑门中,如何招得了他,弄得这庵中男女混杂,庵主一见,还叫咱师徒住不成了。
妙姑说:师父,这相公是女的。
老道说道:徒儿,你又哄我咧,这明明是个书生,怎麽又说他是个女子?
妙语说道:师父不知,你看他虽是个相公打扮,可是女人身子。
老道姑说道:这是果然,那可是哄我?
妙姑说道:这是果然,不是哄你。
老道姑说:怪不得您二人见面就亲亲热热的,坐卧不离。既是如此,何不叫他换了女装,我於今这大年纪,再招上一个徒弟,你姊妹二人作伴,也是甚好。但怕他是一男不是一女。
妙姑说:师父既要他招个徒弟,我管叫他变过来,师父你向庄中取一大壶酒来,祭奠了神像,我与妹妹换了女装,师父你看看是男是女,好与你磕头叫师父哇。
老道闻言,遂说道:徒儿既是如此,我去向庄中取酒买香,你可与他快换上女装。
言罢,出门去了。
聪明女子会捣儿,要暪师父痴愚人;若非如此巧打扮,岂能庵中住半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