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羽麒见这个女人心事重重忍不住关心到“你怎么了,最近是在想什么怎么心事重重的?”
  “我梦见了万星,她死的时候极其可怕。万星是我的好姐妹,我怎么都想不到她居然落得这样的下场,是我害了她。要不是让她去做卧底也不会有这样的结局,我是不是太过分了。”
  高羽麒冷笑一声,不可置信的说“你好歹也是镜花楼的楼主,手下应该也不少吗,既然知道近水帮的危险还派她去,现在又懊恼起来,这不是很可笑吗?雪紫衾,你不是一向都雷厉风行嘛,现在怎么又心软起来了?做为组织的头目,最忌讳的就是心软,既然你很舍不得万星,就更应该为她报仇而不是在这里自责。不可自乱阵脚,否则满盘皆输。”
  雪紫衾不可思议的盯着眼前这个人,明亮的眸子散着王者的威严,好看的嘴角勾起。露出狐狸的狡黠之色。没错,这才是他的真面目,这个人真的不简单。
  感觉到一种奇怪的眼光一直盯着自己看,高羽麒下意识的转过脸去大大方方的让她看,这让雪紫衾有些脸红,这才移开了眼睛。不过高羽麒似乎不想就此放过她,故意走过去弯下腰打量着刘海之间的那双眼睛“怎么,是不是朕长得太好看了,你嫉妒了?哈哈。”
  额“我才没有呢,没工夫跟你开玩笑。”
  见雪紫衾不再理人,高羽麒干笑了几声回房去了。
  接下来的几天,他们已经彻底将附近的情况打探清楚了,连各户各家叫什么名字有些什么人都打探清楚了。近水帮虽然神秘,不过凭着高羽麒和雪紫衾的联手加上镜花楼的相助已经打探的七七八八了。只是他们光明正大的将尸体挂在那边自然是设下了什么陷阱,这样过去肯定不行,得另想办法。
  可是办法一时半会想不到而万星的尸体已经几天的暴晒已经腐烂发臭了,事情得尽快解决才是。就在两人制定计划的时候意外得到消息,说是一个男人气呼呼的提着剑将尸体抱走了。但是在抱走的同时落入了近水帮设下的陷阱,现在生死未卜也不知道什么个情况。
  对于这样的男人,雪紫衾大加赞赏“想不到世上居然还有这样的男人,是谁不要命的想要救一具尸体。依我看这个人不是她的情人就是跟她有关系,可能是救命恩人之类的。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怎么之前没听万星说起过。”说着说着,眼里不自觉的大方光彩。这种光芒是高羽麒从来没见过他,他有些嫉妒。这个女人跟自己在一起的时候从来没有这样兴奋过,现在听到别的男人居然这么兴奋,太不给面子了吧。
  高羽麒双手环胸,一脸不屑“哼,这种男人实在太傻了。即使万星真是他的情人又如何,对方已经死了,现在为了一具尸体连命都不要岂不是很傻。就算要救也得想个两全其美的办法不是。”
  哼,雪紫衾狠狠的鄙视了一眼。这个人根本不懂得浪漫,一点情趣都没有,跟他讲话简直对牛弹琴,既然这样多说也无意,索性各回各屋吧。
  看她这样的举动,高羽麒有些不乐意了,这个女人实在太过分了,居然不声不响回屋了。她眼里到底有没有朕这个夫君,也许没有,可是好歹也是大活人一个,说句话再走会死嘛,难道朕的存在感很低吗。
  高羽麒气呼呼的拍了拍桌子不想,索性一屁股坐在凳子上不动了。可是为什么一再警告自己不许自讨没趣了,可是脑子里却始终是她的影子,挥之不去。看了看雪紫衾屋子的方向,那个女人真的没出来,可恶,他又忍不住拍了拍桌子,这次的声音比前一次还要响亮。
  但是该来的始终没有来,这个雪紫衾也太过分了吧,把朕堂堂的一个皇帝晾在这不管了,什么意思。不行,得讨个说法去,高羽麒气鼓鼓的站起身往雪紫衾的房间走去。敲了敲门,没人应,高羽麒心里犯嘀咕了,这个女人在干吗,他都主动找她了竟然如此的不给面子。
  既然如此,就休怪朕不客气了。他一把推开屋子发现屋里没人,再往里走发现屏风后面有个黑影在动。奇怪这人是谁,看样子好像不是雪紫衾吧,难不成是近水帮的人找过来了?想到这里,神经突然绷紧,握紧拳头冲了过去,屏风被推到在地,后面之人转过身,这才看清了来人的五官。
  抬起的拳头慌忙收回,仔细看了看眼前这个人差点没晕过去“拜托,雪紫衾,大白天的你穿夜行衣干嘛?而且……”他忍不住又打量了一下,笑声从肚子里蹦出来“哈哈,你好型穿跑偏了吧,不难受吗?”
  雪紫衾白了他一眼“你还好意思说,要不是你在那里乱敲门害得我急急忙忙的,能穿成这样吗?”
  “哈哈,这么大的人了,连衣服都不会穿还怪别人,说出去有天理吗?”高羽麒放肆的大笑起来,因为看到这幅场景才觉得雪紫衾并没有对自己很冷淡,一切都是他多虑了。那么老半天都不出门应该是在穿夜行衣吧。
  “你穿夜行衣干嘛,劫狱?是想救那个男人?”
  “对啊,有问题吗?”
  “当然有。你见过那男的长什么样吗,再说近水帮大牢里可能关着的不止一个两个人,你知道找谁吗?”
  “我……”雪紫衾一时语塞,只是抬头看见高羽麒那副得意的表情又忍不住生起气来,怎么回事,怎么总是让这个人占了理。
  不过这个时候,高羽麒却显得异常的冷静,似乎并没有因为口舌上的胜利沾沾自喜,反而话锋一转,变得严肃而认真起来。这样的不容置喙凌人之上的眼神,似乎更犀利更能洞彻人的一切,雪紫衾被盯着头皮发麻不自觉的低下头去。
  “如果你真的要去的话,我陪你一起去。两个人也好有个照应,而且我也想看看这个近水帮到底是什么来头,居然明目张胆到这种地步。”
  雪紫衾不可置信的抬头打量着这个人,似乎这种话不应该从一个暴君的口中说出来,可事实证明却是是高羽麒的声音。“听这话的意思,皇上似乎想要亲自修理这个近水帮。”
  高羽麒贼贼一笑,眼露复杂之色“朕不仅要好好修理这个自以为是的近水帮,还要修理那些跃跃欲试的幕后者。”说哇,又是自信满满的笑着,但为什么那种笑容映衬在她的眼睛里却是寒气逼人,不由得后退了几步,他是要将她也一网打尽吗。
  月色昏暗,今天的天空似乎格外的糊涂,仿佛月光和黑夜混在了一起,黄色少了些纯净黑色则缺了些明亮。两种颜色好像化开了一样毫无规则的混合在一起使得黄色和黑色都不那么干净。而这种的环境更显得周围的一切都充满了疲惫。花草树都低垂着头似乎在遮掩什么,任由两个黑影从自己身上踏过去。
  终于到了近水帮,站在屋顶纵观帮里的每一寸土地,发现地面不大而且屋子也简单,却是充满了危机。里面大小事务,即使无不足道的草花也是按照阵法摆放的。大阵套小阵,若不是自己跟江湖人学过些阵法,今晚恐怕是要死在这里了。
  高羽麒闷哼一声,这个彭仁果然不是简单的普通百姓。见高羽麒良久不动身,只是呆呆的坐在瓦片上,心思也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雪紫衾有些急了,既然这个人迟迟不行动,那么只能靠自己了。她站起身准备飞身下去。这个时候一双大手环住了自己。
  “你干嘛去。不知道下面是个阵法吗?”
  “什么,阵法?”雪紫衾有些诧异,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万星当初是怎么轻而易举的进去的,难道说是出了这件事之后近水帮才设了这个阵法等待鱼儿入网吗?雪紫衾疑惑的看向高羽麒。
  高羽麒也解释不清楚“估摸着这个阵法就是为我们而设的,要小心,一直落错满盘皆输。幸好我当年学过一些阵法,你跟着我走。”
  说完,他就跳了下去,极为娴熟的以斜对角方式跳过去。雪紫衾眼睛一眨也不敢眨,瞪的大大的,一步一步小心翼翼的跟着他往前走。偏偏在这个时候,不知道谁踩中了机关,竟一下子把近水帮的人都招来了。那些人吵着家伙各个嘴里念叨着什么,只是距离有些远听不清楚。
  高羽麒回头看了看雪紫衾,发现她正踩在自己之前的脚印里,似乎都是规规矩矩的按照自己的话去做,没有差错。而自己都也是正确的,既然都没问题那么他们是如何发现的,还是一直派人在暗中监视着。那也不可能,自己武功不弱,要是有人靠近一定能感觉得到。这究竟是什么回事。
  在思考的时候忽然听到喊声走远了,好像是往前门移动了,难道那边也有人?两人互视了一眼下一秒跟上去看看。这次的两人居然出乎意料的默契,高羽麒小心翼翼并且极快的往前走,雪紫衾也不声不响紧紧在后头跟着。很快躲在了门口附近的华草丛里。从这一边看去正好清楚的看到来人的长相,那人居然是杜铭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