西夏三军围延安宋朝将领闯联营龙金环见用大刀战不过呼延丕显,便急忙取下了走线鞭,猛力打了过去。呼延丕显低头一闪,没有躲过,“啪”被打在了头上。虽说没被打伤,却把头盔给打掉了。呼延丕显见此兵器甚是厉害,惟恐恋战失利,随即踅马回阵。龙金环收回走线鞭,端坐马上,得意狂笑:“哈哈……不怕死的,速来交战!”“休得猖狂,待我取尔狗命!”随着喊声,又跑来一匹白龙马,雕鞍上端坐着一人。但见此人:年过六旬,仪表堂堂,头戴三叉帅子盔,锁子金甲穿身上,足登麒麟靴,手中握银枪。威风凛凛,气度不同寻常。龙金环高声问道:“你是何人?”“我乃征西大元帅高君保!”“哦,原来是你呀!好吧,待我送你上西天!”说话之间,二人催马交战。你来我往,各不示弱。高君保挥动银枪,如怪蟒翻身,似出水蛟龙,使得龙金环不能近前。龙金环一看用刀不能取胜,又施绝招,赶紧取出走线鞭,把腕手往手腕上一套,紧攥鞭把,勒马吼道:“高老头,你拿命来吧!”话落鞭出,“嗖——”打了过去。高元帅早就提防,所以,还没等走线鞭过来,他就躲开了。龙金环一看没有打中,急眼了,连忙收鞭,乘高元帅盘马转身之际,“嗖——”又是一鞭。这一鞭厉害,不光猛,而且快,“啪”打在了高元帅的后背上,直打得高元帅的身子晃了两晃,差点掉下马来。高元帅头晕目眩,无力再战,急忙踅马回阵,鸣金收兵。龙金环见高元帅败阵收兵,就更加趾高气扬了。他在马上坐着,望着城头上的宋军,又是笑,又是喊:“哈哈……我以为宋朝的将领都是高手,原来呢,却是一群无能之辈!算啦,我左肩王大发慈悲,不攻城了,让你们再多活几天吧!可有一件,限你们三天之内,交出降书;如若不然,我杀进城去,定叫你们死无葬身之地!”说罢,调转马头,吩咐道,“众将士,回营杀牛宰羊,大摆酒宴,犒赏三军!”不说龙金环回营摆宴,犒赏三军,
再说元帅高君保。高元帅在城外交战,不幸中鞭收兵,回到了总兵府。赵德芳、寇准和呼延丕显放心不下,同来看望高元帅的伤情。高元帅一见众位大人到来,甚感惭愧,长叹了一声,说道:“众位大人!本帅不才,败于番将之手,损伤了我大宋的声誉。”
赵德芳劝慰说:“高爱卿,胜败乃兵家常事,不必为此忧心。”寇准说:“元帅,此次败阵,非是番将的武艺高强,而是他使用了特殊的兵器。”呼延丕显问高元帅:“元帅,我见过许多鞭,就是没有见过这种鞭。你见过吗?”高元帅说:“我也没有见过。嗐,什么兵器能对付它呢?若对付不了,我们就难以取胜啊!”赵德芳见高元帅犯了愁,忙说:“高爱卿,莫要忧愁,咱们再想想对策。众位爱卿,天色不早,先安歇去吧!”转眼,两天过去了。第三天的一大早,龙金环又带领人马,来城下狂叫:“赵德芳,快快递交降书!如若不交,我就要下令攻城啦!”守城的兵丁禀告了赵德芳,赵德芳急忙招来高元帅、寇准等人,共议此事。众人左思右想,也想不出什么办法。高元帅一怒之下,又要出城与龙金环决一死战。赵德芳拦阻说:“高爱卿,眼下尚无良策。贸然交战,必败无胜。”高元帅闻听,更加为难了,问赵德芳:“千岁,一不能出战,二不能写降书,这如何是好哇?”赵德芳沉思片刻,无可奈何地说:“高爱卿,依本御之见,先挂免战牌,然后再计议退敌之策吧!”“挂免战牌?”“对。眼下,只能如此行事。”就这样,军兵把免战牌高悬于城头之上。龙金环见了免战牌,仰面大笑,叫嚷起来:“宋军,你们怯阵了吧?你们的高元帅没被本王一鞭打死,算捡了个便宜。要是再不投降,定叫他命归西天。哎,你们那八贤王赵德芳怎么不敢露面啦?叫他快写降书,不然,本王就要传令攻城啦!”龙金环叫嚷了半天,就城上没有一点动静,只很收兵回营了。有人问了:“赵德芳不写降书,龙金环不是要攻城吗?怎么不攻了呢?”诸位不知,龙金环改变主意了。他心中暗想:“既然你们不写降书,又不敢出城交战,那我就给你们来‘软的’,不动一刀一枪,将这座延安府拿下!”又有人问了:“什么是‘软的’呢?”龙金环所说的“软的”,就是把延安府团团包围起来,切断粮草的来源,慢慢地把宋军困死。龙金环打定了主意,便传令三军,在延安府的四周扎下了营盘,严设哨卡,日夜巡逻。并且,不让城里的人出来,也不让城外的人进去。这样,使宋军外无援兵,内无粮草。如此下去,|Qī|shu|ωang|就会不攻自破。就这样,半月的光景过去了。赵德芳、高君保有些恐慌了。为什么?因为他们带来的粮草不多了,退敌之策仍然没有想出来。这天,赵德芳、高君保、寇准等人正在一起议事,管草的官进来禀报:“元帅,饲草即将用尽,请元帅早作定夺!”管草的官刚走,管粮的官又来禀报:“元帅,口粮即将用尽,请元帅早作定夺!”众位大人听了禀报,面面相觑,默不作声。赵德芳见此情景,心想:“高爱卿身体虚弱,无力再战;粮草不足,无法调运。这该怎么办呢?”想到这里,转首一看寇准,见寇准坐在那里闭目捋须,默默不语,问道:“寇爱卿!事到如今,你怎么也不着急呀?”寇准微微一笑,说:“千岁!急,有何用啊?急,能够退敌吗?”“那——你也得赶紧想个退敌之策呀!”
“千岁,我这不是在想吗!”“寇爱卿,你在想什么呀?”“千岁,我想大宋开国先主之事哩!”“嗳!眼下全军被困,濒临危境。你不想解危之策,怎么想那先主之事呢?”“千岁,我想先主之事,或许可以解除困境。”“这是为何?快快讲来!”高君保闻听此言,急忙站起身来,问道:“寇大人!
先主之事,能解围、退敌?”呼延丕显急不可待地催促说:“寇大人!
别兜圈子了,快快直说吧!”寇准轻轻地咳嗽一声,说道:“好,待我讲来。想当初,先帝尚未登基之时,带领人马去攻打北汉王。北汉王手下有员大将,名叫杨衮,号称火山王。先主与杨衮大战,一直战了十几个回合,不分高低。杨衮急了,‘啪’一铜锤把先主给打下了雕鞍。”高元帅急问:“寇大人,这柄铜锤叫什么名字啊?”寇准继续说:“元帅,这铜锤名叫‘走线铜锤’。这种铜锤,能打远打近,百发百中,且能立即收回。俗话说,‘不打不成交。’虽然先主被打落马,可杨衮见先主的武艺超众,不仅不去伤害,反而急忙上前搀起了先主,并说‘将军,恕末将无礼!日后,你若用着末将,请到河东火塘寨去找,甘愿为你效劳!’先主登基后,带领人马去佘塘关征战,遇上了北汉军的元帅佘表。佘表有两个儿子,长子佘龙,次子佘虎。他还有一个女儿,名叫佘赛花,就是咱们的佘太君。先主与佘表战了几十个回合,不能取胜。为什么呢?因为佘表有一件兵器,叫‘走线鞭’,非常厉害。先主破不了这种鞭,便差人到火塘寨去请杨衮。可是,杨衮没来,派他的儿子杨继业来了。杨继业与佘表战了没有几个回合,就把佘表给战败了。杨继业为什么能战败佘表呢?因为杨继业使用的兵器,是他父亲的走线铜锤。佘表一见杨家走线铜锤能胜他的走线鞭,就把女儿佘赛花许配给了杨继业。两家一成亲,就和好了。据说,杨继业将这走线铜锤和使用此锤的各种招数,都传给了佘太君,成了杨家的传家之宝。可是,后来一直没见杨家众将用过此锤。我想,那佘太君是个有心之人,又是喜好武艺之人。此锤决不会丢失,各种招数也决不会失传,杨宗保也定会使用。不过,遇不上走线鞭,杨家是不会使用走线铜锤的。可令人不解的是,这龙金环的走线鞭是从哪里学来的呢?看来,要破他的走线鞭,就必须去搬请杨宗保。诸位,你们意下如何?”高元帅一听,满心欢喜,忙说:“快快差人去搬请杨宗保吧!”寇准笑着说:“元帅,杨宗保正在为父帅守孝,佘太君能让他前来吗?”“是啊!圣上有言在先,佘太君若是不让宗保来呢?”“元帅,我倒有个办法。”“有何办法?”“请千岁亲笔修书一封,差人送到火塘寨,佘太君定能让宗保前来。”赵德芳闻听,一扫愁云,说道:“寇爱卿啊寇爱卿,你真乃足智多谋哇!看来,本御没有选错你这个保驾官哪!”
寇准笑呵呵地说:“千岁过奖了。事不宜迟,快快修书吧!”高元帅和呼延丕显觉得退敌有望,也在一旁催促说:“千岁,还是快修书吧!”赵德芳展纸提笔,“刷刷刷”,顷刻之间,写好了一封书信。信里说了些什么呢?主要是说:西夏国的左肩王龙金环,用走线鞭打死了总兵王成,打败了先锋官呼延丕显和元帅高君保,延安府城已经被困。请佘太君速派杨宗保,携带走线铜锤,到延安府破敌解围。写罢书信,赵德芳又犯起愁来。他犯什么愁哇?城外驻扎着西夏的十万大军,营帐一个挨着一个,哨卡一层连着一层。谁能冲出重围,前去火塘寨下书呢?高元帅看出了赵德芳的心思,说道:“千岁,前去火塘寨下书,就得连闯敌营。闯敌营,这是九死一生之事。可是,不闯敌营,下不了书,搬不来杨宗保,破不了龙金环的走线鞭,怎保大宋的江山呢?可这下书之人……”高元帅正在为难之际,忽听有人说道:“元帅,休要为难,末将愿往!”赵德芳一看是呼延丕显,摇了摇头,说:“呼延爱卿,你身为先锋,怎能去得?高爱卿,还是差派别人吧!”呼延丕显见赵德芳不让去,心中十分着急,连忙说:“千岁,末将深知闯敌营非为易事,且有性命危险。有道是,‘忠良将宁死阵前,不亡阵后。’为国尽忠,末将死而无憾!再者,元帅身体欠佳,年纪高迈;寇大人虽则足智多谋,却的文官。千岁,元帅,还是差末将前去下书吧!”赵德芳一琢磨,觉得呼延丕显言之有理,转首问高元帅:“高爱卿,你看此事如何处置为好?”高元帅思量了片刻,说:“千岁,也只好如此了,就差派呼延大人前往吧!”呼延丕显闻言,十分高兴,问道:“千岁,搬请杨宗保,还用去东京奏知圣上吗?”“嗳!边关军情紧急,不用啦。”“也好。”说罢,呼延丕显接过书信,放进了贴身的衣袋里,转身要走。众位大人嘱咐说:“一路之上要多加戒备。”“众位大人放心,末将告辞了!”随即,迈步来到庭院,提刀上马,直奔东门而去。呼延丕显骑马来到东门时,谯楼上正好鼓打三更。他首先登上城头,借着微微的月光向敌营了望:之见西夏的营盘里茫茫一片,一营接一营,一眼望不到边。他又仔细听了听,四下十分寂静,只有偶尔传来的更梆之声。呼延丕显见此情景,心中暗想:“莫非番营的将士都已沉沉入睡?倘若如此,真是天赐良机呀!”他又听了一会儿,仍然没有动静,便决定闯营。
于是,忙命守城兵悄悄地打开城门,放下吊桥,催马出城,闯入了敌营。诸位,呼延丕显还真猜对了,番将的将士都已沉沉入睡了。那些把守路口、营门的兵丁,抵挡不住呼延丕显,所以工夫不大,呼延丕显便闯过了二十多道营盘。有的问了:“当初,龙金环围城,曾命令将士严加戒备,不许城内走脱一人。如今,为什么又松懈了呢?”起初,番兵将延安府团团围困之后,昼夜防备不懈。后来,他们见城头上终日挂着免战牌,不敢出城交战,又想到宋营的几员大将有的战死,有的战败,加上粮草即将绝尽,坐等破城,已是指日可待了。于是,龙金环就松懈起来了。这一松懈不要紧,恰好给呼延丕显闯营开了方便之门。呼延丕显一连闯过了二十多道营盘,而在闯最后一道营盘时,却遇到了麻烦。怎么?被番将王虎给挡住了。呼延丕显一见王虎,喝道:“王虎!你可知道,上次交战,我饶了你的性命?这次,你胆敢拦路,休怪我手下无情!”王虎是呼延丕显手下败将,经呼延丕显这么一说,真害怕了,他想:“论武艺我不及他,若打必然丧命;不打,左肩王龙金环得知,岂能饶我?这……”王虎正在犹豫,忽然跑来一个兵丁,气喘吁吁地喊道:“王将军,大事不好!”王虎闻报,把马一勒:“出了何事?”“王将军,有人闯营啦!这个闯营的甚是厉害,杀了咱许多人,人头都掉满地啦!”王虎猛然一愣:“奇怪!怎么又有人闯营啊?”忙问:“闯营的叫什么名字?”“他说姓,姓——姓什么,我也没听清!王将军,快去擒拿吧!不然,就跑掉啦!”王虎正在为脱身犯愁,一听说又有人闯营,骗来了个“就坡下驴”。随即,他连忙吩咐兵丁说:“快快将这个闯营的团团围住,我先去擒住那个闯营之人。然后,我再回来擒拿这个闯营之人!说罢,跟着禀报的兵丁,策马而去。欲知后事如何,请听下回分解。