击剑是一种技巧谋略、审美情趣和生命力量完美结合的运动,要求运动员高度的精神集中和良好的身体协调性。
原出身英国贵族的菲利蒲/洛克的后代均有游学欧洲的经历,李氏四世成员也均喜爱这项运动。菲利蒲/洛克本人也是一位剑坛大师,在上世纪六十年代初,菲利蒲/洛克还曾在内地赞助成立了“内地击剑协会”。而陆光耀在1984年也组织成立了“内地青少年击剑俱乐部”。在1998年与内地频繁的交流中,他作为主要赞助人,还在北京成立“中华青少年击剑俱乐部”。
但是,毫无客气的说,击剑是贵族和有钱人的专利。
内地,XX山,陆家。
在以雪白和原木色为主调的宽敞的击剑室内,两个身形拔长、头戴面罩、身着雪白的击剑服的剑手,互相优雅敬礼后,开始对峙。
双方做好起势后,忽然,一方男子的进攻辛辣之极,向另一男子各要处击去,那男子沉着压剑反击,双剑顿时交叉在一起。
双方胶着在一起,难解难分。忽然,一方剑手攻击大开大阖凌励之极,虽然男子头载面罩,但仍可感觉到男子身形俊拔如松,浑身溢出强烈的男性力量之美。
另一方剑手从捉襟见肘到最后有些狼狈不堪,这场男子的剑术较量最后定格:俊拔男子持剑顿于对手咽喉处只差分毫位置。
“阿放,我不得不承认,于击剑我确实不是你对手,从小到大我鲜少有赢过你。”那输的男子摘下面罩,耸耸肩,淡淡道,“嗯,我赢你最多次的时候也就是一年多以前,我想你是在内地忙得焦头烂额了,忧虑过重,心不在焉。”
“那时我心不在焉,现在心不在焉的是你。”俊拔男子摘下面罩,俊颜倾世,凤眸熠熠,长眉斜飞,正是李豪。
李豪勾起嘴角,淡淡道:“事实上,我近来疏于练习,技术和协调性上有些不足,你有很多机会赢我,但你没有把握,或心不在焉,或迟疑不决,都是大忌。”
另一男子却是陆家二少,陆连城。陆连城与李豪同年,只比李豪大三个月,陆家几代俊男美女/优生下,相貌自然不会差到哪里去。而陆家的精英式培养和从小接触的人、事,陆连城身上自然有不凡的气质谈吐。
但是,没有人知道,这样的天之骄子,内心其实并无多少快乐,世人都喜欢用比较级,而他的参照物自然而然是与他同年的李豪。这个只要出现,就注定夺取所有光华的表弟。
他的姑姑陆楚妍自从离婚后,便带着七岁的李豪回到陆家。爷爷对自小聪颖异常的表弟格外疼爱,担忧他一个外姓人在陆家会有心结,不顾澳门的老朋友心中极度不快,将他改了姓名后,就常常亲自带在身边。陆楚妍离婚后积郁成疾,在李豪十一岁时就去逝了,爷爷向来喜爱温柔美丽的小姑姑,白发人送黑发人,悲痛欲绝。
后来两年,李豪在生活上几乎全是由陆光耀亲自照料,直到李豪十三岁去了欧洲读书,游历。
“阿放,这次南洋汽车和华南汽车共同投资建立汽车刚板公司和配件公司的事你怎么看?昨天在董事会上你并没有说清楚,工厂以后也建在内地,虽说这一块是我在负责,但以后的事也少不了你在那边协调。”
李豪抱着面罩,走到休息处坐下,打开一瓶水喝了一口,睨着陆连城,忽道:“二哥,你有点急了。”
“怎么说?”
“南洋汽车和华南汽车的汽车板和部分配件一般有三大来源:德国、美国和内地的成钢集团,一般车型还是成钢集团居多。只不过,成钢集团虽是国有控股,但是在很多关健技术上依赖D国伊东财团名下的山本钢铁集团。D国财团其实在成钢的渗透很深,甚至成钢的管理方式都基本照搬D国同类企业,可以说伊东财团对成钢的利润和销售都了如指掌。所以,我们的汽车公司给成钢定单,在一定程度上也就是透露我们的商业信息给D国财团,这对我们很不利。我明白你的想法,这也是爷爷一直想做的。建立我们自己的汽车生产链和整个完整的产业系统,这不论在利润上和主导权上都百利而无一害。”
“即然这样,你又为何好像并不认同?如今在中档轿车行业,我们最大的竟争对手就是D国、德国、美国在内地参股的汽车企业。我们在汽车板和配件上过于被动,成本过高,利润空间就会只有他们的一半。”
李豪擦了擦汗,道:“我不是不认同,而是见议你慎重一些,我们不得不承认在炼钢、轧钢技术上与他们是有差距的。若是南洋汽车和华南汽车的配件、钢板器材突然换了,那么质量会不会下降?影响我们长远的利溢?二哥,你的想法一定要进行,但是你昨天说的方案过于激进。我们自主研究发动机,爷爷那一代人用了近十年,又有十年不断完善,如今才在世界占了一席之地。”
陆连城道:“难道我也要用二十年?”
“二哥,你也不必这般忧虑,至少在内地,我们有他们及不上的人脉优势。我们在政府、官员或者民间打打爱国牌也挺有用的,同趣同种交流起来有容易。再说以爷爷和政协的关系以及华人圈子的的影响力,我们和政府有共同的利益点,在这上面大做趣章,谁及得上我们?人家帝国主义国家……”
陆连城听到“帝国主义国家”几字怪异之极地看了李豪一眼,李豪手握拳在嘴前,不自在地轻咳一声,淡然的俊脸微红,他受某个女人影响了。
“咳!”
李豪带着一丝玩笑,接着说:“他们美国、德国、D国总不能打“爱国商人”的晃子吧?他们难道要加入Z国国籍?Z国可是单一国籍的国家。只有Z国人最了解、最能迎合Z国人的做事风格和意识形态。所以,在打通销售网络和政府关节的成本、效率上他们是及不上我们的。况且,如今国内也要依仗我们稳定国际能源、资源市场,这种利益关系交错之下,我们的汽车公司现在要说败也是天方夜谈。二哥,淡定!咳!”
Z国现在是全球聚焦的汽车市场,汽车制造业所渗透的旁系产业也相应彭勃发展。这一块肥肉各处的野狼、苍蝇闻风而来,撕咬争夺、逐鹿中原、抢占江山之势不可谓不激烈。
李豪又咳了,他随意之时,口中总会情不自禁出现从前从来没用过的词汇。他想她了。
陆连城仔细地瞧了一眼李豪,男子那俊得令所有同性嫉妒的俊容似笑非笑,平日清冷的眸子熠熠流光。
“阿放,你,真的抛弃嘉美了吗?什么女人及得上嘉美?”
李豪温和神色忽然一紧绷,“二哥,我从来没有和嘉美交往过,何来抛弃?”
陆连城嘴角闪过一丝苦笑,浑身带着浓浓的悲伤萧索。
“你们五年前不是在一起吗?我们一起长大,我怎么会不知道?”
李豪冷哼一声:“二哥,你不会单纯到这种地步吧?上过床就是在一起?那我一生抛弃的女人我自己都记不清楚谁是谁。嘉美与我以前玩过的女人唯一的区别就是从小认识而已。其实,少年之时多少轻狂了,大家也各玩各的,她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若不是她自己非要粘过来,我未必会动她。”
“够了!阿放,你根本就不知道!你配不上嘉美一片真心!”
“我配不上,你去配呀!二哥,难道这么多年了,你连承认爱一个女人的勇气都没有?如果早知道你中意她,或者说会这么麻烦,我从前再玩也不会玩到她。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么?你以为是上演《双城记》吗?想当SydneyCarton?”
陆连城怒道:“阿放,你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若是嘉美心在我身上,就是杀了我,我也不会把她让给你。但她爱的是你,是你这个冷血的男人!”
“是吗?这就是你的爱情?如果是我,小贝要是冥顽不灵、油盐不进,我就是毁了她再殉情,也断不会便宜别的男人。二哥,不要做个懦夫,我们陆家的人要女人、抢女人就要干干脆脆、绝不手软,像个男人。”
李豪颇不以为然,悠悠劝说着这个自小玩到大的二哥。大少李城金比他们大了六岁,所以,陆连城对于李豪来说还是很不一样的,小时二人也常玩在一起,也一起学习。虽然,李豪对于陆连城总是隐隐与自己较劲的心理不会一无所知,但依李豪的本性,他认为男人能力虽然重要,却尚在其次。一个男人没有能力是很悲哀,气度也输了,那何以为男人?
所以,君子之争无伤大雅,这与胸襟狭窄,无容人之量并不可同日而语,陆连城显然还不至于如此。何况,他们是血亲,都是陆光耀看重的孙子,李氏财阀的精英,虽然那个位置只有一个。
“阿放,原来你还是不懂,你不知从哪里找了个女人,自以为就是爱情。不,你这种心理只是占有,真正爱一个人不应该是这样的。你为爱付出过吗?你只是为了满足自己的私欲而已。”
李豪凤眸倏地阴翳,便如布上一层寒冬腊月的霜雪。
“二哥,不要以你的价值观来恒量我,我有多爱小贝只有我自己清楚。我即然无法选择地爱了她,她就只能做我的女人。付出?我会为她做任何事。但我也一定要得到我应得的。人活一世,想要的名利权势没有能力争取,想要的女人得不到,只能说明自己无能,而且没胆。这样窝囊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李豪收起器具,不再理会沉思纠结当中的陆连城,走到更衣室换下击剑服出了击剑室。下午在中环的李氏大厦大型会议室还有一个李氏财团名下或控股企业的总经理会,主要交流信息和勾通协调,他现在需要洗个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