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在于梅听说唐朝做的菜好吃的时候便对唐朝有所好奇了,只不过长期处于都市丽人说一不二的位置难免会养成一种唯我独尊的习惯,尤其是唐朝当时拒绝的态度让她感觉很丢人,很下贱,尤其是她从唐朝的眼中还读到一种对自己完全没有性趣的意味,这让于梅无法接受,怎么说她于梅也是夜店的白富美,有多少男人都拜倒在自己的石榴裙下呢,唐朝不就是一个北方南来淘金的汉子吗?凭什么用那种高高在上的眼神看着自己呀?
所以,于梅才会有心刁难唐朝。
只不过,这种刁难的想法在刚刚已经完全打消了。
于梅深知如果不是因为唐朝解决了阻路的那伙人的话,在接下来的几天时间里面,都市丽人的展位别说销售了,就连支付的展位费用恐怕都赚不出来,这对于她于梅而言可要比什么都重要,她们可是冲着展会的影响力而来,虽然意义在于推广品牌,但更实在的便是赚钱,都市丽人是小企业,可不是什么慈善机构,不赚钱倒贴也乐意来参展,如果真的沦落到赔本的地步,恐怕她这个执行总经理也就干到头了。
站在展位的里面,于梅抱着胳膊看到外面的唐朝的说笑,粗粗的眉毛,大大的眼睛,厚厚的嘴唇,棱角分明的脸庞,突然之间让她感觉是那么的可爱,女人,就是如此善变的动物。
晚上,H市龙湾区的一间东北菜馆,主办人刘爽邀请了唐朝聚餐。
龙湾区与龙山区比邻,是H市两个经济最落后的区域,相较于繁荣区地段的房价最低也有万元左右,而龙湾区和龙山区的房价普遍都在六千元上下,最低的甚至有两千元左右一平的郊区房,由此可见其经济水平的差距。
“哈哈!来,兄弟,我敬你和弟妹一杯!”
刘爽端着透明的酒杯,说完话后一口干。
唐朝无奈的摇头,心想当初不让赵晴跟来就好了。
“刘哥!我也敬你一杯!”
赵晴一张小脸红扑扑的,在喝完杯中的白酒之后,立马满上回敬刘爽。
唐朝被两人夹在中间,只能低头把酒喝光。
原本唐朝是想自己过来与刘爽小聚一番,却在赵晴的一再逼问下说出了事情的实情,甚至还将刘爽的背景也简单透露了一些,没成想赵晴聪明绝顶,竟然由此推断出唐朝和刘爽的关系以及刘爽就是下午捣蛋的那伙人。
对于赵晴而言,本来就对唐朝充满了好奇,虽然刘爽在此之前并不受她的待见,甚至对于道上的兄弟赵晴都有一种难掩的厌恶,但兄弟也分好坏,尤其是还是唐朝的朋友,似乎对唐朝的那份心底萌发的因神秘而存在的喜欢已经发了芽,导致哪怕明知刘爽是道上的,赵晴也一丁点也不畏惧了。
而唐朝心里郁闷的是,打从刘爽见过他带着个女人过来之后,便一口一个弟妹的叫着,无论唐朝怎么解释刘爽就只拿‘我明白’‘我晓得’打马虎眼,完全不给唐朝一丁点面子,虽然赵晴一开始眼睛里面还有错愕和惊慌,可是看这会儿应对自如的架势,还真让唐朝汗颜。
赵晴敬完了酒,红红的小舌头将唇上的透明酒液舔干之后,对刘爽说,“刘哥!今天还要感谢你呢!刚才我已经从你小弟那里打听到了秋水伊人给你们的好处费,您放心,回去我就跟我们经理说,不会让您白帮忙的!”
刘爽完全就没把秋水伊人给的那五万块钱的好处费当回事,在他的骨子里,兄弟情义要比金钱啊,权利啊,甚至包括女人都要重要,他刘爽当初在北方便是一条响当当的汉子,虽然最后被仇家追杀差点小命归西,但他刘爽的名号可是受道上兄弟敬仰的。
“我说弟妹,这是啥话?怎么着?瞧不起哥哥是不?哥哥虽然是混道上的,可是你也不打听打听我刘三指的为人,啥钱不钱的,甭跟我矫形,再说就凭我跟唐朝过命的交情,别说五万块钱了,就算是五十万,五百万,他妈的还能买来我一条命不成?”
刘爽拍着桌子拍着胸脯,嗓门大的恨不得饭店外面的行人都能听到,起初赵晴还不太适应,现在已经充分了解了。
赵晴及时举杯,提高了小嗓门说,“刘哥,就冲您这番豪迈,小美我再敬您一杯!”
“嘿嘿!好的好的!来唐朝,一起喝啊!别傻看着啊!”
“……”
唐朝干了杯酒,简直插不上话,于是把赵晴让到自己的座位上,自己则坐到旁边去了。
唐朝完全没有想到赵晴这娇小玲珑的身材竟然还挺能喝,唐朝是海量,刘爽根本就喝不过他,当初在北方的时候两人不仅武艺刘爽完败,就连酒量刘爽到最后都是不省人事的,但是对于跟着刘爽的其他小弟而言,他们的刘三指大哥那可的确是海量,几乎每顿饭都是半斤的量,高兴的时候两三斤完全不成问题。
炮头强子看到老大刘爽正陪着小女喝的哈哈大笑,自己便举着被白酒,满脸通红的挪到唐朝的身边坐了下来。
“张哥!小弟来给您赔不是了!”
唐朝看着强子满脸通红,额头上还有一个已经化脓的青春痘,摇头笑道,“客气了!那天我下手也重了点!”
“重啥啊?我说张哥,如果那天不是你在,我就动手削他丫的了!到时候回来还不得被老大一顿收拾吗?说白了,您是提我减罪了呢!”
“……”唐朝摇头,喝了口酒。
“张哥!回来的时候我已经听老大说了,真没想到您那么厉害呢?老大一年多以前来的H市,我跟老大是同乡,最开始就跟着的,那时候我们在这里一丁点都不受待见,全都仗着大哥有身手,慢慢的才打出一片天来,现在的龙湾区,有哪个帮派不知道咱们岳家帮的刘三指是最能打的呀!”
强子鸡头白脸的说着,末了?了口酒。
唐朝心血来潮,问强子道,“岳家帮是东北帮吗?”
“是啊!我跟你说啊张哥!在整个H市,咱们东北人的帮派不下十个,其中最出名的有繁荣区的老东北帮,落霞区的新东北帮,城下区的龙虎帮和新城区的斧头帮,这四个帮派都是最早一批就在H市落下脚的帮派,其中老东北帮和新东北帮是最牛B的,他们要钱有钱要人有人的,毕竟他们所管理的区域也是H市最有钱的么!”
“龙虎帮和斧头帮是十多年前闯出来的名头,势力也不容小窥,像咱们所在的岳家帮的老大是岳家五兄弟组建的,六七年前才在这里站住脚,势力在龙湾区是最大的了!”
唐朝听后,有所了然,说道,“看来是每个区都有一个或者两个东北帮派喽!”
强子重重点头,继续说道,“像繁荣区,落霞区那些好点的区,都只有一个东北帮派,然后就是其他省份的帮派了,不过H市就龙山区和龙湾区最他妈贫困,所以混杂了许多帮派,咱龙湾区还有三个其他的东北帮派呢!一个叫做小李飞刀,一个叫北疆,还有一个叫秦时明月,他妈的,啥名字都敢起,上个月,刘哥就领着兄弟们把那个什么秦时明月在龙华区的店铺给抢了呢!”
说完,强子又喝了一大口酒,唐朝听到秦时明月,不禁问道,“跟我说说秦时明月那个帮派!”
“张哥您是不知道啊,这个秦时明月的老大我见过,他妈就一娘娘腔,大哥说他是搞基的,我看十有八九……”
“说正经的!”
“嘿嘿!行!”强子吐了吐舌头,尽显少年人的可爱本质。
“秦时明月势力不算大,没有咱们岳家帮牛逼,咱们岳家帮的主事人那可是实打实打出来的地盘,不像他秦时明月那个娘娘腔老大净玩心眼,你说咱们都是东北人,一言不合就开干没啥,可是秦时明月不得,净玩阴的,打群架干败了,他们撂挑子下绊子啊!我有好几回都差点被他们给阴了呢!”
听强子这么一说,唐朝联想到去都市丽人找麻烦被自己收拾的那伙人的大哥,唐朝可不认为那两条被下药的狼狗是平白无故跑进库房区的。
“然后呢!”
“秦时明月可以算得上是龙湾区最瘪犊子的帮派了,完全一墙头草,当初岳家帮去落霞区抢地盘,他们叫嚣的最凶,可是一到真章了,就派了十几个人,末了咱们帮派伤了不少人,还有两个被打残了,而他们出的那十几个人见苗头不对都他妈跑了,后来咱们老大过去找他们老大,他们老大连哭带嚎的一顿赔不是,据说后来是给了咱们帮派受伤和残废的兄弟一笔钱才把事情压下去,可是经过这次以后,咱们帮派也就不待见他们了,但是龙湾区还有其他两个帮派呢,秦时明月见风使舵,又跟小李飞刀和北疆混到一起去了,虽说龙湾区咱们岳家帮论战斗力和人手是最强大的,但是毕竟人家是三个帮派联合在一起,咱们也没那个本事给人家一锅端喽!”
听到这里,唐朝已然对秦时明月帮派有所了解了。
“那龙华区和龙湾区除了这四个帮派,还有其他帮派不了?”
“没有了!现在混社会的哪有那么多人啊,老百姓都安安稳稳过日子呢,谁没事闲的出来喊打喊杀啊,再说就是有的话,也早都被咱们这些个帮派给消灭了,不过其他一些地区的帮派还是有的,像西北帮啊,华南帮啊,山东帮啊,乱七八糟的帮派也挺多的,不过在龙华和龙湾,咱们岳家帮也是说了算的,张哥,以后有啥事,您警官喊我,小弟出马保证帮您摆平!”
“呵呵,我看你还是平时低调点好,对了,我看你挺年轻的,今年多大啊!”
“嘿嘿!十九岁!”
“咋没上学呢?”
“咳!上啥学啊!咱家穷,爹妈又死的早,要不是大哥看我可怜,还不带我出来呢!”提到家事,方才十九岁的强子尽显落寞。
唐朝不会劝说强子改邪归正,在他的思想观念里面,或许曾经对于黑社会有着强烈的抵制,那是因为他受到了传统教育,然而随着年龄的增长,阅历的增宽,了解到,社会的各行各业都有其存在的必然性,既然存在便是合理,所谓的道上兄弟与正常上下班的普通工人又有什么区别呢?赚钱、养家、或许唯一的区别是工人用技能户口,而兄弟是在用鲜血户口吧。
酒席最后,赵晴醉的不行,开始说起了胡话,刘爽心情大好,一杯酒接着一杯酒,一根烟接着一根烟,有两个不争气的小弟也喝得直接涂在了包间里。
唐朝没怎么喝,所以清醒得很,面对刘爽的挽留,唐朝拒绝了,但约会以后随叫随到。
唐朝的心情很好,在来到H市这段日子,虽然也是照常生活,但却没有了在北方的那种熟悉和腔调,今晚与刘爽一群北方人的聚餐虽然他一如既往的低调沉默,但内心还是很开心的。
人在他乡为异客,老乡相见分外亲的感受唐朝是感受得到的,更别说他和刘爽之间本来便有着一番情意。
赵晴已经醉的不能自己,满嘴胡话,所以唐朝只能酒后驾着她那辆高尔夫返回龙华区的都市丽人。
“喝,我再敬你一杯!”
“……”
“你放心,只要有我在,我保准唐朝大哥不受人欺负……”
“……”
“嗯!我是挺喜欢他的……”
“呃!”
“呜哩呜喇……”
唐朝再也听不清赵晴的酒话了,可是经过简单的分析,唐朝有种不好的预感。
对于赵晴,唐朝谈不上喜欢,毕竟俩人不熟,哪怕赵晴长相乖巧,身材玲珑,有事业心,是典型的南方女子类型,唐朝也不可能对她动任何心思。
对于男女之间的情爱,唐朝没有更多的感受过,他的爱情只有四年不到,就是跟宋佳,他认定了对方就是陪伴他后半生的女人,哪怕因此他承受着寂寞、孤独、相思、胡思乱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