细流水帐一本
康德五年(一九三八)七月十六日至六年(一九三九)九月十日。
净存内用收据粘存簿第一册一本
康德元年(一九三四)七月十二日至二年(一九三五)三月。
近侍处日记一本
康德六年(一九三九)元旦至十四日。附壬午(康德九年[一九四二]十二月二十二日)至甲申(康德十一年[一九四四]十二月三十日)祭祀记录。
溥佳日记一本
康德七年(一九四○)。
溥佳妻日记二本
康德五年(一九三八)、六年(一九三九)。
毓崇日记一本(内有裁去的)
康德七年(一九四○)。
毓瞻日记一本
康德十二年(一九四五)。
溥杰三格格润麒信第四册、第十册二本
大同二年(一九三三)七月至十月。康德三年(一九三六)十月至四年(一九三七)五月。
溥修信第一册一本
康德五年(一九三八)三月至十一年(一九四四)六月。
内廷司房函电稿粘存簿二本
康德七年(一九四○)五月五日至八年(一九四一)七月十三日。八年(一九四一)七月十一日至九年(一九四二)十一月二十一日。
其他零星案卷和刊印书册,将在后文引证时分别注明,这里不及逐一备载。这些记录,都就在长春摘抄(错误脱落的字句,都照旧不改,保存真相)。其时我住满炭大楼四○○号,后移四○七号,及动身到锦州,因飞机限制携带东西,只好留在四○七号。此刻已存亡莫卜。这座满炭大楼,曾是国民政府军事委员会委员长东北行营所在,也曾是中国共产党东北政治局所在。
再说,这本书大部分是于北平和天津削稿。北平是在钱粮胡同九号,传说川岛芳子曾在那里住过;天津是在铁路招待所三号,这原是一家日本旅馆,叫做橘庄。雪泥鸿爪,也值得一记。
如上所说,我写这本书的动机,只预备记述溥仪一人一家之事。所以关于满洲国政治问题,避去不谈。也因为这是范围太大了,不知从何说起,而在我也没有兴趣。然而光是溥仪一人一家之事,因限于手头所有材料,也不过一鳞一爪罢了。
记述溥仪的书,就我所知,有英人庄士敦(Johnston)所作《TwilightinForbidden
City》;美人德菱郡主(满族女子嫁与美国人)所作《亨利溥仪传》(良友译印本);到满洲国后,先有胡嗣瑗的《执政起居恭纪》,沈瑞麟的《今上起居恭纪》、《皇上乾德恭纪》,更把这三篇再加上张景惠所作广播词和林出贤次郎所作记事,合印一书,叫做《今上圣德记述纂要》;又有日本人中保与作所作《满洲国皇帝》;满洲国倒后,则有《裕仁与溥仪》一书。我于以上各书,除庄士敦所作没有寓目外,都曾看过。但这本书几全凭我所得材料写成。
满洲国是伪组织,大同和康德是伪年号,溥仪是伪执政、伪皇帝,郑孝胥之流也是汉奸,是叛逆。人们在文字上的表示,照例冠上“伪”、“逆”等字样,或在他们名称上加上一个符号。但我写这本书,为求行文的便利,就没有来这一套。好在他们的奸伪叛逆,早被认定,更没有再加形容的必要。
我五游满宫,都在下午三时左右。其地在市廛之外,积雪笼罩了一切,车马之迹几绝,鸡犬之声无闻,固已寂寥如墟墓。其时又值冬天晷短,西边黯淡的斜日,格外映出一片凄凉景色。这些都正是象征了满洲国的末日,所以这书也就叫做《满宫残照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