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谢你,姐姐。她,我很满意。”阿赛斯说着,上前一把牢牢抓住了夏忧的手腕,看着她的眼睛:“以后,你就是我阿赛斯?可洛阑的人了。”
  愤怒与羞耻同时袭击了夏忧,她奋力甩开那只手。瞬间退到了两米外,冷冷道:“你没有资格定夺我是谁的人。”扫视了一眼大厅里的女生,用凛冽的眼神好好回敬了一下。喜欢这个人就自己来追,这又不是装淑女就能赢得比赛的事。啊!那边是……
  “恩?”阿赛斯沉吟了许久,继而目光灼热地盯住了夏忧的一举一动,“速度不错。请在场的人作证好了,如果我能追上你,你就是我的囊中之物了。各位应该不会拒绝我的请求吧?怎样,殇夏?”看到众人在自己威胁的目光下屈服点头,阿赛斯傲然地笑了。
  “那你就试试好了。”瞪了他一眼,夏忧立刻失去了踪影。她这个曾经接受过暗部教育的人怎么可能会被追上?真是笑话!如果是飞坦倒还可以,但这个人是绝对追不上的!
  呆在角落里的舞纱挑挑眉,一副感兴趣的样子,“夏儿用上真正的速度了。十年来,倒也没退步多少,反而更加快了。”
  ——来自同是暗部摧残下的产物。
  侠客的脸上并不平静,“小忧没用念?难道她是纯速度?我还以为流星街外的女孩子,特别是像小忧这样年龄的速度没那么快呢。”毕竟没有他们的生活那么艰难、充满了激烈的斗争。流星街外的女孩子一般都是丰衣足食、小家碧玉,除非有特殊原因,否则愿意参加猎人考试的还真没多少。
  “那当然!也不看看是谁的妹妹!夏儿她,可是一个实力强大的天才哦!”舞纱骄傲地仰起头,神情自豪得像是说她自己一般。
  “恩?跑得还挺快的。”阿赛斯勾起一抹微笑,开始用凝到处扫视。三分钟后,他终于皱皱眉,竟然没有残留下任何的念的痕迹。本来还以为她只是个靠念存活的女孩,没想到现在还有像姐姐这样愿意训练速度的人。有趣!
  虽然是阿赛斯提出的游戏,但苔可拉也没有闲着,她四处观察着。她不是没见过这小丫头的速度,但如此之快……低估她了吗?殇夏这号人物,从来没听说过,这么厉害应该早就扬名天下了,怎么可能被雪藏?
  猛的,苔可拉双眼一亮。她看到了……飞坦!是飞坦!他怎么会到这里来?看他的眼神,是来看她的吗?她刚才的奸诈模样是不是被看到了?她的头发没乱吧?动作应该没有失身份吧?
  俗话说,恋爱中的人的智商为零,暗恋中的女人的智商就为负数了。她忽略了飞坦眼中的不爽与愤怒,那是暗潮涌动。
  “啪!”原本就很暗的大厅中的灯光突然全部熄灭。
  舞纱等人知道这是夏忧干的,趁着黑暗立即行动。飞坦每掠过一个人,那个人的头颅就应声而断。霎时间,大厅内到处响起尖叫声与惨叫声,连带着枪声和安定情况的喊声。各个念能力者飞快地护在了苔可拉和阿赛斯的身边,一边还尽快地适应黑暗。
  等大厅里的声音渐渐消停下来了,夏忧才在灯光的聚集下出现。这次飞坦和侠客,还有后来才出现的玛奇、派克,他们的屠杀她并没有阻止。可以说是气愤与纵容,也可以说是为猎人协会消灭一些实在太嚣张的黑道家族。
  几个保镖都是惊恐地瞪大双目,颤抖着身子,阿赛斯对于夏忧投注了重新打量的眼神,而苔可拉则是不解与愤恨地将视线牢牢锁住了显眼的夏忧。
  “原来你这个小丫头也只不过是靠别人活命而已!你也就是靠着幻影旅团给你撑腰!除此之外,你没身份,没地位,没实力,什么都不是!”苔可拉已经口不择言了。不明白这么多人都护着她的原因,不明白她只靠速度为什么能活得好好的,不明白她是如何笼络人心的。一切都不明白!
  听到这里,夏忧这边的人都冒火了。不了解事情真相的女人,怎么有这个评价夏忧的资格?
  只有她自己本人扑哧一笑,用一种崭新的姿态站在苔可拉的对面,眼里满是回敬的不屑,“抱歉呐!你说的那些,似乎都只是猜测吧?或者是嫉妒导致的怒火中烧的产物。”她看到了苔可拉的咬牙切齿,换上正经的神态,继续道。
  “第一,所谓的身份,只要有猎人协会会长孙女这个名头在,就可以比你高出一大截。第二,所谓的地位,有我二星猎人的名声在,就有多少人对我用敬畏的表情看待。第三,所谓的实力,我只用一种毒就能灭了你们可洛阑家的一群保镖,以及被我抓获的所有现被关在贱阱塔的犯人都是最好的证明!现在,你还需要我告诉你我的真名吗?”凌厉的目光射向了苔可拉的灵魂深处,狠狠地刺痛了她一番。
  “夏……夏忧?浅若竹,你是夏忧?浅若竹!”没等苔可拉的猜想传达到脑部,边上的一个保镖就惊骇地喊叫道。
  舞纱抠抠耳朵,“我知道夏儿的名字响亮又好听,你们也不用这么惊讶吧!真不愧是流星街的底层,没见过世面。”发现了有不明白的眼神,她继而说道,“不要说什么我没资格说你们。我舞纱?六月弦,怎么讲都是你们的前辈。没礼貌的打量,应该……毁了那双眼睛。”
  话音刚落,“嗖”的一下,刚才还上下打量舞纱的保镖眼中,立刻钉上了两根千本。
  他惨叫着,跪倒在地,苦苦哀嚎。血红色在他的脸颊上划过一道触目惊心。
  没有人去同情他,也没有人敢去同情他。所有的保镖生怕自己一动就让那些恐怖的人不顺眼。反正只是同事,他们没什么密切关系,不要去管闲事。这种情况下还是保命要紧!
  苔可拉已经气得浑身发抖,眼里充满了血丝,“夏忧?浅若竹!你也只是一个十岁的小孩子!就算是二星猎人也不会有超越成人的实力!凭什么……凭什么你能拥有这么多?万众瞩目,包括他!”
  某些方面的话题,对于迟钝的人来说是十分难以理解的。
  所以此话一出,夏忧倒是不明白了,“你在说什么啊?我能拥有,是因为我努力过。‘他’是谁啊?舞纱姐,今天神经病院放假了吗?”
  苔可拉像是没有听到夏忧的问话,痛心疾首地深深望向飞坦,“为什么?你知道吗?在你救我的那一刻,我就爱上了你。可是……为什么你就不看看我?这个小丫头要身材没身材,空有一张脸蛋!我才不会相信你是那么肤浅的人。我苔可拉?可洛阑哪里比不上她了?你为什么就不注意一下站在你身后的我?”
  “哈?”夏忧变成了豆豆眼,疑惑加上单纯的表情恰到好处地衬托出她的洁白心灵,“原来你暗恋飞坦啊!那你也要自己去争取嘛!飞坦对我来说,一直像是哥哥一样的存在,如果多个嫂嫂,我也不介意啊!”嘶……为什么突然那么冷啊?这空调应该没人调才对啊!难不成是坏了?
  “你这个贱人!飞坦那么优秀,你怎么能不喜欢他?”苔可拉似乎有些前后矛盾。其他她是希望所有女生都喜欢她喜欢的人,但那个人必须只喜欢她。
  “哇啊!”夏忧险险地躲过了一击,用双手轮番格挡着苔可拉的双拳吻上她的脸。她皱皱眉,“你这个女人到底在想些什么啊?我怎么会喜欢自己的哥哥?你脑子没有被雷劈过吧?为什么优秀的我一定要喜欢?我当然很喜欢飞坦啊!同样的,我也很喜欢侠客、伊耳谜哥哥、奇犽、亚路嘉……他们都是非常优秀的人,但也都是朋友或者哥哥。可我又没有必要真的把他们当情人一样地喜欢。我不是花痴女,凭什么你喜欢的我一定要跟着啊?”
  在说完最后一个字的时候,夏忧狠狠地踹上了苔可拉的肚子。这是报她揪她头发的仇。
  这场速度之战,终于以苔可拉捂着肚子,倒在地上而完结。
  为两人的速度所震惊的众保镖终于缓过神来。在他们眼里,只看到了两道残影。除此之外,没有任何的招式能映入眼帘。大小姐的速度众人皆知,那是流星街数一数二的,经过了多年的刻苦训练。而这个小丫头,小小年纪,不但当上了二星猎人,更是在飞速中战胜了大小姐。他们,要不要趁机逃跑?那几个幻影旅团的人还有那个舞纱?六月弦会不会杀了他们?
  “姐姐,你太丢我们可洛阑家的脸了。”阿赛斯邪笑着走到苔可拉的身后,对她不屑一顾。只是舔舔嘴唇,指着夏忧大声宣布,“你一定会是我的!”
  夏忧的瞳孔有半秒的睁大。接着,她沉下脸来,快速结印,“忍法冰镜!(如镜子般的冰所做成的防御用冰墙)”一面晶莹剔透的冰做的镜子立刻挡在了她的面前。
  “叮叮叮!”几下,地上掉落了一堆的小型飞刀。
  没错,她刚才就是感觉到了念力的轻微波动。为了避免出门被人偷袭,她足足练习了半年,才将自己的灵敏度提升到极致。
  相信在场也有别人发现了这个问题,但在夏忧不准插手的眼神下放任。
  这是她的战斗,独自一人的战斗,证明她的实力的战斗。
  “具现化系的?”夏忧微微一笑,因为她看到了对面男生的一怔。
  阿赛斯定定心绪,“这又是什么招式?难不成你是放出系的?”速度快,奇怪的招式。这个女孩还真不愧是二星猎人,深藏不漏。一开始他竟然也没发现。
  差点被自己绊一跤,夏忧骇然地看着阿萨斯,“我看起来就这么像是粗枝大叶的人吗?我觉得就算飞坦是放出系的,我都不可能是。你不但变态,连眼光都差到极点!”
  几根千本在话语间已经飞向了阿赛斯,他以零点零一的差距躲了过去。千本几乎是贴着他的肌肤划过,插.进了他身后的一个保镖的身体。与几年前一样,可谓是入木三分,丝毫不差。
  “我想,现在我能确定你是特质系的了。”阿赛斯瞟了眼被划破的衣服。还好有灯光的帮忙,否则他连有东西飞过来都不知道。这是一个怎样的对手啊!
  夏忧微微一笑,似乎是感应到了什么,“不好意思啊!我不想在你身上浪费时间,等到你们的救兵来了的话,恐怕又会平添不少的麻烦。所以……清风?樱花舞!”
  先是凭空出现了一把比夏忧略高的弓箭,接着又在光芒中现身了一支刻有樱花瓣图案的箭矢。夏忧轻轻一拉,一放,箭矢在空中划过一道亮光。
  在舞纱的带领下,自己一方的几人已经到达了门口。夏忧这才放心地掠过阿赛斯,“散!”
  这是一种在流星街永远见不到的奇景。箭矢如若天女散花,樱花瓣扬扬洒洒地飘零而下。就算是在这里种满了樱花树,在风的摇曳下,也无法充斥空间,飘落满地,不留余地。
  透过淡粉色的花雨,夏忧的精致小脸让阿赛斯失神。她微笑着挥挥手,仿佛是坠落人间的纯洁天使,只是那说出来的话却让屋内的人如入地狱,“上面涂满了盛夏光年,会让你们的全身如夏天炙热的阳光一般。其实就是不破坏皮肤,从内脏开始燃烧嘛!就凭那个量,虽然只有短短的三分钟时间,但会让你们感觉走过了一光年的距离。呐,这是我送给你们最后的回礼,希望你们要珍惜哦!撒,我走了……”
  绝望与痛苦犹如扎了根一般,在屋内几人的身上蔓延着。与其痛快一点,也不愿如此漫长。但他们都无法采取任何行动,只能看着天花板慢慢摇晃,自己慢慢消失在人海间。
  生命脆弱,在风雨的来袭间是如此易碎。就像是一个个玻璃做成的娃娃,尽管璀璨耀眼、美丽如画,可一旦掉落,砰!
  ——激起晶莹无数。
  生命坚强,在狂风的侵袭间是如此屹立。就像是一棵棵巍峨挺拔的松树,尽管毫不起眼、岁月漫长,可一旦连根拔起,哗!
  ——所有尽数失去。
  那么人生,应该选择绚烂,还是长久?
  恐怕每个人的答案不尽相同。
  或者是,成就灿烂而又长远的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