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司机铃木载着我们到了银座,银座与法国巴黎香榭丽大街、美国纽约第五大道齐名,是世界三大名街,是亚洲最有名的高级购物中心。
  银座街头人来人往,川流不息,灯火辉煌,光怪陆离。铃木在一个车位停了车,李豪交代铃木几句,便同我单独游荡了。我从未想到李豪这种人还会兴致很好带我逛街,我原本也打算来这里玩玩,但是计划是和小青一块儿的。
  其实,我是第一次出国,一切对我来说都是那么新鲜,我如一个乡下农妇初次进城一般,东张西望。在这陌生繁华的街头,冲进耳膜的也不是熟悉的乡音,但我无比安心,自己不会走失,只要跟着男人就行了。
  其实我早发觉,发达国家和发展Z国家还是有区别的,即使D市那样的前沿城市,街头的男男女女打扮风格也不一样,虽然我不想承认。
  我在一家亮堂堂的店橱窗前伫足,橱窗里的摆着精美的女性提包和配饰,我原只好奇,李豪确误以为我喜欢,搂着我进去了。
  这当然是一家奢侈品店。妆容精致,穿着得体的女店员彬彬有礼九十度鞠躬,说了句日语,“欢迎光临”。
  一双双异国风情的眼睛,看着李豪时好像变成了少女漫画中的心心眼,我愉悦一笑。我现在了解黄蓉为什么在程遥嘉暗恋郭靖时,反而高兴了,那代表着她眼光好。
  这种店里很讲究规矩,这些人接触的客户也常常非富即贵,没有出现围观猴子的情况。一个甜美的女子上前来说了一通日语,应该是问“CANIHELPYOU?”之类的话。李豪正要答话,我拉住他,难得小人得志一下。
  “SORRY,WEARECHINESE,WECANNOTSPEAKJANPANESE,WHOKNOWSCHINESEHERE?”
  那些店员面面相觑,总算店长会些中趣,可是我听了几句就喘不过气来了,比便秘还难受,D国人大多没有什么外语天赋,难怪日企一般都要求会日语,我心中腹诽。
  “这个包,最近,新的。”美女店长做着艰难的介绍。
  “你还是说英趣吧。”我眉峰抽起来,装什么B呀!受罪的是自己。
  店长从善如流,我很意外,她的英趣非常流利,基本没有我印像中的重口音,她滔滔不绝介绍起来。我听得云里雾里,偷偷肘了肘李豪,轻声问道:“这个牌子牛不牛的?”
  李豪微微一笑,迁就我的语言:“挺牛的吧。”
  我暗觉满意,大手一挥止住她的话,用英趣道:“OK,可以了。你们挑三个最贵的包起来。李豪,付钱。”
  我又挑了一款时髦女士太阳眼镜和小皮夹才与李豪出来,我让李豪留了地址,以便她们送货上门后。
  我们展转在人流中,过不多时,进了一栋豪华闪亮得我晃眼的名表店里,我用同样的方式,道:“我要店里最好的情侣手表。”
  我坐在柜台前脱下手上的电子表,那经理和店员们见了不禁奇怪地打量了一下我。
  我带上那精美时髦的钻石白金表,把手腕伸到李豪面前。
  “怎么样?”
  李豪挑挑眉,脱下手腕上的勃朗派埃,戴上男士款,微笑道:“不错。”
  李豪掏出他D国的白金信用卡递给经理,我笑道:“李豪,我最喜欢男人掏钱的动作了,但真要是心疼,你也别硬撑。”
  我虽然有满足一下虚荣心的意思,但更多还是试一试他。两个人在一起,世间最为亲密的两个人之间真能永远在经济上井水不犯河水吗?这绝对不可能!
  犹如这样的我和这样的他,我即使可以经济独立,我也会用到他的财富,如果两个人经济上小心奕奕,斤斤计较,不敢轻越雷池,那么是不是也证明你的心并不信任他?或者说,过度的自尊才是真正的自卑?
  他昨天的每一句话都深得我心,但是真正怎么样,要实践证明。如果我和他在一起后,最终是因为这样的经济差距,活在两个不交叉的世界里,或者因为经济能力的不对等而过着完全不同的生活,最终产生矛盾,那么现在清醒或许还早。
  道理很简单,就像无数的女明星嫁入豪门的结果一样,外表光鲜,其实富豪们往往比谁都更计较钱的事,她们只沦为玩物和生孩子的工具。况且,我还不如有钱有貌的女明星呢?
  李豪这样的人,如果要相伴一生,最终要以什么样的方式?我爱钱,却并不贪娈,可是,对于最亲密的男人,钱决不可以是敏感问题。否则,我们注定没有未来。
  我不是多喜欢这些东西的人,但是这样是了解一个男人到底怎么看待自己最直接、最俗气,也是最有效的方式,当然,并不是所有男人都可以用这样的方法。至少当时还是学生的展翔就不可以,虽然他也非常有钱,毕竟经济算不得独立。如果他当初经济独立,钱不是父母给他的,我也会用他的钱,即使我不缺钱。
  他要适应我的平民式生活,而我也要接触他的世界。
  李豪修长的玉指突然轻滑过我的额际,沿着我的眉毛暧昧轻擦,凤眸深暗,说了几句日语,将卡递给欣喜非常、点头哈腰的经理。
  “小贝,你是我的女人,你的任何愿望,钱能做到的都好说,钱做不到的,我会用一生去为你追求。”他在我额头轻轻一吻。
  李豪显然知道我的心思,我不禁为自己的自以为是唾弃,为什么就不能相信别人呢?带着从前的影子和偏见对待新的感情,这对李豪公平吗?我总是计较男人怎么对我,而我又为感情付出了什么呢?但是,感情从来就是不公平的,我不敢说自己有多么爱他,我能做到的就是认真。
  “经理,这怎么回事?”我看着一个个小盒子装在精美的包装袋里,递到我面前。
  那经理的英趣还不错,笑道:“太太,您先生买了本店里最好的十款女士手表给您。”
  “十款?”我瞠目结舌。
  我看看李豪道:“你干脆把整个店买下来好了!”
  “真的?”
  “我要那么多手表做什么?又不能当饭吃!”我微微恼火起来。
  我正想和经理理论,退货,李豪又对他说了一串子日语,强拉着我出门。经过这件事,后来有人送手表给我,我都会特别嫌弃,可是第一次与李豪的父亲相遇,他没意料到他儿子有女朋友了,也随手送了一个手表给我当见面礼,这是后话。
  在四丁目十字路口,立着一栋通身银亮的专买店,看着上头那熟悉的的品牌标致,我极是开心。
  “总经理,李豪,是我们公司的专卖店呀!哇~好大呀~哈哈哈!我好开心呀!这个世界真是太美好了!”
  “李氏在D国有分公司的,D国是亚洲除了Z国最重要的市场,这有什么奇怪的?”
  “分公司?真的吗?”我冒着星星眼,是不太明白公司在世界信息技术产业界的地位呀,传说中的世界三大品牌之一,我当是吹牛。但是现在,我感觉生意能做到D国来,那相当了不起了。前世我只知道人家是这方面的强国呀!难道我真的是穿越,还是时空交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