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江月〕曰:背后窃听实话,心中才释疑团。多谋纵有计千端,难免门徒偷阚。计议私探消息,商量独盗盟单。立功何事把人瞒?竟自楼头受难。
且说艾虎在蓬蒿乱草之间,听见他们说偷着破铜网,心中暗想:“师傅是与沈中元盗盟单,四叔是约柳青盗王爷。
这两件事我一个人全办了,我办完了回上院衙睡觉,等着明天早起,我问问他们这盗盟单、盗王爷的事怎么着,‘法不传六耳’,先让我听见,看你们有什么脸面!”自己主意已定,又等了半天,这可没有人了,自己出来。到了前庭。
刚一到前庭,智爷一怔,说:“艾虎上那去来呀?”艾虎说:“我走动去来。”
智爷一翻眼,说:“啊,你走动,你上西院去走动去来?”艾虎说:“我没上西院。”智爷说:“你不能没上西院,你必是上西院去来。”艾虎说:“我这个拉屎,没上西院,一定说我上西院。你要不信,你跟着去瞧瞧去。”蒋爷说:
“你是上西院里拉屎去来?”
艾虎说:“这个拉屎怎么也犯起私来了?”缘故人怕有亏心的事情。智爷、蒋爷见艾虎先前是皱眉皱眼,这趟进来是喜笑颜开,二人就猜着八九的光景。
等着吃毕了晚饭,二鼓之半,大众换衣裳,有夜行衣的全换夜行衣靠,没有夜行衣的全是随便衣服。这一套书,北侠换过两回夜行衣靠,头一次是拿花蝴蝶,这一次是破铜网。智爷告诉沙老员外连焦、孟二位,把住王府门口;白芸生、卢珍在王府的东墙儿,墙里墙外一个,一见王府之人或拿或杀,不许私离汛地;徐良在王府的正北北墙外头。
北侠、南侠、双侠、卢方、韩彰、徐庆、云中鹤魏真,智爷都在耳边告诉了几句言语,大众依计而行。大人亲身出来,给破网的人一躬到地。所有不走的人倒多,智化、蒋爷、柳青、沈中元、大官人、艾虎、大汉龙滔、姚猛、史云、分水兽邓彪、胡列、韩天锦、马龙、张豹、胡小记、乔宾、过云雕朋玉、熊威、韩良,这都是不走的人。
单提北侠等来至王府后身,一个个蹿上墙头,飘身下去,直走木板连环。到木板连环外头,云中鹤说:“我可要往南去了,你们可别忙着进去,不是别的,我那里总弦断不了,你们要进去,岂不涉险?离此处有半里地远哪,千万可别忙。”
北侠说:“是了,道爷你多辛苦罢。”道爷点头,一直扑奔正南。走了真有半里之遥,才到火德星君殿。
东边五间东房,并无灯火;西面五间西房,灯光闪烁。戳窗棂纸往里窥探,两个王官,十名兵在此上夜。魏真撤身下来,直奔佛殿。到了佛殿,宝剑亮将出来,一点锁头,微然有点声音,把锁斩落,推隔扇进去。佛翕里边神像看不真切,有前头的黄云缎幔帐。
正当中有一个海灯,照彻的大亮。佛柜上古铜五供。佛柜前有一个四方的拜垫,拿黄云缎包着。魏真将隔扇闭好,把拜垫搬开,下面有四块大板,把四块大板搬开,放在四面。
怕他们有人进来,把板盖上,故此放于四面。拿自来火桶一照,类若井桶子一般,又是一磴一磴的台阶。云中鹤拿剑点一点,迈一步;点一点,迈一步。走来走去,直到平地。
一晃千里火,地面宽阔,南至北足够五丈,东至西足够五丈。正当中一根铁柱,两旁两根副柱,共有三个大轮子,俱比车轮还大。每个轮子有两个拨轮,一个管轮,两边有个大皮条,东边有九个小轮子,西边有九个小轮子,就是挂十八扇铜网的小弦。总柱上有一个铁拨拢子,上头四个铁滑子,有一个钢搭钩。这根总弦就在铁滑子铁拨拢子上,绕着这一根弦绕回去,类若两根弦一般。还有两根副弦在半腰中挂定,单有柱子、轮子、滑子挂定,单有一个法条相似,在正当中,有个塔子上绕着。魏道爷拿着双锋宝剑,对着那总弦一剁,“呛啷”一声,“呱哒呱哒哒”,那根总弦断下去了。
还要断那副弦,就听上西口把井桶子围满,众人一口同音说“拿”,说“拿”。魏道爷顾不得了,回身上去。上面的人全是长枪,把枪尖扎将下来,嚷:“拿人!”魏道爷不慌不忙,上台阶用宝剑一转,枪尖全折。自己往上一蹿,那些个兵丁挨着就死,撞着就亡,连两个王官都未能逃命,先结果了神头皇甫暄,后结果了神火将军韩奇。
魏道爷一想:“总弦一断,就不必再下去了。”再把上头的海灯用宝剑挑碎。
仗着这二十二人俱死在火德星君殿内,自己出殿,仍把隔扇关闭,直奔木板连环而来。走的是正南离为火,把两扇大门用剑点开,里头套着六个小门——火山旅、火风鼎、火水未济、山水蒙、风水涣、天水讼、天火同人。“蹭”一个箭步,就蹿进天火同人一个门去了。两边地板一起,上来两个人,一个叫出洞虎王彦贵,一个叫小魔王郭进,与老道动手。先杀了一个,后杀了一个。老道蹿万字式当中,念了声“无量佛”,说:“原来是王府作反的人,就是这样本领。”
脚踏万字式,一直扑奔正北,直奔冲霄楼。
北侠、卢爷早到了。这六个人分开,一个宝刀,后头带一个人;一口宝剑,后头带一个人。北侠与卢方由正西兑为泽进来的。卢爷知道老五误入的是雷泽归妹,卢爷也要打雷泽归妹走。大门一开,看的是泽水困、泽地萃、泽山咸、水山蹇、地山谦、雷山小过、雷泽归妹,进七个门。北侠先蹿将进去,随后卢爷揝着把刀也就进来。刚一进小门,就见两地板一起,“蹭蹭”蹿出两个人来,口中嚷道:“什么人!敢前来探阵?”原来这两个,一个是一枝花苗天禄,一个是柳叶杨春。苗天禄拿刀,北侠往上一迎。杨春乘虚而入,就是一刀,北侠闪躲不开了,飞起来一腿,正中杨春肋下,“噗(口甬)”躺在卢爷面前。卢爷摆刀就剁,只听“嗑(口叉)”一声,劈为两段。又听“噗哧”,也把苗天禄扎死。
北侠说:“大哥走罢。”卢爷这才走,一直扑奔正北。奔了两个圆亭,一个叫日升,一个叫月恒。远远的看见一个石象,一个石(豸孔),将要扑奔正北,正南离为火,老道闯将进来,会在一处。
就听正东方骂骂咧咧,是徐三爷同定展南侠。展爷是一语不发,净听着徐三爷这一个人,你瞧这个骂。正北上丁二爷、韩二义由坎为水进来,走水火既济卦。
展南侠进的是震为雷,走的雷风恒,大众会在一处。原来看阵的就是四个人,被卢爷、北侠、云中鹤所杀。大众直奔冲霄楼,脚着万字式当中,跳着黄瓜架样式走,一看两边石象、石(豸孔),当中两根铁练搭在冲霄楼上。卢爷用手一指那个石(豸孔)说:“我五弟就从此处吊将下去,我也由此处下去。”北侠说:“那倒可以。可别打一处下去,两处里分着。”徐庆说:“我也打那边下去。”
展爷说:“我也打那边下去。”这边是云中鹤、北侠、二官人,两下里彼此全把兵器扎上,击掌为号。
“叭”一拍巴掌,“蹭蹭蹭”大众往上一蹿,两边的石象、石(豸孔)“呱喇喇”,上头的铁练往下一落,翻板自来往下一翻。大众急拿脚一找网,二反网,往下一翻,众位仍然是半悬空中翻身,脚找盆底坑儿。七位全有智爷教明白的,抱刀往下,脸朝外。
三鼠在使宝刀宝剑的身后,也是面向着外,手中都拿着兵刃,净瞧更道地沟里头往外出入。天宫网、地宫网一起,类若钟表开闸的声音,“哗喇喇喇喇”。
十八扇铜网,按说一齐都起来,这把总弦一破可就不行了,起落的不齐了,可也有起来的,可也就有不起来的,可也有起来“叭达”往后一仰,又躺下了的。皆因是断总弦,没断十八根小弦、两根副弦。若要一齐全断,十八扇网,连一扇网都不能起来。这虽起来,就不能齐了。
下面的金钟一响,声音也是不齐。每时“咚咚”直响三阵,此时行打三下,又打两下,再不然等半天,他又响一阵,参差不齐。铜网的样式,前文说过,二指宽铜扁条上,有胡椒眼儿窟窿,全有倒取网钩,上尖下方的式样。底下的横铁条上,挂石轮子两个,由盆底坑上往下一滚,石轮极其快速。如今所有滚下来的网,“叱(口叉)嗑(口叉)”,遇宝刀室剑削成好几段,是下来的全碎了。不动的网,他们也就不管了。北侠大伙蹿上盆底坑儿,把更道地沟东西南北,俱是两个人把守。地沟门惟独正南,北侠一人把守。
忽然一宗吒事,要问什么缘故,且听下回分解。
第一百二十四回众豪杰坠落铜网阵黑妖狐涉险冲霄楼〔西江月〕曰:弹指几朝几代,到头谁弱谁强?人间战斗迭兴亡,直似弈棋模样。说甚英雄豪杰,谈何节烈纲常,天生侠义热心肠,尽入襄阳铜网。
且说北侠听金钟一响,是一百弓弩手,有一个头儿,是圣手秀士冯渊,拿着梆子,提着一条长枪,听见金钟一响,就由更道地沟上边下去。大众听梆子的号令,刚出正南上更道地沟门,正遇着北侠,拔刀就剁。冯渊听见刀声,往前一蹿,扭头一瞧是北侠。
他是认得的,立刻双膝点地,苦苦求饶,什么大爷,什么爷爷、太爷、祖宗、师傅、大叔、二大爷、义父、爸爸全叫到了。北侠空有刀,剁不下去。冯渊又叫:“你老人家肯饶了我,我就算计着你们老爷们该来了,小子在这正等着呢,别看你们老爷们净管把铜网削碎,你们也不知道王爷在什么地方,盟单在什么所在,我愿作向导,你愿收我个徒弟,就是徒弟;愿收我个干儿子,就是干儿子;愿收我个孙子,就是孙子。”北侠一想也是,正短这么一个向导,说:“起去,我饶恕于你。”冯渊说:“你者倒是认我个徒弟,是儿子,是孙子?我好称呼你老人家。”北侠说:“你可是真心吗?”
冯渊就跪在那里起誓,说:“过往神只在上,我要有虚情假意,让我死无葬身之地。”北侠说:“起去罢。”冯渊说:
“我倒是称呼什么?”北侠说:“我已然有了义子,我收你为徒弟。”冯渊复又就地给北侠拜了四拜,叫了两声“师傅”。
北侠答应,让冯渊起去。冯渊答应,乐的是手舞足蹈,说:“师傅,我先献点功劳,我一打梆子,弓弩手全出来,你可就杀人。可别让箭钉在身上,钉在身上就死。”他在这里“梆梆梆”一打,一百弓弩手听见梆子一阵乱响,大家出来。
这个更道地沟最窄,并肩占不下两个人,只可一个跟着一个走,门儿又矮,出来一个,再出来一个。出来一个杀一个,出来两个宰一双,第三的被杀,第四、第五的回去不敢出来了。东西北共杀了九个。南面的听见冯渊投了降,连一个也没出来,谁要把着一瞅,弩箭就射。
上头一阵大乱,是王官雷英、金鞭将盛子川、三手将曹德、赛玄坛崔平、小灵官周通、张保、李虎、夏侯雄,带了些王府的兵丁,辞别了王爷,到此瞧看。
进了木板连环,奔冲霄楼末层,进了五行的栏杆,到冲霄楼里头,脚蹬着大铁篦子,往下瞧看。雷英一瞅铜网尽都损坏,跺足捶胸,暗暗的叫苦。按说在冲霄楼铁篦子上头,往底下瞅,瞧不见底下的事情,在前文可就表过。再者铁篦子上四个犄角,单有四个大灯,昼夜不息,故此看得明白。雷英看见冯渊投降,雷英咬牙切齿大骂。底下冯渊听见,也是破口的大骂。他本是个南边人,未说话先叫“唔呀唔呀”的,骂道:“唔呀,混帐王八羔子,吾跟着我师傅,拿你们这些叛逆之贼来了,还不快些下来受缚!”金鞭将等大家问雷英主意,怎么办。雷英说:“略展小计,管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吩咐兵丁:“先把一百弓弩手撤回,后搬柴运草,拿火把他们烧死,破着这座冲霄楼不要了。”
顷刻间,王府柴草甚多,全把柴草运将进来,把软柴薪在灯上点着,顺铁篦子的窟窿往下一扔。这一下可了不得了,下面人全吃了苦了。这火全冲着头颅就下来了,个个用手中的刀把拉,连躲带闪,用脚把拉,工夫甚大,足下的软底靸鞋全要饶着,大众乱嚷。冯渊偷着往地沟里一看,说:“这可好了,他们走了,咱们出地沟罢。”让冯渊带路。冯渊在前,一个个都跟随着,奔南边这个地沟。
走到南头,一看不好了,把大板子盖上了,这还不算,上头压上石头,弓弩手在上头坐着。赶着出来,又奔正东,也是不行。照样四面全绕到了,全是不行。这火就更大了。徐庆嚷道:“死鬼,活着的时候机灵,我们都为你前来报仇,你下阵雨也好哇!”冯渊说:“下阵雨也流不到这里来。”
丁二爷说:“这可好了,他们不往下扔火了,这还有点恩典。他们往下扔生柴货呢。”
老道说:“更不好了,底下这都是火,扔下来的是生柴货,全勾在一处,一阵风一鼓,大众全都是焦头烂面之鬼。
这眼睛全睁不开,尽是黑烟。”大众在此受困,暂且不表。
单说的蒋爷,容他们破网的人走后,拉了柳青一把,两个人出上院衙,奔王府后身,正遇徐良。蒋爷就说:“怕里头人少,我们看一看动作。”徐良也不能管。二人直奔王府后墙蹿将下去,绕木板连环,直奔西南。柳爷问:“蒋爷,你们怎么知道王爷住处?”
蒋爷说:“我是听见魏昌说,有个月亮门。”进月亮门,内有北上房,屋中有灯火,赶奔前来戳窗棂纸,见王爷在后虎座里半躺半坐,手中托着一本书,当住面门,就见露着花白的胡须。两个王官面向里,靠着落地罩花牙子站着。让柳青使薰香,拿了堵鼻子的布卷把鼻子堵上,把薰香掏出来,把香点着,将仙鹤嘴戳在窗户窟窿里头,一拉仙鹤尾,把紧一拉,屋中香烟都满了,蒋爷说:“你因为什么还不收起来?”柳爷说:“没熏过去呢。”蒋爷说:“那么些烟还熏不过去?难道咱们外边说话他听不见?”柳爷说:“怎么不躺下呢?”蒋爷说:“两个王官靠住搁子了。”柳爷说:
“王爷怎么不扔书?”
蒋爷说:“你不用疑心,跟我进去罢。”蒋爷掀帘笼,就往里走。柳爷将薰香盒子收了,在后跟着。蒋爷进去,往前一扑抓王爷,把王爷的胡髭抓掉了,这才瞧见王爷是假的,傀儡头,衣帽靴子都是真的。再回头一看,两个王官也是如此。原来是雷英的用意,自打长沙府回来,他父亲提了蒋爷的事情,不让他保王爷了,从此与他父亲反脸,愤愤而出,保定了王爷了。有消息地方加上消息,没消息地方安上消息,故此蒋爷上当。脚底下“呼喇喇”一响,赶着撤身回来,早就踏在翻板上了,“噗(口甬)噗(口甬)”,两个人坠落下去。原来底下有四个王官,把他们四马攒蹄捆上。柳青怨恨蒋平,闭目合睛等死。王官拉刀要杀,暂且不表。
且说智爷拉小诸葛出上院衙,直奔王府后身,看看临近,由树林蹿出一个人来,原是山西雁,说:“智叔父、师叔,你们也是打接应去罢?”智爷说:“你怎么知道?”
回答:“我蒋四叔刚过去。”智爷说:“同着柳爷罢?”回答:“正是,”
智爷说:“咱们准是要走到一处。”沈爷说:“不行,他们去也是白去,上不去楼。”徐良要跟着进来,智爷把他拦祝二人奔将进去,直奔木板连环,走坎为水,进的水火既济,脚着万字式,直奔冲霄楼,进五行栏杆,都是沈中元带路。智爷要掏飞抓百练索,沈爷把他拦祝沈爷奔到柱子后头,把一尺二寸长的一个大铁些子一般,自然打上头“呱喇喇”
放下一个软梯来,二人这才上去。到了上面,又把软梯卷上去。又上三层,也是照样。
往正南上一看,王爷兵丁如蚂蚁盘窝一般。智爷说:“咱们不管他们的闲事。”
直奔隔扇,连锁头都没锁,一推就开。晃千里火一照,上面有个悬龛,下面一个佛柜。晃着火,看着柜上有古铜五供,柜面子上有一大道横缝。智爷问沈爷:“这里怎么有个缝子?”
沈爷说:“那是干裂。”智爷说:“添漆的东西那有干裂?别有消息罢?”
沈爷说:“没有。”智爷让沈爷巡风,自己蹿将上去,将要直奔悬龛的底梁,就从那缝子出来了两个扁枪头子,“噗哧”一声。智爷一摸肚子,“咕咚”摔在楼板乱滚,说:“我的肠子让他们扎出来了,在外搭拉着呢。”沈爷一急进来。原来里头有两个上夜的,一个金枪将王善,一个银枪将王保,开佛柜后门蹿出来。
王善叫:“兄弟杀那个。”沈爷一急,与王善交手,就听那边“嗑(口叉)”一声,沈爷就知道智爷被杀。王善一喜,说:“兄弟得了罢?”智爷答言说:“得了,就剩你哩。我学那古人托肠大战。”王善。没躲闪开,早被智爷一刀杀死。
沈爷问智爷:“怎么样?”智爷说:“没有扎着我,把我百宝皮囊扎了两个窟窿。”
沈爷说:“吓着了我了。”智爷把百宝皮囊解下来,问沈爷:“还有消息没有?”
沈爷说:“你不必问我,我直不敢说了。要怕有埋伏,我上去罢。”
智爷说:“还是我上去罢。你给我巡风。”叫沈中元在外边巡风,仍是智爷上去,细拿千里火一照,蹿上佛柜,拿刀紧剁楼板,把上头的黄云缎佛帐用刀削将下来,就看见了盟单匣子。回手把刀插入鞘中,把千里火放在旁边,伸手一够盟单够不着,只可就爬在悬龛的底板上,伸双手把那个盟单匣子,两边有两个铜环,用手一揪,“哧”的一声,从上面掉下一把月牙式的刀来,正在智爷的腰上,“当”的一声。智爷把双睛一闭。智爷生死,破铜网阵一切,各节目仍有一百馀回,随后刊刻,续套嗣出。先将大节目暂为开载于后:若问众英雄脱难,襄阳王逃跑宁夏国;智化盗盟单,因为让功暗走;黑妖狐专折本入都,颜大人特旨进京陛见;山西雁追贼,开封府双行刺,大闹天齐庙;九尾仙狐路素真出世,小五义朝天见主,见驾封官;北侠特旨出家,大相国寺教刀训子;庆历爷丢冠袍带履,潞安山琵琶峪拿白菊花,拿火判官周龙,棍打太岁坊,神鬼闹家宅;南阳头盗鱼肠剑,二盗鱼肠剑,三盗鱼肠剑;白沙滩打擂,拿伏地君王东方亮;劫囚车,闹法场,开封府丢相印;北侠归三教寺,收徒弟,救难妇;白菊花行刺;北侠兵破姚家寨;群贼夺陷空岛,累死卢方,哭死徐庆,复夺陷空岛;五打朝天岭,三抢天峰山:失潼关,钟雄挂帅印,抢宁夏国拿获襄阳王,俱在续套《小五义》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