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鲁建,已经不再有能力,发出任何一种声音,只是那两根被体面的西裤,所深深羁绊着的小腿,好像是通了电似得,不时地还会稍微得动弹儿、动弹儿!
闫青华一使劲儿,便将他拉下了面包车,一步一步地,向着那一泻千里的兴凌江边走去。
闫青华把那个已经不知是死是活的季鲁建,拉到了江边之后,又一步一步地,走回到停在江边十来米远的面包车上,把钢制的砍柴刀和手锯,放进装了一袋子洗衣粉的红色塑料桶里,提到了她让季鲁建躺着的那个地方。
闫青华看了一下四处无人,便脱下了自己身上那套墨绿色的运动服,和脚上的波鞋、袜子,然后,她把那只红色的塑料桶翻过来,将衣服和鞋向身后一扔,先拿出一支烟来,点着了火,一边抽着,一边去剥季鲁建的衣服。
她先扒下了季鲁建的花格子衬衫,发现在季鲁建的那个衬衫口袋儿里面,插着一支很贵重的名牌签字笔,闫青华抽出来只看了一眼,便不屑一顾地,顺手一甩,给扔进了水花飞溅的大江里面。
她先是三把两把地扒下了那个季鲁建的衬衫,又满怀余恨地去拽下了季鲁建的那条西裤。
闫青华把钱掏出来,压在一块鹅卵石下,手一扬,把钱包也扔进了江里,又用打火机,将那个季鲁建的港澳同胞回乡证给点着了,用比较硬一点封底封面,人字型地支在一块脸盆一般大的石头上,把季鲁建的衣服、裤子丢在上面烧。
她看了看,那火烧得并不旺,闫青华便又拿起了砍柴刀,砍下了身边二米以外的,一株小小的死树,她先把枯树枝儿点着了火,等到树枝儿上面的火苗儿旺了起来之后,又将季鲁建的衣裳,挂在枯树枝儿上去烧,季鲁建的那根真皮腰带,被火烤得,发散出一种如同混蛋继父烧猪头那样儿的骚臭味道,薰得闫青华直恶心,于是,她便用一条树枝挑起来,一使劲儿,把它也给甩进了奔流不息的兴凌江!
季鲁建的衣服,很快便被烈火烧得成了一堆儿黑色的灰烬,闫青华的烟,也被自己用两片嘴唇儿叼着,吸得只剩下了一个光秃秃方过滤嘴!
这是她当年在珠江三角洲时,跟珠海的一个客人学的,既没杀过猪、也没杀过人的闫青华,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个被她不经意,用舌尖儿卷着,弹射出去的香烟过滤嘴,会成为警方日后侦破这场,轰动了香港海外和本县市民的杀人碎尸案的铁证之一!
此时的闫青华,竟然用当地的方言,唱起了一首世代相传的古老民歌:“大山哪儿高高啊儿,望也望不见顶!凌江哪儿深深啊儿,探也探不见底!妹子呀苦苦啊儿盼也盼不到米!哥哥呀你有米呀!妹子就嫁给你……”十年风尘,闫青华在珠江三角洲的大小歌厅、舞厅里练出了一副极好的嗓子,她把这首古老凄凉的民歌,唱得哀婉悲切、抑扬顿挫。
可惜,能够回应她那美妙嗓音的,却仅有山谷的迥声和兴凌江水的咆哮。
闫青华一边唱着古老的歌谣,一边抡起砍柴刀,去剁季鲁建。
闫青华一点都没有觉得心里面害怕。她一见到血,反而想起了自己的那个恶鬼继父。
闫青华把季鲁建的躯干,抱着搁在了江岩上,先向胸前的肋骨剁了好几刀,一看没有能够剁开,她觉得可能是方向不对,于是,她又一使劲儿,把曾经做为季鲁建体腔的那一大块儿方肉,调了一下个儿,从那个没有了睪丸,因而难看之极的阴部开始剁去,她没数一共剁了多少刀,当她的两条胳膊,抡砍柴刀抡得逐渐感到有点发酸时,季鲁建的腹腔,终于让闫青华给剁开了。
闫青华一共用了十一个塑料袋子,总算把这个季鲁建,好歹地装完了,她两手一抱,先把那包方块儿肉,搬到了车上,然后,她便一只手拎着一个袋子,一趟儿拎上两袋儿,又来来回回地,往返走了五趟儿,总算是又让那位季鲁建,基本上都上了汽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