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朝四帝仁宗晏驾,五帝英宗即位,驾坐东京汴梁。
那时候,八贤王赵德芳、双天官寇准、汝南王郑印、征南王高锦等功臣相继去世。幼主耳软心话,听谗言不纳忠谏,朝政一片混乱。丞相包文正、王文弼等顾命大臣,看在眼里,急在心头,都为宋室的江山担忧。
这一天,五帝英宗升殿,满朝文武参王拜驾已毕,文东武西,排列两厢。殿头官喊话;“众位大人听了,今天是三六九日,我主大登宝殿。有本早奏,无本卷帘散朝。”
这时,只听文官班里有人说道:“臣,有本奏上!”活音刚落,撩袍端带,噔瞪噔几步,跪倒在九龙口下。
宋英宗闪目观瞧:眼前脆着一人,年方五旬,头戴长翅乌纱,身穿黑缎子蟒袍,腰横玉带,大红中衣,粉底朝靴,怀抱象牙笏板;往脸上看:面似敷粉,两道八字眉,一双三角眼,额下花白须髯,面带奸诈。此人是当今西官娘娘之父、掌朝太师刘毓。
英宗看罢,问道:“刘爱卿有何本奏?”
刘毓说;“万岁呀!自我主登基以来,上顺天意,下应民心,万民称颂。眼下四方宁静,国泰民安,足见我主洪福齐天也。常言道,‘前车覆,后车诫’。想那边邦多是好战之徒。虽然屡次被我军征服,可他们岂肯善罢甘休?必然在那里养精蓄锐,暗磨战刀。一旦时机成熟,就会卷土重来,夺我大宋江山。”
“刘爱卿言之有理。依你之见……”
“依微臣之见,我主应选派名将,驻守边唾要塞,苦有风吹革动,便可主动出击。”
“刘爱卿深以远虑,瞻前顾后,真乃国家之拣梁也。但不知选派何人、驻扎何方为宜?”
太师刘毓,眼珠子一转,奏道:“想那呼、杨两家出征南唐以来,威名远震,边邦无不望而生畏。依微臣之见,就该派穆桂英穆元帅带杨家将镇守南唐,派肖赛红肖元帅带领呼家将镇守西夏,派少令公杨文广镇守宝阳关。兵分三路驻扎边陲,谅那边邦不敢轻举妄动!”
“刘爱卿如此精心安排,难得啊难得。好,就依太师之见,呼、杨两家元帅和少今公杨文广听旨,三日后各赴边关。”说罢,英宗拂袖退殿。
太帅刘毓这一本奏得如此突然,文武百官百思不解,惟独丞相王文弼和包拯明了其意。散朝后,王大人走到午朝门外,小声对包丞相说;“刘太师金殿动本,可是一计呀!”
“对,叫做釜底抽薪。”
“吧,咱们睡觉也要睁一只眼,紧盯着他的动静,来它个针锋相对!”
“言之有理。”
那位说了,刘太师动本,不是为宋室的江山社稷着想吗?怎么包大人说他是“釜底抽薪’’呢?诸位,听我交代几句。
宋仁宗在位时,刘毓就在朝为官。这小子早有谋朝篡位之心,怎奈朝中有文武忠臣佐助朝政,他空有阴谋而不得施展。仁宗晏驾,英宗即位,这小子凭着他女儿的容颜,当上了掌朝太师。在新君面前,阳奉阴违,说尽好话,骗得皇上的宠信;同时,又暗中网罗亲信,结成死党,密谋政变。他深知呼、杨两家功高日月,官位显赫,是他篡位的绊脚石,才挖空心思,将这些功臣调遣边关,乘朝中空虚之时,他好下手。
殊不知这小子的险恶用心,被王大人和包大人识破。所以,他刚一奏本,就被人家看穿了他的“釜底抽薪”之计。
话休絮烦。三日后,穆桂英带都兴虎孟通江、卧街虎焦通海,肖赛红带忠孝王呼延庆、震京虎呼延云飞,杨文广带夫人吴金定、曾凤英和玉面虎杨怀玉,三路大军各绕京城一周,聚集在十里长亭。满朝文武为他们送行。大军浩浩荡荡,各奔一方而去。这话不提。
单说太师刘毓。自送走三路大军,满心欢喜。这一天,他偷偷到西宫求见了娘娘干岁。父女俩整整嘀咕了多半天。第二天一早,娘娘吩咐宫娥彩女,在御花园设洒宴,与太师一起,恭请万岁赏花。酒席宴上,娘娘眉眼传情,太师殷勤把盏,英宗不觉有点儿醉意。
天到三更时分,西宫娘娘搀着英宗回寝宫。他们刚走了百十来步,突然从御花园的假山石后,噌!蹿出一人。英宗定睛一瞧,此人黑纱蒙面,手持钢刀,冲他逼来。英宗这一惊非同小可,立时出了一身冷汗,不由战战兢兢地间:“你,你,你是什么人?”
我乃玉面虎杨怀玉!”
“啊?!你要干什么?”
“让你脱袍让位,我杨怀玉要做皇上。如其不然,我就宰了你!”说着话,摆刀便刺。
英宗见刀来了,一边跑一边喊;“救命呀一一”
正在这时,太师刘毓赶到:“胆大的刺客,竟敢刺王杀驾。哪里走!”说时迟,那时快,刘毓赶上前来,飞起一脚,将刺客的钢刀踢落在地。那刺客见刀没了,忙越墙而逃。
刘毓见刺客跑了,也没追赶,捡起刀来,随娘娘和官娥一起,搀着英宗入了寝宫,道惊之后,他将钢刀送给万岁道目。见刀把上刻有“玉面虎杨怀玉”英宗拿起钢刀,见刀把上刻有“玉面虎杨怀玉”六个小字。顿时大怒;“杨怀玉,小孺子,真乃飞蛾扑火也!”
次日,击鼓撞钟,英宗驾升八宝金殿,将无佞侯佘老太君传至金殿。万岁把昨夜情景向她述说了一番,并说:“你杨家之后进官刺王杀驾,该当何罪?”
老太君一听,楞住了:“万岁,怀玉跟他父奉旨已到宝阳关,怎能回京杀驾?”
“陡!现有他的钢刀为证,你还狡辩何来?彻林军,先将她押入天牢!”
皇上传旨,谁敢不听?有人将太君推推搡搡,打入天牢。这时,怒恼了文官班里的一位老臣。谁呀?丞相王文弼,见太君被押,只气得浑身打颤,连忙撩袍端带,跪下参本:“万岁呀!想那杨家将,本是大宋的股肱之臣。他们世世代代为了大宋的江山社稷,顶兜鍪,卧冰雪,南征北战,东挡西杀,真乃是擎天的玉拄,驾海的金梁。这样的忠臣良将,怎会有杀驾之意?况且,玉面虎杨怀玉巳跟随少令公杨文广镇守宝阳关。此事,全朝文武有日共睹,怎会突然黄夜入官呢?”
英宗说:“现有钢刀为凭,难道还有什么差错?”
“一把钢刀,不足为凭,说不定是谁加害于人!”
刘毓一听王大人的这句话,象蝎子踅了他的屁股一样,瞪瞪几步跪到品级台前:“万岁,杨怀玉刺王杀驾,是微臣亲眼所见。此事本无异议,不料王大人却如此包庇要犯。哼,谁不知王大人与杨家有刎颈之交?”
“休要血口喷人!怀玉若有刺王之心,臣愿以脑袋担保!”
“哇,胆大的王文弼,金殿以上,竟信口开河,乱吐狂言!先王让你做顾命重臣,委以社稷,你竟置寡人的性命于不顾,却替刺客开脱罪责。这样的臣子,要你何用?来呀,将王文弼押入监牢,听候发落!”
王大人还要申辩,早被御林军推出金殿,押入监牢。
满朝文武见英宗动怒,谁还敢上前求情?一个个默不作声。
包大人琢磨片刻,灵机一动,出班美道:“万岁,臣有本奏!”
英宗正怒气冲冲,闻听包拯还要奏本,火更大:“有本改日再奏。”说完,就要退殿。刘毓一见,眼珠一转,忙说;“万岁息怒,包大人秉公执法,足智多谋,说不定有万全之策,应容他上奏!”
刘毓这家伙最坏了,他心里合计,皇上今天真气急了,谁替杨家求情推倒霉。包拯准是为杨家求情,正好,借此机会,将这些顾命大臣通通除掉。到那时,我不就更能稳坐龙墩了?所以,他才出面让英宗听包拯奏本。
哪知包大人胆大心细,拔根头发都能当哨吹,怎能中他的奸计?包大人跪倒在地,说道:“万岁,既然有杨怀玉的钢刀为证,又是刘大人所见,如此说来,刺客是杨怀玉已确凿无疑。依臣之见,就该火速派人到宝阳关捉拿凶犯!”
“嗯,此话有理。但不知该派进去?”
包大人说;“臣愿领命!”
“好!包爱卿,速去宝阳关将杨怀玉就地正法,砍下人头,回来面君!”
“遵旨。”
就在这时,又听刘毓说道;“万岁,包大人年老体弱怎能经受那长途跋涉之苦?再说,包大人是文职官员,万一杨怀玉不肯伏法,动起手来,岂是他的对手?”
“依太师之见?”
“再派一员武将,随包大人一同出朝。”
“该派谁去呢?”
“兵部司马王林。此人艺高胆大,定能担此重任。”
“好”英宗提笔写下旨意,交于包拯,拂抽而去。
包大人下得朝来,怀揣圣旨,与兵部司马王林一起,骑快马宜奔宝阳关。这且按下不表。
花开两朵,各表一枝。单说杨文广带领人马驻扎在宝阳关,因无战事,每日除操练兵马外,倒也安逸。这个地方,哪儿的人都有。杨怀玉年轻,好动不好静,每日跟百姓混到一起,北辽话呀,西夏话呀,他什么都学。杨怀玉学这些本是无意,可到后来却有了大用处。这是后话,暂且不提。
这一天,杨文广接到穆桂英从南唐修来的家书,说穆桂英重病在身,卧床不起。杨文广非常着急,心想,母帅有恙,自己本应前去探望;可是私离驻防之地,身犯死罪呀!这该怎么办?最后,只好派二夫人曾风英和玉面虎杨怀玉娘儿俩前去探望穆元帅。临别时,杨文广对他们说:“如果母帅病情加重,我再写折报入京都,待皇上恩准,我和吴夫人一同前往。”
“不劳嘱咐。”曾凤英答应一声,收拾停当,带着杨怀玉,娘儿俩骑快马,急奔南唐而去。
为此事,杨文广吃也吃不下,睡也睡不着,惆怅万端。他惦记着母亲,生怕有个三长两短。
光阴似筋,日月如梭。一个多月过去了,没见南唐来信,也没见曾凤英娘儿俩回营,杨文广急得心似油煎。
这一天,东方发白,天光刚亮,杨文广漫步来到花囚,倒背双臂,来回踱步。突然,听见大街上人喊马叫。文广一楞:这是怎么回事?他刚想前去看个究竟,就见从外边噔噔噔噔跑进个报事的军卒:“报,回禀今公爷!”
“何事?”
“东京汴梁城的钦差大人到!”
“钦差?”
“是啊!带来了万岁的圣旨,叫您接旨,”
“唤,快擂鼓聚将,传令五营四哨,迎接钦差!”
“是。”军卒应声而去。
杨文广急忙回到寝帐,浑身上下收拾利落,迈虎步出了辕门,带领众将,列队相迎。
不大会儿官道上走来一伙御林兵。不多,二三十人。前边走着两匹马,上坐着一文一武两位差官。再仔细一看:那文官身材魁梧,双肩抱拢,面似锅底,黑里透亮,额下一部花白须髯,脑门上长着一个白月牙;头裁长翅乌纱,身穿青缎子蟒袍,上绣蟒翻身、龙探爪,边绣灵芝草,下绣海水江牙;红中衣,厚底朝靴,怀抱圣旨。这个人,杨文广一眼就看出来了。谁呀?丞相包拯包大人。
再看包大人旁边那位武将;四十开外,梆子脑袋,发面包的脸膛,两道大抹子眉,秤砣鼻子,蒲扇耳朵,大嘴岔,领下一部狗鹰黄焦胡;头顶银盔,身贯银甲,肋挎宝剑,红中衣,虎头靴,得胜钩鸟翅环上挂着一口大铁刀。此人五官丑陋,面带奸诈。
杨文广看罢,紧走几步,抱腕拱手:不知二位钦差大人驾到,恕无远迎,当面谢罪。”
包大人说:“少令公休要客气。”
杨文广说;“此处不是讲话之地,请进里边叙谈。”
话音一落,包大人和那员武将双双下马,寒喧儿句,一同来到了白虎大堂。
大家分宾主坐定,军卒献茶已毕,包拯便说:“文广,我给你引见引见,这位大人姓王名林,原来是镇京总兵,现在是兵部司马。”
“啊!”杨文广欠身离座,面对王林,抱腕施礼:“王大人一路辛苦了。”
“令公爷休要客气,请坐文广坐回原位,开口询问:“两位大人奉旨出朝,来到宝阳,不知有何贵干?”
王林说:“万岁皇爷有旨,待包大人宣读完毕,便知分晓。”
“如此说来,待我摆设香案,请包大人开旨!”
包拯瞅了王林一眼,然后摇了摇脑袋:“不忙。先唠唠嗑,再传旨意,也不为晚。”包大人讲到此处,向四外看了看,又说;“我来问你,为何不见杨怀玉?”
“啊!你问他吗?犬子没在宝阳。”
“没在?”王林把小眼睛一眯缝:“不能吧?听说钦差出京,把他藏了起来?”
“此话从何说起!眼下,他确实不在宝阳。”
包大人说:“那么,他上哪儿去了?”
“只因我母身染重病,一月前我派他南唐探亲去了。”
王林一听:“啊呀,这可怪了。你母亲早也没病,晚也没病,单在这个节骨眼上有病。包大人,你还等什么?开旨吧!”
包大人见王林再三催促,无奈命杨文广摆好香案,把圣旨打开。杨文广跪倒在地,包大人宣读圣旨。那意思是;老皇驾崩,五帝即位,杨怀玉心中不服,大胆持刀,夜入皇宫杀驾。多蒙西宫太师刘毓赶到,舍命与杨怀玉搏斗。杨怀玉不是对手,撇刀逃走。万岁龙心大怒,钦命包拯和王林来到宝阳,取杨怀玉的项上人头。
杨文广听罢圣旨,只吓得浑身战栗,不由倒吸一口凉气:“大人呀,怀玉确实去南唐省亲,怎么会回京杀驾?再说,我的儿子我知道,他决不会于出此事,请钦差明察。”
包大人听了此话,打个唉声,把头低下,一言不发。怎么?他早知这是一桩奇冤。
王林一听:“怎么?杨文广,你敢担保你儿子没去杀驾?这就怪了,难道万岁皇爷会诬陷他不成?那刺客进得宫去,自报姓名叫杨怀玉,他说,‘老杨家辈辈为国尽忠,皇位却老是赵家的。这不行,该改改朝、换换帝了,也让我老杨家做做皇上。’因他行此想法,才进宫杀驾。少令公,你藏起儿子,还强词夺理?哈哈哈哈,你助子行凶,不算没罪吧?”
杨文广听了王林的这语言语,只冤得气堵咽喉,半天说不出话来。过了片刻,才说:“包大人,请与我做主!”杨文广只盼包大人替自己出气,谁知包大人象木雕泥塑一般,一声不吭。杨文广心里合计,他怎么不说话呀?
王林一看,忙说;“杨令公,你可是明白人。常言说,‘官差不自由。’我们是奉旨而来,你还是把杨怀玉交出来吧?”
“大人,杨怀玉确实没在宝阳。”
“噢,不在此地?可是,拿不住杨怀玉,我们怎么回朝交旨?对不起,那就‘子债父还’吧!包大人,请你传令,杨文广解往汗梁,任凭万岁发落。”
包大人一听;“那……”
“儿子抓不着,爹去顶罪,还不一样吗?”
“这……”
“这什么,难道你敢违抗圣命?”
包大人见王林再三威逼,无奈说;“杨文广,你还是把人交出来吧!如若不然,我们可要带你回朝。”
“这……达事从何讲起?实在的冤枉!”
王林忙说:“有冤枉对万岁去说。来人呀,将杨文广绑上!”
王林这小子是兵部司马,官大势大,如今又是奉旨钦差。他一言出口,御林兵哪敢不听?所以,他话音刚落,御林兵呼啦一声,往上闯来,就要招绑杨文广。
正在这个时候,辕门外塔塔塔塔跑来一匹战马,马上端坐一人:二十来岁,身高过丈,虎背熊腰,双肩抱拢;黑黝黝的脸膛,两道扫帚眉斜插入鬓,一对大眼珠子黑白分明;头上戴一顶黑缎子软帽,上安五朵黄色绒球;身穿黑缎子箭袖,上绣黄菊花,外套黑色的袍子,手拿打马藤条。马屁股后边驮着盔甲包,得胜钩鸟翅环上挂着昆仑槊。那真是威风凛凛,杀气腾腾。谁呀?震京虎呼延云飞。
书中交待:呼延云飞是忠孝王呼延庆的儿子,王妃卢风英所生,御封震京虎。云飞从小爱习拳脚,曾打国舅、探地穴,拜八卦道长为师,学了一身武艺。跟随穆元帅征平南唐时,立下了赫赫战功,南唐军兵听到震京虎的名字,便望影而逃。
那位说了,呼延云飞不是跟着肖元帅镇守西夏去了吗?是呀。因为那儿也没有战事,他闲来无事,想念杨怀玉,便告了几天假,就上这儿来了、今天刚好赶到。
呼延云飞来到辕门外,甩蹬离按,下了坐骑,就往里走。守门的军卒都认识他:“哎哟,少王爷,什么风把您给吹来了?”
“哈哈哈哈,不许我来是怎么的?我和杨怀玉一块儿在南唐干了好几年,冷不丁一分手,怪想他的,我来看看他。“怀玉在哪里?”
门军一听,忙说;“少王爷,你来的正好,他出事了!”
“出什么事?”
“东京汴梁来钦差了。”
“钦差?干什么的?”
“我也不知道。只听钦差说,杨怀玉杀皇上是怎么着……你快去打听打听吧!”
“是吗?我进去看看。”
呼延云飞迈虎步,噔噔噔噔进了白虎大堂,一瞧,上面坐着两个人。包丞相,他认识;那个,他没见过。再一看,御林兵手拿法绳,正要拥绑杨文广。
呼延云飞急了,边走边喊:“呔,住手!谁敢动我叔叔一根汗毛,我叫他爬着出去!”
御林兵闻听此言,赶忙退到一旁。杨义广听到喊声,回头一看,啊呀,云飞来!他急忙转过身形。抓住云飞:“云飞,你打哪儿来?”
“我从西夏来。我想你们想得厉害,看你们来了。叔叔呀,这是怎么回事车?出什么事了?”
“唉,别提了,是这么回事……”杨文广把事情的原委,简要述说了一番。
云飞一听,小声问:“那小子就叫王林?”
“嗯。”
“他是好官坏官?
“看样子,他跟杨家有仇。包大人好象心里有话,说不出来。这不,就是他下令要绑我。”
“没事。我让你来个逢凶化吉,遇难呈样。”
“云飞,你可不能闯祸啊!”
“不会。你放心,我过去跟他讲理。”说完,走到桌案跟前,冲包大人说:‘哎哟,我以为是谁呢,这不是包老祖爷吗?孩儿给您磕头!”说罢,使跪倒在地。
包大人欠身离座,站起身来:“原来是呼延少王爷。快请起,一旁落座。”
“谢座。”云飞起身,坐在一旁。
包拯问:“云飞,你打哪儿来?”
“我打西夏来。”
王林一听,唉呀我的妈呀?他就是呼延云飞呀?听说这家伙可挺粗鲁啊!王林故意正襟危坐,,心里话,我是万岁的钦差,不管怎么着,你也得过来给我见个礼!没曾想呼延云飞没理他这个茬儿。
包大人心里话,不与他见个礼,也不象话呀!便冲云飞说:“少王爷,这位是兵部司马王林王大人。”
“啊!”云飞一回头,瞅了王林——眼,冲他龇了龇牙。
王林站起身来,心里话,等云飞与他见礼之时,他也好客气几句呀!谁知云飞只冲他,“嘿嘿嘿嘿”一乐,完了。王林也没敢言声,只好又尴尬地坐下了。
这时,呼延云飞说:“我说二位钦差大人,算我有幸,今天这事叫我碰上了。你们说说,到底出什么事了?”包大人一听,简单述说了一番。
云飞说:“噢,说杨怀玉持刀进京杀皇上,他想做皇上?你们就为这个前来拿他?”
“是呀。”
“行了。你们两个怎么来的?”
“骑马而来。”
“那还骑马回去。告诉那皇上佬儿,耳朵眼儿放屁一—没那疙瘩事儿!要说别人造反、杀驾,我不敢保;要说老杨家的人杀驾,那纯粹是丧尽天良,血口喷人!”
王林一听:“哎。少王爷,老杨家犯法,与你老呼家有何相干?你休要多言多语。”
“哎!我没跟你说话,你搭什么茬儿?你是哪个山上下来的?”
王林一听,我从山上下来?哎呀,那不成山猫野兽啦!便说:“什么叫山上下来的?”
“啊…那你是从哪个窟窿里边钻出来的?”
王林一听,啊?!那我不成了耗子啦!忙说:休要胡说,我是堂堂的兵部司马。”
‘你‘死’马也好,‘活’马也好,我全不怕。告诉你,杨怀玉决不会办那种事,我可以拿人头担保。”
“你担保他,谁敢担保你呢?”
“呀,你小于还硬上了!我再说一遍,你们俩怎么来,赶快怎么走!”
“哼,抓不着杨怀玉,就得抓走杨文广。来呀,把杨文广给我绑上!”
呼延云飞一看要绑杨文广,往前一进身,一伸手,叭,把王林的衣领子就抓住了。
王林—看:“你,你敢动我一根汗毛?
“我不敢,我连半根也不敢动。”云飞心想,别看你穿着打扮挺威风,其实,狗屁个是!若叫你上阵打仗,准得吓趴下。就你这两下子,能是个儿吗?想到此处,他手腕子一翻,扑通!把王林就摁倒在地上。接着,一抬脚,蹬在王林的后背上。
这阵儿,王林吓得浑身哆嗦,那副狼狈相,真够十五个人看半个月的了。
杨文广在一旁也吓傻了:这,这……这该如何收拾?
王林心想,啊?!要整死我呀?他回头看看包大人。见包拯正在那儿手拈着须髯,无动于衷。他心里话,老包呀,今天我算认清你了。万岁派你来抓杨怀玉,刘太师放心不下,才命我同你前来,实际我是监视你的,怕你和老杨家穿连裆裤。如今,呼延云飞将我打倒在地,你连话都不说!不行,你不说我也得让你说。想到这儿,对包拯说:“我说包大人哪,呼延云飞这样无理、将我打倒在地,还踩上了—只脚,难道你未曾看见?你怎么不说话呀!”他那意思是;你思看热闹是怎么的?
包大人听了,说;“嗯,王大人,我正也琢磨抓杨怀玉的是呢!你要不说,我真的把你这事儿给忘了”,哈哈哈哈!”说到这里,扭过脸去,对云飞喊话:“陡,呼延云飞,真是大胆:仗着你呼家功高日月,就敢对钦差这般无理?你把他打倒众地,还想把他怎样?你还想把他擗了吗?你若把兵部司马擗死,你也别想活。别看你呼延云飞力气过人,你也不敢,你也擗不了!”
王林一听,他这是什么话?分明是让他擗我呀!忙说;“包大人,你这是什么话?”
王林的这句话刚话出口,呼延云飞说;“啊,啊,啊!我明白了。”呼延云飞一伸手,抓住王林一条脚,冲包拯说:“包大人,你可说对了,我哪敢擗他?”话音一落,云飞两膀一用劲儿,喀叭!把王林擗成了两半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