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泉以川人办川事,不便,力辞,端不允。遂于七月十九日由鄂乘楚裕兵轮起程,二十三日抵宜昌。时川乱愈不可收拾,因赵督妄捕川绅蒲殿俊等,幽系一室,川民顶先皇牌泣跪辕门请释,愈积愈伙,遣之不去。尔丰遽令开枪射击,断脰洞胸者,狼藉载道。于是川民益愤不可遏,附省州县,闻耗奔赴省垣,不期而至者数万人,围攻省城甚亟。端方抵宜后,始悉颠末,逗留不进,思有以卸责。奏请另派明白大员往查,朝旨不准,且促其前进甚力。乃加派陆军第十六协邓成拔率三十一标曾广大随端入川靖乱。
端不得已,八月一日由宜旱道兼程前进,其他辎重及大队由水道进行。八月十五抵万县,改乘蜀通上驶,十八日至涪州。接湖北电告革命军败露被捕情形,来电始半遽止。端向电局索其后段,云无,疑之。二十日抵重庆,接汉口电,武昌已独立。二十一日汉口电不通,而沙市、宜昌仍通行如故。二十三以后,沙、宜电亦阻。北京往来之电,均经安南、。南绕达。查参周、王、田路诸人,均系抵重庆后发生。端与赵之隙,由此构成。重庆风潮,日加激,端在渝候鄂军到齐。九月十五日由渝首途,二十二抵资州。时四川同志会布满各属。会有余大鸿者,奉赵尔丰命,东下办理边防。至资州,与端值。余与端谊本师生,因密语端云:
“赵意如有朝廷一日,则以礼相待,如无朝廷,则以干戈相见。”端获此消息,遂止而不前。十月一日,端乃亲作长函,外附礼物多件,命其弟端锦暨文案夏寿田、译员关平生、营务处董海南(是时董已交卸管带职升授营务处)诸人,赍函物谒赵,以释嫌怨。初三日抵南津驿,闻赵尔丰已与川绅定独立条件,择期宣布独立。端、夏、关诸人闻成都独立,去亦无益。初四日仍折回资州,惟董海南只身赴成都省亲。端、夏、关诸人返资后,时文案刘光汉为端画策云:“周、田、王、路已参,则查办川事,即已了结,可取道陕西,回京复命。”端从之。
十月五日假资州城东湘园开军官会议,提出取道陕西回京复命条件,以付表决。三十一标军官等否之。是夜鄂军下级军官及兵士开秘密会议,提出条件三:
(一)在资州先行独立。
(二)将端方弟兄及反抗者,均处死刑。
(三)将以前军官全行推倒,另举临时各级司令。
此议提出,众皆赞成。曾广大闻知前往阻止云:“诸君所议均可,惟端方兄弟一条,宜再酌,当知此次系政治革命,非种族革命。
端方在鄂对我军人提倡学校,扩张军队,不无微劳。我等害之,似觉不可。”众不谓然,曾向众哭求无效,始率管带以上军官,往行辕哭述,劝端逃避。端笑云:“死生二字,我视之甚轻,尔等众公过于着急,有朝廷则有我身,朝廷既无,我身留之何益?事既不能挽回,任伊等施为便了。”众闻失色,各退出。曾广大等见事不可救,乘夜遁去。初七晨,举三十一标第一营督队官陈正藩为鄂军总司令。其余各级军官,均由兵士内推出。即以资州城内天上宫为司令部,陈当派队将端方行辕包围,将端弟兄捉至天上宫处以死刑。鄂军由地方绅士担任川资。
初八日整队回鄂,端弟兄首级携以从行。
蔡乃煌气死陈启泰当蔡乃煌任沪道时,陈启泰适任苏抚。
蔡恃枢眷轻陈,陈不平。适因某事下札严诘,蔡怒,亦腾书丑诋,以陈吸鸦片,又嗜赌,故书中有“横一榻之乌烟,叉八圈之麻雀”之语。陈益不堪,严章参劾,事下江督查办,故事,督抚参劾司道无不查办者,陈以枢府袒蔡,气厥遂死,案亦渐消。当端方奉查办命时,语幕府此事可作灯谜,打四书一句,幕僚不解所谓,端徐笑曰:“厄于陈蔡之间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