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回到孙小光的宴会上,陆曼正幸福地对着大家笑,看到好朋友幸福的样子,我也觉得幸福,潘玉兰从我走进来就一直在看着我,她想从我的脸上看到点什么,我看到她的表情之后,我冲她笑了笑,潘玉兰向我打了一个手势,就是加油的手势。我感激地对潘玉兰笑了笑,点了点头。小梅还是原来那个样子,有她在的地方就有最新鲜热门的八卦新闻,大家被她的话逗得笑成一片。
这时候我听到小梅又把话题扯到我的头上了,小梅说:“李玲,你不当老师真的是太可惜了,你知道吗?我们学校里有一个女老师她也叫李玲,我一见到她,我就说她不应该起李玲的名字,说这个名字不配她叫,她还跟我急,说我凭什么这样评价她的名字?我说她应该叫李玲玲,她问我为什么?我说我有一个好朋友也叫李玲,她是一个才女,只有才女才配得起叫李玲,不是才女的应该叫李玲玲。那个李玲被我气得半死,她扬言要和我口中的李玲决一死战,还叫我把你找出来,和你上一节课,大家比比谁更有才?李玲,我说我应该怎么办?要不,你跟我回去,和她比一比?好不好?”其他的同学听到小梅这样一说,大家都乐了,笑成一片。我也笑了,小梅总是有办法让我开怀大笑,我笑着对她说:“梅主播,你就放过我吧!你的学校哪有什么李玲呢?小梅就有一个,你不用再编故事来博大家的眼球了。”小梅被我当声揭穿她的诡计,她放声大笑了。
我在看着大家的时候,我发现张坚宇并没有再出现在宴会上,他可能临时有事走了吧?奇怪的是孙小光也没有过问张坚宇到哪里去了?我想了一下,终于明白了,这个宴会是张坚宇安排的,孙小光当然是知道张坚宇在这个时候去了哪里了?
我们在宴会上聊了很多,大家都是老同学,所以聊得最多的就是以前在学校里发生的一切,说到这个话题,大家都看了看我,我知道他们的顾忌,我说:“你们看我干什么?想说什么就说什么呀,我又不是外人,我也知道你们说的话题的内容的。”大家见我这样一说,都放心地聊起了过去。原来大家在读书时代印象最深的就是我和张坚宇之间的八封新闻了,其中他们聊得最高兴的就是我和华少之间的恶战,所说华少为我打他的一掌,没少恨我,但是他始终没有在公众场合对我无礼过,不知道是什么原因?这时,孙小光笑了起来,他说:“你想知道原因吗?这个你们问我就问对人了,华少为什么不敢对李玲动手,就是因为华少在宿舍里已经被张坚宇收拾了,华少有再大的胆子他也不敢的。”大家听后,不禁“哦”了一声,好像这是她们一直以来最为关心的秘密,孙小光更为得意,好像他知道得挺多的,比小梅有着更多的内幕消息。我今天也是第一次听到这些,心里又是一阵难过,张坚宇这个人为了我,他什么都可以做得出来。他在背后收拾华少,他是做得出来的,就拿投票社长那一次来说,很明显张坚宇他在背后做了不少的工作,不然第二次投票的时候,为什么不投我的票之后,他们选我的人全选了他呢?我不得不佩服张坚宇的交际手段,他是一个人才。
当我想到这里的时候,我不禁开始怀念起过去来了,那些伤痛开始慢慢地变得不再痛,是不是我已经见到了他之后我就放下他了呢?是这样的吗?
我望着这些同窗,好像又回到过去,大家在一起吱吱喳喳地说话,什么都敢聊,不带任何的功利心,同学之间的交流是最为放松的。我望着潘玉兰,她一脸的笑容,这也是我平时很少见到的,她也只有在和我聊天的时候,她才放下她的面具,做回真正的潘玉兰,而不是高高在上的潘总,这也是她一直要求我过去和她共事的原因。我们是同学,我们之间比和任何人都好打交道,至少我不会出卖她,这就是在社会上最为难得的情谊。
我也不知道在那里坐了多久,听着同学们的聊天,时间很快就过去了,在这期间张坚宇再也没有出现过,他没有打一声招呼就走了。孙小光也没有和我们说到原因,大家也没有问,他就像一个超人,来去无踪,他在我身后接的那个电话又是谁打给他的呢?我还是有点好奇的,只是我不想问孙小光,我实在开不了这个口,还是不问为好。
我们聊到深夜才各自散去,潘玉兰载着我也走了,在潘玉兰的车上,潘玉兰有好几次想开口问我点什么的,她欲言又止,她也开不口向我打听点什么。我知道她想知道什么,于是我自己主动提起刚才和张坚宇在洗手间说话的事情。潘玉兰只是“哦,哦”附和着,她没有发表过一句话。我把所有的事情都说完了之后,潘玉兰问我:“你想知道张坚宇的那个电话是谁打给他的吗?”我摇了摇头,表示不想知道。我想了一会儿,才问潘玉兰:“是他的爱人吗?”潘玉兰开着车,摇了摇头,说:“不是爱人,而是一个很爱他的人。”我笑了,我说:“很爱他的,应该是爱人吧?”潘玉兰接下来叹了一口气,她说:“有机会你问问张坚宇吧,他来告诉你,是最好的,我知道一些,但是我不想参与。”潘玉兰这样一说,我才知道原来很多人都在顾及我的感受,从来不让我知道他的事情。这也是我的错,以前我从来不愿意别人在我的面前提他,所以大家都养成了习惯不在我的面前提他。看来我应该好好地去会一会他,哪怕是看看他过得怎么样也好?和他是没有将来可言了的,要真正放下他,就要去了解一下他的生活才行,只有这样我才可以真正放下他,然后开展我的生活。我现在表面上是放下了他,但是我还是不愿意听到他的事情,说明我并没有放下他。所以,我决定了,去会会他。潘玉兰知道了我的想法之后也特别高兴,还给了我他的号码,好像就等着我这一句话似的。我越来越觉得我应该要去见他一面,也让我对自己有一个交待。我望着潘玉兰笑了,这是我第一次如此开怀地笑,好像放下了包袱一样。潘玉兰更是放声大笑,她说这是毕业之后第一次见到我如此轻松的,她也为我高兴!
我回到住处之后,整理好自己的情绪之后,我紧张地拨了潘玉兰给我的一串号码,电话响了好几声才有人接,我喂了一声,对方听到我的声音马上挂掉了。我以为是打错了,我看了潘玉兰给我的号码,并没有错呀,我再一次打通了,这一次我直接就说话了:“麻烦你帮我找张坚宇来听电话。”好久对方才对我说:“好的,你等一下。”我听这声音好像挺熟悉的,我怎么都想不起,这到底是谁的声音?过了好几秒钟,终于听到了张坚宇的声音,他的声音充满倦意,一听到我的声音才稍做振作,他问我有什么事情?我说:“明天你有空吗?我想见你,还是老地方。”他很快就回答,说:“好的,下午三点见,不然我没有空。”我回答他:“好的,下午三点见。”这样我就挂断了电话。
打完了电话,我觉得自己一下子轻松了,我又想起了刚才电话的那个女人的声音,这是潘玉兰口中那个很爱他的人的吧?怎么她的声音我这么熟悉的呢?是谁?不会是陈婷婷吧?我没有听潘玉兰说过陈婷婷和他在一起的,我也从来没有遇到过陈婷婷,有一次我见到潘玉兰的父母,他们行色匆匆,拿着一大包东西好像要赶去哪里似的,我只是和他们打了一个招呼就过去了。后来听公司里的同事说,潘玉兰的爸爸已经把公司的管理权交给了潘玉兰,至于这一件事情,当我问潘玉兰的时候,她只是淡淡一笑,并没有正面回应我,说:“他们有他们的事情要做,我不想过问太多,我只管做好自己的事情。“潘玉兰这样说了,我也不好意思再说什么。只是觉得事情有点奇怪,我来到潘玉兰的运输公司上班这么久,我从不敢向她打听陈婷婷的事情,除非她想告诉我,就像张坚宇,我想说的时候潘玉兰才会和我说,我不说的话她也不会主动说起他的。这就是知己,永远知道大家的死穴在哪里?
我心里一直有一个疑问,陈婷婷自从被张坚宇拒绝之后,听说她住进了医院,后来她到底怎么样了?还有电话里的那个女人为什么要挂我的电话?难道她知道我是谁吗?张坚宇说话也不像刚才在洗手间门口时的那样的语气,好像他在顾忌着谁一样的。我觉得这一切都很奇怪,可能有很多事情我并不知道吧?如果我知道的话,这些问题就不算得是什么疑问了。我带着这些问题入眠,也是我这两年来第一次想着张坚宇的事情入睡,以前我已经练得一身本领,就是睡觉前绝不会想一些让人难以入睡的事情的,这样很容易影响睡眠,对身体不好。想到明天可以见到张坚宇了,我心里有一点点期待,我很想知道他这两年到底是怎么度过的?他过得好不好?他为什么要今天出现在孙小光的宴会上?为什么他要帮孙小光去安排这一切?电话里的那个女人是谁?会是陈婷婷吗?陈婷婷她现在怎么样了?
想着想着,我很困了,我做了一个梦,我的梦很奇怪,梦里,我坐在操场边的石阶上,我看到有一个人正在足球场踢球,我看不清他的脸,我对着这个人喊:“你是谁?你到底是谁?”这个人并不理会我,依然在踢他的球,我生气了,我从身边一抓,好像抓到了什么,我就向他扔去,这时那个人说话了:“阿妹,你不要动不动就生气,摔坏了口琴,就会要你的命了。”我一下子吓醒了,这是什么梦,乱七八糟的。什么口琴?他还叫我阿妹?他到底是谁?为什么他知道我最珍爱的东西就是口琴呢?我一下子惊呆了,原来我在梦里梦见了他,张坚宇,只有他才会学我的家人叫我阿妹,也只有他才知道我最珍爱的东西是口琴。我为什么要梦见他呢?
我马上爬起来,从我的盒子里找到了那把口琴,这是张坚宇留给我最后的礼物,我一直珍藏着,我去到哪里我都会把它带在身边,他说过这是他的影子,我时常把他的影子带在身边,尽管心里一直对自己说永远都不要记起他,但是我真的做不到。外人不知道而已。没有人知道,我是如此的难放得下他。不知道明天见到他,又会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