种效用具有不同的性质,它不象从亚麻纺成纱、或从纱织成麻布一样显而易见,但是,倘若没有效用,又有谁去做那种蠢享呢?在一个国家的某个地区,谷物的收获量可能会多到远远超过周围居民所能消费的数量;而在另一地区,人们则可能正在因饥饿而死亡。有人会不会说,这个时期的谷物在后一地区比之前一地区并不具有高得多的效用呢?事实上,如果不能运出,大部分好收成至少暂时会完全失去效用,要是象马铃薯一样易于腐烂的话,则可能永远失去其效用。
因此,贸易,即商品从一个地区到另一地区的运输,完全象物质形态的变化一样,也就是说象农业和制造业一样是一个生产部门。
我要提一下对所有在夜间到过煤矿区的人都熟悉的情况,作为证实以上这些话的一个规模很大的例证。无论谁在日落以后经过纽卡斯尔周围的旷野,都会被照亮整个夜空的、好象从上百个火山口喷出的无际火焰所震惊。
这些熊熊大火是从井口搜集的次质煤燃起的。因为运费的关系,它们不能运往远地。这样,在其他地方有助于许多人的健康和生活舒适的商品人在纽卡斯尔竟成了累赘。在许多地方,给生活带来幸福而受到热烈欢迎的东西,在这里却连废物都不如。
在提出了一个规模宏大的例证之后,请允许我再提一下另一个例证,它虽然是完全切题的,但相比之下则确实是微不足道了。为了要拿到山下市场上去出售而在山坡上采集野草莓的孩子,给予了这些野草莓某种程度的效用,而野草莓如果不从山上采集下来是不具备这种效用的。因此,用政治经济学的语言来说,这个孩子便是一个生产者。在这种情况下,整个生产就在于将果实从一个地方搬运到另一个地方。①在论述这一问题的着作中,常常出现含糊不清的主要原因,是把商业(即运输)与流通(即交换)混淆起来,但它们却是完全不同的两码事:只有把商品从一地转运到他地才是生产性的,而在它们运集在一起之后所进行的交换则不是生产性的了。②在提到了资本是财富诸来源中唯一不是原始的而是派生的源泉之后,对于我们来说,形成关于资本性质的精确概念就变得非常必要了。
我们已经知道,资本是已经用来或旨在用来进行再生产的一部分国民财富。但它是以何种方式起着这种作用的呢?资本在那些用它来提高其产量的商品完成之前经历了何种变化呢?它是否同时对任何人都有利,它的效用是否完全以它的结果来衡量的呢?这是一个最为重要的问题。我们将发现有两类很不相同的资本:一类在再生产过程中经历着各种各样的、或多或少的改变,然而这种资本本身对任何人没有丝毫用处,因为这样使用的资本不能给任何人直接提供生活必需品或者生活享用品。而另一类资本,在它导致(虽然更加间接)共同结果的过程中,同时又满足着人们最必不可少的需要。第一类资本在生产未结束前为其所有者或雇主所占有;第二类资本只有在与其所有者分离并转让给他人时,才能为其所有者所要达到的目的服务。前者我称之为固定资本,后者称为流动资本。一类只有从它的结果来看是有用的;①
在萨瓦山间,我曾见到,成群的女孩登上几乎和本尼维斯山那么高的四千英尺的山顶去摘草莓,拿到山脚下的小镇上去出售。
②关于这一点,详见交换一章。穆勒先生是在《政治经济学要义》一书的交换中,而不是在生产中论及对外贸易的。
另一类,则不论在直接的意义上还是在间接的意义上都有用处。
固定和流动这两个词,人们并不总是以这里所赋予它们的明确含义来使用的。它们通常仅仅是指物体的或大或小的耐用程度。在这样区分的基础上,不可能建立十分确切的分类。由于耐用的程度如此不易觉察地交错重迭,即使不是不可能划分,也将难于说出在什么地方去划出一条界线。我知道,大多数分类可能都有相同的缺陷,不过程度不同罢了。但像我这样来使用固定和流动这两个词,就有着明确的界限,不以任何很勉强的方式来使它们脱离这两个词的一般意义,而且非常精确地表达了它们的一个特性。一类资本固定地为其所有者或雇主所占有,另一类资本则在所有者与工人之间流动。再者,只根据资本或大或小的耐用程度来把它分为固定资本和流动资本这种陈旧的划分法,无论在推理方面还是在实践方面都没有多少用处。然而,我们在上面提出的划分方法,则具有头等重要的意义,并充满着饶有趣味的推断,这些推断将随着我们论述的深入而逐步展现出来。①固定资本主要包括:1.农业的种子和制造业的原料,它们可以被认为是产品的基础;2.用来进行劳动的各种工具和机器;3.进行生产或贮藏产品所必需的建筑物;4.为增殖财富而饲养、繁殖和训练的马、牛或任何其他家畜;.从增加头数或从增膘中年利而饲养的牛羊等等。此外,还有固定资本的其他各种组成部分,原来它们是难以分类的。例如,各种有机肥料、农业所必需的栅栏以及工厂中消耗的燃料。
流动资本则完全是由在劳动产品完成以前垫付给工人的口粮和其他必需品所组成的。
显而易见,固定资本在消耗过程中无人受益。埋在土里的种子,决不能成为人的食品;做衣服或家具的原料,在最后一个阶段以前的各个改变阶段中,任何人都不能把它当作衣服或家具使用;工具和建筑物也不是被用于生活用途的情况下耗损的。
同样清楚的是,流动资本通过它的被消耗过程本身,就维持着大量人口的生存和支持他们的体力。
由此使得出一个重要的结论:严格说来,只有固定资本而不是流动资本,才是国民财富的源泉。把资本和劳动都说成是财富的源泉,同时把使用后者所支付的报酬包括在前者的项下,当然是荒谬的。按照这种说法,不仅劳动,即人的胳臂和手的努力是生产中的一种力量,而且作为对他劳动的补偿而应归劳动者得到的那部分收入,也是生产中的力量。然而,这种收入虽可构成对劳动者的诱因,即勤劳的动机,但显然不是生产中的直接力量。无疑,它将通过刺激劳动者去尽力劳动来间接地对生产作出贡献,但仅仅如此而已。
这个道理是这样的千真万确,以致于倘若我们假设直到产品完成以后才给劳动者支付报酬,那末流动资本就无用武之地了。在创造出新的财富之前,由于上述阶级能依靠他们以前的劳动报酬来生活,所以这时产业的规模同劳动者不得不依靠他们同胞中的富有等级所垫付的报酬来生存时的产业规模一样大。毫无疑问,在前一种情况下的国民财富的源泉与在后一种情况下是一样①
李嘉图认为,这两种资本之间接当时一般人所理解的那种区分是没有什么用处的。他在一个注脚中说,这种区分不是本质的区分,其间不能划出明确的界限。(见《政治经济学及赋税原理》第一章,第四节)尽管马尔萨斯先生给这两种资本所下的定义与我的完全相同(见《政治经济学的定义》),可是,就我所知,至少他并不知道这样
的精确划分所能得到的重要推论。
多的。上述情况有力地证明,流动资本不是生产中的直接力量,甚至对生产也不是必不可少的,而只是大多数人的赤贫状态使它成为一种必要的便利条件而已。如果他们富裕些,那末流动资本显然不是必需的,因为那时他们可以等待,直到用一部分完成的产品、以实物或以上述产品在交换中获得的其他东西来给他们支付报酬。①作了这些论述之后,现在我们就能谈一谈被恰当地称之为生产成本的某些概念了。
生产成本可以下定义为:为了增加任何商品,社会不得不作出的牺牲。
它确实是一种牺牲,因为它本身并不包含直接的补偿,而是为了获得预期的结果而承受的牺牲。但这种牺牲是什么呢?它只是由两个要素组成的:个人安逸的牺牲和称之为资本的那一部分财富的牺牲。人人都爱安逸,不愿意把它白白放弃。如果有人同意放弃它,只能出于指望取得补偿。用亚当·斯密的诸来说,如果劳动不是取得一切东西所支付的全部买价的话、它至少是这种买价的一个主要部分,即工人作出的牺牲中的主要部分,但这还不是他们所作牺牲的全部。显然,财富一有积累,任何一部分从人的消费中即从满足人类本性的各种必需品中抽出的财富,不管是贮藏起来还是消耗掉,只要它们同时没有给任何人带来利益,就至少是一种财富的暂时放弃,换句话说,是一种牺牲。毫无疑问,这种牺牲虽不同于个人安逸方面所作的牺牲,但也不亚于这种牺牲。这种牺牲确实出自这样一种情况,即若不是希望取得补偿,则谁都不愿承受这种牺牲的。如果没有这样的前景,我们所说的这部分前途未卜的财富占有人肯定非常情愿把它消费掉,或用于满足他自己的需要,或用于雇佣工人,因为他从工人的劳动中也许有希望得到更多的收入。但我们已经知道,固定资本如上面所规定的那样,是唯一的一部分并不直接有利于任何人而消耗掉的财富,而流动资本则是用来满足劳动人口需要的财富。因此,从国民经济的观点即从政治经济学的观点来看,唯有前者才构成生产成本的一个要素。因为我们将会发现,属于某个特定阶级的人,例如资本的使用者对它的看法是不同的。这一点将在以后详细说明。①除了这两种为了生产的需要而牺牲的财富源泉之外,是否没有其他财富源泉需要牺牲了呢?为了弄清这一点,完全有必要对它们作一些探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