饭店正中的铁笼式擂台中,一场厮杀正在上演,一名老者对抗一只饿疯了的狮子,老者只受了一点小伤就用藏在袖子里的一把匕首把狮子给宰了,食客发出一阵欢呼。
  又过了一关。老人如是想,岁月不饶人,当年叱咤风云的索利德现在也得依靠药物和肌肉补强服来维持体力,刚才与狮子的搏杀是为了告诉众人“老子还能打,不要惹老子”,但是自己还能伪装多久?自己一个人死了就死了,但是大哥那年仅八岁的儿子杰克该怎么办?
  看见索利德安全地下了台,荷诺莉亚也松了一口气,肌肉补强服和纳米机器人运转良好,净水工程已经进入了最后运转测试阶段,自己和老师反而闲了下来,毕竟他们只是修理工而不是建设者。这个肌肉补强服的主体是神经传导式纳米人造肌肉,瓦塞克试图利用纳米机器人而不是黑色甲壳实现神经传导式动力装甲,这么短的一段时间自然捣鼓不出动力装甲,只捣鼓出肌肉补强服。索利德的病情无法瞒过荷诺莉亚的望气术,于是索利德成了第一期试验品的试穿者。
  这个世界上最不缺的就是不讲江湖规矩的楞头青,乱世时这种楞头青更是一抓一大把。荷诺莉亚裹着亚麻色的长袍缩在角落里反而比较显眼,偏生她又把袍子裹得太紧了,把自己的身材给勾勒出来了,自然惹得一些精虫上脑的楞头青眼热。
  在“和平行者”你可以去摸女招待的屁股,也可以和女招待开房,但是你不能在饭店里闹事。这三个楞头青看打扮都是那种一没前途、二没眼光、三没大帮派背景的小混混。三楞头青刚刚替老大砍完人,气血正旺,看见一身材火辣的女人就把持不住了,至于脸?灯一关谁还会注意这个。楞头青们吐着酒气晃晃悠悠地冲到荷诺莉亚面前欲行不轨之事,由于荷诺莉亚对“和平行者”的治安抱有极大的信心,所以完全沉浸在从索利德身上采集到数据的世界里。
  小混混甲突然感受到一股强大的气场从后面散发出来,回头一看,索利德已经出现在他的身后,虽衣着普通不发一言,但气势已经彻底压倒了他们。
  自己的气势不足就得拼爹:“我是桥头号码帮的。”
  索利德无视之。
  索利德左手边的小混混乙抽出一把弹簧刀,扑向索利德就是一刺,索利德毕竟还是老了,他没反应过来。
  一只大脚突然横在小混混乙的必经之路上,小混混乙被绊倒,“噗通”一声摔倒在地,弹簧刀刺进了自己的肚子。
  那位见义勇为的义士收回脚站了起来,白色的僧袍掩盖不了他巨人一样的身材,他散发出一阵比索利德还凶狠几分的煞气,余下的小混混连自己受伤的同伴都顾不了,慌不择路地逃跑了。
  义士握住把插在小混混乙肚子上的那把弹簧刀拔了出来,还带出一截肠子,小混混乙血脉贲张,不一会儿就停止了挣扎。
  “妈……妈……”小混混乙眼珠里的生机逐渐消失了。
  在众人被这几起几落惊呆的时候,义士悄无声息地离开了饭店。
  荷诺莉亚眼波迷离、发丝凌乱地走在回家的路上,用来遮挡面容的兜帽早就拉了下去。自己回过神来就发现身边莫名其妙多了个死人,搞得从不喝酒的自己点了好几瓶酒去去晦气,索利德也破例拿出了据说是和太空野狼交好的行浪商人从芬里斯运来的终极烈酒,还好自己也算是个半吊子的道法有成,身躯也不是凡躯,不管多醉,灵台都有一丝灵光不灭,勉强还知道怎么回家。
  家?自己现在似乎没有一个可以称为家的地方。皓月当空,以天下之大,竟无处可去。
  皓月之下,一场搏杀正在上演,号码帮的一名马仔被杀,老大肯定要找回场子,号码帮的老大是个有眼色的人,虽然他的小弟死在了“和平行者”,但是他绝对会掂量一下自己和索利德的分量,然后做出一个艰难的决定——只杀掉这个“义士”。
  那些小混混根本就不是这位义士的对手,这位义士即使只是擦一下别人都会把对方给擦飞,他就像坦克一样横冲直撞,在人群中开出一条血路,一些人受不了了,往荷诺莉亚的方向逃跑。
  “让开!”八婆……”
  这些人的身躯或炸开、或化为焦炭,血肉脏器溅了荷诺莉亚一身,越过这些小混混的残骸,这位义士手里的两把手枪正冒着青烟。
  爆矢手枪和等离子手枪,这家伙有钱啊。
  “你真的……能唤来……腥风血雨呢……”荷诺莉亚恬静地立在血海之中,借着酒劲没头没脑地蹦出一句话,古井无波的脸庞似乎掀起了一丝波澜。
  该死……酒劲突然就上来了……别在外面睡着口牙!
  “陛下的卵”酒馆不仅仅是一间交换情报、提供酒水小吃的酒馆,陛下还在此降下过神迹。当有人问及是何种神迹之时,所有神迹的当事人都语焉不详,但不可否认,这间酒馆的全体人员都虔诚地信仰着陛下。酒馆老板的弟弟以前是一个只喜欢钱、酒和女人的情报贩子,现在他称自己为“被陛下执行清算之人”,戒酒戒色,自封为一名侍奉陛下的牧师。
  “狗娘养的,这他妈的一定有鬼!”一个看起来醉得厉害的醉鬼骂骂咧咧的将一大票马票摔在地上,奋力踩了两脚后,依然不解气似的,顺手把桌子上的一个酒杯砸成了碎片。
  酒吧中的其他人在发觉这个醉汉在是“鳕鱼”后,纷纷转头忙自己的事去了。鳕鱼是鳕鱼帮的老大,鳕鱼帮与矛格帮是雄霸花生屯地下世界的两个帮派,两个帮派长期争霸,直到六年前矛格帮被神秘地一夜灭门,从此“鳕鱼”成了花生屯的总扛把子。
  没人搭理他让鳕鱼更加不快,“你们帮子白痴,看不起老子是不,TMD我要你们好看!”
  突然鳕鱼发觉了不知甚么时候出现的,几个坐在角落中全身被袍子遮盖的男人,便踉踉呛呛地走了过去,挑衅道:“你们TMD有病?大热天穿了身袍子,老子看着都觉的热,快给老子脱了!”发觉对方毫无反应后,醉汉更肆无忌惮起来“真TMD没种,像个娘娘腔一样,你就是女人吧,哟,一个人点了两杯酒还浪费,让你爷爷我替你喝了吧……”
  鳕鱼话音未落,披风男就伸出了一只手,抓住了鳕鱼的手腕,然后像是扔垃圾一样把手一甩,鳕鱼就飞了出去。酒馆老板发现者这个人穿的袍子是僧袍,这个僧袍男比正常人至少高了两个头,而且穿着一身动力装甲,在那上面似乎有一只双头鹰……“这杯酒并不是为你我而倒的,”男人终于发话了,“它为一位伟大的人而倒,你我并没有权力去喝它。”
  “冯,那渣滓叫人了。”“呼叫兄弟们,让他们做好战斗准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