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放,不是约好今天早上一起打BALL吗?怎么还不见人?我和你裴UNCLE、方UNCLE都在等你。”电话里传来陆光耀的声音,把正动坏心思的李豪拉回现实。
李豪昨晚连夜坐飞机回D市,到权茜贝住的公寓时已经零晨,那时孙玉茗、肖明都在。二人正困乏之极的坐在客厅。一个是奉命看住总经理女人的清白,一个是尽师兄妹的情谊照顾一下醉酒的师妹,直到李豪来了。两人当时的心情简直可以说是全面解放Z国、普天同庆,也不顾零晨一点多钟,人困马乏就告辞了,有事也以后再说。
李豪一晚既奔波又操心,也是颇为疲惫,洗了把脸,躺在权茜贝身边就睡去。但他向来养成“早睡早醒”的习惯,却早了权茜贝一个多小时醒。心爱的女人睡在身旁,他不得不做了些什么降降火,在女人靠着他时,他又困惑又欣喜。
李豪现在却有点头疼,揉了揉太阳穴,道:“爷爷,昨晚我有急事,回内地了。”
陆光耀语气不悦,道:“能有什么急事?居然放我和你几个UNCLE们的鸽子?”
“对不起,我下次回内地亲自向UNCLE们陪罪。”李豪对这种窘事,只能三箴其口。
陆光耀冷冷哼了一声,道:“是不是那个女人让你走的?根本就是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阿放,你理智点,自古以来多少坏女人阻碍了男人的正事,你可不要步他们的后尘。”陆光耀被最宠爱的孙子放鸽子,不由心中不平衡。
“爷爷,多大的事呀,也能让你扯出这些东西来?”
“好了,好了,走都走了,你这么大的人了,自己明白自己在做什么。”陆光耀突然觉得方才这样说一个素未蒙面的晚辈未免有份。
李豪终于挂了电话,在房中静坐等待“大餐”良久,也不见权茜贝出洗手间。他不禁心中疑惑,因为他听见洗澡的水声已经停了很久了。
李豪只好起身来,走到洗手间敲门。
“小贝,怎么还不出来?”
“我肚子痛,现在起不来。”
李豪吃了一惊,冲散绮丽的想念,急道:“是不是昨天喝太多酒了,胃痛?”
女子痛苦地嗯啊一声叫,道:“数症并发了,我胃也痛,肚子也痛,小腹也痛。”
李豪心下大急,一脚踢开门,听得一声女子惊呼,只见刚洗完澡、头发还湿着的女子脸色苍白,坐在马桶上,一脸惊恐地瞪着他。
“你进来做什么?”女子又羞又恼。
“起来,我带你去医院。”
“不用了,你快出去。”
“一定要去。”
权茜贝苦着脸道:“我没病,干嘛去医院送钱?我就是刚好酒后肠胃不适外加姨妈到访,都是正常现象,明天就没事。”大姨妈之前的女人特别冲动卤莽,昨天酒又下肚,也难怪权茜贝昨晚饭局上做出那样的窘窘有神的事来。
“你姨妈来了?”李豪一脸困惑,没有听懂。
权茜贝抚着小腹,两症并发,比平常更痛,只见她嘴唇泛白,白了他一眼,没好气道:“我痛经啊,白痴!你还要站在这里看我方便吗?还不出去?”
……
等我终于舒服一点,走出洗手间时,发现厨房有动静。
李豪正围着我的围裙忙着,俊拔绝世的背影,修长的腿,格外迷人。其实我一直觉得会做饭的男人很有魅力,但我从来不知道他这样的男人会做饭。
后来我才知道,他少年时周游列国,为学会独立也都是自己照顾自己的,并不是到了国外仍是衣来伸手,饭来张口的大少爷,他当时才十三四岁。
我悄悄走近,从后面抱住他的结实的腰,脸贴在他肩背上,深深呼了一口气,心中被未知的东西填得满满的、暖暖的。
“你怎么回来了?不是要明天早上吗?”
“你出这样的事,我能不回来看看吗?”李豪煎好蛋盛在盘中,粥却没好,只好等着。
他转过身搂住我的身子,垂下浓密的长睫,潭目幽幽:“还痛吗?”
我柔柔地凝着他,道:“嗯,好些了。”
李豪微薄的嘴唇勾起,问道:“你何时变得那么大方,请那么多人吃饭,结果自己却醉了。”
我苦着脸道:“我也想把工作做好来呀!我知道他们看不起我,熟话说:吃人嘴短,我请他们吃饭,同事间的关系就好些了。”
李豪挑眉,微微疑惑,问:“谁看不起你?”
“她们说我是潜规则才能进公司。”我淡淡道,其实我还是在意的吧。
“潜规则?”李豪俊容一脸兴味意外。
我道:“就是陪你,才能进李氏科技总部办公室,听说公司以前是不会要我这样的人的。其实我是可以做事的,只是她们不信我。我能力不说超凡,起码也正常,不然怎么能亿万人过独木桥高考上大学?我觉得我长得不像二维动画人物呀,怎么就大家都看扁我?包括小青,不过她是善意的。说实话,你也看不起我吧?”
李豪摇摇头,微微笑道:“不会。我知道小贝是大才女,能说会道,怎么会看不起你?再说,你也没陪我上床就进公司了,她们这一点就是诽谤了。你如果愿意陪我,哪还会只当上小职员?她们这才是看扁你!”
“那当什么?”
“总经理夫人呀!”
我不禁呲一声笑,捶了捶他胸口,忽听他又道:“对我来说,她们怎么看不重要,你能力怎么样也不重要。但是,宝贝,人在社会上总要多见见各种各样的人,与自己不喜欢的人共事,在自己不喜欢的环境下坚持履行自己的责任,这才是我希望你经历的。”
“难道我没见过人呀?还有,难道你一直认为我是没有责任感的人吗?”我天天见到的那些是什么?不明生命体?还有,他凭什么认为我是缺少责任的人呀!
“世界与你想的总会有区别,一旦牵涉到利益,人与人之间的关系就会变得复杂。至于责任,不管是对工作,还是对我,不会因为逆境而放弃,才是成年人。”
我捂住嘴笑起来:“我知道啊,有道是天下熙熙皆为利来,天下攘攘皆为利往。帕麦斯顿说过没有永恒的朋友,仅有永远的利益。我也曾经说过人与人之间财物问题不能和稀泥,所以我才不是你想象中的小白呢!至于责任,我原本就百分之百同意呀!我从来就欣赏对自己的言行负责任的人。”
李豪凤眸含笑,凝着我点头:“很好。”
我勾住他脖子,仰头笑道:“这些,早十几年我就知道了。但是,你奉行的利益准则,我只能奉行一半,把握好自身的尺度。一天到晚算计别人和自己的利益,有什么意思?我们Z国人对于朋友也有自己的解释,比如义薄云天、患难与共、生死之交,比英国人那什么□裸的利益美好多了。”
“人分很多种,朋友也分很多种。难道你对所有的人打交道的方式都一样吗?”
“当然不会啦!”我踮起脚尖,亲了他一下,笑道:“我可不会这样亲所有的人。”
李豪凤眸闪烁奇光,托住我欲吻下来,我突然啊了一声,苦着脸道:“我痛。”小腹又一阵绞痛,冒起一片凉意。
李豪抱起我,回了房,将我放在床上盖上被子。他给陈东恒打了电话,请他马上来帮我看看,因为我拒绝去医院。
被喂饱早餐后,我与李豪靠在床上,躺在他温暖健硕的胸怀里。我缠着他读我以前写得几篇散趣给我听。我是学中趣的,偶尔抒发己胸、壮志兴飞、纸上指点江山是有些功力,虽是怡笑大方之家之作,但对于最亲密的男人总不能摭摭掩掩。
我时时挑剔他的朗诵:这里没有感情,那里语气用得不当,某处气势不足,某处又不够婉约,太过生硬。又对他说,读我的趣章一定要怀有“一字千金”“趣坛巨匠”的激动、赞叹和敬重。
李豪听了,指出我的趣章哪里用词有待推敲,又说思想深度、意境距离“趣坛巨匠”相差甚远,定要保持谦虚。我暗骂:你Y的显然是对我批评他朗诵功力差进行报复。我自然不服气与他争辩,中趣趣学功底他确实不如我,我引经据典反驳了他后,他叹道:“宝贝,你的趣学才华我是没有资格做出论断,但我不得不赞叹你的绝世自信。”
过不多时,听到门铃声响,李豪起身去开门。不一会儿,他与提着医药箱,一身名贵西装、俊雅风流的陈东恒进房来。
陈东恒俊脸盈笑,桃花眼含春,轻轻摇头,走到我床沿,“痛心”道:“小贝妹妹!我可怜的小贝妹妹!看看,看看,才多久没见,就被李豪这畜牲糟蹋成什么样了?好小妹,哪里不舒服,快告诉高哥哥。”
李豪俊脸微微一沉,但是,他非常熟悉陈东恒的为人,也没生气,只在床的另一边坐下来。
李豪道:“她昨晚喝多了酒,肠胃不舒服,早上又来月经,痛得她站不起来。”
我脸唰得通红,为什么痛经这种事,要找一个帅哥男医生?陈东恒是李豪好友,也是他在内地的私人医生,自然是找他。可是,痛经他懂不懂呀!
陈东恒坐在床沿,神色肃目,真有专业医生的范,从箱中拿出听诊器,朝我胸口探来。
突然,李豪伸手挡住,不悦道:“她心、肺应该没问题。”
陈东恒长呼一口气,忍了,又朝我腹部伸来,李豪又阻止,道:“你开个药吧!就是肠胃毛病和痛经。”
陈东恒叹口气,桃花眼眯起看李豪,道:“李豪,你到底要不要给我看?药能乱开吗?”
“你这人太过好色,怎么能在小贝身上乱摸?”
陈东恒失笑道:“要不要我在她手上绑一根长线,悬丝把脉?你会不会太高估我了?简直是污辱我的专业!”
我突然觉得有些丢脸,不但看令人尴尬的小毛病,还要对着这两个男人。
我道:“李豪!良医用药须事事谨慎,病万变,药万变,失之毫厘,缪以千里。再说,你太看得起我了,高哥哥阅女无数,能对我怎么样?高哥哥是在看病人,不是看女人。”高哥哥就高哥哥吧,听着听着也习惯了。
陈东恒这样的人认真做事时还真有一种说不出的魅力,他靠近我,微凉的听诊器贴在我胸口,出神听着,第一次被这么帅的医生看病,感觉挺奇怪的。
陈东恒桃花眼忽一转,看到我微微发红的脸,淡淡一笑,睨着发愣中的我道:“小贝妹妹,心跳好快。高哥哥帅不帅?”李豪还是真很了解他的,他除了是专业医生,还是专业桃花美男。
“帅。”我本能回答。
“嗯,真是诚实的好小妹!”陈东恒非常满意我的回答。李豪冷哼一声,白了他一眼。
“来,让高哥哥看看其实地方,这里痛不痛?”他按在我肚子一处。
陈东恒看好后,从容地收起器具,挑挑眉,从医药箱中取出一些药,写好用量。
“没什么大事,小贝妹妹常常痛经吗?”
“哦。”我不好意思地低下头。
陈东恒怪怪一笑,道:“乖妹妹,告诉你一个医生的建议,你想听吗?”
“想。”
“适当与李豪嘿嘿嘿。”
“啊?”
“就是买可乐,UNDERSTAND?我们Z国人有句俗语,呃,对了,肚子痛,想老公!哈哈!”
我脸顿时涨红,怒道:“你才肚子痛、想老婆!我,我只是偶尔痛经,你根本就是胡说八道!痛经和买可乐有什么关系?你又不是女人!”
陈东恒双手一摊,耸耸肩,摇摇头,问李豪:“没关系吗?”
李豪一本正经道:“你是医生,说的话总不会错。你说有关系,那绝对是有关系。”又侧身摸摸我的头,“语重心长”对我说:“小贝,为了你的健康,你要听陈东恒的话。”绝对的狼狈为奸,狐朋猪友!
我内牛满面,作出总结:
一次痛经引发的血案!!
这两个男人原来才是一个星球的,都是火星来的!
地球有危险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