班主任果然是很想我进去文学社,我成为了唯一一个以老师推荐为名进去文学社的成员,听说班主任就是学校的新闻通信员,文学社里他是挂名的指导教师,难怪他有这么大的把握把我弄进了文学社,既来之则安之,我每周如常去参加文学社里的活动,不外是高年级的同学拿一些名著来和我们讨论讨论,还要求我们每周都要练笔,最起码要写三篇,然后在活动时间,大家互相切磋切磋。我不是很积极,心血来潮的时候我会信手沾来洋洋洒洒几千字,感叹人生,有时也会写出一些颇有哲理性的文章出来。每当我把这些文章交到文学社社长的手里的时候,她总是要先一睹为快,然后打上一个勾,是下期小草报要采用的意思。慢慢地,凡是我写的,都不需要文学社的骨干讨论和修改,总是直接采用。为些,我为班级加了不少分,班主任更是眉开眼笑,我知道这也是他要我进去文学社的初衷。
自从加入小草文学社之后,我就没有再写过日记,日记本一下锁在小梅的行李箱里面,每当见到张坚宇的时候,我也很平静,他似乎也很失落,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我的原因?我也会偶尔在路上碰到陈婷婷,她依然是那么的骄傲,总喜欢在和我擦肩而过的时候放声大笑,我不知道她是什么意思?觉得她很恐怖,曾有一度还以为她很造作。一直现在,我除了和她写那封回信有这么一点接触外,其它时间我能避就避开她,阿婵也不再盯着我不放,可能她并没有从我身上发现什么有价值的东西,慢慢地,她也失去了利用价值,我也好些日子没有听到她在散布关于大牌陈婷婷的官方消息了。
似乎过去所有的风波暂告一段落,我也稍平静了一些,每当入眠的时候我还会习惯性思念一下张坚宇,有时我还会下意识摸摸那天在江边张坚宇留在我额头上的一吻,那种唇温还记忆犹新,这是我第一次被男生吻,我很难忘,我不知道这是不是张坚宇的初吻?每当每每在梦里出现那天的镜头的时候,我的眼泪都会不由自主流出来,我真的用情过深了。这是我第一次真诚地付出自己的情感,还来不及开始,我就受到种种的刁难,压力重重,有时我真的喘不过气来。爱一个人真的这么难吗?
因为准备期中考试了,有两周的文学社的活动我没有去参加,我如常交上自己的练笔,班里的华少他是一个文学爱好者,见到我佳作不少,他很喜欢写好了一篇文章后,总会叫我帮他看上几眼,叫我给点意见他,有时我也会帮他分析一下他所写的文章的妙笔在哪里?也为此,我遭到全班女生的抗议,小梅公开替女生宣布了一件事情,那就是如果我再帮华少的话,我将成为女同学的公敌,这边我也听到坐在我背后的副班长老曾对我的非议,他说:“李玲,你是不是和华少凑成了一对了?”我再沉得住气,我也怕这些非议呀!所以我又开始躲华少,那时候的我,真的很矛盾,想交往的他离我越来越远,不想交往的却天天会找上门来。我的烦恼还不止这些,有一天,陆曼在吃饭的时候对我说:“李玲,我觉得你的品味变差了。”我很奇怪,问陆曼指的是哪一方面?这时候陆曼嘟了一下嘴,用眼瞟了一下隔离桌。我突然间明白了她所指的是华少,她最为反感的人。我对陆曼说:“曼,我对他没有感觉。只是他叫我帮他看了几篇文章而已。以后我也不敢了。再看下去,我快要成为他的菜了。”陆曼听到我这样说,乐得哈哈大笑,陆曼是我们班上最漂亮的女生,追求她的人数不清楚,不过,据我所知,她最欣赏的人还是张坚宇,因为陆曼曾对我说过,她喜欢有才气的男生,就是张坚宇类型的。她说喜欢归喜欢,她不会掉进去的,因为她觉得不太现实。我明白她的意思,她也怕像我一样,才和张坚宇露出一点点苗头就被陈婷婷软硬兼施在无形中压迫着我的意志。
数数日子,自从上次在二班教室和张坚宇说了那几句话之后,我再也没有单独和他说过话了,平时只能在做广播操的时候和他经过我班的教室的时候瞧上他一眼,在食堂的时候,我也很少碰到他了。日记本没有交出,我自己给自己挖了一个洞,我也走不出这一个迷局,不然我不会把所有的精力都花在小草文学社方面。我不知道我这样做是对还是错,我真的很想通过忙碌暂时摆脱困扰,我不是一个拿得起放得下的女孩,有时会是一条筋,也会钻牛角尖,好像时而想得通,时而又想不通,日子过得糊糊涂涂。也只有当小草报发放下来,看到自己的文章油印在那里的时候我才会得到一点安慰,我这种情况是麻醉自己的精神状态。我快要崩溃了,好想找一个借口把我心中所有的积怨发泄出来。
有一天,我写了一篇文章,题目是《爱,很难》,我是自己写给自己看的,谁知我不小心把它和要交上去的练笔放在一起,也一起交上去了。我自己都不知道,当我意识到找不到的那篇文章可能已经被社长或者其他人看到了,我全身都是汗,这是定时炸弹,我很紧张,不知道怎么办才好?我把我对张坚宇所有的思念全用文字表达出来,从初次的相识到爱的种子在心里生根发芽,还有遇到的种种挫折和我的困惑,我用了暗喻一吐为快,我不知道别人会不会看得出来我的苦恋?不管怎么样,我还是倒了大霉,如果这一篇文章也刊登出来,岂不是要天下大乱?我越想越怕,我只能找小梅商量对策,当小梅知道我交错文章的时候,也对我生气了,说我自己搬块石头砸自己的脚,笨到家了。我也不想呀,事情已经到这一个地步,后悔和害怕也解决不了什么问题?
我想到了一个办法就是找社长,收回我那篇文章。社长是三年级的,我平时见到她,也只是君子之交淡如水,不知道我找她有没有用?我还是决定试一试,只要她不采用我的,什么都还来得及。
我吃过早餐之后,就站在食堂一楼的门口那里等社长的出现,很快我见到她步出食堂,我马上跟上她,向她问好,弄得她很不好意思,一直在问我找她有什么事情?我吞吞吐吐地说有事,她问我有什么事?我又说不出口,就是这样一直跟着她,她去厕所,我也跟着厕所,因为我已经慌了,我不知道自己应该做什么才好?终于社长忍不住了,面对面问我到底找她有什么事情?这样一直跟着她可不是办法,说这不是我平时的作风,说我肯定是遇到什么事情才这样慌了手脚。社长果然有着一双慧眼,把我看得透透的,说到了要点上了。于是我大胆提出,可以不可以把交上去的那篇《爱,很难》还回我,因为这一篇不是我的练笔的。社长很好奇,说写得这么好,为什么不让它刊登出来让大家一起欣赏欣赏呢?我一听说要刊登出来让大家欣赏,我的眼泪不争气地流了出来,我还轻声哭泣,我的异常举止让社长很紧张,直向我道歉,说不应该让我这么难过,还说会把这篇文章抽出来还回我,只是要我用最快的速度补写一篇,这样又不影响到小草报的刊登。我听到社长这么一说,我哭得更大声,社长更慌了,说:“李玲,你几岁了,还像三岁小孩一样,你到底想怎么样?你说!”其实我是为能拿得回《爱,很难》激动得哭得更大声,我是高兴,不是之前的无助而哭。我擦掉泪水,很快换上笑容对社长说:“就按你说的去办,你给回那篇文章我,我用一个早上的时间为你补上一篇,成交!”说完后,我高高兴兴地跑回教室了。这时,身后传来社长的声音,说:“不过,李玲,你要等到下午你才可以拿得回,有个人拿去看了。”我只听到前半句,后半句听不太清楚,我也懒得理社长说什么,只要可以拿回就可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