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氏财阀的高层酒会正在内地亚洲大酒店举行。
富丽堂皇的酒会大厅,佳肴满桌、美酒飘香,只见衣香鬓影、觥筹交错。
几个李氏直属公司的高层精英男女正围着一身正装,更显出类拔粹、丰神玉朗的李豪奉承着,李豪俊容淡然,无惊无喜,有礼而疏离。
而大少李城金、二少陆连城也同样繁忙。事实上,大家都很忙,几百个大大小小公司的总经理和李氏财阀高层人员你来我往,脚不沾地。
陆光耀并没有出席,李金荣作为代表在酒会上发了言,并作了祝辞。这也是陆光耀渐渐放手隐退的一个信号。
乐队现场演凑起优扬的乐曲,一双双衣冠楚楚的男女相携步入舞池。
李豪无聊地环顾一下四周,宴会中的女性们见到他转头来,绝世的俊俏高贵,令人心醉的挺拔完美,不禁惹得精英女性也心口大跳,暗自飞了不少眼波。
李城金也是一丝不苟的模样,忽走近,向他举杯。
“阿放,明天我又要去澳洲了,原来还想约你出海玩一玩,却没时间了。哦,对了,关于这次在江苏合资建钢铁厂的事,你人在内地,可要与我多通通消息。”
李豪挑起一边斜飞俊眉,微微一笑,道:“Sure。”
李城金忽道:“华洋远航的汪总昨天提出提高海运费的事,你怎么看?”
李城金是李氏在海外初始资源、能源方面的总负责人。在今天的李氏直属或相关企业临时总经理会上,汪总突然提出增加海运费,大少李城金有些不快。因为李氏普遍采用的是到岸价,海运费的上升是一个信号,意味着很多事情要重新洗牌。但是,李城金上任不久,这当中牵涉的国家、地区、人员太多,处理起来颇费周张。
李豪顿了顿道:“大哥,从市场发展态势看来,海运费上升是必然的。再说,华洋我们也占百分之四十的股份,整体的提高海运费,我们未必吃亏。华洋近五年不变的价格,作为它的背后老板之一,这本身就是一种并不令人满意的现象。”
华洋上调海运费并不会只调节针对李氏旗下澳洲、南美及东南亚的矿石、原油运费,而是整体上调。而华洋作为李氏和Z国官方上世纪八十年代就成立的国有控股企业,是Z国最大、体系最完善的远洋公司,与这种完善物流服务绑定、和需求的不仅仅是李氏相关企业。
在物流行业,李氏直属、菲利蒲/洛克时期成立的南洋远航就是华洋远航的第二大股东。当时刚刚改革开放,华洋成立后很多经营管理方式、经验都是南洋远航提供“无私”的帮助。南洋远航同样是搭载华洋远航的顺风车,将自己的手伸展到全Z国。作为独资企业的南洋远航几乎全面退出Z国市场,以另一个形式发挥着作用。因为李氏奉行一个道理:你想挣到钱,首先让你的同伴也要挣到钱,就是共赢。
当然,现在是收成的季节了,借着华洋远航版图的扩张的东风,李氏财阀偿到了巨大的甜头。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现在华洋刚经过领导换届,汪总做事的方法不同,给李氏体系中的各巨头带来了不小的惊讶。
李城金长舒了口气,道:“我知道。我不是担心吃亏问题,只是,这汪总新官上任的,也不和我们事先通个气,待万事俱备再……呵呵,阿放,你人在内地,也没和他多打些交道吗?”
李豪听出言外之音,暗想:原来李城金是怀疑我和汪总联合起来给他下套,这件事对李城金的工作影响最大,而和内地有关的事务日常上是他在负责。并且,华洋远航总部就在D市,若说他从来没和汪总打过交道、做交流,换作是他,他也不信。
但是这次,李城金委实冤枉李豪了。上次,总部同设在D市的华洋远航换届时举办了交接仪式和庆祝酒会,他并没有代表李氏亲自出席其中任何一个,而是礼到人未到,不得不说的的确确下了人家面子。事实上,当时李豪正处在泡妞关健时期,就是他生病住院那几天。
可能人家汪总会想,你李氏作为第二大股东,我们“改朝换代”“登基大典”这么重大的事,李氏财阀的代表就在D市,面都不露一下,是有多劳你的大驾呀?你到底什么意思?是看不起我吗?你李氏再财大气粗、背景过硬,人也不是这样做的。当时华洋远航整个公司上下、还有整个业界可睁大眼睛看着呢!
那么,他这次在内地参加交流适时“吆喝一下”,不和你先通个气也事属平常。到时问起,他也可以“满怀歉意”地说是因为“缺少交流”的缘故,请多见谅海含。这在道理上也完全说得过去。他真要是一个屁都不放,只白白吃了李氏当时的“闷棍”,也不符合身份。别人还以为堂堂华洋远航总经理就是一坨无人问津的臭屎或一个任人捏的软蛋。
这个圈子并不是一个事事讲究低调的地方,个人可以永远低调,但作为一个企业的龙头,你越是放低身份,你的身份可能就真的越低了。该高调的时候,就要高调一下。
李豪想通此节,道:“大哥,是我疏忽了。”工作上的事情,他不会推泄哪怕一丝丝责任,他的骄傲不允许。推泄责任和掩饰过错才是真正无能、懦弱和自卑。
李城金见他如此诚恳,倒也微微疑惑,李豪向来魄力非凡,在工作上几乎无可挑剔,但他这次直接承认疏乎了。他原来的怀疑也散了,因为如果李豪真是故意给他制造状况、真的一切都是他导演的戏,那么李豪也定有一个非常冠冕堂皇反驳他的立场或理由,他相信他可以做到。
李豪俊容舒展,悠悠道:“大哥,以你的能力,我相信这次虽然辛苦了点,也没有什么大问题。不论怎么样,我们总是一家人。牙齿有时会咬到舌头,舌头有时想偿酸甜的东西令牙齿难过,这些谁也无法避免,也自会全愈,但不能瞎到拾起一块石头砸下牙齿,或者拿刀把舌头割了。石头和刀是外人,而牙齿和舌头相依相持一辈子,我明白这个道理。”
李城金自然听懂了他的话,顿了顿,微笑道:“阿放,你怎么会作这样的比喻?”
“不过闲暇时看过一本小说,这是小说中女主角的一句话。”他看过的唯一的通俗小说《嬉笑江湖》。
李城金失笑道:“阿放,你变化可真大。”
“是吗?大哥,其实,我还是很想要,但是我不会用一些似乎合理、其实愚蠢可笑的方式。”
李城金叹道:“阿放,现在基本的结构格局已经形成,什么方式已经不重要。但是你说的这一点我还是要认同。爷爷说过:李氏如今的江山版图和庞大的规模不能陷于内斗,内斗是瓦解的开始。”
李豪似有意无意说起:“说起来,我还得感谢舅舅和你提议让我去内地,不然我也遇不上我挚爱的女人,原来的一点怨气早无处可放了。我的女人是个非常重情的人。从她的小说、她的言行当中我都感受得到。她对于人与人之间的感情,有时带着一丝漫浪主义、完美主义的纯真幻想,不论是爱情、友情或是亲情。虽然有点幼稚,但我自己尽量不要让她失望。”
李城金仔细听完,暗想:阿放真的是铁了心要和那个女人在一起了,他这样坦白和我说心里话还是头一遭。他的意思是他会与那个女人结婚?难道阿放是请我认同他的婚姻?重感情的女人?他是在暗示他们也在乎我这个大哥的态度?或者说,阿放不想让他的女人在陆家人将来对她的态度上受委屈?呵呵,阿放呀阿放,真是难以至信呀!不过,被阿放这样暗地里“讨好”,感觉还不错。
李城金朝他会意一笑,道:“有情人终成眷属。”两人再次碰杯。
随意聊了一会儿,李豪忽然听见背后嘻嘻一笑,是个熟悉的声音。
一个美貌之极的女子站在后头,身材性感修长,肤色较常人白析,五官精致完美。她勾着嘴角,睨着李豪,忽调皮笑道:“三少爷,赏脸跳个舞吗?”
李豪吃了一惊,淡然的表情转为惊讶,道:“你怎么会在这?”
李城金淡淡一笑,与那女子颔头问候后,彬彬有礼,失陪:“EXCUSEME!”
美女走到李豪身前,美丽的眸子朝舞池中一转示意:“黄少请我当舞伴,见见三少爷,就答应他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