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此钟直平静的过了几日,江湖人士也陆续的离开了黄谷县。王茂盛见没什么事情可做了,也就告辞离开。钟直从宝藏中取了些银子犒劳给县里的衙差和主薄何涛,当然他是不会拿太多出来的,免得惹人怀疑,每人十几两,何涛多些。不过即使如此,也高兴坏了他们,心里对钟直感恩待德,毕竟像这样大方又对下属好的官可是难找啊,至少在他们的印象里,官既爱摆架子又小气的,难得遇到一个,心里自然感激。因此更是忠心为他办事。
钟直又拿了些银子让何涛去买处宅子,准备搬出去,等正式上任了再回县衙,并嘱咐他们切不可透露他在县衙住过的事,上面的人来就说他从未来过就是。大家自是点头应承。
又过两日,何涛把房子购置好了,在城东。房子还算挺大的,有七八间房间,一处小花园,对此钟直很满意,打算这两日就搬过去。想想上面的人对于马家的事也该派人下来了,钟直对这事也不太在意,这件事情涉及的江湖人太多,他们想查也无从查起,大抵也就做做样子,毕竟得过马家的好处,自要做些样子给马家活着的人看,能贪污的官想来也没什么责任心。之所以选择避开也是不希望上面的人把责任推到他头上,到时候拿这个说事,想要给他难看也是轻而易举的。
夜里钟直盘坐在床上静静修炼。突然眼皮微微一跳,缓缓睁开眼睛,看了看屋顶,若有所思。接着就躺到床上,拉上被子,假装沉睡起来。眼睛却是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刚弄好,就见窗户纸上被捅破了一个洞,一根细长的竹管伸了进来,接着管口处喷出一阵轻烟,钟直赶紧闭气,虽然不知道是什么东西,但可以肯定是不好的东西,应该就是江湖上常用的迷药了。钟直寻思:究竟是谁把主意打到我身上了?难道有人怀疑我拿了宝藏?不可能的,当时就我和王兄在一起,王兄也在外面把风了,没说有人到了附近,那来人又是为了什么?看来只有等下把他制住再盘问了。
心里这样想着,就听到门被轻轻的推开了,眼角斜去,是个黑衣人,身形有些瘦。等等……那胸前怎么是凸的,看来是个女飞贼。这让钟直更是迷惑。那女飞贼把门轻轻关好后就向钟直床前靠近,钟直悄悄把眼睛闭紧,一动不动,装着被迷晕的样子。
女飞贼细看了他两眼,见没什么异状就转身在屋子里搜索起来,不知道在找什么东西。搜的非常仔细,连床底都没放过。过了许久后一无所获的样子,女飞贼站着思量了一会儿,就从新来到钟直面前,伸指在他胸前点了两下。钟直顿感有两道气劲钻入胸前两处穴道,气血为之一滞,全身变的麻痹起来。不用想也知道是被点了穴了。
钟直不知道女飞贼要做什么,只是静观其变,暗中运转真元冲击穴道,只冲了两下,穴道就开了。看来这真元比内力高级点。钟直心中暗想。就在此时有股清香钻如鼻中,看来这应该是那迷药的解药了,如此说来女飞贼定是找不到东西,想盘问他些什么。这令钟直更是好奇。
假装醒来,轻哼一声缓缓睁开眼睛,就见一只洁白如玉的手把一个白色小瓷瓶手了起来。钟直转头看向她,眼里深处闪过一抹不易察觉的嘲弄,接着就做惊恐装,颤声问道:“你……你是何人?”然后头转了一下又回过来道:“我怎么不能动了?难道你点了我的穴道?你究竟要干什么?”
女飞贼却是没有回答,缓缓从怀中摸出把匕首,“铿”的一声轻响,匕首出壳,亮出明恍恍的刃身,接着就搁在了钟直的脖子上。钟直更是惊慌,瞪大眼睛盯着匕首,好象生怕它一不小心就割破了他的喉咙,嘴里战战兢兢道:“大侠,有话……有话好好说,何必动刀动枪的呢?”
女飞贼见此才满意的开口道:“现在我问你,若你有半句假话,我马上就送你去见阎罗王!”
声音有股冰冷之意,不过却很陌生。钟直赶忙道:“你问把,我一定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只求你手比抖,万一不小心割破了喉咙,那我想说话都不行了。”
女飞贼无动于衷,冷冷道:“说!宝藏藏在哪里?”
钟直心中一惊,想不到来人竟然是为了宝藏,可她有如何得知是我拿的?回想当时却实没人看见。不过听她口气好象很确定的样子,难道是在诈我?
钟直决定先抵赖一下看看她的反应,转头看向她状若无辜的道:“什么宝藏?我一点都不知道啊。不是说被马家拿了,后来有被其他江湖人抢走了吗?”
“少糊弄我!你再不说别怪我不客气!”女飞贼声音一寒,匕首又进了几分。
哎……看来游戏要进入下个回合了,先把你制住再好好盘问你。钟直心中叹息一声。接着一手闪电般擒住她拿匕首的手腕,一手身出两指快速的点在她胸前穴道上,然后在女飞贼惊怒的目光中缓缓起身,笑看了她一眼,转身去点了根蜡烛。
“你穴道怎么没有被封?即使如此,我那酥筋软骨散也不可能这么快恢复内力的。你究竟是什么人?”女飞贼反应过来,惊声问道,话里充满不解。
钟直轻笑一声没有回答,转而抬手把她的面巾摘了下来,顿时露出一张清丽绝俗、冷若冰霜的脸。不过此时这张漂亮的脸上却饱含怒意,眼睛似要喷出火来。钟直一呆,想不到来人竟然是那叫谷幽月的女子!
“卿本佳人,奈何做贼!”钟直低头叹息一声,喃喃念道。接着抬起头笑道:“说吧,你是怎么知道宝藏在我手上的?”
“哼,我为什么要告诉你!”谷幽月把脸转向一边,冷冷道。
“哦,不说是吗?”钟直淡淡一笑,笑里透出一丝邪气,接着抬起右手来缓缓按向谷幽月胸前隆起的小山包。随着手的靠近,谷幽月的胸口起伏越来越激烈。不过她头仍转向一边,看不到她的表情。
手在离左边的小山包半寸前停住。“再不说的话我可就真按下去了!”钟直笑道。
“你无耻!”谷幽月转过头来怒骂一声,眼睛怒瞪着钟直,脸上因为羞怒而有些潮红,胸口激烈的起伏,显然气的不轻,喘了几口气又冷冷道:“把手拿开,我告诉你!”
钟直毫不在意她的怒骂,轻笑一声,满意的手回手,等待她的下文。
“那日在那破院中你们走后我没怎么察看就离开了,后来心血来潮,觉的不管怎么样都该好好察看一翻就又折了回去,刚好又见你和那王茂盛高兴的从那里出来。”谷幽月冷冷的道,脸色恢复了一惯的清冷。
“哦,即使如此,无凭无据的你也不该怀疑到我身上才是。”钟直听完有些不信。
谷幽月瞪了他一眼,道:“当时我确实也只是有些疑惑而已。不过后来当天下午就传出宝藏被马家取走了,连藏宝藏的地方都说的一清而楚。开始我也相信了此事。不过马家遭劫后我有细细想了此事,发现疑点很多。首先传出话的人我去问过那家客栈的小二,却不是本城的人。还有马家遭劫当晚也没听说谁拿到了宝藏,前后一联想我就猜到是你们了。能把藏宝的地点说的那么清楚,宝藏被人取走是肯定的,而在你们去那破院子前,还未听过有谁拿到了宝藏,所以除了你们我猜不出其他人,更何况你们还等我走后又去了次,出来又笑容满面。至于为何你们陷害马家,或许另有目的,这个我就想不到了。”
钟直听完,暗叹自己倒霉了,百密一疏啊,又不得不惊叹此女的才智。
“你既然知道宝藏在我身上,为什么又到现在才来找我?”钟直又问道。
“我自然想早点来找你,不过那王茂盛和你在一起,他武功胜我一些,我没把握同时对付你们两个,所以只得等到他离开之后才下手。”谷幽月冷冷道。
钟直轻笑一声,道:“这么说来你是觉得我好对付了,那为何还要用迷药这样的手段?”
“我可没说你好对付,当日你对阳少玉偷袭的反应我就知道你武功也不弱,想不到还是大出我的意料。竟然连用迷药这样的手段都对付不了你。”说到最后,谷幽月幽叹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