吴痕本想亲自把雪儿送回房间,他怕路上再遇到伊莉莎欺负雪儿,可是雪儿晃晃姿势说:“我是练过的啦,你放心好了,我能行的,我知道你担心什么,可是伊莉莎只是个小孩子啦,不必担心的,去吧。”
听到自己的老婆这么理解自己的工作,吴痕心里是很甜蜜的,但是仍然放不下心。于是在途中遇到一个下人,便问伊莉莎有没有已经到会场了,结果那个下人却说,他正在找吴痕呢,所有人都已经到了,包括伊莉莎,现在好像已经谈得很不高兴了,其中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吴痕这里的。
听到这样的话,雪儿更是催促吴痕赶紧去吧,要是耽误出什么事情来,那可不是她能担当的。现在回想起来刚刚自己对丹顿老大说的那番话,还真是有些后怕,要是那丹顿老大气量再小一点,说不定她现在就没有这么自由了。可是一想到现在这样的情形,似乎一点都不危险,就不免担心起妹妹小雨来。
虽然从吴痕那里得知小雨似乎在和那个医生华谦谈恋爱,可是自己的妹妹野惯了,不知道和那个文质彬彬的医生处得怎样了。而且自己离开台北的时候,听说小雨正因为上次的任务关了禁闭,也不知道所谓的关禁闭有没有什么惩罚,想到这些就头疼,干脆甩甩头,回屋里蒙头大睡好了。
和雪儿分别后的吴痕,脸上的神色瞬间变得凝重了。他大概能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要不然今天是不会突然召集大家开这个家族聚会的,在他的记忆中,例行公事的家族聚会似乎要等到下个月才会开。因为上次离开这里就是刚刚开完会,之后又在这里才呆一个月不到,但是他们的例行聚会是两个月一开。所以这次肯定是情况特殊,才不动声色地再次举行了聚会,而且还是在丹顿庄园里面。
等到吴痕到达地下室的秘密会客室时,他感受到了沉重的气氛,可是那时候没人说话,他也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只是自己悄悄找了个位置坐下来,可是还没有坐稳,丹顿老大带着怒气说:“现在大家都到齐了,刚刚提出问题的那个人继续把问题说出来吧,看我们的飞鹰吴痕怎么解释。”
吴痕没想到一进来,矛头就直指自己,还没坐下的屁股马上又抬起来,恭敬地说:“对不起,我来晚了,不过现在马上就可以继续讲了,请说吧。”
“要我们说是吧,那我们就先说说,你今天是为什么迟到吧。”首先发难的是之前管理台北安情部的老总裁吴天昊,吴痕一向很尊敬这个曾经的领导,所以听到这话一点也不马虎。
“吴老前辈,我今天确实因为一点私事耽误了一点时间,不过我想应该是不会影响我们继续讨论的,所以现在这个事情我还不想说。”吴痕知道自己已经犯了错,但是他不想这么快就拿到台面上来被人指指点点,何况现在这么凝重的气氛下肯定是因为青龙帮的事情,与他的私事比起来那就是小巫见大巫了,不能误了大事的。
“哼,知道自己有错还不及时更改,你还要一错再错吗?”这次说话的是与杜威父亲当年一同在丹顿组织工作的情报元老人员郝特功,说起来吴痕应该尊称他一声郝伯父的,可惜当年因为一些恩怨纠纷,这个人始终与吴痕作对,算是很让吴痕头疼的了。现在又这样火上浇油,吴痕差一点就没有忍住,不过今天确实是自己疏忽在先,不能忍也得忍下了。
“郝伯父,我今天只是迟到,算不得大错,还烦请伯父告知一身,以免真的让我一错再错。”吴痕虽然没有发火,可是态度总是要表明的,所以不卑不亢地回答。
“哎呀,好了好了,既然飞鹰已经来到会场,我们还是说重要的事情咯,至于其他小事,待这个问题解决后一切都好说好说啊。”还是年轻人更能明白年轻人的心情,帮吴痕打圆场的,正是上次给吴痕报信的汉斯。
这汉斯本是个孤儿,在吴痕一次任务中无意间帮了吴痕一把,然后吴痕心一软就把汉斯带回了组织。要说这吴痕可真是个喜欢管闲事的主儿呢,当时把汉斯带回来也算是历经了千辛万苦。不过好在这汉斯挺有本事,没过两年,便在丹顿老大眼前很吃香,还认了丹顿为干爹。虽然初初听说这个关系的时候,实在让吴痕有些无语,可是时间一长,也便接受了这个事实。所以,这个丹顿组织的会议,怎么也少不了汉斯的。
“你们作为老辈的,责备也责备了,现在就说正事吧。”丹顿老大听到汉斯这么说后,适当地提醒一句,不要揪着鸡毛蒜皮的事情瞎费工夫了,眼前的情况大家都了解还是应当以大局为重的。可是他也不能拨了这些元老人物的面子,所以等他们撒完了气,有人给个台阶,就适当地停止了。这个时候,他还真挺喜欢这个干儿子的,总是能适当的时候让他发言。
“咳咳,汉斯,你就简单说一下现在的情况吧。”待说完上面那番话后,丹顿老大清了清嗓子,命令汉斯到。汉斯赶紧站起来,不过在站起来之前还不忘幸灾乐祸地看了吴痕一眼。虽然吴痕算是他的半个恩人,可是因为年龄的关系,后来两人都以朋友相处了。可是这个吴痕总是不苟言笑的,汉斯便想着法儿与他开玩笑和各种落井下石,但是都没有恶意的,要真是遇上什么紧要关头,他二人都坚信愿意为对方付出生命的代价。
“是的,干爹,那我就先说说现在的情况,各位叔伯好拿出个主意来。之前我们都已经了解到,我们要寻找的光碟还需要一串解码钥匙,而这钥匙刚刚在那彬威廉手上。本来我们已经派了新吸收的卧底雷雨去彬威廉处找到这串钥匙,可是彬威廉太过狡猾,发现了我们的诡计,虽然雷雨把光碟歪打正着地带了出来,可是这钥匙我们一直还没有拿到。”汉斯正慷概激昂地描述着事情的经过,放佛这一切都是他自己的亲身经历的一样,说得活灵活现。
“喂喂,汉斯,彬威廉已经死了,对我们已经没有威胁了,你讲这些做什么啊。”在一旁的伊莉莎已经听得不耐烦了,估计汉斯这个段子已经在她耳边讲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嘿嘿,小姑姑,就你一个人听过这个嘛,叔伯们都还不了解呢,马上就说到重点了。对,刚刚小姑姑说到这个问题很重要,那彬威廉以为……”汉斯马上想到这个原因不能当着吴痕的面提出来,否则不能保证这个人又疯一次。
“嗯,因为一些原因,被我们厉害的飞鹰击毙了。可是这钥匙还是没有着落啊,现在问题出来了,就是这串钥匙我们该怎么去找回来。虽然现在彬威廉所在的组织没有了光盘,也不能实行交易,可是不把钥匙一起找到,销毁光盘,就有违我们丹顿组织的初衷,有损我们丹顿组织的威信,有……”汉斯又一阵演讲家附体了,所幸被丹顿老大打断。
“好了,现在问题已经摆在我们眼前,相信各位也明白这其中的重要性,今天请大家来的目的大家也都明白了,下面大家各抒己见吧。”丹顿老大说完这句话,就用眼神环视了大家一眼,最后定格在吴痕身上。
眼见这样的情形,吴痕不好推辞,只能硬着头皮把自己一直在思考的想法说出来:“这个问题,我也思考了多日,而且没有成功地把钥匙带回来,我也有一部分责任。现在我认为那钥匙应该留在青龙帮里,因为在我击毙彬威廉之前,他曾投靠了青龙帮,我相信他投靠青龙帮肯定是和青龙帮帮主闫福龙有过交易。”
吴痕说到这里,刚刚停顿了一下,就被那郝特功一顿抢白说:“你只知道彬威廉投靠过青龙帮,可有卧底说他和闫福龙有交易,如果没有,你凭什么这么说,是要误导大家的方向吗?”
吴痕没想到这个老头真是铁了心要和他作对,本来在冷静分析问题的,现在这样带着私人情绪,如何能理智地分析情况,不得不说:“那郝伯父如何认为?”
郝特功也没想到真把这冷面菩萨给激怒了,讷讷地说:“我又没参与任务,我如何知道,只是凭着以往经验,那彬威廉有没有心腹啊,他和闫福龙只见一面就把这么重要的东西交给他,是你,你愿意吗?”
虽然这话难听了一点,可是吴痕也觉得合情合理,只是因为那郝特功并不了解情况。彬威廉做事一向独来独往,别说心腹,连熟悉的人都没有,那郝特功还是以前的老派思想,不过这番话倒是让吴痕觉得郝特功不是有意针对自己,心下稍微不那么激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