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宗保力战九头魔周恒威强争走线锤三帝真宗和群臣正在为难之时,忽然从小校场外飞马来了一个平民打扮的人。此人是谁呢?就是少帅杨宗保。有人问了:“御林军把小校场围了个里三层,外三层,一个平民百姓都不准进去,那杨宗保是怎么进去的呢?”原来,杨宗保从张家老店来到小校场,听说镇殿将军付仁和花刀将军岳胜,都被九头魔所伤。这时,杨宗保心如刀绞,怒不可遏,纵身上马,双脚磕镫,“噌”就冲进了校场。杨宗保飞马来到彩苫殿前,勒缰驻马,下了雕鞍。王鹏丞相一见,不知为何,上前问道:“请问壮士,你慌慌张张,到此何事?”杨宗保眼噙着泪水,高声答道:“大人,小民前来与那九头魔较量!”王丞相一听,喜出望外,转身对三帝真宗奏道:“启奏万岁,有个壮士前来与九头魔较量!”三帝真宗闻奏,转忧为喜,急忙说道:“王爱卿,快请壮士前来见朕!”周恒威一听,愣了,心想:“这个壮士是谁呢?万一战败了九头魔,写不了降书,我还怎么登龙位呀?嗯,不能让他与九头魔较量!”想到这儿,急忙奏道:“父王,许多武艺高强的良将,都被九头魔所伤,一个小小的平民有多大本领?前去较量,也定被伤害。父王,你一向爱民如子,这万万使不得呀!”杨宗保一看是周恒威,顿时怒火中烧,暗暗骂道:“周恒威,你与番邦狼狈为奸,欲夺大宋的江山。一旦得手,我定要将你这个贼子碎尸万段!”王丞相对周恒威的言行,早有猜疑,又随即奏道:“万岁!俗话说,‘能人背后有能人。’或许这位壮士就是那能人背后的能人!再者,壮士既有报国之心,即使一死,也是死得其所,重于泰山。依老臣之见,理当让壮士为民解忧,为国排难!”三帝真宗思索了片刻,抬头说道:“王爱卿之言,甚是有理,朕依卿所奏。”王丞相一见三帝真宗没有听取周恒威的谗言,心中欣喜万分,转身对杨宗保说:“壮士,快快见驾。”杨宗保急忙向前走了几步,倒身跪下,高声说道:“小民参见万岁!”三帝真宗说:“壮士免礼,站下说话。”“多谢万岁!”“壮士家住哪里?姓字名谁?”“启禀万岁!小民家住河东汾州宋家庄,名叫宋家臣。”“宋壮士以何为生?”“启禀万岁,小民卖艺为生。”“宋壮士的武艺如何?”
“在我主面前,小民不敢夸口。”“宋壮士不必多虑,如实讲来。”“启禀万岁!小民自幼从师习武,十八般兵器件件学会,各路拳术,虽说不甚通晓,却也略知一二。”“哦!宋壮士为何到此??”“前几天,小民来到京城,在街上卖艺时,闻听众人言传,说西夏国运来了什么九头魔,并说如果无人战败它,就得让圣上写降书,把大宋的江山白白地送给西夏国。这不是明明地欺负我大宋天朝吗?万岁,小民虽说是个卖艺的,可我也是大宋的庶民哪!也不甘心做亡国之民,所以小民就来到此处,要与那九头魔较量!”“壮士,那九头魔甚是厉害,你不怕被它所伤?”“万岁,常言说,‘有国则有家,国破则家亡。’没了国,哪来的家呀?万岁,小民常听人言,‘宁为玉碎,不为瓦全’。小民称不得大丈夫,可也不愿忍辱哇!”“宋壮士,你忧国忧民,一片赤心,实乃令人敬佩。你若战胜那九头魔,朕定有重赏。”“多谢万岁。”“快快较量去吧!”“小民遵旨。”杨宗保拜罢三帝真宗,来到了铁笼的跟前。龙银环打量了杨宗保一番,冷冷一笑,问道:“你叫什么名字?是个什么官儿啊?”杨宗保昂首挺胸,高声答道:“本人姓宋,名家臣,不是官儿,是个卖艺的!”“哈哈……真乃不知天高地厚。一个卖艺的,竟敢与我的九头魔较量?”“住口!休要无礼,快开笼门。”“好,打开笼门。”“喀吧,咣当”笼门打开了。龙银环把头一歪,笑道:“哎,卖艺的,请进吧。”杨宗保喝道:“休得猖狂。”说罢,“刷”抽出宝剑,跃身入笼。“吧吧吧”龙银环连忙甩了三鞭。九头魔闻听鞭响,立刻展翅冲下,照着杨宗保的眼睛鹐去。杨宗保猛挥一剑,吓得九头魔又飞回了横杠上。龙银环见九头魔不动了,“啪”甩了一鞭。九头魔又向杨宗保猛扑过去。杨宗保单手挥剑,左旋,右旋,上旋,下旋,前旋,后旋,弄得九头魔只见银光飞转,不见杨宗保的身形。九头魔想鹐,嘴不敢进;想抓,爪不敢伸。无可奈何,又落到了横杠上,两眼盯着杨宗保不动了。龙银环连甩了三鞭,九头魔仍然不动。杨宗保心想:“九头魔不下来,用剑刺不着,这怎么办呢?哎,有啦!”随即把宝剑倒在左手,用右手从大带上取下了走线铜锤,照准九头魔一甩,只听“啪”
的一声,九头魔变成八头半魔啦!那位说:“怎么成了八头半魔了呢?”杨宗保一锤打出去,正好打掉九头魔半个脑袋。
九个脑袋去了半个,不就成了八头半魔了吗?这九头魔虽说只剩八个半脑袋了,可掉的那半个脑袋是真脑袋,而不是那八个肉蛋。所以,它的翅膀“扑棱”了几下,从横杠上掉了下来,就蹬了腿啦!这时,杨宗保收回走线铜锤,喝道:“哎!番贼,快开笼门,给你们的九头魔收尸!”龙银环一看,傻眼啦!顿时,脸色变黄,豆大的汗珠子冒了出来,“滴嗒滴嗒”地直往下掉,心想:“哎呀,这个卖艺的竟然如此厉害!我的九头魔一死,可就全完啦!”龙银环发愁了,可彩苫殿里的君臣和小校场内外的军士,百姓,却个个喜笑颜开,喧嚷不止——这个说:“九头魔一死,咱大宋的江山就保住啦!”那个讲:“这多亏卖艺的壮士啊!”三帝真宗见此情景,高兴得热泪双流,朗声说道:“内侍,宣龙银环速速来见。”内侍闻听,昂首挺胸,把玉尘一摆,喊道:“圣旨下,龙银环速速见驾——”龙银环闻听宣召,像只瘟鸡一样,耸拉着脑袋,来到了彩苫殿,慌忙跪倒,低声说道:“参见宋王陛下!”三帝真宗正襟危坐,说道:“龙银环,九头魔一死,该当怎办?”“宋王陛下,理当履行规约。”“你可而有信?”“卑职是西夏国的使臣,不能妄语。”“好!如若违约,莫怪孤王无礼。”“陛下放心,卑职一一记下。”“即刻起程,回去报知你家国王。”“是。”龙银环站起身来,刚要迈步,王丞相说道:“等一等!将你们的铁笼和九头魔的尸体一并带走!”龙银环躬身答道:“是!”杨宗保一见龙银环带领着随从、拉着九头魔的尸体离去,心想:“番邦是决不会守信用的!决不会就此而从延安府撤兵!
我得赶快离开这里,到张家老店找岳安商量奔赴前敌、搭救八贤王和众位大人之事。”想到这儿,转身去拉战马。突然,从后面跑来了十几个兵丁,不容分说,把杨宗保给捆了起来。杨宗保不知为何,问道:“这是为何?”兵丁说:“壮士,我们是奉命而行,不要责怪我们。一会儿,你就明白啦。”三帝真宗正在与群臣高高兴兴地谈论着,准备宣卖艺的宋家臣前来,给予重赏,封官,忽见兵丁们把宋家臣给捆了进来。三帝真宗十分纳闷儿,刚想发问,周恒威过来抢先奏道:“启奏父王,入府窃宝的贼人拿到。”“现在哪里?”“这被绑之人便是。”“嗳!这不是宋家臣吗?他是打死九头魔的好汉,怎么能是贼人呢?”“父王!方才他打死九头魔,用的是何种兵器呀?”“是个金光灿灿的铜锤呀!”“父王可知那铜锤的名字吗?”“这……”“父王,此锤是从聚宝楼上盗去的那件走线铜锤。”“啊?原来他是个窃宝的贼人?”“父王!一个贼人,怎能赏赐?怎能封官呢?理当立即斩首,归还儿臣的宝贝!”“这个……”“父王,切莫犹豫啦!对贼人焉能姑息?”三帝真宗心中疑惑,难以定夺,转首向杨宗保问道:“宋家臣!方才你是用何种兵器打死的九头魔呀?”杨宗保答道:“启奏万岁!小民用的是走线铜锤。”“此锤可是你家的兵器?”“万岁!此锤是小民的祖传兵器!”“宋家臣,你说的可是实言?”“小民不敢欺瞒万岁!”周恒威慌忙奏道:“父王,宋家臣乃是一派胡言。宋家臣,昨夜你偷进我府,盗去了走线铜锤,还不如实招来?”杨宗保闻听此语,笑道:“哈哈……万岁,这走线铜锤正是小民所盗。”周恒威一听,心中暗喜,奏道:“父王,那刁民已经招认,降旨斩首吧!”杨宗保高声说道:“望万岁容禀!”三帝真宗怒气冲冲,拍案喝道:“唗!大胆刁民,你竟敢盗窃驸马的珍宝?孤王是定斩不饶!”“万岁息怒!小民尚有一言,待讲出之后,再斩不迟!”“好吧,容你讲来!”“万岁!如果这走线铜锤当真是驸马的,小民甘愿受取盗贼之名;如果这走线铜锤不是驸马的,小民实难受取盗贼之名。万岁请问驸马,这走线铜锤之上有什么标记?圣上让小民与驸马分别说出锤上的标记。谁说的对,这走线铜锤便是谁的。
万岁意下如何?”“好吧!内侍,呈锤上来。”三帝真宗接过走线铜锤,看了一遍,没有看出锤上有什么标记,又仔细地观看了一遍,方才发现了锤上的标记。于是,对杨宗保说:“宋家臣!锤上有何标记,快快讲来!”杨宗保说:“万岁!小民还有一言,乞求容禀!”“还有何言?”周恒威一听,不由大吃一惊:“这……我哪知道哇?哦,有啦!”随即对杨宗保斥责道:“宋家臣,你休要花言巧语,你休想从我的口中得知锤上的标记!”说罢,又吩咐左右,“快快将他身上的走线铜锤拿来!”杨宗保大喝一声:“且慢!”转身对三帝真宗说道,“启禀万岁,这走线铜锤本是小民的,不是驸马的!”三帝真宗问道:“宋家臣,你有何为证?”“万岁!小民把走线铜锤呈与圣上。小民讲时,请驸马回避;驸马讲时,也让小民回避。这样才能明辨真假,以免发生争执!”“依你之言!周爱卿,那你先回避少时吧!”周恒威不敢违命,无奈离去。三帝真宗问道:“宋家臣,这走线铜锤之上有何标记?对朕讲来!”杨宗保不慌不忙地说:“启禀万岁!在锤环之处,铸有七个小字。”“哪七个小字?”“火山王杨衮之宝。”“你且回避。内侍,宣周爱卿来见。”周恒威应声回到殿上,三帝真宗问道:“周爱卿,你说这走线铜锤之上有何标记呀?”周恒威早已想好了应对之词,奏道:“启奏父王!三年前,儿臣用一千两纹银买得此锤。当时只顾高兴,未有详细观看,便把它藏在了聚宝楼上,所以不知锤上有何标记。不过,此锤实为儿臣之锤,儿臣不敢谎言。”三帝真宗听罢杨宗保和周恒威的言语,心中更加有疑:“要说此锤是宋家臣的吧,可上面铸的是‘火山王杨衮之宝’;说是周恒威的吧,可他不知锤上的标记。这究竟是怎么回事呢?待朕问个明白,再做定夺!”于是,吩咐道,“内侍,宣宋家臣来见。”
三帝真宗一见杨宗保来到彩苫殿,问道:“宋家臣,这走线铜锤乃是火山王杨衮之宝,为何落到你手?”杨宗保见问,心想:“嗐!看来,不说真情是不行啦!干脆,我实说了吧!”想到这儿,他高声说道,“万岁!这走线铜锤不仅是我的,而且还是我家的传家之宝!”“什么?此锤是你家的传家之宝?”“万岁,正是我家的传家之宝。”“宋家臣,你究竟是何人?”“启禀万岁!我乃杨衮的曾孙杨宗保。”“啊?你是杨宗保??”“正是杨宗保。”周恒威一听,眼珠子一转,急忙奏道:“父王!此人实乃狡猾,他竟然冒充杨门之后。父王,满朝文武谁不认识杨宗保哇?谁不知杨宗保长得面如傅粉?哪有这个面似锅底的杨宗保呢?父王,这个大胆的刁民,竟敢无视君威,胡言乱语,戏弄圣上。像这等人,不立即斩首还待何时?”三帝真宗一琢磨:“是啊!杨宗保长得面白似玉,此人长得面黑如炭。再说,杨宗保已经充军沙门岛,我又未曾降旨让他回朝,怎会是杨宗保呢?”想到此,勃然大怒,厉声喝道,“唗!大胆刁民,竟敢如此无状!推出校场,立即斩首!”杨宗保毫无惧色,从容奏道:“万岁息怒,且听微臣从头奏来!”欲知杨宗保对三帝真宗如何进奏,请听下回分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