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尘真人走后钟直也回到家中。他需要看看那传信符的使用之法。当然钟直之前所说的进京赶考也并非妄言。此次郡试他排名如此之高,即使他不说,钟傅也是要他去考进士的。钟直细想过此事情,觉得既然要去考,那就早点去京城。据说京城国子学府藏书乃全国之最。
国子学在晋武帝咸宁二年(公元276年)始设,与太学并立。南北朝时,或设国子学,或设太学,或两者同设。北齐改名国子寺。隋文帝时以国子寺总辖国子、太学、四门等学。炀帝时改国子寺为国子监。唐朝亦以国子监总辖国子、太学、四门等学。而国子学府多为黄亲贵族,高官权贵子弟就读其中,因此为官立学府之最,藏书也自然丰富。
钟直打算先到京城,好多些时间到国子学府去看看。一路上也可多些时间领略山川奇景,北国风光。书中常有北国风光,千里冰封的景象描写,钟直地处闽南,十年都不见得下一次雪,即使下了那也是小的可怜,哪里有“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的效果,钟直很早就心生向往。此行倒是好机会。
郡试放榜后南风学院也恢复了上课。早上钟直刚走进学堂,便见同学齐刷刷眼睛都望了过来,有羡慕、有惊诧、有嫉妒。钟直顿时愕然,转首看了一圈,有些摸不着头脑,不觉把手往脸上摸了摸,也没觉出有什么异样。谁知同学见他这举动,都哄堂大笑了起来,钟直被笑得更加莫名其妙,这时坐在钟直后桌,长得有些胖的同学冲钟直粗声粗气的笑道:“钟直,难道你不知道你郡试考了第六吗?大家这是羡慕你呢,你可给咱学堂长了脸呐。”说完又大笑了起来。“呵呵,原来是这事,也没什么,我还以为我脸上长东西了呢。”钟直也笑了起来走到自己的课桌。
“怎么会没什么,你现在成了南风学院的大才子,咱这学堂可也要沾你光的,现在人家经过我们学堂都要往里面多瞧几眼呐,哈哈……”胖子同学又笑道。这时几个平时与钟直较好的同学也围了上来,又恭喜又恭维的,搞得钟直都不好意思,闹了几下,到了上课时也就散去了。钟直暗暗松了口气。
过得几日,刘香果然回了南风学院。两人见面自然欢喜,当晚即约于后山老地方,卿卿我我。
春去秋来,时值八月!这近半年中倒也没有发生什么事情。钟直所做的事也就与刘香约约会,偶尔陪小琴放放风筝,修炼读书,日子过得也算平静。说是也算自然也是有些小事情发生。因为随着修为日深,钟直身体也起了些变化,身长已七尺有余,皮肤光洁,隐隐有出尘之气,加之生的也是英俊潇洒,又有才名,常惹得学院女学生美目顾盼流连,有大胆的还要过来骚扰几下,钟直虽然心里有些自得,但也不敢过分靠近,以免刘香见了生些醋意,不过即使钟直做得再好,刘香对此还是有些吃味的,不过也并未对此多说什么,爱郎受欢迎,她心里还有隐隐有些高兴的,之是看着那些大胆的女生找钟直搭话,心里自然也不舒服。钟直只得常常赔笑带哄,小打小闹倒也使两人亲密了不少。
除此之外,钟直的记忆更是飞速提升,如今已是一目十行,过目不忘,这也让他在读书上省了不少心,对于参加国试更是自信满满。不过钟直并非张扬之人,从来不去炫耀什么,紧守中庸之道,这也应该说是钟傅教子有方。如今到了八月,钟直也把提前进京之是放在心里,琢磨着怎么跟父亲大人说。
一日午后,钟直敲开了父亲的书房。“直儿,有何事?”钟傅抬起头来问道。
钟直在钟傅书桌前站定,然后恭敬的道:“父亲大人,孩儿想提前进京参加国试。”
钟傅一听,眉头轻皱了起来,起身在房里来回踱步,不时轻扣桌面。钟直在旁不敢出声,静静候着。好一会儿钟傅才停下道:“本来这是好事,你也确实有实力参加国试,不过如今这世道纷乱,你大哥来信告知,中原北方等地多有饥民起义叛乱,你这一去恐怕会有危险。”
钟直也眉头皱了起来道:“这些孩儿也听闻过,不过孩儿身上有点武艺,只要不多惹是非,自信能应付过去。再说,国家危难,正是我等学子出力之时,若缩在家中,岂不有负圣人教导。”
钟傅听得直点头,道:“说得好!看来你也长大了,既然如此那你就去吧。打算几时动身?”
“孩儿打算过几日就走,听闻国子学府藏书乃天下第一,想多些时间到那里看看书。”钟直恭敬的答道。
“既然你如此想那也好吧。早些去也是一样。那这几日就准备一下,先去告诉你母亲一下吧。”钟直见父亲同意便出了书房去找母亲说。自孔圣以来夫以妻为纲,钟傅同意,钟母自然也没有意见。只是心中担心,毕竟钟直年纪尚小,尚不足十六,独自一人出远门,为母亲的总是不太放心。钟直马上拍拍胸脯,说他自幼就习练外公的家传拳法,如今就是来八九个大汉也能打趴下,钟直这话倒是谦虚了,以他如今的修为,即使久经沙场的老兵来个上百个也不是问题,不过这话自然是不能说的,且不说母亲信不信,平常人听了这话那也是骇然,非把他当怪物不可。钟母听了钟直的话也觉得有理,心下放宽了许多也就不再多说什么。
下午上课,钟直传了字条约刘香晚上后山见面。夜空晴朗无月,星光灿烂,秋高气爽,倒是个好天气。不过钟直心想着离别在即,也无心去欣赏。心中柔情百转,感慨万千。此去经年才得回来,虽说好男儿志在四方,不宜为儿女之情牵绊。自古就有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之说,古往今来,为红颜落得凄惨下场的英雄无数,当引以为戒。想到这里,钟直又想到两个成语“红颜薄命”和“红颜祸水”,前一个该是惜花之人怜悯红颜命途多舛,毕竟女子地位太低,无力抵抗权势贵族,终沦为玩物。后者应该是那些为女人争风吃醋,累之身败名裂,或身首异处,或遇到些心计毒辣的漂亮女人的男子了。不管如何说,这好坏导致都导致四种结果,其中有男有女。好女人遇到坏男人自然命薄;若是好男人遇到坏女人,那薄命的估计就是男人了,薄命的男人该叫做什么?
想来也只有“红尘薄命男”比较贴切了,人们同情男人之下自然引坏女人为祸水。要是好女人与好男人向遇,可就羡煞旁人了,就如梁山泊与祝英台,虽然最后悲剧收场,但也留下千古美名;要是坏女人搭上坏男人,可就只有狼狈为奸,祸国殃民,就如那妲己与商纣。然世间情之一物为何物,只要涉到情字,许多事情岂是好坏说得清。虽说那些离钟直很远,也达不到那个地步,但心中依依之情还是有增无减。钟直站在榕树下胡乱想了一通,时而感慨古人,时而感慨自己,脑中有些凌乱。
细碎脚步声传来,钟直吸了口起,提起精神转过身来,含笑看着刘香走来。刘香走到进前倒是先细细看了看钟直,然后道:“钟郎,我见你这几日似有些心事,是否发生了什么事,可否说与我听?”
钟直暗想:刘香还真是心细如发,这都察觉了。含笑道:“事是有,不过也并非坏事,我们先去那小溪边坐下,我再与你细说。”两人便又来到小溪边的平石坐下。刘香道:“现在可以说了吧。”钟直微微叹息一声道:“我过几日便要进京赶考了。”刘香听了轻笑一声道:“这是好事,钟郎为何还如此愁眉不展?”钟直听得刘香清脆的笑声,转过头来看了看道:“我这不是舍不得你吗。此去一来一回须得近年,如此长时间见不到你,我心里可有些慌。”刘香一听,心下感动。主动拉过钟直的手,把脸轻轻靠在他的胸膛上……钟直顿时闻到刘香身上的女儿香,有些迷醉。虽闻过好多次,但总是觉得百闻不厌。只听刘香轻声细语道:“钟郎,好男儿当志存高远,扬名四方。妾身不想成为郎的负累。郎能如此记挂妾身,妾身已心满意足了。
郎尽管去赶考,不要太过牵挂妾身,到时你得了功名回来,我们也可以长相斯守。”听了刘香的话,钟直感动异常,搂着刘香的手臂也紧了紧。笑道:“还是香香明白事理,你这一说,我心倒明朗了。为了我们能长相斯守,此次国试我定要进入三甲只列!”
刘香也笑道:“郎好志气。不过这三甲可不是那么好进的,郎能考中进士,妾身就心满意足了。”钟直笑了笑,也不答话。心想:你还不知道你阿郎的本事,等到时我拿了三甲回来给你看,好叫你惊喜。
此时无声胜有声。两人就这样静静相拥坐着。不过钟直却不平静,温香软玉在怀,又不是柳下惠,自然横生想法,琢磨着该如何下手。不料过了一会,刘香突然抬起头来主动将香唇贴上钟直的唇,钟直先是楞了一下,随即马上回应起来。两人立时唇舍纠缠。钟直感觉到刘香比平时奔放热情了许多,想来刘香对离别在即也是依依不舍。渐渐的,钟直把一手在刘香背后揉着,此事以往做过,倒也不陌生。此时钟直脑中已不做他想,只想和刘香演义一翻《悦女经》的十八般武艺。刘香的身体却是轻颤了一下,清醒了不少。拿过一只手赶紧按住钟直的手。脸色驼红,看着钟直急促道:“不要!郎,等到洞房花烛时好吗?”钟直被刘香这一说,惊了一下,欲火消腿了些,抬起头眼睛有些微红的看着刘香一会儿,然后点了点头,把手拿了出来,重新把刘香楼进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