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首先注意到这是一个与众不同的绿皮,他由于学习了太多文明种族的文化而变得与众不同。表面上他是一个专断,狂妄,粗鲁,野蛮的绿皮,在战斗中享受怒吼杀敌的快感,在宴会上和手下们狂饮作乐。然而通过偶尔的几次巧合的独处还是使中尉MM发现在内心深处他有一个敏感的,孤独的灵魂,更像一个历尽沧桑的人类而非兽人。在战斗结束的深夜她听见他在喃喃自语,质疑自己白天的决定。
“when_a_flood_of_evil_comes,
Everthing_we_grow_to_fear……”
突然察觉到中尉在注意他,赖皮蛇闭上了嘴巴。
but_when
A_god_our_voage_gladdens,we_believe
Alwas_that_fortunes_never—changing_wind
Will_blow…
注意到赖皮蛇用一种奇怪的眼神看着他,中尉才意识到自己竟然不由自主地接口了。古地球史前诗词被教廷列为违禁之物,在帝国境内已经失传。如果不是自己那已经过世的考古教授父亲小时候常常在睡觉前给自己念上一段,Jessica相信没有人能够意识到,绿皮的船长竟是在念诵古地球诗人埃斯库罗斯的悲剧史诗《波斯人》中的一段。
……
又过去了几天。与虫族战斗的形势越来越令人绝望,因为没有及时焊死破损的船体,虫族已经开始渗透这艘船的外围船舱,不时有人莫名失踪或被发现惨死在飞船各种角落里,恐怖令即使如兽人这般好战的种族也心生恐惧,士气低落。他们封死入口,坚守住最后几个舱室。为了鼓舞士气,在黑暗的船舱里赖皮蛇和中尉轮流用扩音器给小子们念诵歌颂英雄的古地球史诗。时而低沉深邃,时而高亢有力的声音回荡在异形出没的船舱里,给幸存下来为数不多的小子们带来了生的希望和勇气。
最绝望的时刻伴随着飞船即将耗尽储备的食物和水分而来临。船上的大副巫医要求船长杀死两个异族的人类中的一个作为粮食继续生存,中尉的上级见势不妙,为了自保出卖了中尉弄坏飞船的秘密。出乎所有人意外的是,赖皮蛇却断然拒绝了众人杀死中尉的请求。许多小子们对这个决定感到无法接受,顿时愤怒哗变,他们用武力将赖皮蛇和中尉,还有几个仍然愿意对赖皮蛇中心不二的兽人赶出了飞船。
在船外的荒原上赖皮蛇立即遭到了虫族疯狂的围攻,幸运的是,跟随而来的兽人中有一个名叫麻子胡希的技师小子发明了一种电波发生器,用它可以暂时扰乱虫族的心智,众人这才得以脱身,可惜这个装备在用了几次之后就在一声巨响中化作了一缕青烟。即便此时赖皮蛇仍不愿放弃生的希望,他带领他们逃往密林,他认为在那里体型稍大的巨虫就无法进入,而小的虫子他们仍然可以设法与之战斗。
在一路不停地砍杀和行军之后,眼看就要进入丛林的前一刻,一只带翅的巨虫从天而降,这下几乎连赖皮蛇也丧失了求生的勇气,众人在绝望中跌坐在地,等待巨虫带着毒液的巨螯将自己撕成两半,然而就在此时奇迹发生了,巨虫的动作突然慢了下来,它仿佛侧耳倾听着众人听不见的声音,接着就腾空而起,向远方飞去。
在不到2个小时的时间里,天空中布满了各种各样的虫族,他们全都向着一个方向飞去,远处的地平线,撤退入太空的虫族看上去像一条在地面倒置的龙卷风。
没人知道为什么虫族会突然彻底放弃这个星球,也许他们有了更值得征服的目标。不过既然危机已经过去,在丛林里用水果和山泉补充好体力的赖皮蛇决定夺回自己的船只。他们花了一天的时间赶了回去,又在隐蔽处等到日落好令对手出奇不意。
令他们意外的是,进入飞船后他们发现自己已无需凭借武力夺回飞船,飞船内已经没有活着的兽人或人类,但屠杀者却非虫人而似乎是留守者自己。对食物和水的争夺应该是造成这场内斗的原因,在一口大锅里Jessica发现了自己的长官,很明显出卖自己的同伴并没有为他换来更长久的寿命。
好了,故事到这里就该结束了,如果诸位还没有被我的肉麻恶心弄翻掉的话,我再加一句:
从此——浩瀚的太空中,嘶吼Waaagh!的众多粗喉咙之中添加了一个别样的美妙嗓音。
夏日炎炎的山谷里万籁俱寂,树被晒得软塌塌地,而草都干得趴在了地上。平时呱噪的鸟兽虫蛙现在都被毒日头晒得没了脾气,躲在各自的窝里气喘嘘嘘,
所以当绿皮们突然开着发出震天噪音的卡车从山口里闯进来,还用可怕的嗓音唱着五音不全的山歌的时候,几只受惊过度的乌鸦甚至两眼一黑从树上跌了下来。
“白色的日头真叫辣!可咱绿皮晒不怕!要问咱们干啥去呀,跟着老大去打架!打呀打群架!!!”
“Waaaagh!!!好呀!再来一个waaaaagh!!!”一队绿皮摩托手从卡车旁边超车超了过去,一边还叫着好。可惜卡车上的小子们不领情,摩托的黑烟把他们呛得咳嗽不已,所以招来了一片破口大骂
“傻波依,丫你坐俩轱辘的了不起啊,咳咳,摔死你!”
可惜骑摩托的太快了,已经扬长而去了,如果叫他们听见少不了又是一番拳打脚踢的全武行表演。
这只队伍的老大赖皮蛇心满意足地坐在自己的坐车——大皮靴号的炮塔里,冷眼看着自己的小子在前面瞎闹。他心情很好所以懒得去管他们。尽管这里的太阳够毒,晒得他也汗流兽背,不过想到待会能得到好多好多的dakkadakka,,他就觉得值了。想到这里,他再一次回头问呆在车厢里一直埋头捣鼓设备的大技师麻子胡希:“麻子,你确定你没有搞错,这个山谷里就是内裤龙排骨们埋武器的地方么?”
“老大!你放心啦!我什么时候搞错过?!”麻子胡希自信满满地说。
赖皮蛇本来想说你丫搞错的次数多了去了,后来想想还是不要坏了气氛,反正这小子要是搞错了,自己有的是手段惩罚他。等了一会又觉得无聊,于是他回头用动力爪向下敲了敲前面的驾驶室,对着里面大吼道,“洋娃娃,你觉得呢?你是我们的二号技师,你觉得麻子有没有搞错?”
驾驶室里没有动静。赖皮蛇想可能大皮靴号的钢板太厚了,在里面的前帝国卫队中尉小姐没有听见。
“洋娃娃?洋娃娃?你没有在开车的时候睡着吧?!”
从驾驶室侧边的车窗里伸出来一只戴着油腻手套的人类的手,接着是曲线优美的古铜色胳膊,那只手伸到了赖皮蛇鼻子底下,握成拳头,伸出了一根中指,做了一个F—word的手势。
“你丫要是再敢喊我洋娃娃,我就把你的舌头拉出来打个节再塞回去!”
赖皮蛇尴尬地咕哝了一声,回头看了看手下的小子们有没有注意到这一幕。机灵的小子全部低下头去抠鼻屎的抠鼻屎挖鸡眼的挖鸡眼,更加机灵的小地精从车厢的货架上抽出一瓶青啤献上,赖皮蛇满意地哼了一声,用牙咬开瓶塞灌了一大口。
就这样一群人吵吵嚷嚷地进了山谷,以更吵吵嚷嚷的声音搭起了帐篷,以更加更加吵吵嚷嚷的声音架起了钻地的设备。这个时候夜幕已经降临了,绿皮们随即架起了耀眼的探照灯,把这个山谷变成了一个喧闹的采矿中心。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