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衙门小蝶已安静下来,只是被钟直抱着飞奔一阵,闻着他身上的男子气息,脸上不禁升起红晕。钟直把她抱进自己房间才放下,可刚才走的情急,她衣服还未系好,此时一落地胸襟又自动分开,兰色抹胸上的荷花一时映入钟直眼帘,两人大窘,纷纷转过身去。
小蝶系好衣服后,转过身来,脸如火烧。低着头朝钟直敛衽一礼道:“多谢公子救命大恩。公子短短一日就救了小蝶两次,小蝶即使来世结草衔环也无以为报。”
钟直转过身来将她扶起,含笑道:“别说的那么严重,早上救你那是举手之劳,算不得什么。这次救你,你已经是我的丫鬟了,丫鬟有难,我这做主人的自然有责任去救的,所以你也别放心上了。”
小蝶敛眉不语,一会儿后抬起头来,有些担心道:“公子这般将我救走,又打了那马公子,此事他们肯定不会罢休,若是寻来,如何是好?他们打手众多,公子恐怕应付不过去,小蝶可就连累公子了。不若我们现在赶紧出城,或许还能逃的出去。”
钟直微微一笑,不在意的道:“这事你不用担心,我自会处理,你今晚就在这里安心歇息,不会有事的。”
小蝶见他如此说,也不再多言。钟直朝她点点头,转身出门。衙门后院有好几间房间,钟直走入相邻的房间。坐到床上,想了一下今晚的事,觉得现在还不是与他们冲突的时候,丢官自己无所谓,可得为家人考虑,父母若是知道自己丢官,肯定得气个半死。小蝶只要呆在衙门里,外人是不会发现的,所以也不会有事。就是自己麻烦一些,也不知道那些衙差嘴严不严实,若是泄露了自己还在城中,马家定会怀疑到自己头上。又想到临走前补了那马回一脚,只怕他的命根子就此断了,这冤仇可结的深!看来自己得早点离开,明日就先回家去。把事情想完钟直就闭目入定。
次日一早,何涛来了衙门,钟直把事情详细说与他听,末了嘱咐他照顾一下小蝶。何涛听完一脸凝重,点点头道:“等下我让我夫人过来。此事确实麻烦,等下让林豹去打听一下马回的伤势,若真如大人所说断了命根子,那事情就无法和解了,他们定要追根究底的。那小蝶姑娘得寻机送出城去才好,否则就要呆在衙门后院不能出去了,若被他们寻到肯定得掉了性命。大人这段时间也要回避一下。”
钟直点点头道:“嗯,这个我知道。等下我就先回家一趟,避下风头,顺便给家里报个信。等我回来再作计较。”
何涛听他等下就要走,急道:“大人切不可白天出城,刚才我经过城门时,见那里已经有两个颜百雄的手下守着,我看得等晚上再说。”
“那好,你先去安排吧。”
何涛应声而退。
一个时辰后何涛传回消息,说事情比想的还严重,马回差点断了气,不仅命根子伤了,内腑也伤的很重,此时还昏迷不醒,颜百雄正带人在城中搜查凶手呢。内腑也重伤,难道是自己含怒出手那一下摔的?定然是了。钟直想了一下,觉得事情到了这个地步,也没什么办法,再说他也不担心,他要走,这些人还没本事拦得住,让他担心的也只有小蝶了。万一走后出了意外,可就一生难安了,既然救了总要救到底。想到最后暗叹一声,晚上还是带她一起走的好。
夜里三更时分,两个人影在一个无人的角落跃出了黄谷县城,向南而行,正是钟直和小蝶。对于能与钟直同行小蝶心里很是欢喜,一出了城,就欢呼雀跃起来。
“公子,我们这是要去哪里?”小蝶笑问。
钟直笑着回道:“回我老家榕城。”
“嘻嘻……真的吗?太好了!对了,我见那衙门主薄老爷对公子很好的样子,难道公子跟他是亲戚?”小谍眨眼望着他。
“胡扯!你看我跟他哪点像亲戚?我是黄谷县新任县令,只是上任时间是在半年后,到时候把你安置在我家里,我还要回来的。”钟直笑骂一句,得意道。
小蝶闻言却是脸色一变,停住脚步,急道:“难道公子嫌弃小蝶吗?”
钟直不解道:“此话怎么讲?”
小蝶哭道:“公子若不嫌弃小蝶,怎么会想把小蝶安置在老家?”钟直被弄的一阵糊涂,奇道:“把你安置在我家跟嫌弃你有什么关系?”
“我的命是公子救的,人也卖给了公子,自要随身伺候公子,公子去哪,小蝶就去哪。公子若不嫌弃小蝶,就该带着我的。”小蝶哽咽道。
钟直听的苦笑不得,柔声安慰道:“好啦!别哭了。我不带着你那是为你好。这次我把那马回差点打死了,马家定要找凶手报复的,他们还不知道是我干的,所以会先找你下手的。你一个弱女子稍有不慎被他们抓了去,那肯定不死也要脱层皮的。虽然公子我本事大不怕他们,但我总不能时时在你身旁啊。”
小蝶闻言止住哭声,不过还是倔强道:“小蝶不怕死,小蝶只想跟在公子身边。”
钟直头大,心想怎么跟这丫头说不通道理呢?子曰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孔圣人不曾欺人也。见她泫然欲泣的样子,只怕一说不让她跟,又要哭起来,只得先安慰道:“好吧,你就跟着我吧。”小蝶破涕为笑。两人继续赶路。
不一日,到了昌州城。钟直想起与自己有过露水情缘,名叫楚月的女子。曾答应过她,考完顺路回来会去看她的。虽然还有点担心麻烦,但想起临走前女子期盼的目光,还是不忍让她失望。记得她说过她父亲是城中县令。便在城中找了间客栈安顿下来。跟小蝶交代两句,说城中有个朋友,去看望一下。就转身出门。
一路打听,终于来到楚府,不远处就是县衙。钟直踌躇了一下,还是上前敲门。不一会儿出来一个老仆。钟直没有废话,直接说明来意。老仆拿眼细细看他,过了一会儿后恭敬道:“公子请随我来。小姐已交代下来,说公子来了就直接带去见她。”
钟直大惑不解,问道:“你家小姐知道我要来?”
老仆道:“这个就不是我们下人清楚的了,她只是交代说这几日若有个长相英俊,又没见过的少年郎来访就直接带去见她。公子里面请吧。”接着转身在前带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