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就给了他一块又长又大作鞋底的皮子,把身上那又旧又破的衣裳取下来,用布把破处补好。在衣裳的背心当中,把七片黄金,隐藏在内,用一尺见方的黑布片缝上,在黑布片当中用白色的粗线,织忆了六个小星,再用布遮住了这些小星,却不让行者知道。此外又送了那个行者很多的礼物,在信封上盖了一个印,方把信交给行者,请他带去。
“这时母亲心里暗想‘现在这些村中的人们,不知道在打什么主意,要想个方法来吓他们一吓。’就对琵达妹妹说:‘昨天那个行者,带来了你哥哥的一封信。’琵达就四处去告诉大家,让大家知道我有信带回家。母亲仿效我的口气写了一封假信,信上说:
“‘母亲大人膝下敬禀者:诛咒见效,儿心大快。若村人尚有对母亲及琵妹无礼者,请即将其姓名家族示知,以便放咒。儿以咒术,取人性命,易如反掌,诛其九族,灭其根苗,犹探囊取物耳。若村人尽皆不良,请大人及琵妹移居此处。儿初离乡里,自无分文,今则资财盈库,享用不尽矣,祈释慈注,儿闻喜拜上。’
“又盖了一个假印,先把信给那些与伯父姑母相好的人看,随后就把信放在舅父的地方。这样一来,他们便改变了计划不敢再想杀害我们;也因为这封信的力量,村人们要求伯父把俄马三角田也交还给母亲了。
“再说那位朝山的行者,听说我住在西端溪,就到西端溪来找我。把母亲妹妹和乡中的情形,详详细细的向我讲述一遍;又把母亲的信交给我。我把信拿到没有人的地方,拆开来看,信上写道:
“‘闻儿知悉:母亲甚健,不必挂念。汝母有儿如是,亦可以无憾矣;汝父密勒蒋采纵在黄泉,亦可以含笑无恨矣。儿放咒之结束,压死仇家三十五人。近闻村人将密派刺客,谋杀儿,然后再杀汝母,故必须随时警惕。渠等既仍持报复之心,自不能轻恕,应施以九壁层之降雹,毁其稼禾,则汝母愿足矣。若学费已尽,可在北向之山,黑云深处,六星放光之下,有吾家亲戚七户,可向彼等索取。儿若不知彼等亲戚之住处,及山村在何处,于此行者身上求之即得。此山村中,只行者一人居住,不必他求也。母伯庄严手字。”
“我看了信以后,不明白信中的意思,想起家乡,想起了母亲。信中所说的山村和亲戚也都不知道,需要的学费供养也拿不到,不禁眼泪汪汪的流下来。哭了一阵,把泪眼拭干,走去向行者说:
“‘听说你知道我的亲戚所住的山村,请你告诉我好吗?’
“行者说:‘我就听说喜马拉雅山下的贡得抗有你的亲戚!’我问他道:‘你还知道别的地方吗?请问你的家乡是那儿呀?’行者说:‘此外的山村,我知道的很多,但是你的亲戚住在那儿,我却不知道;我是卫地的人!’我说:“那么,请你等一等,我马上就来!’
“我就把信拿给上师看,把经过的情形详细的说了一次。上师就说:‘你的母亲嗔心不小啊!杀了这么许多人还不够,还要降雹!’接着又问道:‘你的亲戚在北方什么地方呀?’我回答说:‘我以前从来没有听说北方有什么亲戚,但是信中明明是这么说的;我问那个朝山的行者,他也说不知道,到底是怎么回事啊?’
“那时,师母智慧空也行在一起,看了信之后,说道:‘你把那个行者喊进来!’师母就烧了一盆大火,请行者进去烤火喝酒。师母指天画地,东说西说,顺便就从行者的背后,把他的大衣脱下来,披在自己的身上说:‘穿着这样破旧的衣服去朝山,福气一定会来的。’说着,东走西走就走到楼上去了。师母在破衣的当中,取出了黄金之后,照样补好,仍旧把衣服还人行者,招待他吃饭,留他住宿。
“师母对我说道:‘闻喜!闻喜!到上师那儿来啊!’我与师母一同到了上师面前,师母就给了我黄金七两。我很惊异的问道:‘这黄金从那里来的呀?’师母就说:‘你的母亲真聪明啊!在行者的身上把这七两黄金藏得这样好!信上所说的,北向的山村,就是太阳照不到的地方,行者衣裳的里层,不是太阳照不到吗?黑云就是用黑布缝着的意思;六个星放光,就是用白线缝了六处的意思;底下的七家亲戚,就是有七两黄金的意思;若找不到的话,要知这个山村里只有行者住在里面,用不着找别人;这就是说黄金在瑜珈行者的身上,用不着找别的人了!’上师仰天哈哈大笑,一面说:‘人们都说你们这些女人聪明,这话真不错!’
“我给行者一钱金子,行者行真是快活极了。我随后供养了师母七钱金子,供养上师三两金子。又对上师说:
“‘我的母亲还要我降雹,请上师傅给我一个最秘密的降雹法吧!’
“上师说道:‘你要学降雹法,却是要到雍同多甲上人那里去求!’
于是上师就写了信和带了些土产的东西着我又到波通去了。拜见了上师以后,供养了三两黄金,又把信和土产也一并供养了,详细的陈述求学降雹法的原委。上师问道:‘咒术成功了吗?’咒术成功了,杀地三十五个人;我又接到母亲的信叫我降雹,所以要请上师传给我!’上师说道:‘好!满你的心愿吧!’我把降雹法传给我。我又在练法堂处修了七天。在第七天的时候,由对山的石隙问出了一团黑云,电光闪闪,雷声轰轰,满天大风暴要降临的样子。我知道我的本领已能指挥降雹了。
“上师来问我:‘你现在能够降雹了,可是不知道你们家乡的麦子熟了没有,长得有多高了?’我想了一想说道:‘大概还只有可以藏斑鸠那样高!’
“于是又过了十几天,上师又来问,我说:‘大概有小芦草那样高了!’上师说:‘嗯,还稍为早一点!’
“又过了些时,上师又问,我说:‘现在是正要长穗的时候了!’上师说:‘那么,你应该去降雹了!’就派从前曾到我家乡去调查过的同学送我一起去。我们都装着行脚僧的模样出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