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月八日
十二时三十五分,霍福泰言:“与传达处翻译于泉山去电话,一同赴马岛处。”随保康门传达室去电话,据云:“今日于泉山请病假一日。”随与霍福泰言:“司机有会日本话。”问车房何人会说日本话?据云:“杜魁元会说日本话。”随告霍福泰。下午三时五十五分,夏荣久言:“霍福泰赴马岛处取药,血已验,很好,不要紧。”
二月十日下午一时三刻,夏荣九言:“霍福泰跟昨天一样,也没有轻,也没有重。明天向徐侍医那里看去。”
二月十一日
下午七时,又传:“叫夏荣久看霍福泰,今日见好否?”又交去牡蛎、川贝母二块,叫霍福泰明日来。下午八时,夏荣久回来言:“霍福泰今晚与白天一样,药单交于伊,告知伊明日来府。”
二月十三日
下午一时一刻,夏荣久言:“霍福泰今天去看病。据大夫云:原起吃药吃的太急,留下点痕迹。现在痕迹也好了。又给的药是保养的药。”下午三点三刻,夏荣久言:“霍福泰病也好了,疙疸也没有了,就是身上发软。日本药也没吃,还是吃徐侍医的药。”
二月十四日
下午三时半,夏荣久来言:“(霍福泰)今日比昨日好点,精神亦好点,明日上午十一时来。”上传:“告知霍福泰,病将好,不可吃元宵。如已吃过,再别吃了。”随告知夏荣久。
二月十九日下午八时五十五分,夏荣久说:“霍福泰吃药发汗了,头疼好一些了。”
二月二十日正午,夏荣久言:“霍福泰昨天着凉,昨晚吃药,今天见点轻,还没有好利罗。今天晚上还吃药。”
二月二十一日下午○点四十分,夏荣久言:“霍福泰今午微须见点轻,还是鼻子不透气。”
二月二十三日下午一时四十分,夏荣久言:“霍福泰今天比昨天见轻,还有点伤风,还有一点鼻子不透气。明天两三点钟到府里来,叫徐侍医给看看。”
二月二十四日八时廿分,夏荣九言:“刚至霍福泰家去了。霍福泰由府里回去到现在,没有泻。六点多钟吃的药,觉得安定一点啦。”
二月二十五日上午十二时,夏荣久来言:“霍福泰下午二点到府里,叫徐思允看。”
二月二十六日下午○时五十分,夏荣久言:“霍福泰今天病比昨天强,精神亦比昨天强。”
二月二十七日下午一点四十分,夏荣久来说:“霍福泰病、精神都比昨天强。明天下午二点进府来,请徐侍医看。”(《传差草记》第十八册)
只是区区一个当差的,而司房把他病状记得这般详细,也无非为的是溥仪十分关切。大概溥仪是在富贵中长养的,忽喜忽怒,而喜怒的程度也往往超过常情,不脱公子哥儿脾气。
溥仪每天在宫中的生活怎样呢?很难具体的描写。恰好找到一本溥佳的日记,溥佳是溥仪的侍卫官,常和溥仪在一起,看溥佳的行动,也就可知溥仪的生活。
康德七年(一九四○)一月四日十时正上班,照例事务后,一时余上去侍膳、推手、打球,故觉乏累异常。
四月二日正午还殿,即上去,闲谈后侍膳。又至前楼看鱼临帖,并赐夕ハコ(按,这是淡巴菰的译音,便指卷烟)多半筒(阿大斯[按,“阿大斯”乃指半打,是Half
Dozen的译音])。四时,退下。
四月十五日一时半,上去侍膳后,看《推背图》。人事循还,一治必有一乱,岂有月常圆之理耶?不过一台戏耳,一笑视之可也。三时半,退下。
四月十八日一时散朝,即上去侍膳,谈诸丑众兽之事。三时,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