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直快步朝楚府走去。刚才去了趟城防府和威成镖局,孙庆和古风体谅他刚回来,所以只寒暄几句就让他先回去休息,日后再闲谈。钟直因心中挂念着楚月,自也高兴如此。
  愈进楚府他见楚月的新愈急迫,这是无法理解的心情,因为在此前他虽然想念,但却没有急迫的心情。
  楚府高大的门墙出现在眼前,钟直停下脚步定了定身,看了看身上没什么异样才深吸一口气从容不迫的登上台阶,当然这只是表面上的而已,因为他楚月的关系并未公开,所以要顾及楚府下人的眼光。
  见到楚月的地方仍是在她家花园湖上的亭子中,一袭白衣映衬着她如月光般的清丽脱俗的面容,犹如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子,那似蕴涵无尽的愁思与深情的眼哞能把钢铁般的心融化。钟直没有钢铁还坚硬的心,所以见到她的一刻就如化成永恒的雕像般站在亭前,周围的一切变的模糊,眼中只有仙子般悄立的身影。
  领着钟直进来的下人悄然退走,如往常一般,楚月吩咐过下人,如若钟直来找她马上请进来,所以敲开楚府大门时他准备询问的话均无用武之地,下人一见就马上领他到花圆中。
  午后的阳光照在湖水上带起一丝朦胧,两人互相凝望,世间再没有东西能带走他们的目光,眼中除了对方别无它物。轻风吹来,带起楚月鬓边的青丝,撩动她轻颤的睫毛,她的眼也有若蒙上一层水气,便的朦胧而唯美。
  钟直喉咙涌动几下终没有说出话来,此时此刻他希望时间是永恒的。
  时间会永恒停止吗?答案是否定的。但即使只是一眨眼的功夫钟直也觉得似穿过了千万年的空间。
  楚月再也忍不住,莲步轻移缓缓向他走来,似打破永恒的空间又似没有打破,因为他们的眼始终没离开过对方。
  十几步的距离并不长,终于两人个搂做一团。仙子化做凡女哭成泪人。钟直的第一感觉就是后悔,后悔对她的关爱太少,接受她的时候又远伏京城行凶险之事,虽然只有几个月也安然回来,可惜伊人的担心并不因此减少多少。从这刻开始他方下定决定对她不离不弃。
  良久楚月才抬起头来拭掉泪珠,拉着钟直的衣袖坐到亭边的长椅子上。以动人幽雅的声音轻轻道:“你这次上京还顺利吧?”
  钟直微笑道:“还算顺利。不过回来的路上遇到了几次危险……”楚月闻言即露出关切之情,钟直一见马上停住话头岔到别出去,拉着她的手喜道:“我这此有个很大很大的收获,就是有可能也能令你踏上修真之路,那样的话我们就不用分开了。”
  再没有什么话比这更能令楚月惊喜的,以她一贯的端庄矜持仍急切的道:“真的吗?你真的有办法吗?”
  钟直轻捏她的琼鼻,笑道:“当然了。不过我还再研究。现在我先把修炼的法诀念给你,你可以试试看有没有效果。”说完将天一诀详细念给楚月。楚月秀外惠中,只两遍便记住了,只是许多地方深奥难懂,钟直详细给她解释。
  楚月按着钟直所教的方法默默运行法诀,感受天地灵气。很快她就发觉徒劳无功,不管如何尝试始终无法调动体内的先天灵气去沟通外界,钟直也真正明白灵根之说非是虚言,不过也进一步证实天地灵气乃由稀到浓的规律。
  楚月颓然道:“我怎么试都没有效果?难道真的没有希望吗?你是不是还有别的方法?”
  钟直轻搭她的肩,含笑道:“当然不会这么简单了。我是先让你明白练功的方法,然后才可进行下一步。”
  “下一步是什么,我们现在可以进行了吗?”楚月闻言抬起头来,期盼的看着他。
  钟直干咳一声,有些难以启齿的道:“方法就是由我来帮你凝聚先天灵气,助你运行功术。只是这个助你的时候呢要两人水乳交融的时候才可以进行。你明白我的意思吗?”
  楚月轻扭了他一把,美目顾盼,娇羞的蚊声道:“原来你没安好心!”
  钟直苦起脸喊怨道:“这真是冤枉我啊。我是灵机触动才想到这个方法的,难道你不知道男女乃互占阴阳,阴阳交融有互步相生之效。”
  楚月被说的霞声玉颈之上耳际,非是她不懂,而是女孩子家怎么好意思直认其事,横了他娇媚的一眼,以地不可闻的声音道:“那等你研究好后再试吧!”说完夹着香风逃也似的离开。
  钟直在后面呵呵直笑,楚月闻声逃的更快。
  出了楚府已是日落西山,天边只余几到晚霞。钟直的心情可说志得意满,之前的种种矛盾心情一扫而空。
  混杂在人群中,他的思绪有回到了借男女之体合阴阳之道以提高双方修为的双修之法上,他不知道这个方法是否可行,只能试过才知道。之所以会有双修的念头,这要归功于他曾经看过的《悦女经》,里面虽然阐述的是男女欢娱之道,但其阴阳相合的理论蕴涵天地至理,在行房中借阴阳调和之法强固己身,既能持久使双方达到快乐的颠峰又有强身键体之效。
  道家修炼的过程主要是练精化气、练气化神,练神还虚,练虚合道,境界的划分只是身体法力达到一定程度所产生的差异。注重自然的规律,和讲究借用自然之力,属于由外而内。修真界的修佛者的修炼过程他不清楚,但从他研究的佛理上也不外乎注重身心,属于由内而外的过程。
  但相同的是两者讲求清心寡欲,当然后者更甚,基本是保持童子身,与他现在所要走的路线完全背道而驰。但他并不认为他的做法是错的,从妖修鬼修魔修均可得到成仙,可知世间无一成法,万法归一,就是说不管任何功术最后达到的目标都是一致的。
  人来人往钟直视而不见,专心沉浸在自己的思绪里,如何从合体入手是他首先烦恼的事情,难道单纯的只要欢好时达致颠峰他再把真元输送过去就可以了吗?显然是没有这么简单的,假如能有可参考的功术就好了。
  想到这里突然“哎呀”一声惊呼,引的路人投来怪异的目光,钟直老脸一红,讪讪笑了几下,加快脚步转到一条无人的小巷子,然后手掌一翻取出一本古旧的书来。上面写着“阴阳双修功”,正是这本书引得他失态。
  想起当年赴京赶考路经昌州城外,救得楚月,并在被他打死的采花贼身上得到这本书他从未看过一眼,以为这只是害人的书,现在却是期望这本书能够给他帮助。想想也教人好笑。
  天已黑下来,街上的店铺挂起了灯笼,钟直突然想起跟李晓东王茂盛他们约好大吃一顿的,轻拍了下额头,暗怪自己想的忘神,忙把书收起来,转出小巷加快脚步朝家里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