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李晓东就来到钟直房中,谈论昨晚的事。钟直简略说了一下,李晓东高兴的蹦起来道:“太好了!这回可有那田令荣受的。二十多个高手全挂了,估计他是要找绳子上吊去了,哈哈……”钟直虽然也高兴,但想的比较远,回道:“李兄也别太高兴了,虽然这次杀了他一些人,但他能把持朝政肯定不简单,还不知道他的根有多深呢。我们还是需要小心。”
李晓东却是不在意的笑道:“呵呵,钟兄不用太担心,他也不知道是谁干的,想找人出气都难。估计他现在该头疼那张太师了。张太师也不是吃素的,定能猜出是他派人干的。搞不好他就也派人到宫中去刺杀他了。”
听李晓东这般说钟直也含笑道:“李兄说的是,我想那张太师也不会蠢到说有人救了他,肯定会封住下面的口,这样可以让对方疑惑他的实力。不过朝中有这等大奸臣,能除掉是最好的。”
“这话钟兄可说错了,奸臣可不只这个,现在朝政腐败,没几个官是好的,要杀岂能杀的完的。奸臣有多少得看皇帝有多好,上梁不正下梁歪啊。”李晓东感叹道。钟直不语,低头沉思。李晓东又道:“舅舅早上去上朝了,等下他回来我们去问问情况。现在啊,我们去国子学府。”
钟直笑道:“呵呵,李兄是要去找静宜公主吧,那走吧。”李晓东干笑两人不答。两人起身往国子学府。在路上听得太师府来刺客之事流传出去,大街小巷传的沸沸扬扬,都说是那宦官田令荣为把持朝政,杀害忠良。两人轻笑,心想那张太师果然厉害,这事这样传那田令荣可成天下的大奸贼了。
从国子学府出来李晓东满面春风,不用说肯定跟那静宜公主聊的不错,钟直去了藏书馆倒不知道具体。回到秦府,秦子文已回来,两人便过去找他。不等两人问,秦子文就气呼呼的道:“昏君!昏君!”李晓东一惊,赶忙道:“舅舅,你小声点,让别人听了去可要杀头的,究竟是怎么回事?我们在街上听到昨晚张太师遇刺了。”
秦子文气道:“哼,还不就是这事。昨晚那群刺客中查出好几人是宫廷侍卫,张太师早上在朝堂上质问田令荣,那田令荣竟说是张太师什么地方得罪了那些侍卫,人家才纠结同党去杀他,现在人死了也无处问罪了。圣上竟然也听信他的话,说人没事就好,那些刺客既然死了是罪有应得,这事也就这么算了。你们说是不是昏君。这事白痴都看出来是怎么回事。”
这话听得钟直两人一阵叹息。李晓东安慰道:“舅舅也别太生气了,气坏了身子可不好。”秦子文悲道:“你是不知道啊,这些年来天下百姓日子难过,各地暴乱不断,还不是昏君无能,再这般下去,迟早要亡国。现在他还醉心丹药,想要求的仙丹长生不死。就那样,活长了也是个祸害。”这话听得李晓东感叹不已,一时不知该说什么好。钟直却是因为后面的话心里一动,问道:“这圣上怎么个求丹法?”
秦子文叹道:“这事我也不清楚,只听说不知从哪里请来个道士帮他炼丹,听说吃了还有用处,晚上生龙活虎的,他也不想想,宣宗就是吃那东西才死那么早的。唉……”钟直寻思:这丹药确实没听过还能长生不老的,好丹药也不是凡人可以承受的,那道士确实是个骗子。就是不知道他是不是修真之人,如果是的话为何贪念世俗荣华?如果不是听秦大人的话他应该也是会炼点丹的,不然也蒙不了皇帝。这事得去弄个明白,如果真是修真之人倒可请教些炼丹的法门。
此时皇宫中一间豪华的房间里,一个面白无须,脸上轻抹脂粉,身穿太监总管服饰的中年人正怒气冲天的在房中走来走去,下面几个年轻的太监噤若寒蝉。好一会儿中年太监才一手狠拍身前的桌子,桌子登时四分五裂,接着狠声道:“好你的张仁忠,竟然敢在大殿上如此那般羞辱我,这次没把你杀了,你尾巴倒挺起来了。”声音尖锐细腻,接着又转身对那几个年轻太监怒道:“混帐东西,你们不是说张仁忠府上只有七八个江湖好手吗?厉害的也就一个青年人吗?怎么去的人都死了,连那老东西的毛都没碰着?”
为首一人战战兢兢,躬身道:“回公公,我们查的清清楚楚,确实如此,我们派去的人足以灭杀他全府上下。只是派去的人为何全部被杀,奴才以为定是另外有人出手相助。”
中年太监听了眉头轻皱,思量了一会儿道:“有人出手相助?说的有道理,那你说谁有这么大的本事能让二十几个高手无一生还?江湖上除了我之外没几人能办到。难道最近江湖上的有绝顶高手来了京城吗?”
为首太监回道:“奴才查过,并没有绝顶高手来京城,身手一流的倒有几个,但还不足以抵挡我们二十几个高手。”中年太监听了怒道:“那你说说究竟会是谁?”
为首太监一惊,小心回道:“公公可还记得前些日子派去刺杀秦子文的人也失败了,说是他府上有对少年男女?”
中年太监沉声道:“你是说是他们出的手?据江北七雄所说的,他们倒有这个本事。我命你查过他们底细,可有结果?”
“查出一些,那少年名叫钟直,是进京赶考的考生,家在闽南榕城。其父亲是南风学院的大儒,他外公是闽南沈家拳传人沈猛,有过江龙之称。那少女倒查不出来历,听说是那少年来京途中遇见的。只是奴才奇怪,那沈猛在江湖上也只能算是一流高手而已,那少年却要比他高一截。”为首太监恭敬的道。
中年太监听了冷笑道:“这也没什么好奇怪的,有些人命好,有些奇遇,自然非寻常人可比。为今之计是要除掉那少年,杀了我那么多人,此事不能就此罢休。你看可有什么人选?”
那太监回道:“昨天探子回报,说龙杀第一杀手灭天来了京城,现在就住在东明客栈,可请此人出手。”
中年太监目中闪过一抹狠毒之色,点点头道:“这事你着人去办,价钱没问题,要多少给他多少。”
为首太监应了声“是!”就带着其他人躬身退出房中。
月明星稀。
钟直伏在皇城一殿宇的屋顶上,看着面前成片的宫殿,有些头疼。如此多的房子他不知道该如何找到那个炼丹的道士。找人问的话又怕明日传出有人闯进了皇宫,以后肯定会加强防卫,若要再来只怕会更麻烦。下面不时走过一队巡逻侍卫,看着如此严密的防守,钟直有些心虚,毕竟是第一次闯入皇宫,若被人发现后果就不堪设想了。但既然来了也不能就如此退走,心想就悄悄找一找,碰碰运气,这次找不到下次再来,把这皇宫找遍了就不信找不到。心中计定,等下面一队走过就无声无息的悄声下了屋顶。转了几个殿宇却是无人,也不知道是做什么用的,继续向里深入,突然见一个房间里透出昏黄灯光,钟直心中一喜,悄悄摸过去,闪身上了屋檐下的梁柱。他却不知道此时已闯入了后宫。恻耳倾听,闻得里面有哼哼唧唧之声,声声撩人春心。钟直疑惑,该不会碰到皇帝在与哪个妃子欢好吧。想了想还是按不住好奇之心,用手指沾了沾口水,在窗户纸上捅了个窟窿,拿眼凑过去看,顿时浑身火热,如被点了穴般定住不动。
只见里面布置精美,一张床上此时正有个美艳动人的女子正双手撑在身面,头向后仰,青丝垂在脑后,唧唧之声就是从那传出的。钟直看的眼睛发直,喉咙不断涌动。那日在昌州城与那楚月做那事时是为了救人,心情紧张,体味的不多。此时真实看到,让他这个刚长成的少年如何受的了?!看那女子眉目如画,双目微闭,脸色潮红,神情妩媚之极。钟直的心都要停止跳动了。不知道过了多久,那太监行了一礼,躬身退出房中,把门关好,就朝一侧走廊快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