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少的也在五十万人以上,这在当时世界人口不多的情况下是所向无敌的。这些庞大的军队最初看来似乎说明当时世界人口比现在稠密,因为现在
最伟大的君主的军队很少有超过五万人或六万人的。军队人数这么多的原因是,他们并不擅长军事技艺,并且这表明,世界处于它的知识的幼年期,而
不是人口稠密,因为所有的人都能去当乒打仗。如果那种情况现在成为惯例的话,考虑到居民是七百万人,英国就可能有一支超过三百万人的军队。按
照同样的比例,法国(有四倍大)的国王就可能召集一支一千二百万人的军队。这么大的数目是这个世界闻所未闻的。
靠军队来扩大帝国的第二个困难是,自从发明印刷术和使用指南针以来,航海术更加为人所知,因此,人们之间就有了更多的商业活动,对国家
和语言有了更多的了解,知识传播得更广,战争的技艺各地都家喻户晓,所以,人们是在比以前更加平等的条件下打仗的。就象两个机灵的击剑者,在
仕何一人取得优势之前,要战斗很长一段时间。亚述人和波斯人对外进行征服,更多地是依靠士兵的人数丽不是依靠纪律,希腊人和罗马人则依靠纪律
超过依靠人数。世界越老越聪明。好学之风首先在希腊人中间盛行起来,后来在罗马人中间盛行起来。一如后者在学习方面取得成功,他们在建立一个
帝国方面也取得成功。但是现在双方都同样进行训练和武装起来,战争的胜利不可能是十分巨大的,征服者不遭受相当损失而取得胜利的情况是极其罕见的。
靠军队来扩大版图的另一个困难是,哥特人征服了绝大部分的欧洲,并以他们的政府形式来决定自由和土地财产,以致任何君主都难以改变那种形式。
是否如某些人所认为的,哥特人是十个部落的一部分。这些人为了证实自己的想法,曾对威尔士、芬兰、奥尼克和其他北部地方(这些地方外人不
大去,外人可能改变他们的语言)居民的语言进行过比较,发现这些语言同希伯来语在很多词和发音上是一致的,他们说话都是发颚音。肯定无疑的是,
看来他们的政府形式是仿效迎南地的摩西政府的榜样制定的,即按照土地财产,按照疆上建立在土地财产上这一古代格言来划分立法权。那里君主制是
由处于和平中的占领军轻而易举地把土地划分为三份而建立的。将军充当国王,获得三分之一土地,上校们充当贵族,获得另外三分之一土地,上尉们
和其他低级军官充当绅士,获得其余三分之一土地,普通士兵是农民,被征服者是农奴,根据他们的土地份额,在他们中间分配立法权。那些有土地财
产的人应该有权使法律去维护土地财产,这是必要的。
看来只有两种固定的政府形式:上耳其的和哥特的或英国的君主制,它们都建立在土地财产上。在第一种形式中,财产和立法权都只掌握在君主手
里;在第二种形式中,财产和立法权则掌握在君主和老百姓手里。一种形式最适合于用军队来增加领土,因为君主总是绝对能够根据各种不同的战争情
况发号施令。另一种形式最适合于贸易,因为在人是最自由,并且安心地享受自己劳动成果的地方,那里的人也最勤劳。
所对有其他各类的政府,无论贵族政府或者最高官员是选举产生的民主政府,都是不完善的、混乱的、不稳定的,因为人天生就是雄心勃勃的,他
继承了上帝给予亚当管理万物的同样的统治精神。王位越是经常空着,就越是经常发生争夺王位的斗争。在成则为王是法则的地方,总是为了金奖而发
生战争。尽管一些看来喜欢这样的政府形式的政治家千方百计去保卫这样的政府,但绝对不可能没有象马利乌斯和西拉这样的人去扰乱这样的政府,也
绝对不可能没有象凯撒这样的人去篡夺这样的政府。
哥特人的政府是一个完美地确定的形式,人民在这个政府的领导下十分自由。这对于领土的扩张是一个极大的障碍。因为在一个好政府领导下的人
民会更加奋不顾身地去保卫这个政府。自由的人民比奴隶有更多的东西可能丧失,他们的胜利所得到的报偿比任何雇佣兵的薪金要多得多,所以他们会
进行更顽强的抵抗。希腊人和罗马人的自由提高了他们的勇气,并且在建立他们的帝国方面同他们的军纪起着同样的作用。自由城市泰尔使亚历山大要
克服的困难,比所有亚洲城市给他制造的困难还要多。
生活在专制君主权力下的亚洲人民进行了微弱的抵抗。亚历山大征服了里比亚、菲尼夏、潘非尼亚,在他迎战大流士的征途上没有遇到多大的抵抗,
埃及不战而降,很多乐于改变波斯束缚的国家也是这样。此外,他为争夺整个波斯帝国只打了两仗,那些奴隶般的人民的抵抗十分微弱,他在每一仗中
的损失都不到五百希腊人,虽然从人数上来说,大流大的人数远远超过他的人数,前者超过二十六万人,后者不到四万人,而在杀戮的人数上也很不成
比例,在西利西亚那一仗中,他杀掉十一万人,在阿尔贝拉一仗中,他杀掉四万人。而大约在同一时候,斯巴达人这个自由的民族同亚历山大的马其顿
副王安提帕特尔打仗,在一次战斗中(双方军队都没有超过六万人)马其顿人被杀死一千零一十二人,这比亚历山大在他的两次战斗中损失的总人数还
要多,对一个自由民族作战和对一个奴隶般地柔弱的民族作战的差别竟是如此之大。
由于同样的原因,世界上的人口更加稠密,战争的技术也更为人所知。
欧洲人民在自由政府领导下生活。要统治一个国家和要征服一个国家同样困难。人民的人数大多,以致不可能让他们服从。毁灭绝大部分人,那是过于
残忍和灭绝人性的。烧毁城镇和乡村,强迫人民迁移,就会失去绝大部分的掠取物。因为人民是一个国家的财富和力量,所以对君主说来,对未发现的
地域的土地具有所有权,同对没有人民的国家具有所有权一样,都是毫无好处的。
此外,国家和语言更为人所知。人类彼此间也比以前更加了解。被压迫人民迁移到他们能够得到庇护的其他国家,并且成为其他政府的国民。由于
以这样的方式增加国民,那些政府变得更加强而有力,也就更能抵抗帝国的侵犯。所以,每次征服都使得下次征服更加困难,因为可以从先前被征服的
那些人民那里得到援助。现在已不再象以前那样把被征服者迁移到遥远的地区,世界上人满为患,已无立锥之地。
进行征服而又让他们自由,只是纳贡效忠,这等于没有征服他们,因为没有理由可以指望在他们能够进行抵抗的时候他们还会服从。如果他们继续
这样占有自己的财物,他们的服从不会长久,他们很快就会进行反抗。所以,虽然罗马人在他们统治的初期让一些国家享有自由,以此作为对下次征服的
援助,然而当他们变得强大的时候,他们就把全部征服地划分为行省,这是防止征服地发生叛乱的最有效的办法。
这些是帝国在陆上扩大领土的困难,但并不是它在海上崛起的障碍,因为那些阻碍帝国在陆上发展的事物,倒会促进帝国在海上的发展。认为世界
上人口更加稠密,这并非偏见,但海上有足够的空间。很多设防的城镇可能
会阻止军队胜利进军,但不能阻止船舶破浪前进,航海技术日新月异,航海船舶无远弗届。不需要改变哥特人的政府,因为它最赞成这样一个帝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