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士瀚听罢车门多尔亮的叙说,震惊得目瞪口呆!原来大弯王孟彪,按照他娘孟九环的嘱咐送走了杨士瀚,回到宫殿,就把憋在心中不解之事向他娘说了。“娘!杨士瀚打死了那么多人,我们把他抓住了,你不仅不给死去的将士们报仇,反而让我把他送出城去,放他走了。我不明白,您为何对他如此之好?”孟九环心中一酸,两眼含泪,说:“啊!孩子,你知道杨士瀚跟你是什么关系吗?”“啊!怎么和我有关系?这我可不知道。”“你跟他乃是同父异母的兄弟!他是你的兄长啊!”孟彪一听愣啦:“哎呀,娘啊!这么多年我也不知道我爹是谁?您也不告诉我。这么说,我也姓杨?”“不错,你姓杨。”孟九环眼泪刷刷地下来了,说:“你爹就是那杨怀玉!”“杨怀玉!”孟彪半信半疑地问:“娘!您说的,这是真的,还是玩笑?”“孩子!这种事岂能取笑。”孟九环就把当年之事,如此如彼,全说啦。并说:“孩子,我和你爹翻脸分手之后,我无脸再在大苑国呆了,就来到大弯国你姥爷这里。那时为娘身怀六甲,才三个多月,我是在这大弯国生的你,你一生下来,我就让你姓姥姥家的姓了。你姥爷去世后,我就做了大弯王。你长大了,我又把王位让给了你。虽然说我恨杨怀玉。但杨士瀚是花玉梅所生,比你大两岁,这个我知道。花玉梅与我不错,如果杨士瀚有个好歹的话,我对不起花玉梅啊!所以,我把他放了。不过,有杨怀玉在,不许你去认杨士瀚为兄,更不许去认杨怀玉为父。等将来杨怀玉这个老东西死了之后,再与杨士瀚相认。你的名字叫士鹏,这是当年杨怀玉给你起的名。孩子,我把这埋藏在心里多年的隐情跟你说了,这你总可以明白了吧。”孟彪听罢,既难受又高兴。多年结在心里的疙疸总算解开了。这且不表。且说,事过几天之后,孟九环与孟彪娘儿俩正在宫中叙家常之时,有人进来报告:“启禀太后、大王,西番王铁漠汗带领公主前来拜见。”“噢,知道了。”孟九环心想,他们来干什么呢?孟彪也纳闷儿,西番王和公主亲自来访,一定有事,但是什么事呢了也猜不着。孟九环与孟彪娘儿俩只好出外迎接,把西番王铁漠汗和其女儿铁金娥接到宫中,摆酒设宴招待。席间,还没等谈上几句,西番王一摔酒杯,忽啦一下子,他带来的两旁随从往上闯来!
孟九环与孟彪一点防备一也没有,因为他们认为西番国既和他们是邻国,又是盟国,怎能有意外之事。哪知道人家可早有戒心。因为大弯国虽然说属于十八国成员之一,但是对中原作战却不出兵这一点,早有看法,也一早派来奸细暗地监视他们了。孟九环放了杨士瀚,细作即报告了西番王。所以,西番王带领人马问罪来了。西番王一摔酒杯,随从一闯,这突如其来的举动,孟九环和孟彪想要动手已经来不及了。人家用准备好的钩杆子一下子就搭住了孟九环娘儿俩,那他俩还怎么动手。人家接昔七手八脚地把他们娘儿俩绑上了。西番王怒喝:“孟九环!你私通南朝,要出卖北国,败坏十八国联盟之规,放走了杨士瀚,罪大滔夭!本王岂能坐视不管。哼!把他俩带下去押监收狱!”另外传令,血洗大弯国。这老家伙真狠,一声令下,那大弯国宫里的官员几乎全被杀了。整个大弯国被西番国吞并了。镇守金锁关的老都督车门多尔亮闻讯后,即带兵马前来救应。他在城外一骂阵,铁金娥出城迎战。两个人没打上几个照面,这公主不愿花时间跟他打,从背后就把烈焰幡拿出来啦!往外一甩,“唿……”就是一片火,把个车门多尔亮烧得满脸燎泡,wωw奇Qisuu书com网胡须被燎啦,雉鸡翎也被燎啦,他不敢再打啦,拨马便跑!跑着跑着,听人说金锁关也让人家给占领啦!车门多尔亮一想完啦,我的哭丧鸟让人射啦,我就知道要倒霉,果然我家王爷出现这样的事。行啦,我也别活啦!活着还有什么意思?他跑到这树林子里就上吊了。事有凑巧,正好让杨士瀚和花猛熊碰上了,并把他救了。
车门多尔亮一边哭一边说:“哎呀,震北侯!完啦,大弯国让人家吞井啦!老娘娘、王子都让人家给逮走了,听说被带到西番国去了。”杨士瀚听罢,脑袋“轰”的一声,差一点晕倒在地。花猛熊气得直蹦高:“哎呀,这小子真他妈的不是玩艺儿,我不能饶他!”杨士瀚定了定神,问车门多尔亮:“老都督,你看怎么办?”“我,我也没办法啊,你看我让人家给烧的这个样!”“不要紧,”杨士瀚说,“咱们三个人追上去,要把西番王捉住,救回我娘和我兄弟。小小西番,区区弹丸之地,竞如此逞凶,我看这是西番人在作死。”车门多尔亮说:“哎呀,那公主的烈焰幡可真厉害。”
杨士瀚说:“那公主的烈焰幡虽说厉害,可我这双锤也不是白给的啊!这样吧,我们三个人先追追看,能救人则救,如真救不了,顶多同我娘和我兄弟一起死在西番也就是了。”花猛熊说:“对,烈焰幡能怎么样?没什么好怕的。他们厉害,咱比他们还厉害。”车门多尔亮一听,也不敢小瞧他俩,便说:“好吧,那我领你们去。”他把盔找来戴上,把马拉过来,稳了稳鞍鞒,然后跨上马与杨士瀚、花猛熊三个人直奔西番而去。从大弯到西番有一百来里地,但车门多尔亮是本地人,道熟,加上他们营救孟九环和孟彪的心切,杨士瀚、车门多尔亮撒马如飞,花猛熊甩开飞毛腿紧紧跟随。三个人追呀,追呀,没有追上西番王一行。时间不太大,就望得见西番的都城了。这时,车门多尔亮、杨士瀚的马放慢了些,花猛熊也随着慢了些。车门多尔亮转头着了看杨士瀚,说:“快到啦!我还是那句话。这西番国我最怕的就是那公主的烈焰幡。”杨士瀚听了也没言语。心里暗想:看来这烈焰幡是很厉害,难以对付。前则于青龙寨张明祖兄也是这样说,而且他已前来盗取烈焰幡,并说盗得烈焰幡,才能战胜铁雷。他出来这么多天了,也没有个信,也不知道他是否得手了?说话间,他们三个人已经看到西番的城上旗幡飘洒,有军兵紧把城门。
杨士瀚提双锤就想往头里闯。车门多尔亮忙说:“杨将军,你先不要往里闯,我们来到这里已经人困马乏,肚子也饿啦,咱们就三个人,硬往里闯,我看不行。”杨士瀚问:“那怎么办呢?”“我看,”车门多尔亮皱了一下眉头说,“咱们先找个地方歇息歇息,吃点饭,然后打听一下城里城外的情况,然后再定是打啊还是怎么的?咱们这次来,不是说得挺明白吗,不是夺取西番,而是营救孟九环娘儿俩。”“对啊。”“既然这样,”车门多尔亮说,“东边那个山沟里有一个庄子叫野牛川,村庄很大,里边有不少中原人,咱们就先到那儿住店、吃饭,然后打听西番的情况,看情况行事。你看,怎么样?”杨士瀚点头,说:“好!”他们三个人就奔野牛川而来。走了不远,就进入一个山口,他们沿着山道前行,只见两边的峰峦连绵不断,直伸向远方。走了有两三里地吧,远远望去,嗬!前边显出了一个平坦的地方,有重重茅屋,有幢幢瓦房,也有像朵朵莲花似的蒙古包,这就是野牛川。车门多尔亮一指:“嗯,到了。”他们进了野牛川,见一座红砖到顶中原式的房子,门两旁写着:“进门俱是客,到此即为家。”横匾上写着;“会友店”三个斗大的金字。杨士瀚看罢说:“好啦,就住在这儿吧。”花猛熊在店门外城了一声。“喂,里边有人吗?我们住店。”“来了!来了!”由打店房里出来一个跑堂的,也就是二十几岁,穿戴打扮很利索,是个中原人。他上下打量了一下这三个人,见杨士瀚虽然没穿铠甲,那马的得胜钩上挂着一双锤,旁边还挂着一支亮银枪。后边那个像蛤蟆崽子似的花猛熊手上也提着一对铁疙疸。旁边还有一个盔明甲亮的北国都督。跑堂的不敢小看,忙招呼:“啊,您住店啊!快往里请。”说着把他们的马接了过去。三个人进客店,被安置在一个房间里。跑堂的给他们端来了茶酒饭菜。杨士瀚问道:“店家兄弟,你是中原人吧?”
“嗯,我是中原人。不过我是在北国长大的,现在和北国人也没啥不一样啦。客爷,听您说话口音也是中原大国之人,怎么上这儿来了?近来南北又打起来了,雁门关和各个关口把的都挺紧,您能来到西番,真不容易啊!”杨士瀚说:“我是贩马的客商,想在北边买点好马带回中原卖。所以,一路上也没有谁难为我们,阻拦我们。”“啊,您是来买马的?”跑堂的说,“买马也走不了啊!”“为什么?”“这你还不知道?”跑堂的说,“中原的杨家将在泥雷城已被北国大都督铁雷的几十万兵马围困了不少天啦!这里的西番王也经常带兵马在城外巡查,好紧啊,你能走得了吗?特别你是中原人,他们要盘问起来,盯上你,那是一点不留情。刚才我听说西番王把大弯国都给平啦!”“那太弯国的王子呢?”“都给抓来了!”跑堂的说,“看样子十有九死。我说客爷,酒菜要凉了,您吃您的,少管闲事。您看见没有,这儿写着哪。”他指了指墙上的大宇“闲谈莫论国事”。杨士瀚还想问,跑堂的转身走了。三个人吃罢这顿饭,又喝了点茶,一看天色也不早啦,就躺到坑上睡下了。
杨士瀚和多尔亮躺在那儿,虽然合上了眼,但翻来复去怎么也睡不着。花猛熊以为他俩睡着了,起身往外就走。杨士瀚向:“你干什么去?”“我,我到外边去解手,肚子不大得劲。”“可别瞎走动,完了就回来。”“好好,我就回来。”说着,花猛熊转身从屋。里走出。由于刚才酒喝得多了些,走到院中,晚风一吹,他觉得晕乎乎地,但心中好似敞亮多了。他信步向跨院走来,想找个地方解解手。他走到跨院的角门这,就听见跨院里有人说话:“好啊,你这功夫练得比那几天可强多啦。来来来,我再教你一招。”“好!我是得多练几招,不然,我还得挨揍!”花猛熊心想,这是谁在练功,我得看看。他用手一推,角门开了。只见一片灯笼、火把把院里照得挺亮,院里头,有一个摆着十八般武器的兵刃架子,旁边一张桌子,桌上有茶壶,茶碗。桌上两边站着十几个年青力壮的小伙子,有两个个头挺高的在前边站着。一个手拿花抢的说,咱俩还是练练对打吧!”另外一个使单刀的说,“好好,你还使那招。”这两个人往前一进,就比划上了。过去练武的人说,在十八般兵刃当中,枪长,刀短,一个最得手,一个最巧妙,这叫“一寸长,一寸强,一寸小,一寸巧。”两种兵刃各有所长,就看谁的功夫强了。这两个人打了十几个照面,桌子两边站着的那些小伙子直叫好:“好啊!好啊!真好啊!”花猛熊一听,鼻子都气歪啦!就这两下子,狗屁不是,还他妈叫好!他越看越有气。其实,好与不好与他有何关系?
不行,这个人看到不公的事就爱管。他实在憋不住了,就喊了一嗓子:“好,好不要脸!”这还得了,院里那些小伙子一听,喝问:“谁?是谁在这偷看我们练功?你的胆子可真不小,你是谁?”花猛熊闻听人家喊他,怎么办?有心抽身回去,看样子这几个小子也不能答应,再说,偷偷溜走啦,也丢人。大丈夫敢做敢当,随即答道:“小子们,别吵吵,刚才是我喊的。”说着沈走进了跨院。使枪的人一瞧,嚯:这家伙跟个蛤蟆似的,身量不高,肚子挺大,大嘴巴子都裂到腮帮子那儿了,两只眼睛鼓鼓的,绿粉粉的脸,赤手空李,没拿兵刃。心里话。这小子他妈的怎么七分像鬼,三分像人。那个手使单刀的人说:“刚才喊倒好的。就是你?”“是啊。”“你为什么喊倒好?”“你这两下子不怎么样狈。我告诉你,我徒孙子的功夫都比你强。”这几个人一听可气坏啦:“好啊!你小子想找我们的便宜。”呼啦一下子把花猛熊围上了。有的人纵身过来举拳向花猛熊打来,花猛熊往旁边一躲,伸手把那人的胳膊抓住啦,往回一带,口里说:“小子,给我趴下吧!”“扑通”一声,把这小子摔了个嘴啃泥!又有的人过来照他踢了一脚,他一抬手把脚脖子就擎住了,一抖手,扔出去五尺多远,弄了个屁股蹲儿!这十几个小伙子一齐上手围着他打,花猛熊不慌不忙,直把他们打得鸡飞狗跳墙,是王八驮瓜——滚的滚,爬的爬。花猛熊喝道:“小子们,动手打仗,你们不行!谁还敢来比划?”哎呀,我的妈,这小子可真不好惹。
这几个人大眼瞪小眼,你瞅我,我看你,谁也不敢上。花开两朵,各表一枝。他俩在这打着,那跨院东北角上,内层院的三价间上房里,有两个人正在闲谈。这二人,一个面似锅底,一个脸色腊黄,都在三十上下岁。就听那个黑脸的说:“大哥,现在天大乱了,不仅南北交兵,而且北国之间也打上了
,听说西番国把大弯国给平了,真是风云莫测。”黄脸的说:“贤弟啊,看来我这事要想办成,更难啦。”“嗐!大哥,你就别操这份心了。那事,要弄不好,会把自己的命搭上的。”黄脸的摇摇头,不以为然。黑脸的侧耳听了听:“哎,跨院里好像有人吵吵,我去看看。”说罢,转身奔跨院而来。此时止赶上花猛熊在叫号,谁也不敢跟他交手。黑脸的这个人问道:“哎!你们吵吵什么?”那几个人闻听,好像见到救星相似,有的说:“哎呀,师父来了。”有的说:“这回行啦!师父来啦,看这蛤蟆小子还敢咋唬不敢?”有的说:“师父,你来得正好!这小子把我们全揍啦!”黑脸的听罢,火往上撞,手指花猛熊问道:“朋友!是你刚才把他们全打啦?”
花猛熊说:“对,是我揍的。这帮小子不服劲嘛。”黑脸的一阵冷笑:“朋友,你看你长的这个三分像人、七分像鬼的丑徉儿,竟敢跑在我的店里打我的徒弟。我问你,你从哪儿来?通个名,报个姓。”花猛熊说:“你问我姓,我告诉你,我姓干!”“姓干,你叫什么名?”“我叫干老。”“啊,干老?好他妈小子,我问你姓名,你还找我便宜。休走!”抡拳就打!花猛熊连忙还手,跟黑脸的这个人扰打了起来。花猛熊身子挺快,拳法也不错,但跟露头露脸的英雄相比,他的拳法就不行了。因为他的拳法功夫不深。跟黑脸的打了十几个照面,这个人看出来啦,这小子花拳打的挺快,但拳招不怎么样。黑脸的这个人上边来了个播花盖顶,双拳一晃花猛熊的眼,底下“叭叭叭”来了个勾挂连环腿,奔下三路踹他,花猛熊往上一蹿,没蹿利索,让人家一脚就踢在那儿,“扑通”就趴一下了。只见那个黑脸的一个箭步蹿到兵刃架子旁,伸手抓起一条棍,这条棍是五金打造的,叫五金盘蛇棍,是这个人使用的兵刃。他见花猛熊躺下了,操起这条棍,喝道:“你拿命来!”抡棍奔花猛熊就打。花猛熊就地一滚站了起来:“小子,你提着稼伙,我空着手呢,你打我,那可不行。”人家哪听这个,“嗡嗡嗡”盘蛇棍往下直打,花猛熊躲躲闪闪,眼瞧着就要躲不开啦。花猛熊大喊:“完啦,我要活不了啦,救人啊!这小子真要打死我。”这条棍一点不留情,仍然往下打。看样子是成心要打死他。就在这时,角门“咣啷”一声开啦,有人喝喊:“朋友,你住手,手下留情!他跟你无冤无仇,你为何如此下毒手?你不要打了。”黑脸人闻听,把棍一收,回头看了看,见来人扎巾箭袖,蓝带刹腰,肋下佩带宝剑,面似美玉,二十上下岁,一派英雄气概!唔喝,这是谁?花猛熊一看:“哎呀,表哥来啦!”谁呀?杨士瀚。杨士瀚在屋里躺着,知道花猛熊解手去啦,可过了不少时间也没见回来。怎么回事?到西番来,该办的事还没办,可别先惹什么漏子了。想到这,他带上师父司马林给他的那口青钢宝剑,由打屋里走到院中。正是夜静更深的时候,有一点声音都能传得很远。他忽然听见花猛熊在那边喊什么要死。哎呀!不好,我兄弟跟谁打起来啦。他顺着声音来到跨院一瞧,那黑脸的手使一条盘蛇棍,正要下毒手,要要花猛熊的命。
于是他才喊了一声,蹿进了跨院。黑脸人眼望着杨士瀚,问:“朋友,你千什么?”杨士瀚看了看花猛熊。花猛熊走过来说:“表哥啊,这小子要打死我。”杨士瀚带着笑色,冲黑脸人说:“这是我的表弟。他跟你有什么仇,你要打死他?”“他是你的表弟啊,可真不是个东西。刚才他把我的这几个徒弟都打啦。打了不说,还胡说八道。我来了,跟我也说不好听的,说他是我干老。你说我能饶得了他吗?”杨士瀚便问花猛熊:“表弟,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他们练功,功夫太差,可他们还互相棒臭脚叫好,我说不好,他们急了,大伙打我,我能让吗?就把他们揍了。这小子过迂来,问我的名,我能报名吗?我说我叫干老,这小子不干啦,非要打死我不可。多亏表哥你来了,不然,我这小命还真玄哪!”杨士瀚冲他瞪了一眼:“你呀,你真多事。管那么多闲事干什么?”又对黑脸人说,“我说这位朋友,我这表弟混拙猛愣,不懂事,刚才多有冒犯,我这里给你们倍礼了。你们大家看在我的面上,高抬贵手,饶过他吧,我一定好好管他。”黑脸人说:“哼!说的倒好,就凭你这么一说,就算啦,哪有那样便宜的事。你也不打听打听,我是什么人?别看我是店掌柜的,不是我说大话,在野牛川这地方,可以说上自西番国下,下至西番百姓,那一个扮我都很尊重,谁也不能像你表弟那样放肆!你表弟打了我的徒弟,还骂了我,就这样拉倒了,传扬出去,我的脸往哪搁?那我还怎能在此呆得下去。
朋友,我栽跟头也得栽个值当,你不是说你要代你表弟陪不是吗?这样吧,你请过来,我陪你走上两趟,我看看你的功夫怎么样?你如能胜过我,我丢人也值了;你要胜不过我,不是我的对手,没有别的说的,明天夭一亮,你们两个人在野牛川,从东到西,走个来回,边走边说:你们在会友店打人骂人不对,给全村人陪礼道歉,这个事就算位倒。不然的话,你就别管,我还是和你表弟算帐,非揍死他不可。”杨士瀚一听,好啊!碰上碴子啦。怎么办?嗯,还是好言相劝为是。于是面带笑色,说道:“啊!朋友,谁都会做错事的,还是对人宽厚一点好,你让我们到街上向全野牛川的人陪礼道歉,这未免过分了。在这兵慌马乱的日子里,恐怕对朋友你也不利。俗语说,两个山到不了一块儿,两个人能到一块儿,等打仗完了,年头太平了,我们哥俩一定来叩拜。你看如何?”这个店掌柜的摆了摆头:“那不行。”杨士瀚也是二十上下岁的年轻人,火头也挺大,怎么劝说,说好听的也不行,也就急了。他把脸往下一沉,心里话,我越怕惹事越有事,可事出了怕也无用。便说:“朋友,我的好话都说尽了,如果你要不听,非要和我比试比试,那我就领教领教。”“好啊,小子!”店掌柜的抡起盘蛇棍,奔杨士瀚就打来。杨士瀚往旁躲闪,不愿意动手打,但店掌柜的这条盘蛇棍“嗡嗡嗡”,接连着往下打。杨士瀚边躲闪边说好话,这黑脸掌柜的却充耳不闻,仍然打。杨士瀚一想,不还手是不行啦拉,嗯,只能如此。只听见“呛哪”一声,他把肋下的宝剑亮了出来,“刷”一道闪电相似的剑光,把这掌柜的吓了一跳,哎呀,这宝剑可真亮。杨士瀚说:“朋友,你再要动手,我可要不恭了。”
店掌柜的说:“休再多嘴,看棍!”两个人一个使棍,一个使剑,各显其能。杨士瀚的剑法是跟司马林学的,那剑法神出鬼没,一招快似一招,店掌柜的跟他打了几个照面,这鼻洼鬓角的汗就下来啦。掌柜的心里话。哎呀,这小子可真不好惹,又打了两个照面,眼看着店掌柜的就不行了。只听见有人喝喊:“呔!你们两个人住手,别打啦!看我来也。”杨士瀚闻听,一宝剑虚晃一招,蹿出圈外,那掌柜的也蹿出圈外,两个人顺着声音一瞧,杨士瀚一愣,哎哟!我以为是谁,原来是他。喊话的人是谁?就是刚才在屋里与店掌柜的说话的那位黄脸的。此人刚想叫杨士瀚,但杨士瀚不知这帮人是何许人,怕来人叫出自己的名来,便把宝剑还入鞘内,不等他叫出自己姓名来,就一纵身来到这个人近前,“扑通”给这个人跪下了,说道:“哎呀哥哥,你,你好!”士瀚边说边冲这个人直使眼色。这个人心里明白啦,哦,这是不让我叫你的名字。他伸手来搀杨士瀚:“兄弟,真没想到你来到了这里,赶紧起来。”一摆手,叫那黑脸掌柜的:“你过来。”黑脸掌柜的也愣啦!心里话,他怎么认识我大哥:“啊哥哥,你认识他?”黄脸的这个人一笑:“这就叫大水冲了龙王庙,自家人不认识自家人!想不到你俩在这打上了。我出来的还真是时候,我要再晚一会儿,你俩还不定谁受伤呢?”店掌柜的说:“大哥,他是谁?”“哎,先不要问,到后边我再给你们引见。”黄脸的那个人看了看那帮学武练功夫的说:“你们练你们的功吧,没事啦。来的这两个人都不是外人,是自己人。这姚叫不打不相识。”这帮人一听,好,今天这个揍算白挨啦!走,咱们到后院去谈吧。”这个黄脸的人冲杨士瀚、花猛熊、店掌柜的说。几个人来到后院上房,各自落座。那个黄脸的问道;“士瀚贤弟,你今天怎么到这儿来了?快说说是怎么回事?”杨士瀚说:“大哥,不满你说,我这次是专为解救大弯国孟九环娘儿俩而来。大哥!前则您我于青龙寨分手,您到西番国来盗烈焰幡,不知得手没有?您怎么住在这里?”那位说了,这人莫非是前文书交待过的青龙寨寨主张明祖?对,正是他。张明祖一听杨士瀚问他盗取烈焰幡的情况,不由地长叹一声:“唉!一言难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