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家中呆了半月,钟直就带着小蝶回黄谷县了。不得不说,小蝶是个很好的丫鬟,一路来回,做饭洗衣她都抢着干。虽然没有多少饭可做,多少衣服可洗,但只要需要,她就立马出现。有时露宿野外,钟直也不用再吃自己的烧碳。
行了近一个月,两人到了临近黄谷县的小镇上打尖。却见有许多江湖草莽打扮的人士在此经过,方向就是黄谷县。钟直暗暗惊奇,难道附近发生了什么大事?在一处客栈中坐下,点菜的时候问小二道:“小二哥,怎么有这么多江湖人在这经过?”
小二看了他一眼笑道:“看公子打扮不像江湖人,听口音也不像这附近的人,难怪不知道?我也是听过路的人说,在黄谷县往西五里的黑牙山上有宝藏。”
钟直奇道:“竟有这事?这话怎么传出的,又如何惊动了这么多江湖人?”
小二低声道:“听说十年前有个江洋大盗叫什么陆胜天的,曾隐居在黄谷县。听说此人当年做案无数,得了好多财宝,后来被官府拿住了,不过却未搜到财宝,一直逼问他也不说。听说几个月前在牢里死了,后来几个官差收尸的时候在他怀里发现了用血写的遗书,里面提到他早年得到的财宝都藏在黑牙山中,这事也不知道是怎么流传出去的,好多江湖人闻风也都赶来寻宝。不过这段时间还没听水找到过,倒是死好好几个人。我劝公子若不必要还是不要经过黄谷县的好,现在那里不太平,江湖人越聚越多。常一言不合就动刀动枪的。”
听完小二的话钟直暗喜,向他道了声谢转头对小蝶笑道:“呵呵,之前我还担心怎么避过马家的耳目,如今倒不用担心了。等下去给你买几套男衣,你也打扮成江湖人士,他们肯定认不出来。”
小蝶皱了下眉头笑道:“我才不要打扮成什么江湖人士呢!要打扮也打扮成公子这样的,嘻嘻……”
“好,你爱怎么打扮都行,只要着男装就可以。而且还要穿一段时间,等我把马家除掉,你再换回来。”钟直倒也不在意。
“公子要除掉马家?”小蝶眨眼问道。
“这是自然的,不除掉他们黄谷县的百姓就没好日子过。”钟直点点头。
小蝶也不担心,这些日子的相处她对自己的主人已有了一种盲目的崇拜,但还是道:“那公子多加小心。”又想到刚才小二的话,笑道:“刚才小二说黑牙山出了宝藏,公子不去寻宝吗?”
“找是要找的,不仅要找,还要找的让别人察觉不到。不过这得等到回了县衙再仔细打算。”钟直微微一笑。
两人吃完饭,便到街上的布坊买了几件男衣给小蝶换上,头发再往脑后一束,转眼间就变成了个俊俏的公子。两人笑闹一阵就向黄谷县行去。
到了黄昏,两人到了黄谷县,果见许多提剑带刀的江湖人士。两人脚步不停的回到县衙。小蝶自行去打扫房间,钟直则去找何涛。
何涛一见钟直回来,顿时惊喜,起身行礼。钟直也不客气的坐下,口开就问关于这么多武林人来黄谷县寻宝的事。
何涛道:“一个月前就开始有陌生人来了。关于是否真有宝藏我倒不知道。陆胜天这名字我也没听说过。不过再十年前倒真有京城的十几个总捕来捉拿过一个人。此人名叫陆平。我查过县里记录,他是在被捉拿的一年多前来到黄谷县的,这人我见见过几回,很平常的一个中年大汉。一年多里也没听说他有什么特别,唯一特别的是他总是独来独往,而且常去青楼。”
钟直沉思了一下,道:“看来这事八成是没错了。你可知道他之前的住在城中的房子在何处?”何涛道:“这个自然知道的,大人现在要去吗?”
钟直摇头道:“这事不着急。你多让林豹他们注意那些江湖人的举动就好。我倒觉得现在是除掉马家的一个好机会。”
何涛动容道:“难道大人已想好计策?”
钟直似笑非笑斜了他一眼道:“这么多江湖草莽,总有一些见财起意的你说是不是?至于那颜百雄生性鲁莽,跟人冲突被杀也是正常的事嘛!”何涛听的哑然失笑。钟直又道:“你让人这两日注意一下颜百雄的行踪,看看他晚上多去哪里?探好后即刻来报!”
何涛躬身领命,又问道:“那大人上任的事?”
钟直淡淡道:“这也不着急,反正上任是见还没到,等到了再发出公告。先把马家除了,到时候我再上任,上头怪下来我也可以推脱。”何涛暗暗惊佩,也不再多说,起身告辞。
夜黑风高杀人月!钟直站在房顶上冷冷看着下面三个醉鬼。为首大汉正颜百雄,另外两人是他的得力手下。这斯也是好色的主,经常去青楼喝花酒,现在就是刚从城中“春月楼”出来。钟直见目标出现,也不迟疑,全力运转真元,脱手甩出三个石子。破空声传去,带回的是三声闷哼声。石子全部没入他们脑中。钟直随意扫了一眼,转身消失在黑夜中。
次日一早,有人发现了颜百兄三人的尸跑来报官,林豹自然把他们抬回衙门,然后去报与马楚明知道。不一刻来了个身穿锦袍,脸留短须的中年人,正是马楚明。一见堂上颜百雄三人的尸首,马楚明惊怒交加,喝问是怎么回事。林豹自然不知道怎么回事,只说早上有人来报官发现了三人的尸体,想来是昨晚被杀的。说的是句句废话。
马楚明怒道:“那还快去追查凶手!”林豹脑袋一缩,拿眼望向何涛。
何涛站出来拱手道:“马老爷请息怒。你且看这三人,都是石头没脑而死,一石毙命,显然是江湖高手所为。这段时间城中来了这么多江湖高手,且不说无从查起,就算查到了,凭我们的本事也难捉拿住人家,指不定人家恼羞成怒杀上门来,我们还无力抵挡,只得任人宰割。徒惹杀身之祸。依我看此事可能是颜老大喝醉了酒得罪了人家,否则依人家的身份也不可能无端去杀他。这事也只能怪他倒霉了。”
何涛说的有理有据,听的马楚明无言以对,沉思一阵,他开口叹道:“罢了!罢了!等下尸首抬回他们家中,让他们家人去料理吧!”说完转身出门。
钟直在房中听完何涛汇报此事,两人相视一笑。何涛问道:“颜百雄已死,不知大人何时对马家下手?”
钟直道:“这事得停一段时间,不然有心人一看便知道是针对马家的。”何涛点点头,正要说话,门外却响起敲门声,钟直喊了声进来,一个衙差推门而入,向钟直行礼道:“禀大人,外面有个自称姓王的青年人来找你。”
姓王的?钟直寻思自己认识的王姓青年好像只有王怀国,可他在京中好好的怎么会来这偏僻小县?突然有想起一人,难道是他?多半是了,他也是江湖人,听到宝藏风声赶来也是正常的。便冲衙差点点头道:“你请他到客厅稍坐,我马上出来。”衙差应了一声就退出房中。何涛见有人来访也就起身告辞。
钟直来到客厅中一见,果然是当日在太师府追出来的那叫王茂盛的青年人。王茂盛一见钟直立马起身哈哈笑道:“钟兄可让我好找啊。”
“当日一别,王兄别来无恙啊,呵呵。”钟直拱了拱手,笑道。接着坐了个请的手势,两人坐下。
王茂盛有些歉意道:“本来过后我是要去拜访钟兄的,谁知道刚好师门传信过来,要我回去,也就耽搁了。等我回到京城时钟兄已经不在了。打听之后才知道钟兄中了进士,并出任黄谷县丞,这不,我就赶来了。”
钟直摆手笑道:“王兄实在客气了。不过我倒很奇怪,难道王兄不是为了宝藏的事而来?”
“这事我也是在来的路上听说的。想不到钟兄才上任,这地方就出宝藏了,说明钟兄是有福之人啊。”王茂盛笑道。
钟直淡淡笑道:“宝藏是否真有还是未知之数呢,即使真有到最后也不知道落入谁家,只有落到我手中那才叫福气。”
听钟直这般说,王茂盛顿时来了兴致,道:“难道钟兄对这宝藏有兴趣?”
钟直也不谦虚,玩笑道:“你看我这县穷的,有了这宝藏也可让我底下的百姓过的好些。再说这些财物也是不义之财,用在百姓身上倒是天经地义。”
“哈哈……钟兄真是个好官啊,现在的官有几个去管百姓的死活。既然钟兄有意,兄弟我就帮你一把。不知钟兄对这事知道多少?”王茂盛哈哈一笑。
“我也是刚从家里过来,知道的没有多少,不过不管怎么样都不能让宝藏落到别人手中。我想明天就到那黑牙山去看一看。”钟直摇了摇头。
“那好,明日我就陪钟兄一起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