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妃生晋王,最贤,萧奉先忌之,诬告余睹谋立晋王[二]。余睹奔归女真,女真以为西军大监军。久不迁,常鞅鞅有异志。其军合董也,失其金牌[四],女真疑其与林牙暗合,遂质其妻子。余睹有叛心,明年九月,约燕京统军反[五]。统军之兵皆契丹人,余睹谋诛西军之在云中者,尽约云中、河东、河北、燕京郡守之契丹、汉儿,令诛女真之在官在军者。天德知军伪许之[六],遣其妻来告。时悟室为西监军,自云中来燕,微闻其事而未信,与通事汉儿那也回行数百里,那也见二骑驰甚,遽问之曰:“曾见监军否?”以不识对。问为谁,曰“余睹下人‘。那也追及悟室,曰:”适两契丹云’余睹下人“。既在西京,何故不识监军北人称云中为西京。恐有奸谋”。遂回马追获之,搜其靴中,得余睹书曰:“事已泄,宜便下手。”复驰告悟室,即回燕。统军来谒,缚而诛之。又二日至云中,余睹微觉,父子以游猎为名,遁入夏国。夏人问:“有兵几何?”云:“亲兵三二百。”遂不纳。投鞑靼,鞑靼先受悟室之命,其首领诈出迎,具食帐中,潜以兵围之。鞑靼善射,无衣甲。余睹出敌不胜,父子皆死。凡预谋者悉诛,契丹之黠、汉儿之有声者,皆不免。
大实
大实林牙,林牙者,乃其官名,犹中国翰林学士;大实则小名也,北地间无姓者。
大实既降女真,与大酋粘罕为双陆戏,争道相忿,粘罕心欲杀之而口不言[七],大实惧。及既归帐,即弃其妻,携五子宵遁。诘旦,粘罕怪其日高不来,使召之,其妻曰:“昨夕以酒忤大人,大音柁。畏罪而窜。”询其所之,不以告。粘罕大怒,以配部落之最贱者。妻不肯屈,强之,极口嫚骂,遂射杀之。
大实深入沙子,立天祚之子梁王为帝而相之。女真遣故辽将余睹帅兵经略,屯田于合董城[八]。城去上京三千里。大实游骑数十,出入军前。余睹遣使打话,遂退。
沙子者,盖不毛之地,皆平沙广漠,风起扬尘,至不能辨色;或平地顷刻高数丈,绝无水泉,人多渴死。大实之走,凡三昼夜始得度,故女真不敢穷追。辽御马数十万,牧于碛外,女真以绝远未之取,皆为大实所得。今梁王、大实皆亡,余党犹居其地。
论曰:亡契丹者,萧奉先、李俨亡之也,非女真也。夫国之盛衰,视其柄国之臣何如耳。天祚荒淫,委政后族,惑于奉先、俨之欺蔽,阿骨打不当信而信之,晋王不当害而害之,夹山之祸,有自来矣。举二百余年之基业,一朝而覆之,奸谀之误国,其明效大验,至此极也,悲夫!
番将除授职名
高唐英彰德节度使。
刘曦常为枢密平章事。西京留守。
崔廷勋大同节度使。
耿崇美昭义节度使。
高模翰河阳节度使。
萧海真兀欲妻弟幽州节度使。
潘聿捻兀欲姊?横海节度使。
杨?姑契丹通事忻州节度使。
留珪兀欲弟义成节度使。
杨兖武定节度使。
汉官除授职名
韩绍芳同平章事。
窦振三司使。
韩绍升宣徽南院事。
耿元吉户部使。
刘玄兵部尚书、知上京留守。
刘四端礼部尚书、参知政事、签书枢密
院事。
张克忠守同司徒兼侍中、知枢密院事。
韩绍雍行宫都部署兼侍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